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見一面吧
葛褚強撐著笑容,自己站好,「沒事兒。」
許蘊翻了個白眼,小心地往後退一步,調侃道:「來,走到我懷裡,我倒是想看看你到底有沒有事兒。」
葛褚嘖了一聲,「以後你干那bt事兒別用我名字。」
說完就自顧自的往前走。
……
毓卿在床上坐了好一會兒,她感覺自己的心被什麼東西給擾亂了,她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她坐的身子疼了,便站起來走到自己的院子里。
抬頭看了一眼明媚的太陽,就被刺的眼睛疼,趕緊低下了頭,神色晦暗不明。
葛景焱,我去見你一面。
看看,他是怎樣想的。
毓卿也不同家中人打個招呼,同樣不顧下人想要阻止她的手,不顧一切地走出家門。
就連她的貼身侍女也沒有帶,她就一路風風火火地,什麼都沒想,什麼也沒做,直衝葛府。
今日葛府的門大敞,有來回進進出出的下人,大多都是自己忙活自己的,沒有什麼人注意到毓卿。
上次來接見她的那個老下人正在和其他人談話,不經意地一瞥,便看到了站在府外一身紫衣明艷的毓卿。
她忙打發了那位下人,小跑到毓卿前,態度恭敬謙卑,身子微微下傾,還不忘行禮:「毓姑娘,您來找夫人老爺嗎?」
毓卿擺手,輕看一眼院內,道:「不必勞煩他們,我要見的,是你們的葛公子。」
老下人臉上一閃而過的喜悅,她做出請的姿勢,恭維的很。
「請。」
毓卿微微仰起頭,俯視道:「走吧。」
大小姐才走了半天,如今又折返回來,難道回心轉意了?況且還要再親自見見公子,他們……
這老下人邊引著她走在前往葛景焱居所的路上,邊思考著這個問題,心中很是震驚,當下就像稟告給葛父葛母。
到地方之後,毓卿看了眼緊閉著的院門,不由得皺了皺眉。怎麼大白天門關這麼緊,?
老下人見她疑惑,順便想推動下兩家的婚事,便主動解釋,,刻意壓低聲「是夫人吩咐了,罰公子禁閉幾天,任何人不得探望,不過既是小姐您,那老奴就自作主張,讓您見他一面好了。」
毓卿愣了愣,微微頷首,示意她可以走了,那老下人才歡喜地走了。
……等到那人走遠了,毓卿才發覺自己已經站在這裡很久了,頭都輕微疼痛了,周圍也寂寥無聲,彷彿世界都有她一人了。
她深深的呼氣,撞著膽子,輕輕敲了敲門。
她也不曾聽見院內有什麼人走路或者是有杯子碰撞的聲音,就很安靜,若不是先前那位下人告訴她葛景焱就在院內,她差點以為這裡已經荒廢很久了。
一道略帶虛弱的男生響起,聲音中毫不掩飾他的冷漠,「誰?」
毓卿鎮定下來,回答道:「是我,毓卿,你爹娘特許我來見你。」
她頓了頓,有些猶豫地說:「我們見一面吧,想和你談一談。?」
葛景焱沒說什麼,用法力猛地將門打開了,粗暴而利索。
毓卿驚呆了,心裡不由得慶幸:還好這門是向里打開的,要不然就他這蠻橫勁兒,自己的臉非要被拍扁了。
她望向院內,葛景焱正打開他房內的房門,也看向了她。
她進門之後,默默關上了門。
葛景焱墨發高樹,臉龐分明地暴露在空氣之中。
上次毓卿倒是沒看清楚,不過這次她看清了,嗯,挺帥的。
他院內也有桌子椅子,很是方便,但是毓卿十分不解,不知道為什麼在屋外還要擺上幾張桌椅。
下雨了的話,來的及搬走嗎?
葛景焱隨手拉下一個椅子坐上去,還不忘讓毓卿也坐下。
毓卿也拉出一個椅子,坐在了葛景焱的對面,兩人之間都給對方留有分寸。
現下的氣氛很是尷尬。
「毓姑娘想同我談什麼?」
毓卿見他先開口,也不扭捏了,直接敞開心扉,道:「葛公子想與我成親嗎?」
葛景焱聽了這太過於直接的話,口中的茶水瞬間被吐了出來,一直咳湊個不止。
他矜持的形象也快支撐不住了,瞬間化為烏有。
就在一瞬間,他腦海里又出現一個忙碌的身影,模糊不清,可是又讓他感到清晰可見。
他就嘲笑自己,明明已經是五年前的事兒了,在他這裡卻一直揮之不去,也許在人姑娘那裡早就忘的一乾二淨了吧。
自己就像一隻狗,看到別人對自己好就迷失了自己,沉溺在過去,沉溺在她對她的好之中。
他越是這樣想,那個身影就越揮之不去了,心頭湧起一股悲意。
他篤定過,他們再也見不到了。
毓卿譏笑道:「可惜,你沒有選擇的權利,我真的頗感悲傷啊。」
葛景焱淡淡道:「父母之言,煤約之命,在這個家,從來不需要考慮我的意見。」
毓卿被逗笑了,也給自己沏一杯茶,邊說:「你可真是不吝嗇,什麼都敢對我說,不怕我一把揚了么?」
葛景焱低低地笑著,不在意地說:「隨你。」
毓卿沒想到他會這樣說,她以為他會暴怒,然後威脅自己一頓。
她感概道說:「你堂堂正正的一個男子,應當自己做主自己的婚事,怎麼比我還慘。」
……一陣靜默。
「慘自己做主?不過是空談罷了。家中爹娘最喜小妹,可她的境遇,比我更差。」
毓卿腦中浮現一個人影,豪放不羈而洒脫,是她羨慕的那種生活,可是自己作為女兒身,生來就是要嫁人的。
她非常嚮往那個女子的生活,可是她沒想到,他的妹妹竟然也過得不好,甚至比他還慘。
她不由得疑惑起來,明明她看來就很幸福快樂,怎麼過的不好?難道都是假象嗎?
她想親口問一問,可是她也向許蘊保證過的,決不在他面前提起她,她不能背信棄義。
毓卿被拉回思緒,輕輕搖了搖頭,這樣能使她舒坦一點。
她也故作神秘道:「哦令妹有何不幸?」
她漫不經心把玩自己衣裙。
葛景焱嘆氣:「她也被爹娘所迫,嫁與一稚子。但是現在,我沒有任何她的下落。」
毓卿注視他,認真道:「你不為此感到高興么?她得到了爹娘的寵愛,你卻什麼都沒有,你說這算不算她的報應?」
葛景焱笑著搖頭,他看著眼前的樹木,眼中好像有萬千思緒,好像有說不出來的話。
她不禁感嘆他的胸懷寬廣。
「我不恨她,只是有一個遺憾,這輩子,都娶不到我愛的人了。」
毓卿動作停滯,無奈低頭一笑,才隨口一說:「如果有一個機會,我定會助你得償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