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一派胡言
女人點頭,解釋道:「是啊,所以這麼長時間以來,我們都不敢貿然給孩子手術。」
司徒楠推了推眼鏡,眼中閃過一抹複雜。
如果強行手術的話,這丫頭很有可能下不來手術台啊。
先不說感染風險,縫合風險。
就單純血管破裂出血這一點,就足以要了這孩子的命。
白血病,最怕的就是出血感染。
「無法手術的話,目前咱們國內,暫時還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在這一塊兒上,咱們醫學史上還是一片空白。」
「我建議保守治療,先把孩子的白血病看好。」
聞言,蘇萬通頓時面如死灰。
當真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帝都的司徒楠神醫都這麼說了,那丫丫的病看來是真的沒什麼希望了。
他代表的,可是帝都的醫學權威啊!
這樣一來,也只能希望丫丫能把白血病治好,再進行手術了。
「誰說不看好白血病,就不能治好丫丫的眼疾?」
一個冷冷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在不開刀的前提下,你們這些西醫確實沒有辦法,但是對我門而言,那可就太簡單了。」
董志江轉過頭,一眼就看到了門外走來的陳帆。
他陰沉著臉,擋在了陳帆面前。
「剛才上樓之前,還以為你已經走了,沒想到你竟然敢當著我恩師的面出言不遜,小子,你算什麼東西?滾,滾出去!」
董志江一臉憤恨,指著門口再次怒吼。
「我讓你滾!」
司徒楠朝董志江示意,然後冷笑著看向陳帆。
「怎麼,年輕人有什麼更好的辦法,能讓我這庸醫開開眼?」
陳帆冷笑,看著讓丫丫失明的罪魁禍首,一字一句的說道。
「丫丫的眼疾還不是拜你這乖徒兒所賜?。」
「哼!這與我徒兒有什麼關係,你休要血口噴人!」
司徒楠負手而立,臉上無悲無喜。
反倒是一臉認真的看著陳帆,說道。
「小夥子,我承認我徒兒能力有限,但你不能質疑我徒兒的人品。」
「我徒兒二十歲從醫學院畢業,就一直在我指導下坐診。一個月搶救過的病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這其中,身患絕症的病患更是數不勝數。」
他用下巴指了指床上的蘇丫丫。
「想表現固然是好的,但你說這孩子這般遭遇拜我徒弟所賜,這又從何解釋。你今天必須還我徒兒一個公道!」
說完這些,司徒楠目光如炬。
他學著陳帆的樣子,一字一句的問道:「如果你說不出個所以然,那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董志江面帶笑容。
看著陳帆被他恩師懟得無法開口,他簡直開心壞了。
這小子長得不錯,而且也是個海歸。
一看就是自己最大的競爭對手。
不過他如今被恩師如此羞辱,想來不遠的將來,蘇若若也一定會跟這個小子保持距離。
只要自己等等再添一把火,一定能把這個隱患消除。
「老師,您跟這種神棍騙子有什麼可說的。他就是想利用我們董家來挑撥我與若若的關係,我現在就把他轟出去。」
想到這裡,董志江忍不住咧嘴笑了起來。
只要等蘇萬通一死,蘇家的天也就塌了。
若是等蘇丫丫也一併沒了,那蘇若若更會成為自己的掌上玩物。
蘇若若因為這個死丫頭讓自己等了這麼久,自己早就已經等不及了!
只要時機一到,再給蘇錦城兩兄弟一施壓,蘇家的產業終將成為他們董家的囊中之物。
三年,足足三年啊!
蘇家這塊肥肉,終於要被吃進嘴裡。
「你們倆叭叭啥呢叭叭!不說你們倆,還蹬鼻子上臉了是吧?」
「陳帆,你幹什麼?」
「我告訴你,我們的保鏢就在門外,你要是敢出手,老子現在就弄死你!」
陳帆還未發作,可就在這個時候,床上的蘇丫丫突然抽搐起來,渾身上下不住的顫抖。
兩隻手開始無意識的蜷縮,雙目緊閉,嘴角也開始慢慢流出津液。
司徒楠距離最近,第一個衝上去按住了小丫頭。
緊隨其後的蘇若若更是一把抱住了女兒,一臉緊張的查看起女兒的病情。
陳帆走上前,一番查看。
「她的癲癇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陳帆緊張的問道。
蘇若若想了想,回答道:「有三個多月了。」
無法檢查丫丫的瞳孔,他自然沒辦法準確判斷丫丫的具體情況。
「陳帆,救救我的女兒。」
陳帆思來想去,剛打算出手。
卻看見董志江上來,一把將陳帆推開,命人從車上拿出了自己隨身的藥箱。
「神棍,你給我起開。」
「若若,這是我從海外帶回來的特效藥,只需要一針就能讓丫丫免除痛苦。」
拿出注射劑,就打算將一支鎮靜打給孩子。
然而,陳帆卻上前打斷了即將注射的司徒楠。
「你這是特效藥?這分明就是鎮靜劑,鎮靜里含有嗎啡,你打給孩子,你是想要這孩子的命?」
說完,陳帆直接將男人提了起來,直接扔到了一旁。
「小子,你夠了!」
聞言,司徒楠終於忍不住了。
「那我問你,這孩子現在這個樣子,不使用鎮靜那該怎麼辦?」
「針灸!」陳帆冷冷道,「除了針灸,現在用任何方法都是錯的。」
「一派胡言!」
「我告訴你,不要在這裡無理取鬧。我當年在國際上發表學術論文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
「那是因為你學藝不精!」陳帆道。
「你算個什麼東西,在我的面前指手畫腳?」
說完這些,司徒楠接過藥劑,就要給蘇丫丫進行注射。
「等等!」
陳帆本想動手,可一旁的蘇萬通卻一把拉住了他。
「讓這孩子少遭些罪吧。」
陳帆剛要發作,可最終還是沒有選擇出手。
「丫丫!」
蘇若若抱著丫丫,眼含淚水,不停的呼喊著女兒的名字。
隨著那一針鎮靜打入蘇丫丫的體內,蘇丫丫原本抽搐的身體漸漸趨於平緩。
煞白的小臉,也開始漸漸變得紅潤。
眾人見狀,紛紛安下心來。
但卻只有陳帆一人,一顆心懸到了嗓子眼。
那鎮靜劑,尋常人用了也就用了,不會對身體造成什麼傷害。
反而會有鎮靜,止痛的功效。
但是蘇丫丫的身體,早已經千瘡百孔。
怎麼可能承受的住這藥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