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要被打斷腿

第二十二章 要被打斷腿

團兒見方有財與苗苗離去,也從後面纏上了杜謙,她趴在杜謙耳邊膩聲道:

「杜公子,時辰不早了,我們也去歇息吧。」

言畢,還不忘在其耳後吹一口熱氣。

杜謙感受著耳邊的輕言軟語,火往上冒,心中的萬千旖旎,卻化作一聲長長的悲嘆。

「不行,不行,我就不去了。」杜謙忙推脫道。

「這是為何?莫非杜公子看不上奴家?」團兒說著面色悲戚,以手拭面,似乎要哭出來一般。

「團兒姑娘莫要誤會,實在是,實在是,唉……

我如今在入品的關鍵時期,無法行房事,不然精氣一失,導致功虧一簣,豈不壞了大事?」

「原來如此,公子既然近期不便,團兒自有一套推拿舒身的功夫,讓奴家為公子梳理一下身子,也有助公子順利晉陞的功效呢。」

若再推脫,怕是要被身後的兔妖看出自己的毛病,杜謙只好答應下來,權當去做按摩了。

「既如此,那便有勞團兒了。」

芙蓉暖帳中。

杜謙舒舒服服地躺在乳白色的浴湯中。

聽團兒介紹,這浴湯是混著牛奶、虎骨、海狗腎滴,滋陽壯骨,若是打樁落錘,能使人有如神助。

身後佳人輕紗曼妙,柔嫩地小手搭在杜謙肩膀上,時而敲打,時而揉捏,為其舒活著身體。

杜謙半闔著雙眼,享受著天堂般的舒爽。

起初聽說集香院的價格,杜謙覺得真他娘的貴,小半年的收入,只能換來春宵一度。

現如今卻不這麼想了。

原以為進了小黑屋,限時三十分鐘滾蛋,哪知後院自有驚喜,吃喝玩樂一條龍,小妞也真花心思服務。

哪怕最後的一剎那卻與自己無緣,杜謙也覺得此行不虛。

迷糊間,察覺團兒的小手撫上了自己的胸膛。

杜謙口中模糊不清地嘟囔道:「咱可說好了,今兒個只能洗洗搓搓,可不能越雷池一步。」

「奴家知道,公子放心便是。」

團兒口中答應,心中卻不以為然。

「待會兒本姑娘使盡渾身解數,看你忍不忍得住。」

團兒正要動作,

突然,

「砰」地一聲,卧房門被人撞開。

杜謙正舒服著呢,被撞門聲嚇了一跳,一時竟忘了自己是穿越而來的,還以為是公家人來查房的。

他「嘩啦」一聲自浴湯中站起,觀望著門口的方向。

來人也呆在原地,水霧朦朧,看不真切,只知道一男子站在浴盆中,甚是奇怪,便大聲急呼道:

「大哥哥快走,那個烏取要殺你!」

來人正是小兔子小雪。

她使勁眨眨眼睛,這才看清杜謙赤裸著身體,便「呀」地一聲,捂住了雙眼,然而大張的指縫間卻閃著亮光。

此時院里的使喚丫鬟也急忙跑來,

「小姐,小雪她硬闖進來,奴婢……」

團兒知道事態緊急,便揮退了丫鬟,「無妨,你先下去吧。」

杜謙匆匆穿好衣服,看著小雪通紅的臉,輕咳一聲掩飾尷尬,「小雪,你說烏取要殺我?你是怎麼知道的?」

雪兒現在還滿腦子都是杜謙的藝術影像,尤其那一團黑乎乎的,令人心慌意亂。

她聽杜謙相詢,才回過神來,「你們走後,烏取也找了其他姐姐伺候,我去送酒菜……」

原來烏取正待逍遙的時候,被他派去打探杜謙消息的瘦子也返回。

烏取遣散了伺候姑娘,聽瘦護衛的稟報。

正巧此時小雪去烏取房中送酒菜。

小雪是兔妖,天賦便是耳靈。

烏取遣散了閑雜人等,周遭並不嘈雜,當她接近卧房便隱約聽見,「殺了……杜謙……明日途中動手……」等言辭。

小雪只想到大哥哥是好人,烏取是壞人,壞人要傷害大哥哥,便不顧一切地跑來給杜謙報信。

杜謙神情凝重,再次詢問道:「小雪你可聽仔細了?」

小雪用力地點頭:「嗯,我從小耳朵就能聽好遠。」

團兒也穿戴整齊,在一旁解釋,「我們兔妖天賦便是耳聰,聽力遠超其他族類。」

杜謙坐到桌旁,給自己倒了一杯涼茶,持杯慢飲,另一隻手輕輕地點擊桌面。

「哎呀,大哥哥你怎麼還不跑啊。」

「小雪噤聲,勿擾公子思慮。」

團兒美目注視著杜謙,也為其擔心起來。

青樓女子,本該最是無情,尋常買春客也常有被人追殺、或家道落魄的慘事。

團兒聽了只是語言安慰一番,甚至當做姐妹之間的談資。

但此次卻真的替杜謙擔心起來。

不知為何,離得杜謙近了,似乎總能聞到他身上有一股若有若無的檀香氣,香氣似有魔力般,令人忍不住對其產生好感。

「明日動手嗎?」杜謙緩緩呼出一口濁氣,「是在路上伏擊,還是一直跟蹤,伺機動手呢?」

杜謙不停地思索各種可能。

「團兒可知烏取及其護衛的品級?」

團兒回想了一會兒道:「烏取是四品,他那一胖一瘦護衛,據說是五品。」

「五品嗎?」

五品開山境,他與方有財綁在一起都無法抵抗,更別說對方是三人。

「團兒,煩請你立即派人通知我師兄,喚他來此。」

團兒猶豫了一下,隨即道:

「還是我親去吧,此時去必然會擾了你師兄與苗苗的好事,難免發些脾氣,況且事情緊要,知曉的人越少越好。」

「還是團兒想的周到,那便有勞了。」

一刻鐘過後,方有財拉著一張驢臉,不情不願地尋了過來,誰會喜歡關鍵時刻離開溫柔鄉呢。

「師弟,到底有何急事,非在緊要關頭喚我過來?問那兔妖,她又不說。」

方有財現在臉色還紅彤彤地,汗津津的頭髮沾在額頭上,估摸著正是炮火連天時被喊了停。

杜謙有些想笑。

方有財坐下灌了一大碗涼茶,火勢雖滅了些,但還是有些不上不下的。

他銀子花了,路卻才行了半截,那路泥濘異常,正當他欲股足了勁橫行之時,卻被人叫了停。

賠了啊。

「師兄勿惱,喚你來是因我得到一個消息,烏取,要殺我……」

此刻,烏取正與胖瘦兩個護衛圍桌商議。

烏取摸著下巴,皺著眉頭道:「杜謙是江詩雨的師弟,據你所言兩人感情甚好,那還如何殺他?」

烏取對面的胖護衛啃著手中的雞腿,嘟囔道:「管他什麼師姐師弟的,明日我們神不知鬼不覺地弄死他們,再把屍體斬成肉泥,誰能知道?」

身旁的瘦子瞥了他一眼,搖頭嘆了口氣,

「吳大用啊,吳大用,少主與杜謙起衝突,整個集香院的人都知曉,若他莫名其妙消失了,江詩雨必懷疑到少主頭上,這聯姻一事便要起波折,你多動動腦子好不好。」

被喚作吳大用的胖子摔下雞腿,「屬你想的多,婆婆媽媽的,真不爽利,莫非少主被人頂撞,還毫無回應不成?」

烏取心裡也不暢快,他期待地看著瘦子,「不能與江詩雨鬧得太僵,可我又咽不下這口氣,大豐,你快幫我想想辦法。」

瘦子周大豐思考了一陣,探頭湊近二人道:

「雖不能殺,但可以教訓教訓他,我們弄斷那個雜碎的雙腿,這一來,為少主出了氣;二來嘛,也算是對歸元宗的震懾。」

周大豐隨後靠在椅子上,哼了一聲,心有成竹道:

「江詩雨雖然會惱怒,但絕不敢與少主撕破臉,咱們只是對那個雜碎略施懲戒罷了,她還敢毀約不成?待日後降服了歸元宗,少主再想怎麼擺弄杜謙,還不是一彈指的事?」

烏取聽后頓時轉憂為喜,他拍著周大豐的肩膀笑道:

「好,大豐不愧是我的智囊,就按你說的辦。明日只要那個雜碎敢出集香院,我們便找機會打折他的腿。」

周大豐被烏取誇獎,也心中舒坦,他笑得臉上褶子都堆到了一起,

「少主,明日我們應當眾打折那個雜碎的腿,只要他前腳邁出集香院,我們便動手,好叫世人知道,得罪我們雲道宗少主的下場。」

吳大用拍打著桌面,震得碗筷叮噹亂蹦,「對,對,要當眾廢了他。」

隨後又搓了搓油手,試探道:「少主,明日便由我出手如何?」

「哈哈,大用你又手癢了?不過那個雜碎得交給我親自動手,他身邊的小矮子便交給你好了。」

「也打斷雙腿嗎?」

周大豐接過話頭道:「那只是一個無名小輩,無關痛癢,殺了便是。」

「嘿!太好了!」

吳大用興奮地舔著嘴唇,很是期待明日那小矮子臨死之際的恐懼表情。

烏取見兩個護衛高漲的情緒也心中高興。

這周大豐與吳大用是父親親自挑選出來的護衛,跟隨自己多年,一個智計百出,一個兇殘勇猛,很是得力。

「江詩雨,你一直對我冷言冷語,原來是與自己師弟勾搭成雙了,待大婚之後,看我怎麼調教你。」

烏取微眯著眼,想象著江詩雨在他身下無助哭嚎的模樣。

周大豐打斷烏取的遐想,「少主,還有一事,我們應遣一人監視杜謙,萬一他提前離去,咱們便白等了。」

「嗯,還是大豐思慮周全,大用吶,今夜你便負責監視杜謙,若有風吹草動,迅速來報。」

吳大用又飲了一大碗酒,含糊著應允,轉身離去。

「來,大豐,你與我暢飲一碗,」

團兒的卧房中,杜謙將小雪的發現敘述了一遍。

方有財聽完,神色凝重地沉思一會,隨後嘆道:

「唉,烏取出了名的跋扈,硬碰硬我們沒勝算,便是烏取自己,也能輕易弄死我們,更別提他那兩個跟班。」

杜謙寬慰道:「幸好我們提前知道消息,他們明日一早才會動手,所以,我們今晚便走。」

方有財轉轉眼珠,試探道:

「師弟與小王爺相識,請他出面,應該……」

杜謙打斷方有財的話,

「師兄,小王爺代表朝廷,咱們是宗門,朝廷是一直打壓宗門的。

若此次求他,想必會解了與烏取間的嫌隙,但咱們也會欠下小王爺一個大人情。

將來小王爺讓你我做些違心之事,做還是不做?屆時,說不得便左右不是人。」

方有財蹙眉道:「師弟說的是,既如此,那我們還是立即上路的好。」

杜謙四平八穩地坐在椅子上,似乎並不不急於一時,

「走是一定要走的,但我們並不知,對方是否派人暗中監視,若慌然離開,難保不會遭人暗算。」

杜謙沉吟片刻,從戒指中取出五品畫軸【天雷圖】交給方有財,說道:

「師兄,這【天雷圖】你先拿著,我品級太低,還無法使用。憑此卷三品修為既可滅殺五品武人,理應能逃過此劫。」

方有財接過畫軸,左右翻看,又使杜謙告知激發方法,便收入懷中,詢問道:

「這畫軸只能阻一人,烏取三人只去其一,我們還是無脫身希望。」

杜謙微微一笑,悠然道:「烏取極好女色,此時應在尋歡作樂,為求穩妥,我若再尋一絕色陪侍他,師兄覺得他會拒絕嗎?」

他說著抿了一口茶,面色沉靜,

「只要烏取沉迷於此不走,即便察覺我們乘夜逃脫,也只會派一人追趕,而留一人護自己周全。

屆時師兄手握【天雷圖】,再由我從旁協助,擊殺一名五品,還不手到擒來?」

「著哇!師弟真好算計,他不追便罷了,若追來,必叫追擊之人有去無回。」方有財拍著手掌,興奮異常。

團兒此時出言道:「只是此時去哪尋絕色姑娘?況且由樓中的姑娘去自薦枕席,反倒會令人生疑吧?」

「無妨,團兒只需幫我尋來身段妖嬈的姑娘便可,小雪去找一套俠女的衣衫,我為其打扮一番,保管烏取迷醉。」

稍傾,團兒便領來一位豐盈女子,觀其五官並不突出,但勝在身段凹凸有致。

杜謙滿意點頭,令其換上俠女衣衫,又去了面上的粉黛、裝飾,一位行走江湖的女俠便出現在眾人眼前。

「姑娘一會兒去烏取處,講明是今日集香院開罪了烏少主,管事令你前來侍奉,權當賠罪。今晚你只要伺候好了烏少主,我還另有獎賞。」

杜謙說著將一大錠銀子遞了過去。

女子接過銀子樂得眉開眼笑。

她年近四十,已數月未有客人尋她,自己怕是要斷了生計,加上年輕時只知揮霍,也沒攢下些錢財傍身。

能想得到,最後的下場便是被趕出這集香院,去做那半掩門的營生。

今晚有人推薦她去伺候烏少主,自是喜不自禁,自己這一身扮相,有別與樓中的姑娘,沒準還真能得了烏少主的歡心。

至於對面的年輕公子在謀划何事,又與自己何干?

「老娘我使盡渾身解數,定要讓烏少主在我身上流連忘返。」

想到這裡,她便美滋滋的往烏取的宿所去了。

一刻鐘后,杜謙見烏取的院中並無異常,便賞了團兒與小雪大筆金銀,與方有財悄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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