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醜媳婦」見家長
飯店的員工間櫥櫃擁擠，存放不了太多私人物品，早上回復楚珩消息的時候，宋曉蕊囑咐他晚上來飯店之前，先回趟家，把準備好的禮物捎上。
兩三天的時間足矣讓宋曉蕊和其他員工混熟，她讓另一個姐姐幫她留下二樓雅緻的包廂，打點好后，提前把包廂號發給楚珩。
下班時間一到，宋曉蕊馬上換下圍裙。
另一邊，楚珩一家也到了。
推開包廂門，好幾雙眼睛齊刷刷落在她身上。
宋曉蕊迎著打探的目光上前，跟隨楚珩的介紹微笑著向眾人問好。
楚母口頭上說是和女孩見一面，更想趁此機會，見見女孩的家長，探探情況。
「曉蕊，你一個人嗎？爸爸媽媽沒跟你一塊來？」
「嗯，我一個人。」宋曉蕊迎上楚母的視線，「我母親生我的時候難產去世，爸爸外出打工，一直沒回來。」
「不好意思啊，曉蕊。」
「沒關係。」
楚母修養極好，語氣溫柔，宋曉蕊沒感到冒犯。
婚姻不是兒戲，宋曉蕊小小年紀，一個人怎麼能做得了主？
楚母繼續追問，「孩子，平時誰照顧你呀，家裡還有什麼別的親人嗎？」
「過去寄養在伯父家，和阿珩結婚以後，就搬出來了。」
宋曉蕊隨機應變，聽家裡人這麼喊楚珩，也學著叫。
楚珩忍不住抬頭看了她一眼，正看到宋曉蕊勾唇淺笑，「阿珩對我很好。」
老爺子始終一言不發，楚母接不下話，只能暫時作罷。
她不滿意宋曉蕊，但不管怎麼講，兩人已經領了證，她也只能給足體面。
楚母從包里取出一個厚厚的紅包，「來，曉蕊，拿著。」
宋曉蕊推脫兩次，在楚珩的授意下，才將紅包收下。
「謝謝阿姨，我給您和爺爺買了些補品。」
按照當地的習俗，小兩口領證后，要正式舉行婚禮敬茶時，才會改口跟著對方叫爸媽。
宋曉蕊指揮著楚珩把大件小件拿過來，一一介紹給楚母。
楚家名貴的營養品動輒上萬，面對跟前百十來塊的東西，楚母面上不顯，也笑著接受。
「這都什麼破玩意啊？狗都不喝！」
楚楚心直口快，一臉嫌棄。
宋曉蕊笑容凝在臉上，眼底浮現出些許尷尬。
「楚楚！」楚珩警告地瞪了她一眼，低聲訓斥，「怎麼說話呢！」
「幹嘛，我說的有錯？」對上他慍怒的目光，楚楚聲音瞬間變小。
她從小被家裡寵著長大，被養得肆意妄為，幾乎天不怕地不怕，除了兩個人，第一個是爺爺，第二個就是楚珩。
但爺爺也不喜歡宋曉蕊，楚楚有了靠山，又硬氣起來。
「哥，別人家逢年過節送給爸媽還有爺爺的都是什麼？珠寶首飾，古玩字畫！這種上不了檯面的禮物，她也拿得出手？」
楚珩生怕楚楚一個漏嘴爆出什麼，正想轍，包廂大門口突然被人大力推開。
昨天灰溜溜離開的中年男客人不死心，今天又來了店裡。
他無意間看到宋曉蕊換下工作服進了這個包廂，遲遲不出來，乾脆自己找上門。
「服務員，出來！」
中年男人堵在門口，朝宋曉蕊勾手指。
楚家一行人定然不是那「服務員」，疑惑地目光全都落在宋曉蕊身上。
昨晚不愉快的回憶又冒出來，宋曉蕊又羞又氣，從座位上站起來。
「我已經下班了，你如果需要幫助，麻煩去找其他店員！」
「你下不下班關我屁事？我就認得你！」
中年男人上前兩步，在包廂內掃視一圈，途徑楚珩的臉停頓兩秒，難怪摸一下那麼多事，原來是有男朋友。
又是營養品又是紅包的，合著下班在這見家長呢！
楚珩優越的外形激起中年男人骨子裡的自卑，他昨晚丟了個大臉，發狠要將宋曉蕊的事攪黃。
「前天還和我摟摟抱抱，怎麼兩天不見，伺候起別人來了！」
楚珩突然記起前天晚上宋曉蕊一身酒味回來，臉色頓時變得難看。
楚楚本來就嫌棄宋曉蕊土氣，這會兒又得知她是服務員，此刻更是將厭惡掛在臉上，「哥，你這找的什麼人吶！」
宋曉蕊眼眶通紅，小女孩的自尊讓她無法當著楚家人的面把詳細經過講清。
「這位先生，請你把嘴巴放乾淨！」
中年男人吃准她這一點，越發肆無忌憚。
「呦！你還敢罵我！給你臉了！」
宋曉蕊呼吸不暢，大腦無法思考，推著中年男人往外擠，只想讓他立馬離開這。
中年男人一時不慎，被她推了個趔趄，頓時勃然大怒，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牟足了勁兒往外拽，「你給我出來吧！」
「你再這樣我就報警了！」宋曉蕊不從，死死扒著門框。
中年男人火氣上來，自知理虧，啐了一口，惡狠狠威脅道，「好啊！你報！你看誰敢管！我告訴你，以後有我在，你甭想在這加店裡待下去！我天天帶著人過來鬧！」
楚珩推開中年男人，將宋曉蕊護在身後。
「你想怎麼著？」
中年男人比楚珩矮了多半頭，眼前視線一暗，再抬眼，身前站的人面色鐵青。
他被楚珩嚇住，又見他在自己眼前撥了110，咽了口唾沫，「臭丫頭！你，你們，都給我等著！」
撂下狠話，中年男人轉頭就跑了。
包廂內死一般的寂靜，宋曉蕊低著頭站在門口，理了下拉扯間被拽歪的衣服，楚珩過來，她小聲道歉。
本來是要給楚珩家人留下好印象，這下可好，全都搞砸了。
宋曉蕊深呼吸，走到圓桌前，掐頭去尾，忽略掉被侮辱的細節，不卑不亢解釋清楚前天客人鬧事的經過。
她沒說自己遭遇咸豬手，只說男客人喝酒鬧事，想要逃單被她發現。
楚母緊皺的眉頭緩和幾分，她拉開座椅，「曉蕊，過來吃飯吧。」
一頓飯吃得宋曉蕊食不知味，全程一家人沒說幾句話，幾乎沒動筷。
「行了，今兒個就到這吧。」老爺子放下筷子，突然發話。
宋曉蕊捏著筷子，低聲說，「不好意思，我去趟衛生間。」
離開壓抑的包廂，宋曉蕊快走兩步，她實在是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