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意外

吳小軍的電話打到賓館，張玉尚在睡夢中接了，瞬間睡意散得無影無蹤，張小龍披著外套躺在沙發上打著酣，因為準備的不完全，有些事情只能靠他自己去做，前期的情報搜集葉鈺兒幫不上忙，他此次沒帶黑客兵團的成員，是以不能通過衛星滲透。

張玉打著哈欠叫醒他道：「吳小軍來電話了，約了地點你去和她們見面。」

張小龍也不廢話，起床穿戴好按著約定的地點去了，他出了酒店叫了TAXI，一路上無心看風景，天空中有層淡淡的薄霧，不見陽光明媚，張小龍支手頂住下巴怔怔的出神，他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危機感，下意識摸了摸腰間的手槍和貼著小腿的匕首，這槍是方靜雅給他的，這麼多年他習慣帶貼身帶匕首防身。

計程車司機非常健談，一路上口中絮叨著沒完沒了的話，張小龍有一搭沒一搭無心應付，車子駛過了目的地，張小龍沒叫停，目光望去是一片茂密的樹林，周遭的空氣里漂著淡淡的霧氣，很快恢復一副無精打採的樣子，只過了約有15KM左右的路程才下車。

站在路道邊打量著周遭的環境，這裡是已屬郊區，路邊野草茂密，和風徐來，隨風飄擺，有一番說不出的滋味，張小龍深吸一口氣，從口袋中掏出「鷹眼」，打開能源，「鷹眼」自動尋找信息網路和接力點，發出三聲提示音之後，已與葉鈺兒的指揮系統連接。

「吱呤！」一聲「鷹眼」提示因再次響了，呈現在眼前是由格網狀組成的地形圖，張小龍測定方位分華，將信息偵察的指令輸送過去，片刻之後調出了方圓150KM以內的同步實物地形圖，當下將自己的位置確定，尋出了一條捷徑，徑自進了那一人高有餘的野草中。

他不得不小心些，在暗處有一雙眼睛在觀望著他，好象自從出了地球之後他就有這種感覺，當時以為是自己多心了，巧合的是藍、林兩家情況有變，張小龍可以確定的是自己所帶的人，包括吳小軍在內都沒有姦細，恰恰這也是他最頭疼的問題，因為他知道這雙眼睛始終在盯著他，片刻都沒有鬆懈。

在草叢中行進很慢，這個星球植物形態屬於高巨型，即是地球上不過一寸的青草移植到這裡也長成一人多高，這樣行進自然避免不了驚擾草叢中棲息的動物，慢慢的腳步漸快，逐漸接近約定的樹林。

「鷹眼」的視頻上出現異常情況，張小龍心下一驚，伏在那草叢中舉目望去，赫然見吳小軍被人正用槍指著，身著一大隊警衛士兵埋伏在自己距離不遠的位置，恰好張小龍在正後方。

張小龍屏住呼吸，動作更輕慢，向前移動，只有吳小軍一人被制住，其他的丫頭都沒現蹤影，張小龍心頭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沒有輕動，只待弄清楚事情，再做計較。

「***，那小子狡猾的象狐狸一樣，怎麼還沒來！臭丫頭，你們約的時間到底是幾點！」為首的軍官不耐煩地用槍撩撥著吳小軍的下顎，活脫脫的一副流氓。

吳小軍身上的軍裝甚是凌亂，臉上帶有污跡，顯然是經過一番打鬥才被擒，身陷囫圇，依然不驚不急道：「想釣魚又沒耐心，你做漁翁太合適，充其量也只是一個會用斧頭砍柴的橋夫，有手無腦的蠢物。」

那軍官揚手一記巴掌，打得清脆，頓時吳小軍一邊的臉腫起來，軍官狠狠對地啐道：「給臉不要臉，要不是看你還有點用處，老子早把你解決了，你有種的很哦！一會將那傢伙拿住了，媽的老子就在這樹林里找一個連隊的士兵，將你弄死！呸！臭婊子！」

吳小軍臉色慘白，冷笑連連，默不出聲，張小龍暗自納悶為何此處只有吳小軍一人，情勢不妙，張小龍也不在多想，慢拿出那黑色的匕首，步步逼近最近的士兵，掩口割喉，動作利索無比，解決一人，將那能源槍挎上，反背於背，又朝向第二個士兵去了，這種暗殺的手法已是純熟無比，段飛當年在死亡戰場里教授他的第一課，反握刀柄，出手似迅雷之快，如暗夜般無形，解決了39個單獨埋伏的士兵，此時渾身上下布滿了飛濺的血點，血腥的氣味刺激著他的大腦，殺人殺得已經麻木，血腥只是讓他更為冷靜。

那軍官頗為不耐煩，打個通訊告訴周遭士兵：「再等半個鐘頭，人不來就撤退，反正知道他們在哪裡了，直接抓人！」

張小龍心中一動，扒下一個士兵的軍裝，悉數穿戴上，用泥土將臉上摸黑，通訊里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你們別大意了，那小子狡猾的緊，不如直接通知武裝警察去拿去。」

「小子你別扯蛋，這麼天大的好事讓給警備司令部，你腦子進水了，不過這次他們就長了翅膀也飛不走，嘿嘿。」那軍官的聲音張小龍到聽得明白，不過之前的那個聲音，張小龍聽著非常耳熟，似乎在那裡聽過，一下子想不起來。

那人又不在言語，半個鐘頭的時間過去了，軍官不甘心就這麼撤離，狠狠踢了吳小軍兩腳，只是沒想到吳小軍頗為強硬，竟然一聲不吭。

「收隊了！」那隊長叫道，半響才見五、六個士兵從草叢中走出來，惱火道：「***，你們這幫王八蛋都睡著了嗎！」

張小龍在他喊話的時候，以最快的走路速度，站到最有利的位置，在那短短的幾秒鐘的時間裡，仔細將動手的步驟和手法，在腦海中預演一變，確定百無一失，待那軍官再次說話時，翻過手來黑色的匕首在軍官頸前掃過，噴出一道絢麗的血花，匕首飛去一名士兵的心口，長腿捲風，一個長長的大劈腿磕暈離他最近的士兵，轉身擺踢，中在身後士兵的耳根處，手中長槍聲響，人尚凌空，只見數道光芒零散飛出，在場的眾人中竟無一反應過來，短短的三秒不到的時間，悉數全都去見上帝了。

手握長槍，不做停留拉起吳小軍，飛身撲進草叢，二人原來的位置被一陣能源光束掃射，如做夢一般，吳小軍的大腦蒙蒙的，摔在草叢中，張小龍手腳並用拉起她，手銬也不及去開，一路朝叢草深處狂奔，身後狙擊槍手要命的流光在適才落身的地點，猛烈的狂掃，那有半點狙擊槍手的風範。

跑了約莫10幾分鐘，吳小軍氣喘吁吁地道：「老大，你真……真厲害，就那麼幾下全都放……放倒了。」

張小龍到她身後，用槍射斷手銬道：「發生什麼事了，怎麼被抓了？其他人呢？」

吳小軍長吸幾口氣，穩住情緒，飛快地道：「為安全著想，我臨時將會面地面更改，這幾天無意中得知你們的電話被監聽，沒有辦法，我只好將計就計，還是原來的地點，本想在電話中提醒你，可是張玉掛得太快，我打過去又怕驚動對方，只好一個人來這裡，一到這就被人拿住，後來的事情就你看到的了。」

張小龍大叫道：「不好！張玉有危險了，快……算了，你暫時先在這裡，我再回去辦些事情。」

「他們至少有30多名狙擊手，再去無疑送死。」吳小軍驚道。

張小龍檢查槍的剩餘能源，低頭笑道：「那剛才你見到幾個狙擊手？」

「啊！難道……」

張小龍擦了擦手上血跡道：「他們該在和上帝聊天，我要回去將那人找出來，難怪我一直……」說到這裡猛然摁下吳小軍，一道藍光從險險的貼著他的頭髮而過，倒地橫滾，那要命的槍手反應也是一等一的快，瞬間判斷提前落點，一槍正中，張小龍慘哼一聲，從著槍的部位判斷出那槍手位置，看也不看一手對著後方一陣橫掃。

一陣蕭索的寒意，豆大的汗珠順著發梢向下滴著，確定安全無事，張小龍堪堪轉躺在地上，肩頭一個焦黑的肉洞，被穿透了，空氣里散出一股焦胡的味道，伸手捂住傷口，疼得他連連直吸冷氣，吳小軍這才知道剛才有多兇險，從內到外，滲出冷汗，面如金紙久久說不出一句話。

「別愣了，快將我傷口弄一下，我必須馬上過去。」鎖骨被傷到了，這簡直是致命的傷害，吳小軍只見那黑糊糊的肉洞，馬上撕下軍裝下擺，雙手微顫包紮好。

「你現在立刻回去找到林小韻、王笑她們，免得她們以為你出事了，亂了方寸，張玉那邊由我來通知，原地等我。」張小龍感覺肩頭好象裂開一樣，幸好在左肩，右手無事，就不會對他行動有太大的影響，可身體的協調性多少還是有些影響。

吳小軍剛要言語，張小龍轉身跑去，無奈望著消失在叢草里的背影，如果剛才他沒有為自己擋這一槍，恐怕就交代在這裡了，眼眶淚光一現，垂手抹去，飛快著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跑去。

張小龍沒有原路回去，饒了一個圈子幹掉了三名追擊的槍手，這一路也是危險之極，險些成了槍下亡魂，展轉數次，張小龍回到那樹林外，警覺地觀察四周環境，「鷹眼」也開始工作起來，區域範圍內有電波浮動，那士兵的通訊器材里卻沒半點音響，想來肯定用預備通信頻率。

從電波磁場強度，張小龍找出了指揮位置，是在樹林的後方，要想過去要通過一片開闊地，肯定是暴露，所以他思量再三決定原地不動，等待機會。

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肉體的疼痛更是折磨著他的神經系統，饒是鐵打的身軀也僅不住那鐳射武器的光束，牙齒咬得幾欲麻木，他不甘心被人當兔子一樣追捕，適才用「鷹眼」給葉鈺兒發了消息，讓她告訴張玉己方已經暴露。

霧氣慢慢散了，隱蔽在草叢中張小龍，眼睛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四周，那些追擊的槍手一個一個出現了，懸浮車能源器的聲響從遠處傳來，舉目望去，一陣灰塵紛飛，手中的長槍慢慢瞄準，5秒之內要解決12名狙擊手，至於車內有多少人，有什麼武器，張小龍也不知道，不過他一定要將懸浮車攔下。

槍托定在右肩，一眼微合，槍口迅速的晃動，他有80%的把握解決這些槍手，只是尚有些擔心，他首次陷入如此被動的局面，咽了口唾沫，調整姿勢，手指如機械連動，一息之間6人倒下，那些狙擊手都是訓練有素，或伏地或尋樹后或隱匿草叢中，這六人動作剛動，藍光飛射，悉數爆頭而亡。

張小龍暗自拿捏了一身冷汗，畢竟久未用槍，在這當口倒顯得生疏了，心有所想，手中的槍卻沒有停，瞅見那能源車的要害位置動力器，一陣猛射，車內的人驚慌不已，竟然有車栽炮還擊，驚得張小龍一陣冷汗，轉移位置。心中實在懊惱，一聽藍靜雲出事便亂了方寸，未做周密部署，如此真是吃虧到極點了。

車載炮轟了大半響，張小龍心下一橫，從側面飛速向車奔去，那車內的射手竟然看得怔了，待要開火，一槍托砸到太陽穴上，紅白甭出，此時車門已開，張小龍槍指著車內的人，面上現出難以置信的表情：「竟然是你！」

那車內的男子驚疑惑未定，難以置信地看著張小龍道：「……好傢夥，這樣都殺不你了！」

張小龍皺了眉頭道：「邊飛星，你搞什麼！」

這人就是風燎原的貼身侍衛長，北部的邊飛星，但見他一身南部軍人打扮，張小龍氣怒無比：「你是間諜！」

「嘿！」邊飛星見周遭躺得亂七八糟的屍體，眼睛骨碌地轉著，抬腳踢去，尚未及觸到張小龍，只覺得小腿好似碰到了鋼鐵一般，急急收回，抱住小腿，驚駭地望著張小龍，那一記突襲碰上鋼槍的槍托，張小龍見他神色不對，知他定要反抗，這一記槍托砸下去絲毫沒有留半點手，腿骨噶嘣一聲清脆地斷了，邊飛星的臉色如豬肝一般紫得駭人。

張小龍指著他的鼻子罵道：「叫你***不老實！」

邊飛星尤自硬氣道：「要殺就殺，別廢話！」

「殺你？」張小龍笑了，肩膀一抖傷口一陣火辣辣的劇疼，皺著眉頭道：「等到你該死的時候，你自然會死，你難道還想教我做事？」

邊飛星剛張口，張小龍一記耳光過去，羞得一張臉如火燒雲一般，什麼色都有，又要說話，一記耳光帶風又甩在他的臉上，二十多秒的時間一張臉被張小龍打了30多記耳光，張小龍真的怒氣衝天了，他一直認為邊飛星是風燎原的心腹，留給楊玉明的人，對他張小龍一直未曾在意，楊玉明的死根本原因就是邊飛星直接導致的，後來他又認識是派系之爭，心中也可原諒，今天才知道這傢伙是一個包藏禍心的間諜，今次如果不是自己機警只怕也逃不出去。

一頓耳光打著邊飛星牙齒都飛出來，張小龍依舊不罷休，探知他的記憶，也不管是否會對他的腦神經造成傷害，將自己想知道全都弄到手，邊飛星眼神空洞，狼狽不堪，整個人被他抽打的只剩下半條命了。

邊飛星嘴巴嗚噥著說道：「哈……哈，你就把我殺了吧！成王敗寇，我辛辛苦苦潛伏北部10多年，最後的計劃就敗在你的手裡。」

張小龍冷笑道：「敗在我手裡，狗屁，那風老頭子從頭到尾就沒相信過，你以為他死了就沒人能震住你，哼！痴人做夢，陰謀家的陰謀不是空想，在沒有實現目的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為陰謀服務，只單單靠一點小聰明，不去努力的經營你的陰謀就想成功，實話告訴你，老子就是玩陰謀起家的，你的主子許可言當初想陰我，他陰到了嗎？班門弄斧，沒長眼睛的蠢貨！」

邊飛星仰天長笑，聲音比鬼哭還要難聽上三分，張小龍見狀更是惱火，一個巴掌又打了上，鼻子和嘴巴的血崩得車廂里都是，口中怒道：「笑！我讓你笑！你笑啊！老子當初還敬你是條漢子，哪想到你狼心狗肺的害了楊玉明，打死你個狗雜種！」

「老子出了地球，你就跟我，你媽的反賤，不知什麼叫報應嗎？」一記夾雜凌厲風聲的大手掌毫無花巧地又印在他的臉上。

「算計老子，你以為你是諸葛亮再生！蠢材！」

又是耳光！

「布下圈套，十面埋伏！你當自己是韓信！傻瓜！」

耳光！

張小龍大手，劈劈啪啪好象暴雨打玻璃一般，邊飛星好象死豬一般，開始尚有氣息，最後被打得氣息全無，一張臉腫得跟豬頭一樣，就這樣活活的被張小龍用耳光打死。

「玉明兄，你的仇報一半了。」張小龍厭惡地甩著手掌上的血跡，蹣跚著走了，身後留下一片屍體，救人的行動將會比今天更為殘酷，張小龍忽然想道：「待見了軒轅冰心，可不能這麼便宜讓他去了！血債血償！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