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殺了
眾人的視線不自覺地被這個家主給吸引了過去。
通話過程十分短暫，只有幾秒鐘的時間。但孫高遠放下電話的時候，神色卻變了，嘴裡念叨出兩個字，「放人。」
他的視線依次掃過孫一川父女三人，帶著一絲不甘，「你們幾個，可以走了！趕緊滾！」
趙一川在短暫的愣神之後，拉著妻子和女兒，朝著大門口奔去。
「多謝孫家主，多謝孫家主！」
趙一川感激涕零，不住地道謝。
三人從李長生身旁經過時，沈佳怡忍不住嘲諷了一句，「你這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用得著你替我們求情？勸你自求多福吧！我們趙家好歹也是青城市四大家族之一，即便不如孫家，孫家不會也不敢輕易跟我們撕破臉皮。」
顯然，她認為是孫高遠因為顧忌趙家的背景，不想大動干戈，這才放了他們一馬。
李長生冷冷一笑，「沈阿姨不會以為是趙家的人，打電話來救了你們吧？」
沈佳怡一臉的理所當然，「要不然么？你不會想說是你救了我們吧？」
「媽，是長生哥哥保住了趙家。」
趙婉清急忙解釋道。
「怎麼保住的？」
趙一川心頭一怔，將信將疑。的確，剛才孫高遠是接了個電話，雖然不知是誰打來的，也不知道說的什麼內容，但似乎的確是因為這通電話，孫家這才肯放過他們。
「來的路上，長生哥哥吩咐這位姐姐打一通電話，說要保住趙家。我親眼所見！」
趙婉清指了指清雨，說得信誓旦旦。
趙一川卻是搖了搖頭，沈佳怡更是冷冷一笑，
「你這死丫頭，簡直被這小子給迷了心竅！一個電話能保住趙家，他何德何能？即便當年李家沒有被滅族，他李長生也沒有這個本事，更何況現在他一窮二白，沒錢沒背景。」
李長生沉默不語。算了，沒必要解釋。看對方這態度，只怕解釋清楚了，對方也不信。
他收回視線，轉而看向趙婉清，「丫頭，不用擔心我，你走吧。」
趙家三人走向大門，趙婉清還不住地回頭望向李長生，瞧著她的神情，要不是被母親硬拉著，說不定還會留下來。
看著三人消失在門外。孫高遠這才惡狠狠地盯著李長生三人，打了個手勢，「一起上！這幾人先別弄死了，給我通通打殘！」
一聲令下。
眾保鏢全都撲了上來。
李長生沒有出手，以為這幫雜魚不配。
聶風和清雨二人，分左右而立，各自負責一邊。像是要進行一場比賽，互相對視了一眼，下一秒，人就消失不見。
左邊宛如一道黑風，右邊宛如一道清泉。
在眾多安保面前穿插而過，等兩人再度回到李長生身後時，地上歪歪斜斜倒了一地，缺胳膊斷腿，鬼哭狼嚎。m.
「我十五。」
「我十六，比你多一個。」
清雨很是得意，聶風無奈地搖了搖頭。
孫高遠呆若木雞。
他是真沒想到，李長生身邊的這兩個年輕人，居然這麼厲害？
一分鐘不到，準確地說，是半分鐘不到。區區十幾秒的工夫吧？就把自己這三十多名精銳安保隊伍給徹底干趴下了！
孫家眾人之前一片喊打喊殺，現在徹底地安靜了下來，大氣都不敢喘，生怕引起李長生的注意。
「難怪這小子，敢如此猖狂，單槍匹馬來闖我孫家，原來弄到了兩名厲害的古武者當依仗？」
孫高遠臉上出現了一抹慌張。
這一男一女實力不俗，可惜腦子有問題，竟然跟了李長生這麼一個一窮二白的主兒。
他陡然提高分貝，朝著李長生那邊喊道：「兩位功夫了得，與其跟著這麼一個身無分文的落魄公子哥兒，不如來我孫家做事。他承諾給你們的好處，我孫家給你們雙倍，甚至三倍！」
清雨鄙夷地瞧了孫高遠一眼。
聶風更是當場無視他，看向李長生，「少主，這人殺還是不殺？」
聽了這話，孫高遠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早知道，這小子有這兩名幫手，該把私人武裝的步槍隊給帶上。
他往後退了幾步，「李長生，我不信你敢動我！」
「哦？我為什麼不敢？」
李長生冷冷一笑。
「大膽！何人敢在我孫家鬧事？」
此時。
一個白須老者從後堂走了出來，這人把玩著一串佛珠，看著年事雖高，但龍行虎步，氣度不凡。
「父親，您可來了！」
孫高遠瞧見來著，一下子有了主心骨，底氣十足。
父親身邊常年跟著一隊神槍手保鏢，據說都是退役槍王。這幾人的身手他見識過，槍法了得，十分恐怖。
孫懷義鄙夷的目光在兒子身上一掃而過，他走到客廳，環視一圈，瞧了瞧滿地鬼哭狼嚎的安保員工，在離他最近的幾人身上各自踹了一腳，「沒用的東西，丟人現眼，趕緊滾！」
說罷，將視線落到了李長生身上。
他冷冷一笑，氣定神閑，開口道：「也不知你是走了什麼狗屎運，明明十年前就該死在那荒山上，如今倒是活得挺自在，還騙到了兩名古武者護身左右。」
「我記得你。」
李長生眯了眯眼，「當年掠奪我李家，你親自帶頭殺人放火。這筆賬，現在就算一算！」
孫懷義哈哈大笑，「算賬，怎麼算？你以為有了這兩人做依仗，就能在我孫家如入無人之境？年輕人就是年輕人，太天真了。我倒是要看看，你這兩個古武者動作快，還是我的槍快？」
不用他吩咐，身後四名黑衣保鏢立馬掏出了手槍。
四聲槍響，四聲悶哼。
幾乎都是同一時間響起。
李長生站在十米開外的空地上，神態自若，安然無恙。他身側的地板上分佈著四個淺淺的彈痕，好像是沒有打中。
相比他的風輕雲淡，孫家老祖，孫懷義，此刻睜大了雙眼，額頭上沁出了一層豆大的冷汗。手中把玩的佛珠掉在了地上。
上一秒，他只感覺有兩道狂風一左一右，自他旁呼嘯而過，吹得他衣衫獵獵作響，給他極大的壓迫力。
接著身後便同時響起了四聲悶哼。
顯然，那兩道狂風，就是那兩個古武者，但他甚至都沒有看清。而四聲悶哼，則代表著自己的四名超級保鏢被控制住了，或者已經被殺死了？
孫懷義猜對了。
悶響過後，接著是四聲物體撞擊地面發出的聲音。那是四具屍體。
他沒有回頭，但從不遠處面對自己的，孫家眾人驚恐的眼神中，他已經能夠確認這一點。
聶風和清雨一左一右，無聲無息地站在了孫懷義的身後。
「別，別殺我！」
孫懷義不敢回頭，他看向李長生，養尊處優的他久違地感受到了死亡的臨近。
古武者，他見過。但這麼厲害的古武者，他第一次見。
「殺了。」
李長生的聲音不大，但足夠所有人都聽見。
孫懷義想要逃走，可還沒等他邁出前腳掌，「噗通」一聲，栽倒在地。
隨著這一聲「噗通」聲，孫家眾人也都跟著嚇癱了一地。
孫高遠看著父親西瓜一般爆開的頭顱，更是被嚇得雙腿發軟，褲襠里濕了一片。
他很想說上幾句狠話，但他不敢。此時的他，內心深處惴惴不安，害怕大於憤怒。
「你，你想幹嘛？」
瞧見李長生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孫高遠咽了口唾沫，感覺神經都要崩裂了。
「別害怕，我不殺你。」
李長生戲謔地笑了笑，「十四天之後，是我父母還有妹妹的忌日。到時候，我等著你們一個個來他們的墳前磕頭謝罪！珍惜吧，你還有十四天好活！」
瞧著三名煞星消失在大門口。
孫高遠抹了把頭上的冷汗，他鎮定下來，眼中滿是陰毒，朝著管家大聲喊道：「趕緊給我接市首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