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兩害取其輕
「啪嗒！」
葉雨歌面無表情的關上電腦，拿起桌上的座機，撥通了公關部的內線電話：
「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立刻馬上把熱搜給我壓下去！」
「雨歌！你真的虧了八十多萬！」周荃快步走進來，眉頭緊皺。
葉雨歌將電話掛斷，眉目生冷：「一個訂單就能賺回來，急什麼！」
「你怎麼會突然去賭石街？是不是葉南煙那賤人給你下套來著！」周荃咬牙切齒，「結婚之前裝得乖巧聽話，看來，是真的小看了她！早知道這樣，當時你爸將她帶回來的時候，就應該直接掐死算了！」
「現在說這個有意義嗎？能穿越時空嗎？」
葉雨歌煩躁的捏了把手指：「這件事算我運氣不好，別再說了！」
承認小賤人給她下套？
那不是變相默認小賤人比她聰明嗎？！
她閉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氣，斂了斂情緒。
再睜開眼時，神情恢復了冷靜：「媽，關於小賤人的媽和爸之間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突然問這個做什麼！」周荃一屁股在沙發上坐下，滿眼痛恨。
「你見過那個女人嗎？」葉雨歌走過去，挨著她坐下，「你和我說說，爸爸當時帶她回來的時候，具體的經過。你先和我說，我再告訴你，我想做什麼。」
周荃狐疑的看她。
但是出於對女兒的信任和了解，聲音冰冷的解釋：仟韆仦哾
「我沒見過那個女人，其實直到你爸爸帶著小賤人出現，我之前從未聽你爸爸提起過她。當年，是你爸爸去雲城出差談個大項目。結果才第五天，他就帶著小賤人回來了，說是他和初戀的女兒。」
說到這裡，周荃停頓了兩秒，眼裡滿是刺骨的恨。
從葉雨歌手裡接過冰鎮果汁，喝了一口后，才繼續說：
「他說是之前某次出差，偶遇那個女人。彼時，女人是合作方的助理，他是酒後失態，才有了小賤人。去雲城，談項目只是借口，其實是接到了電話，說那個女人已經是血癌晚期。
你爸爸是去了才知道小賤人的存在的，畢竟是他的親生女兒。所以即便知道對不起我，還是將小賤人帶了回來。」
「當時，媽你為什麼沒有和爸離婚？」葉雨歌皺著眉問。
「愛情，總是盲目的。我自我麻痹，想著你爸也許是被人設計了。真是鬼迷心竅！」
周荃的眼裡流露出一分自嘲。
下一秒，諷刺變成了狠毒：「而且，養個小賤人用不了多少糧食，我就當是施捨給乞丐了！等小賤人長大，就該回報葉家和周家。有需要的時候，當個禮物送出去。
只是沒想到，養了多年鷹，竟然被鷹啄了眼！誰能想到，小賤人竟然能哄得墨錦洲那個殘廢團團轉！」
葉雨歌冷嗤一聲：「媽你說，如果墨家知道，葉南煙其實是個來路不明的野種，會是什麼反應？」
「你說什麼！」周荃猛地偏頭看她。
看見她眼裡漾著惡毒的笑意后，明白了。
「但是——」她皺眉，「這樣的話，墨家不會放過葉園的！」
「按照現在的情況發展下去，小賤人會放過我們嗎？」
葉雨歌伸手，覆上她的手背：「媽，兩害取其輕！」
周荃神色複雜的想了一會兒，下了決心：「行！聽你的！」
「這些事都交給我，媽你安心幫著籌備設計大賽的事情就行。」葉雨歌勾起嘴唇，笑容嬌美而妖冶。
「好。」
等周荃離開后，她再次打開電話。
心情頗好的查看工作郵件，結果在看見某封郵件時，臉色沉了下去。
拿起電話，撥了個短號：「滾進來！」
半分鐘后，段栗戰戰兢兢的走進辦公室：「部長。」
話音剛落，一隻煙灰缸迎面飛來。
她下意識想躲，卻硬生生一動未動。
煙灰缸砸在她的額頭上，瞬間鮮血直流。
段栗強忍著痛，閉了閉眼，防止血流進眼睛里去。
她不敢躲。
不然惹得葉雨歌更生氣，她接下來一個月都沒有好日子過！
「恨我嗎？」葉雨歌對她不躲閃的反應很滿意，唇角翹起。
「沒有！」段栗趕緊搖頭。
「那為什麼要報名參加設計大賽！想逃離我？」
葉雨歌剁手托腮，笑著問。
看著她的眼裡毫無溫度，連帶著這笑容，莫名的瘮人。
「不過，能蠢到報名郵件直接發到我的郵箱里，你覺得你過的了初賽嗎？」
聽著，段栗猛地瞪大眼睛，臉色變得蒼白。
她發錯郵箱了！
「吃裡扒外的東西，最後就只有死路一條！你說對嗎？」葉雨歌繼續沖著她笑。
段栗瞬間渾身一抖，連忙道歉：
「對不起部長，我再也不敢了！我馬上將郵件撤回，認真工作，再也不胡思亂想了！」
「最好是這樣。」
葉雨歌收了笑容，聲音冰冷：「郵件就不用撤回了。蘇瑞芝的敬酒服要得急，我就在你這張上改一改，給她發過去。林太太的禮服，抓緊時間！出了什麼差錯，小心賠得你傾家蕩產！」
「是。」段栗低著頭回答，聲音顫抖。
「滾回去吧！」
段栗趕緊轉身往外走，生怕遲一步，又成了她的出氣筒。
她快步走到工位上，從抽屜里拿了碘伏、棉簽和紗布，走到洗手間。
確認裡面沒有其他人後，忍疼處理著傷口。
應該是煙灰缸上有豁口，划的傷有些長。
但是好在不深，不會留疤。
葉南煙推開洗手間門時，段栗正蹲在牆角打電話。
臉上滿是淚水，聲音卻噙著笑，說著：「媽，我特別好。下個月會漲工資，一千塊呢。」
聽見聲音，段栗慌慌張張的抬頭看過來。
「媽，我要去工作了，改天再給你打電話！」匆匆對著電話說道。
然後掛斷電話，一邊用手抹掉眼淚，一邊站起身。
葉南煙看了眼她額頭上的紗布，淡聲開口：「需要紙巾嗎？」
「不用。」段栗搖頭。
「葉雨歌砸的？」
段栗沒說話。
「職場霸凌，可以報警的。」
「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傷的！不關其他人的事！」段栗語氣焦急的解釋。
她不能沒有這份工作！
葉雨歌是安盛的愛徒，她得罪不起！
葉南煙抿抿唇角。
輕「嗯」了一聲，沒再說什麼。
自己的選擇，自己承擔結果就行。
她不是聖母，沒時間管別人的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