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媽！」

卧室中的程洪旭見狀目呲欲裂，立刻就想衝出去將那門外的人大卸八塊，卻沒想到床上的父親死死拽住了他。

「小旭，你才剛出來，絕對不能和人打架，如果再被抓進去，咱們家就徹底完了！」

而正在這時，一個黃毛帶著幾名大漢走了進來，嘴上還在不斷叫罵。

「老東西，還敢跟勞資裝死？錢準備好了沒有？」

「好了，都準備好了……」

張淑芬面色慘白的捂著肚子，連連點頭，最後還是從角落裡拿出了個破舊布袋。

就這一會兒工夫，不少街坊鄰居都聚集了過來，卻也只敢遠遠的看著黃毛幾人。

「月月來要錢，這是真的想把人活活逼死啊！」

「就是說啊，在這些人眼裡，哪還有什麼王法！」

「可小點聲吧！你們是想把這些人再引到自己家裡嗎？」

眾多街坊頓時全都閉上了嘴，雖然眼中仍有怨懟，但卻再不敢出聲。

這時，只見黃毛一把奪過張淑芬手中的布袋，卻是直接把布袋裡的錢全都倒了出來。

破舊的鈔票飄落一地，其中有一百的，有十塊二十的，甚至還有相當不少的硬幣。

黃毛眉頭緊皺，瞪著張淑芬。

「這些能有一萬？」

張淑芬顫顫巍巍的起身，卻還是忍著身上疼痛連連賠笑。

「剛好一萬，我都數過的，不信黃毛哥你也可以數數！」

誰知黃毛非但沒數，反而抬手一巴掌就打向了張淑芬。

「讓我數？老子沒那時間，立刻給我換……」

但還不等黃毛的巴掌落下，張淑芬只感覺眼前一道黑影閃過，緊接著就聽到『嘭』的一聲悶響，黃毛整個人就倒飛了出去。

然後，她就看到黃毛雙手捂著褲襠在地上翻滾，嘴裡更是哀嚎不斷。

程洪旭將張淑芬護在身後，眼神冰冷的看著對面黃毛幾人。

「跪下向我母親道歉，你們可以不死！」

伴隨著程洪旭身上殺意升騰，房間里的溫度也好似突然降低了幾分。

那黃毛顯然認識程洪旭，反而忍痛怒吼了起來。

「你踏馬還以為自己是五年前的老闆啊？」

「想讓老子跪下道歉？我特么先弄死你，給我打死他……」

黃毛的幾個手下見狀立刻就朝著程洪旭沖了過來。

然而程洪旭卻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中，他只向前一步，雙手猛的一彈。

伴隨著數道白光閃過，迎面衝來的那幾人只感覺雙腿一麻，竟全都不由自主的跪在地上，怎麼也無法起身。

那黃毛滿臉無法置信的看向陳平，心中一股寒意洶湧而出。

同時門外的街坊鄰居眼見這副場景，一個個全都瞪大雙眼，膽小者更是被嚇得連連後退。

直至此時，程洪旭那不帶絲毫溫度的聲音再次響起。

「道歉！」

黃毛抬頭，對上了那森寒無比的眼神，身體不由得一顫，趕忙翻滾起來跪到了地上。

「阿姨，對不起……」

黃毛連同幾名手下對著張淑芬連連磕頭，生怕程洪旭再使出什麼嚇人的手段。

「滾吧！」程洪旭擺了擺手。

「以後再敢來我家鬧事，就沒這麼簡單了！」

程洪旭不想當著母親的面殺人，更何況如果他真想殺了這幾個小癟三，那也是輕而易舉。

黃毛被手下攙扶著勉強起身，臨走前看向程洪旭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程洪旭看到了黃毛眼底一閃而逝的怨毒，但卻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眼見黃毛帶著手下屁滾尿流的逃走，張淑芬看了眼自己的兒子，張了張嘴，卻是不知該說什麼。

程洪旭看出了母親的忐忑，當下笑著開口說道。

「媽，我先出去逛逛，不用擔心，等我回來就好。」

張淑芬眼含淚花，輕聲叮囑道，「孩子，你剛出來，遇到事能忍就忍，千萬別再衝動了！」

程洪旭笑著點了點頭，「媽，放心吧！」

說完，程洪旭便轉身走出了家，順手將門重新關上。

五年，世界變化很大，哪怕是在這破舊的老城區。

程洪旭沿街道走著，發現曾經熟悉的紅磚平房，如今已經有一部分改建成了高樓。

一邊走一邊四處觀望，直至無意間看到街對面熟悉的平安大飯店的招牌。

程洪旭身體不由得一頓，雙眼也隨之微微眯起。

這裡，正是當初他被人陷害的案發地！

過了幾秒鐘，程洪旭才苦笑著搖了搖頭：「平安大飯店，並不平安啊！」

恍惚間，一切彷彿還在昨天！

「程洪旭，咱們兄弟難得一聚，這可是我托朋友從國外帶回來的珍品洋酒啊！」

「程洪旭，你現在是大老闆了，可得多喝幾杯，以後多罩著咱們啊！」

「美女，不如你和程總來個交杯酒吧！」

「交杯酒，交杯酒……」

「程洪旭，你這個畜生，我把你當兄弟，你居然睡我女朋友？」

「快，給城衛隊打電話，把這個王八蛋給我抓起來！」

「程洪旭，沒想到你竟是這麼個衣冠禽獸？」

「……」

往日遭人陷害的畫面在腦海里浮現，哪怕過了五年，程洪旭依然難以釋懷。

程洪旭望著平安大飯店的招牌，眼底冷芒閃過，輕聲念道：「五年前的舊帳，可得一筆筆的慢慢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