第179章 無法拒絕的宴請
慕攸聞言十分不解,皺眉道:「哥哥……」
慕可法打斷慕攸:「賢弟先聽我說,你家與相府聯姻在即,雖然並未敲定具體細節,但早已遍傳京城。
若是你身處李馳的位置,你未來的妻子出了一趟遠門,便帶回一個男人,你該是什麼心情?」
「可是我王府與相府聯姻姐姐並不知道啊,這都是在姐姐在外遊歷時商議的。」
「小北雖在外遊歷,但是有飛鷹傳訊,她不可能一點都不知情。」
慕攸抿著嘴,不知如何反駁。
李馳搖頭長嘆一聲:「正是如此啊,所以我才會一時失了體統的。」
「本王將話說明白嘍,慕攸,你家若與相府聯姻,可以說對你們惠王府有百利而無一害,有丞相照拂,至少能保你惠王一世無憂。
而且將來咱們幾家的關係更是親上加親。以後你便是李馳的小舅子,他是你姐夫,而相府與皇族有了姻親,以後的施政也是一大助力。」
慕攸機械地點頭,也不知明白沒有。
這也是惠王為何會選擇與相府聯姻的原因,惠王就是怕自己這個兒子不爭氣,別等他死了,偌大的惠王府轟然倒塌,惠王一脈灰飛煙滅。
若與百官之首結親,至少能保惠王府一世,等這個不成器的兒子再生個王孫,沒準自己的孫子是個好種呢。
至於皇上的猜忌,惠王也不是沒考慮過。
只是皇上如今一心修鍊,對於凡俗政事似乎不大關注了,只要自己沒有篡位的心思,應該不會有大礙。
「所以,你們惠王府能否與相府聯姻便十分重要。」慕可法沉吟道:「若有障礙,要盡量掃除。便如你姐姐帶回的那個男人,咱們要想辦法將其除去。」
李馳介面道:「世子可曾見過那個男子?可知其姓名,家世如何?是何修為?」
慕攸略微思索:「今早便見過,姐姐將宮牆根下的那個宅子給了他,還讓我給他送一些下人過去。
他好像叫杜謙,青州人士,修為三品鍛身境,至於有什麼背景,便不知道了。」
李馳面露不屑:「一個三品雜碎,而且是青州那等荒蠻之地來的,能有什麼背景,待我組織人手,暗中弄死他便是。」
慕攸聞言臉上憂色一閃而逝,他雖對杜謙無感,但若是李馳真把杜謙弄死了,姐姐一定要傷心好久好久,畢竟那是姐姐第一次喜歡上一個男子。
慕可法擺擺手,「殺那小子容易,但結局難料。他初來京城並無敵患,若莫名其妙的死了,以小北之聰慧,必然猜得到是你殺了那小子,你將來如何面對小北的詰問?
屆時搞得她惱怒,哪怕被迫嫁與你相府,但你二人如何同心?最後搞得離心離德,反而不美。
殺人,絕非上策呢。」
「那王爺可有良策?」
慕可法沉吟少許,隨即問道:「既然不能殺了,那便將其激走便是。
王弟,你一會兒去尋他,便說今晚在教坊司給他接風洗塵。
教坊司雖是尋花之地,但比的是地位、才情、銀子,一個偏遠州縣的武夫見過什麼世面,你們只要趁機羞辱他一番,讓他深刻地知道與我等的不同,他根本配不上小北便是。」
李馳高興的大笑:「哈哈,妙,王爺的誅心之計實在是妙,今晚只要將他弄得灰頭土臉的,自覺低賤,必然不敢再打小北的主意,只能灰溜溜的離開京城了。」
慕攸撓撓頭,「但是我們與他不熟,若是他不去呢?」
未等慕可法發話,李馳眼神兇狠:「世子親去相邀,一個區區三品武夫怎敢拒絕?若他當真拒絕,咱們便佔了禮制大義,到時候想怎麼收拾他都行。」
慕可法點頭,「不錯,今晚我不便出面,如此你們才更好發揮,王弟這便去找他吧。
李馳你也多找些文士助陣,再將他今晚的醜態寫成詩文,明日傳頌京城,讓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狼狽。
而小北也能知道那小子是什麼貨色,自然不會再傾心於他。」
李馳笑的陰冷:「好,我這就去邀都察院同僚和畫院好友,今晚一定要讓他出個大丑。
等他羞憤離京,老子再派人弄死他。」
說著,他便與二人告辭,興緻勃勃地離去。
慕攸眉目緊鎖:「還是要殺他嗎?我覺得這樣不太好吧?不能只是將其逼出京城便罷嗎?」
慕可法拍了拍這個單純表弟的肩膀:「弟弟啊,你以為李馳只是想泄憤嗎?若是杜謙離開了又再回來怎麼辦?這個人還是消失的好。
而且你姐姐不見杜謙返京,也會以為他受不得辱,自此一蹶不振,自然也不再為其傾心,這對你惠王府才是最好的結果。
王弟去且吧,聽哥哥的准沒錯。」
慕攸含糊地點了點頭,想著等杜謙受辱后自己再將他偷偷平安的送出京,這樣姐姐也不會太過傷心了。
望著慕攸遠去的背影,這位大日王輕笑一聲,「我有惠王與丞相支持,我的太子哥哥啊,未來誰能坐那個位置還不一定呢。」
慕攸再次敲開了杜謙的院門,說明來意也不管對方是否答應便徑直走了。
杜謙還想打聽下小北的具體情況呢,這小舅子怎麼說走就走,也不給自己攀談的機會?而且感覺小舅子似乎腦袋缺根弦呢?
他將大家喚入廳堂,想問問眾人意見。
陳一凡首先開口:「慕小姐被禁足,可見惠王已表明態度,並不認可總管,此次邀約,怕不是單純的接風。」
眾人紛紛點頭贊同。
「若哥哥不招待見,那也沒必要請哥哥啊,只需晾著我們就好了,甚至直接把這間院子收回去便表明了態度,還用如此麻煩嗎?」慕小北托腮皺眉道。
「可能是怕手段過於激烈,惹惱了慕小姐吧。」
「你們說,惠王會不會是想趁晚宴殺了杜大哥?」
「京中高手眾多,若要殺人,哪用那麼麻煩?」
眾人商議半天,也沒得出個結論。
他們這一幫子人,沒有一個熟悉官場的,自然對這裡面的彎彎繞不甚了解。
這裡歲數最大的便是鄭亦芝,早年還來過京城歷練,也算是與達官顯貴有些接觸。
只聽鄭亦芝捻須道:「京中勢力錯綜複雜,官勛權貴的一言一行皆有目的,相較我們修真界比拳頭,這幫人精更善謀划,可惜老夫上次來京已近百年,如今對京中各方勢力不甚了解,不然還能為你分析一二。」
眾人沉默半響,只聽周通瓮聲瓮氣地道:「總之,這次的宴請不是簡單的吃吃喝喝,應該不會有什麼好事。」
杜謙起身,目露堅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要不是小北主動疏離我,我怎能退縮?而且世子親自相邀,更無法拒絕。
此去也正好藉機看看惠王府到底打的什麼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