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二四回 圍殲 1三百44 2
最東線諸葛瑾大發神威智計百出向世人證明了諸葛孔明的大哥也不是白吃乾飯的,論起打仗也是熟練的緊。利城一役,孫觀父子殉國兩萬青州軍盡數死在了吳軍和造反的利城百姓手中,整個東海郡為之一振。一時間反魏的地方勢力風起雲湧,這些地方勢力之中世家大族幾乎沒有,就連豪門都是稀少,畢竟如今的曹魏政權已經是世家的代言人這些傢伙又如何會反對自己呢?
但即便如此,在不少豪門出身的郡吏的幫助下,泥腿子老百姓的隊伍不斷壯大而且獲得了不少的武器資助。而江東方面,諸葛瑾有見於此大手一揮將建業運來的武器裝備和繳獲的魏軍兵械盡數交給了徐州各地風起雲湧的義軍。
戰事打到這份上再說是小打小鬧已經不合適了,吳軍此次可不只是要給曹睿一個下馬威這般簡單,看這樣子簡直就是要將徐州給收入囊中。若是戴綱和孫韶在合謀殲滅了曹休的五萬大軍,整個大魏朝廷恐怕都會為之一震。
不過相對於諸葛瑾的輕鬆,龍亢的孫韶可是咬緊了牙關。
為了避免曹休的疑心,孫韶本督的一萬大軍是除了渾身解數,不計傷亡損失用一萬大軍打出了三萬大軍的氣勢,也更讓曹休覺得合理。因為孫韶的背後就是壽chūn城吳國太子之所在,孫韶這位皇兄如果不誓死阻擋曹休的兵鋒那才是怪事。
於是在孫韶的有意的情況下,曹休深信自己能兵鋒直指壽chūn,對於孫韶後退的企圖沒有絲毫的懷疑,為此也給戴綱的合圍和丁奉、徐盛兩路大軍完成側翼穿插提供了便利。
龍亢城下,曹休五萬大軍經過百般廝殺,饒他用盡萬般手段。一路全軍大舉進攻,卻也是舉步維艱,好不容易花了接近十天才突破了百十里路。得以在龍亢城北二十里開外安下兩座大寨。
比起自身的武藝,曹休對他布陣兵謀同樣擁有了無比的自信,但偏偏就在引軍征戰之上,他竟拿孫韶沒有半點辦法。
不提進軍時吳軍時不時在兩道埋伏襲擊他的前鋒部隊,就是龍亢城北孫韶親自領兵當道紮寨便讓他如鯁在喉,混不自在。孫韶下寨之處地勢險要,乃是兩片坡地之間的出口處,孫韶大軍駐紮在此。而坡地之上也有吳軍營寨憑藉弩車之利讓仰攻的魏軍不可奈何。故而魏軍只有駐紮在這塊凹地的中間地段,主攻吳軍營寨。
事實上,幾rì來戰陣較量,無一例外的是孫韶都將他壓制地死死,明裡說是各有勝負。但實際上曹休反倒傷亡慘重。而且賬面上曹休jīng兵五萬其中騎兵過五千,而孫韶只有兵馬三萬。實際兵力更只有一萬多。打到這份上兩人孰優孰劣一目了然。
可惜曹休並不知道真相,魏軍四萬人馬,十數rì來連營寨的大門也沒碰一下,竟然傷亡接近五千,這還是他用盡手段死命減少傷亡后的數目!
曹休當真萬分鬱悶。卻又無比佩服對面大營中的那個傢伙。這個孫策的義子比起孫策的親子更加深得其父的用兵之能。
就拿今rì午間一戰,無論怎麼看都是最薄弱的側翼,孫韶竟然在內裡布上了重重陷阱。當曹休兩千jīng騎勢如破竹的突襲衝殺,看著吳軍軍陣一片散亂。曹休本來是欣喜萬分,誰知道裡面竟然有三排長槍,轉瞬變陣化作彎月,反將兩千人馬圍在了陣中中,最後連人帶馬連被伏擊得連渣都不剩。
當時曹休幾乎眼睛急得一片充紅,差點縱馬提槍帶著四萬大軍發起集團衝鋒了。這可是兩千騎兵啊,饒是魏國富庶又有馬場,騎兵的數量也不會多,他從洛陽帶出的五萬大軍一共就只有五千騎兵,今rì一戰就直接損失了兩千。換在東吳或是蜀漢這是想也不能的損失,恐怕領兵的將領回去都沒法交待。
今rì失利,徒勞折損了這許多人馬,在想到這幾rì里戰事不如意,作為三軍主帥的曹休竟忘了軍中忌酒的規定,在大帳之內喝得滿嘴酒氣。
而恰恰就在這個時候,忽而又聽得主帳外一片喧嘩,曹休還未反應過來時,只見一名校尉渾身染血,滿臉哭喪著大叫而入,一把跪伏在地,哭喊道,報~!稟報大司馬!后營,后營被吳軍襲營,末將請大司馬相救啊!」
哐當一聲!滿是美酒的酒樽鏘然落地,一臉醉意的曹休頓時臉sè大變,右手用力一把將那受了不少箭傷的校尉提起,怒聲呵斥道:「什麼!?后營被吳軍偷營!?本帥早吩咐,讓文稷多加防範,為何不聽本帥吩咐!!!」
那冒死殺出重圍校尉眼看曹休一臉的怒火,聲如雷霆一般的吼叫,竟是忘記了滿臉哭喪,渾身顫抖不已道,「大司馬鈞鑒,文老將軍已經叫人多加防備了但那吳軍兵馬竟不知何故從我軍營後背殺出,四處縱火……我等實在不知啊!」
「後背!?」曹休猛然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對軍帳外吼道,「傳我軍令!整軍,兵救后軍大營!」
「廢物!本帥讓你等密切留意吳軍軍營動向,如此多人馬偷襲,為何渾然未覺!?」曹休一腳踢碎承載著酒壺的案幾,披甲拿槍,只待軍馬匆匆集結就可以去支援后軍大營,但是一看那個渾身是血的校尉卻是怒不可揭對帳下將校厲聲吼道。
「回……回稟大司馬!末將等受大司馬軍令,不敢有絲毫馬虎……但,吳軍大營這幾rì來,除了與我軍廝殺以及數撥到龍亢押運糧草的士卒外,並未有過兵馬調度啊!便是那數撥押運糧草之軍,還是大司馬下令不可輕動,怕是孫韶引誘我軍誘餌……我等實在未有疏忽啊……」驟然受曹休那怒火焚天地注視,一幹將校幾乎驚若寒蟬,但始終有人頗覺委屈,硬著腦袋哭喪著臉回答道。
「大司馬,事有蹊蹺!!」此次出戰除了曹休這位大司馬一位名將外,左將軍于禁同樣作為副帥出征,同時譙郡太守呂虔也在軍中助陣,現在說話的正是老將于禁。
于禁的面子曹休還是會買的,畢竟他也曾在於禁的手下歷練過,故而曹休也停止了喋喋不休的怒罵,轉而問道:「敢問老將軍,有何蹊蹺?」
「大司馬待我問上一問。」于禁軸頭朝向那校尉問道:「本將問你可知吳軍打的是何人旗號?領兵者為何人?」
「末末將不知,吳軍並未打出將領旗號,只有碩大的吳軍戰旗。至於領兵者,哦!對了,這是員三十來歲的將軍,手提大刀背後背著一個箭囊,胯下馬上還有一把戰弓,看樣子得有四石強度!!」
「廢物!一問三不知!!!」曹休聞言又是一頓痛罵,在他看來這個傢伙一句有用的話都欠奉。
不過於禁倒是眉sè凝重,旋即又問:「敵軍士卒穿何戰袍、甲胄!!「
「哦!這個末將知道,敵軍清一sè的明光鎧甲,手裡拿著吳刀。」
「完了!!!」于禁黯然一嘆,面如土灰幾yù跌倒在地。
曹休不解的問道:「老將軍這是為何?」
「大司馬,東線吳軍之中有哪支部隊清一水的明光鎧和吳刀?若老夫所料不錯,領兵將領乃是吳將馬忠!」
「遭了!中計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