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論競技場只能上寵物
正欲回去睡覺的君度又被奧貝斯坦拉了個正著。
「請問,有什麼事嗎?」
奧貝斯坦面色看上去不太好:「你這幾天去了魔法學院?」
「對,格里芬院長不知道什麼原因給我發了個通知書,所以我就去了。」
奧貝斯坦以肉眼可見的複雜起來:「但是你是恩佐大人的人吧。」
君度不明所以:「就是恩佐大人讓我去的啊。」
「我其實從沒有看清過恩佐大人在想什麼,所以乾脆不想了。」他想了想又解釋:「他讓幹什麼就去幹什麼吧。」
奧貝斯坦沉聲:「我一直很奇怪,整片卡洛西亞大陸就沒有查到過你的痕迹,你就像突然出現在了暗黑基地一樣。」
「但在洛克王國,沒有過去並不代表著沒有未來,反倒有著無限可能的未來。像這樣的你,為什麼會站在這裡?」
他就差明說君度在這裡明珠暗投了。
君度:「……」
君度搖頭:「我來到這裡,只是因為我站在了這裡,從剛來的時候就在這裡。我佩服恩佐大人的強大與魅力,還有不惜與天下為敵的決心。」
奧貝斯坦忽然問:「這就是你的正邪觀念?」
君度否認:「我一直以來都十分自視甚高,但是今天,直到今天我才察覺。」
早就知道魔法的世界和本來世界無法比較,但是頭一次知道自己居然如此自視甚高。
「喂,你怎麼了?」
奧貝斯坦忽然看到,少年那漆黑的眼瞳中好像多了一抹寒意,沒有憤怒,沒有其他負面情緒,只是冰寒,帶著魔法力量的寒。
君度體內不是沒有魔法嗎?
他忽然有點後悔,這麼嚴厲的問一個中二期的孩子這種問題了。
君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仔細想想,我好像一直清楚我很弱這個事實。」
但是,那種從心底發到外界的傲慢是怎麼回事?
明明自身實力如此弱小,換句話而言就是個龍套角色,這種傲慢到底從何而來?
「抱歉,」君度陡然清醒過來:「跟你說了這麼多似是而非的話,其實我自己都沒有弄清楚我自己。」
「在我沒有想通之前,請不要再問了。」
君度走進暗黑基地。
然後,被空氣撞了個正著。接著空氣顯形,庫倫那狼狽的姿態出現在他的眼前。
「你這傢伙,我終於找到你了!」
終於找到罪魁禍首的庫倫顯得十分暴怒,沖著君度大吼道:「剛剛!我被艾不敗整條蛇壓過去了!你知道那傢伙有多重嗎!我……」
他忽然不說話了,君度眼神陰冷的讓他背後發涼。
「你,你怎麼……」
「我沒事,抱歉,下次我會注意的,進門前可以敲門通知一聲,我會注意的。」
君度壓平語調的又一次道歉,也盡量壓制住手上的力氣把庫倫從他面前挪開。
「多謝擔心。」
這種陰鬱的情緒,直到回到休息的地方,他一屁股坐到床上時才緩和不少。
萬萬沒想到,也是頭一次意識到,他一直自認為雖然回到了十歲,但還是能保持原本十七歲靈魂的性情。
然後他發現他崩潰了。
如此突然。
莫名其妙,像是發病了一樣。
現在想想,當時簡直就是在無理取鬧。
為什麼會變得這樣傲慢?為什麼要這麼對奧貝斯坦和庫倫?如此低等甚至沒有魔法的身體,有什麼值得傲慢的地方?
小獨角獸他寄存到了獨角仙蹤,美名其曰獨自歷練。
他從床上翻了個身。
今天情緒變換太多次,估計也是撐不住了。
睡覺,明天再說。
……
……
第二天,魔法學院。
這一天陽光明媚,晴風送爽,在去田裡澆完水后,把君度昨天莫名的情緒差不多全衝散了。
「今天居然沒有課。」
他看著課表,從早上到放學居然全是空白。
這個年齡段也不存在自習,可不就是自由活動。
「對啊,沒課。」
迎面碰到的墨寒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所以為什麼我沒課還要來的這麼早,上學啊上學。」
「那是什麼?競技場?」
君度忽然瞥見不遠處的擂台,兩方正在人仰馬翻的戰鬥。
「是競技場,你怎麼連這個都不知道……哦,那天下午你不在,可以去和他們切磋一下的,在那裡報名輪到你時就能上台。」
君度點了點頭,他確實有點手癢。
墨寒見狀轉頭去了餐廳。
等他排完隊提著兩杯檸檬水回來的時候,卻發現競技場上沒有君度的身影,四處張望后終於發現君度正默默縮在角落。
整個人顯得十分凄涼。
他的寵物小獨角獸一副沒臉看他,卻又偷偷瞄他的樣子。
墨寒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哥們,怎麼,是打輸了嗎?沒事,不用太灰心在那裡戰鬥的很多都是學長,我們才剛入學,戰敗很正常。」
君度:「……」
「你誤會了,是我贏了。」
「這麼強!」墨寒樂了,隨後立刻發覺不對:「那你怎麼這麼一副樣子啊。」
「你沒告訴我,」君度一副控訴的表情:「競技場只能上場寵物。」
墨寒:「等等?你,你該不會……」
「小獨角獸打不過對面的喵嗚,然後我上去把那隻喵嗚打下台。」君度十分鬱悶:「場面當時安靜了足足一分鐘。」
墨寒。
墨寒憋了十秒,沒忍住終於笑了出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的捶胸頓足差點沒了人樣:「我說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還真有意思哈哈哈哈所……以你的寵物打不過,人上去把他的寵物打趴下了?」
「然後呢?然後呢?然後發生了什麼?」
君度很不爽:「然後?然後我就走了啊。」
君度不爽,小獨角獸也跟著哼哼唧唧:「我明明也能打過那個綠毛貓,要不是君度突然沖向這裡,我都沒反應過來!」
君度疑惑:「寵物和訓練家不是要一起作戰嗎?」
「不是這樣一起作戰啦!」墨寒哭笑不得:「是你要觀察戰局,感應場地的魔力,與敵手的動作,然後給予小獨角獸合適的命令進行作戰。洛克王國一般都是這種戰鬥模式的,誰會一拳打上去啊。」
正說著,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臉色一變:「不好意思,你現在是不是還不能感應到魔法?」
「感應還是沒有問題的,」君度嘆了口氣:「魔法也有解決的手段了,不過不知道要耗費多久。」
現在想想,去禁忌的書房找圖紙的話,今天好像正是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