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遭遇
白衣劍士的這一劍連他自己都覺得刁鑽了一些。
在對手喘氣的那一瞬間取得優勢並擴大攻擊範圍,接著再來一套連招劈斬,很容易就可以瓦解對方的防禦定下勝局。
對於白素貞來說更像是殺手鐧,因為本來雙方的力量就不成對比。
「白小姐,我看你如何來擋!」白衣劍士心中暗道。
......
許仙站在窗戶邊等了一小會,可是半天都不見於法海上來,漸漸的他就有些著急了。
「這麼乾等也不是辦法啊...」
不能再等下去了,許仙直接繞到了前門,此時閣樓的門只是關閉卻沒有鎖上,許仙一推就走了進去。
可誰知道才進去許仙就差點嚇了一跳。
原來那個松鼠小妖就站在地道的洞口前,正好奇的往裡面看著呢。
「嘿!小東西,你在這!把你捉住我也算沒白跑!」許仙摟起繩子就沖了上去。
那松鼠小妖發出了「咕咕」一連串的叫聲,似乎在嘲笑許仙,然後它屁股一扭便朝地道里跑去了。
許仙跑到跟前,稍微猶豫了一下,沒有想太多他直接跟了下去。
......
白素貞沒有擋下這一劍,或者說還沒有機會出手就被打斷了。
一個面容威嚴的中年男人出現在了比劍場中,他的手中拿著練習長棍,身形極快一下子用棍子架住了白衣劍士那下刺的一劍。
比劍,戛然而止。
白衣劍士看見來人,立刻收回了武器,他微微躬身道:「白員外。」
「嗯,游師傅,辛苦你了。」中年男人收回了長棍,然而不容劍士再說些什麼,他便看向了一旁的白素貞。
「你剛才想要硬拼?為什麼?」
白素貞見父親嚴肅的看著自己,本來準備露出的笑容便收斂了。
「游老師的那一劍太狡猾,就是欺負我力氣沒有他大,我自然不能讓著他,老師只教過我以力破巧,我偏想試試以巧破力!」
白衣劍士在一旁露出了一絲尷尬笑容。
中年男人的表情卻沒有緩和。
「如果剛才我沒有出來阻止,你游老師自然會點到為止,你也並不會受傷,可在外面呢?外面有誰會謙讓你?」
「可我只是輸在力氣上啊!真要與人比試,狹路相逢自然是勇者勝!」白素貞微微噘嘴不太服氣。
「勇者勝的道理沒錯,可結局呢?你的性命...」中年男人輕輕搖了搖頭,正要再說些什麼,突然,外面傳來了一聲高呼。
「老爺!老爺!」
「什麼事情?」被打斷說話,中年男人並沒有生氣,而是平淡的轉過身看向來人。
一個身穿灰色僕人服飾的男子快步走來。
「有大事發生了!」
「鎮子上來了三位仙人,他們往縣衙去了。」
「仙人?」聽到僕人的報告,中年男人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他身後的白衣劍士也睜大了眼睛。
只有小白素貞還沒什麼感覺,只是覺得父親終於轉移注意放過自己,她便可以鬆一口氣了。
......
這地下果然是一條通道,而且十分的長,許仙在裡面一路小跑都聽不見回聲的。
可是跑著跑著許仙心裡就有些猶豫了,萬一回去的路被鎖上或者於法海突然回來,那豈不是糟糕?
正想著今天的冒險應該徹底結束,前面突然就響起了「咕咕」的聲響。
許仙稍作猶豫便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幾步,誰知就是這幾步之差周圍的景象便大為不同了。
四周突然亮了起來,許仙驚訝之下仔細一看,原來這裡居然是一方小型洞窟。
洞窟里漂浮著許多螢火蟲,地面上長著的捲曲的草葉也散發著幽藍的光暈。
這裡空無一人,抬頭往上看,洞窟上壁十分高,灰濛濛的一片倒是什麼也看不清。
「嘿!這地方倒是藏寶貝,閉關睡大覺的好地方!」許仙低聲道。
接著往前走了幾步,面前就出現了三條通道,這三個通道和來路一起組成了一個十字,看來這洞窟是個類似分岔路口的地方。
接下來就得做決定了,是回頭還是選一條道接著走。
正在思考呢...面前突然多了一個黑影,許仙直嚇得瞬間身體繃緊,他居然和黑影面對面撞在了一起。
「於...於奴才?!」許仙只覺得魂魄都要離體了。
他呆在原地半晌才回過神來。
面前的黑影一動不動,許仙用手戳了戳,硬硬的,原來是個木頭人。
「太嚇人了吧...」許仙看不清木頭人的面貌,只是身體不由自主的慢慢後退,沒想到等他退出去幾步之後,木頭人黑影呼的一下又消失不見了。
「這地方有點邪門,我還是趕緊走。」
許仙轉身就走,可誰知他才走到來時的洞口前,一個黑影呼的一下又出現了。
木頭人?
許仙愣住了,這黑影木頭人獃滯的橫在通道口,似乎是不準備讓人過去了。
來的時候沒遇上了,怎麼現在倒纏上我了?
許仙上前就給了木頭人一腳,可惜對方的身體明顯比許仙的腳硬,一時間許仙只能抱著腳痛呼起來。
......
於法海匆匆往回走,他的手裡提著一面袋子,裡面似乎裝了不少東西。
走出了狹窄的通道,他沒有對洞窟多做留意,直接走到了右側的洞口前,這時一道黑影突然出現,看上去有些嚇人。
但於法海卻沒有絲毫害怕的意思,他隨手拿起了腰間的一面銅牌,將銅牌按在黑影之上,黑影便立刻翻倒消失了。
正要接著往前走,身後突然傳來一絲風聲。
於法海剛要回頭,便感覺後腦袋一疼,頓時眼前一暈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
許仙手裡攥著一塊石頭,心驚膽戰的看著躺在地上的於法海。
洞窟里雖然有光亮,但那只是相對而言,其實在這種昏暗的環境里躲藏還是十分容易的。
許仙半天出不去,便只能等待於法海回來了。
但許仙也明白自己得有所準備,否則於法海被人看到如此秘密,難保他不會殺人滅口啊!
「原來還需要這面銅牌...」許仙剛才就藏在捲曲的草葉之中,他大概能看到於法海做了什麼。
上前摘下了於法海腰間的牌子,又伸手摸了摸對方的鼻息。
還好,只是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