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願意當證人嗎？
「先去附近派出所看看吧。」陳舟建議。
徐媽也很關心宋曉蕊，自從三年前他們搬來安心苑，徐嘉嘉跟宋曉蕊成為閨蜜，徐媽也是把宋曉蕊當半個女兒的。
三人匆匆前往派出所。
還好警用系統都是聯網的，每個基層單位自接到報案起，就要錄入系統，然後還要持續填寫後續調查走訪等信息，直到結案，呈報最終結案詳情，起到對所有基層單位監督的作用。
安心苑所在的建鄴區派出所內，陳舟講述宋曉蕊缺席填報志願、警察來宋家走訪等事。
因為填報志願的特殊性，民警按照人口失蹤授理，將案件錄入警用聯網系統，而後查找本市有關於「宋曉蕊」的報案記錄。
「查到了，」民警盯著電腦屏幕，念道，「宋曉蕊、林晨被告聯合對楚姓男士進行仙人跳。鼓樓區派出所接的這個案子。」
徐媽、徐嘉嘉、陳舟都瞪大了眼睛，「這……這不可能！」
民警無奈，「系統顯示就是這樣。」
徐媽趕緊道歉，「我們不是那個意思。」
民警笑笑，「我知道，我建議你們儘快去鼓樓區派出所吧，盡量把事情解決，免得耽誤孩子填報志願。」
建鄴區這邊派出所民警對「宋曉蕊」這個名字，還挺有印象的。
就因為拿了家裡的戶口本，大伯母居然報案說她偷竊，就不怕萬一孩子解釋不清，給孩子留下案底嗎？
……
鼓樓區派出所外，徐嘉嘉等三人下了計程車，就一路小跑跑進派出所。
「警察叔叔，我同學被人污告，她沒有仙人跳，我們今天要填報志願。」徐嘉嘉衝進去，就抓住一個穿警服的人說。
被她抓著的，正是吳所長。
雖然徐嘉嘉因為著急，說話有些顛三倒四的，但吳所長聽明白了。
「小姑娘，你別著急，你說的同學，是叫宋曉蕊嗎？」吳所長問。
徐嘉嘉忙點頭，她咽了咽喉嚨，才說，「叔叔，曉蕊她絕對不是那樣的人，是她大伯母為了彩禮，逼迫她嫁人的，我是她的同學，也是她的鄰居，我們都知道何紅蓮和宋強的為人，他們罵曉蕊不聽話，還說要拿到曉蕊的彩禮錢，讓他們兒子念專科，用那筆錢給他們兒子蓋房子娶媳婦。」
吳所長微微擰眉，頓了下后才說，「你們願意當證人嗎？」
「願意！」三人異口同聲。
「好，」吳所長點頭，又扭頭喊，「小李，幫他們錄一下證詞。」
「叔叔，曉蕊她成績特別好，今年高考692分，她不能錯過填報志願。」徐嘉嘉求道。
吳所長點頭，「你們先去錄證詞吧。」
天平，不能因為徐嘉嘉的幾句話就傾斜。
但如果這事，宋曉蕊真的是被冤枉的呢？
沒多會兒，徐嘉嘉幾人的證詞就錄好了，吳所長走過去，拿起證詞看了看。
有民警引導，證詞錄得十分完整。
「你們先回去等著吧，這件事我們一定會儘快處理。」吳所長說。
「可是，我們填報志願的時間只有兩天。」徐嘉嘉一下子就哭起來。
「我們說好一起報A大的，曉蕊從小到大吃那麼多苦，她初中畢業曾被她大伯母逼著下學兩年，被逼著去做童工，賺來的錢還被她大伯母搜颳走一大部分，她念這個高中特別不容易，她要自己打工賺學費、生活費，可她從沒因為這些，就懈怠過一天。她考得那麼好，她好不容易才迎來改變命運的機會。她每天打工，在餐館洗盤子，給人做家教……」
說到後面，徐嘉嘉已經泣不成聲，派出所里所有民警都紅了眼睛。
「先回去吧，我們一定會特別關注這件事的。」吳所長說。
他也有孩子，明年就要參加高考了。
徐媽攬著女兒，又看一眼陳舟，三人一起往外走。
「等一下，剛才說的情況，能寫到證詞里嗎？」吳所長突然開口。
三人回頭，不明白吳所長什麼意思。
吳所長笑了下，「宋曉蕊大伯母對她做的那些，可以做為證詞的。」
徐嘉嘉當然同意，馬上又跑到小李那邊，重新錄證詞。
等一切結束，吳所長拿著證詞，撥通了錢輝的電話。
「錢特助，案件審理出一部分了，我這邊有一些證詞，希望您能看一下。」
「這樣，我馬上過來一趟。」
「好。」
錢輝以為案件有了大進展，結果到派出所，才發現案件停滯不前。
每個人都堅持原有供詞，那張銀行卡到底在哪裡，無從查證。
「吳所長，您叫我來，是什麼意思？」錢輝直白問。
總不可能是為了告訴他無從查證。
「根據我們的調查，楚先生跟宋曉蕊結婚十天了，兩人應該有一些相處的，這份證詞還請錢特助拍照帶給楚先生，事實究竟如何，或許楚先生那邊會有決斷。」吳所長說。
錢輝盯著幾份筆錄、證詞看了一會兒，點頭，「好。」
他把該拍的都拍下來，就返回公司。
此時，楚珩剛結束一場會議，正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輕捏眉心。
處理公司事務，這是他的日常，只是今天感覺有點累。
錢輝推門進來，「楚總，這份文件您看一下。」
錢輝將影印下來的照片整理成的資料攤開，放到楚珩面前。
楚珩看了眼，眉頭擰起。
第一張是宋曉蕊的供詞筆錄，看到那些話，楚珩心頭只有兩個字：狡辯！
再看林晨的，楚珩眉梢微挑，這是看他不好拿捏，仙人跳不成反被抓，就把事情做成彩禮糾紛嗎？
再之後是對何紅蓮的走訪記錄、徐嘉嘉的證詞。
當看到徐嘉嘉的證詞，楚珩的眉擰成了疙瘩。
他跟宋曉蕊合約結婚時草擬合約，要求婚姻結束，宋曉蕊凈身出戶。
因為兩人是各取所需，互不相欠，而他財產龐大，不可能在離婚時做分割。
她當時略有遲疑，卻在接了一通電話之後，毫不猶豫地簽了名。
她說過，她找人結婚，是急於擺脫大伯母一家的控制。
「去查這張證詞的真假。」楚珩眼睛仍盯在徐嘉嘉的證詞上面，話則是對錢輝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