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難道我還不如一隻鴨子嗎?
「還找了個之前睡過的,怎麼,這隻鴨子很合你的口味兒?」
簡黎被他的話激得滿臉通紅,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捏緊,指甲嵌在掌心,掐出血了也絲毫未知,只盯著容瑾肆越來越猙獰的面孔,開口道:「容瑾肆,你!」
容瑾肆直接截了她的話,再次說出的話更加不堪,「怎麼?被我說中了?生氣了?說什麼沒打算找個男朋友,其實是捨不得你風流浪蕩的生活吧?!簡黎,你……」
「啪!」
簡黎怒急攻心,直接抬手,上前扇了容瑾肆一巴掌。
容瑾肆被打的臉偏了偏,鮮紅的巴掌印立時出現在了臉上,他輕輕摸了摸被打的半張臉,側眼看著簡黎,忽然扯嘴笑了。
「容瑾肆,你……你現在就給我滾!」
簡黎指著酒店大門,手指都在微微顫抖。
容瑾肆深深地看著她,眼眶充血,隱約還能聽見他上下牙齒磕碰在一起的聲音。
隨後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直到容瑾肆的身影消失之後,簡黎才脫力一般靠在了牆上,若不是小尤及時扶住了她,怕是要直接坐在地上了。
「簡小姐,你、你怎麼樣?」
小尤焦急地看著簡黎。
他也不知道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
方才那位容先生,肯定是誤會了他和恩人的關係。他想解釋,可是,可是他的眼神好凶,似乎只是看著他,就能要了他的命。m.
簡黎半個身體的重量都靠在了小尤身上。剛才和容瑾肆對峙,簡直要用盡她所有的力氣,特別是那一巴掌……
她將自己打人的手舉到眼前,飛速眨眼睛,想將洶湧而上的淚意憋回去,可是眼淚卻不聽話地流出眼眶,濕了臉頰。
這是她第一次打容瑾肆。
她養大的弟弟,旁人打不得,就是她自己,也打不得。
可是就在剛才,她親手打了他一巴掌,用了很重的力氣,打的他臉上迅速泛了紅,似乎……似乎嘴角還有血跡。
簡黎用了閉了閉眼睛,再次睜開時,充滿了血絲,「小尤,帶我回去吧,把你妹妹也接到我那兒。」
「簡小姐,我……」
「不用擔心太多,我一定會護著你們兄妹。」
簡黎在小尤的攙扶下離開了微鑲大酒店,去了停車場,才發現車已經被開走了。
也是,本就是他的車,開走也是正常的。
「叫輛車吧。」
十分鐘之後,車來了,先去了小尤的住所,將妹妹接了出來,才回了簡黎的家。
好在簡黎的房子很大,她平日里住在二樓,一樓有許多空房間,小尤和他妹妹可以安心住著。
躺在床上,回想起今天發生的所有事,簡黎心累地閉上了眼睛。
多希望,再次醒來之後,一切的一切都會是一場夢。
沒有那個魔鬼的威脅,沒有和容瑾肆之間的羈絆,沒有為簡氏的殫精竭慮……
這邊,容瑾肆開著車離開之後,直接約了顧季夜去THEONLY。
一路上,他的腦海里全是簡黎和那隻鴨子拉拉扯扯的畫面,那麼熟悉,那麼令人噁心。
他幾乎是一瞬間就想起了兩年前,那個令他一輩子也忘不了的畫面。
那時候,他帶著精心準備的禮物去了簡黎的家,因為簡黎告訴他,要給他過十六歲生日。
他還想著,雖然是自己的生日,但也要給簡黎買一個禮物,這樣兩個人就能一起收到禮物。
他按了門鈴,將禮物背在身後,期待簡黎開了門之後,能第一時間把禮物捧在她的面前。
然而,開門的卻是一個男人,一個下身只裹了條浴巾的男人。
「你是誰?」
「你問我是誰?我來我女朋友家裡,卻要被一個小屁孩問『我是誰?』,真是太可笑了。」
「女朋友……?」十六歲的容瑾肆頓時呆愣著站在原地,看著男人上半身星星點點的痕迹,他不是什麼也不懂。
可是,為什麼?
他從來沒聽聞過簡黎有男朋友。
「簡黎呢?讓她出來見我!」
男人雙手環著胸,斜倚在門上,看著容瑾肆笑出了聲,「你這小孩可真是奇怪,我為什麼要叫我女朋友出來見另一個男人,還是一個對她有覬覦之心的男人。」
男人的視線落在容瑾肆無疑再藏起來的禮物上面,看到表面的「簡黎生日快樂!!!」,又是一陣嗤笑,「你連我女朋友什麼時候過生日都不知道,還敢大著膽子追求她?小子,還是回去多念念書吧!」
「簡黎!簡黎你出來!」容瑾肆在男人的阻攔下,不要命地向裡面喊。
「嘿,你這小子……」
「承宣,誰啊?」
樓上傳來一道熟悉慵懶的聲音,緊接著,裹著睡衣的簡黎打著哈欠下了樓。
「小肆,怎麼是你啊?你這是……?」簡黎看著他手中被蹂躪的不成樣子的禮盒,才想起來今天是容瑾肆的生日,她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啊小肆,我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要不然我明天補給你?」
「簡黎,他是誰?」
容瑾肆只是指著一旁的段承宣,雙眼猩紅地看著簡黎。
「噢,這是我男朋友,還沒有介紹給你認識……」
「啊——」容瑾肆忽然將車停在了一旁,怒吼著抬手砸向了方向盤。
簡!黎!
到了THEONLY,顧季夜已經在等著了。
容瑾肆一坐下去,就開了一瓶75度的烈酒,像喝白水一樣不要命地灌進肚子里。
一旁的顧季夜見他這樣折騰自己的身體,連忙從他手裡奪回了酒瓶,然而已經晚了,一瓶酒被他灌了大半,只剩個底兒。
「不是,我說兄弟,你這又是怎麼了?難道又是因為你家那位簡總?」
「別跟我提她!」
顧季夜識趣地閉了嘴,但看著容瑾肆又要再開另一瓶酒的時候,還是上前阻止了他。
「兄弟,到底出什麼事了?你這光喝酒不說話,把我叫過來就干坐著陪你啊?」
「為什麼……」容瑾肆幾乎沒有發聲地低喃著。
「你說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容瑾肆忽然大吼一聲,胳膊一甩,將還未開口的酒瓶子摔了出去。
「卧槽!兄弟你又發什麼瘋?!」顧季夜開始為自己的小命擔憂了。
「為什麼她可以跟一個鴨子睡,卻看都不看我一眼?難道我還不如一隻鴨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