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杉越的夢
「羅得舉目看見約旦河的全平原,直至瑣珥都是滋潤的,那地在耶和華未滅所多瑪,蛾摩拉以先,如同耶和華的園子,也像埃及地,於是,羅得選擇約旦河的全平原向東遷移,他們就彼此分離了」
「我們現在照主的話,告訴你們一件事,我們這住還存留到主降臨的人斷,不能在那已經睡了的人之先,因為主必親自從天降臨有呼叫的聲音和天使長的聲音,又有神的號角吹響那在基督里死了的人,必先復活,以後我們這活著還存留的人,必和他們一同被提到雲里,在空中與主相遇,這樣我們就要和主永遠同在。」
「只可惜,我不會被提到雲里,我只會去到地獄,把那些龍族逃出地獄的門,用我的雙手親手關上。」東京的一片廢墟之中,蒼老的昂熱用自己的雙手為戰死的故友搭起了一個衣冠冢。
他已經很習慣這件事情了,從廢墟當中尋找戰死的朋友們的骨灰或者一些殘存的衣物,然後用雙手爬開一塊塊碎石,為自己的朋友搭起一個衣冠冢。
他已經很習慣這件事情了。
「那美好的仗你已經打完了,應行的路你已行盡了,當守的道你守住了。」
「從此之後,自有公義的冠冕為你留存。」昂熱看著面前有些簡陋的衣冠冢。
蛇岐八家已經瀕臨滅亡,就算從廢墟當中重新爬起來的他們,也沒有能力像過去的那麼多位影皇一樣,為這一位雖然叛逆,雖然逃離,但終究是為蛇岐八家而暫時的影子皇帝樹立一個如同過往的每一位皇帝一樣高大的墳冢。
他們還要從廢墟當中重新建立起蛇岐八家對日本混血種統治的金字塔,儘管他們已經失去了維護金字塔最重要的強權。但社會的慣性決定了,在這戰後的重建當中,絕大多數混血種會依靠於虛弱的蛇岐八家,而新上任的大家長,也必須在這短暫的可以將所有人擰成一股繩的時間當中,確認自己的權威。
不過那個女人做得很不錯,先是利用了自己最後一位蛇岐八家存活下來的家長的身份,團結起來了剩餘的八家之人,告訴他們現在的蛇岐八家已經和外面的普通混血種再也沒有了那種皇親國戚的高貴,如果不想失去對日本的統治權力,就必須擰成一股繩團結對外。
而對外,這個女人拉攏了上一任大家長源稚生在戰死之後唯一的夥伴,而那人雖然自己的戰鬥力比較差,但是憑藉著上一任大家長遺留下來的權威,他成功的掌控了日本執行局,並且憑藉日本執行局穩定了整個日本局勢。
「你說你們蛇岐八家,為什麼一定要這麼執著於某一位的影子皇帝。明明有很多可以穩定局勢的傢伙。」
「算了,反正作為一切源頭的你,本身也是個啥都不會的混蛋。」昂熱順手將煙頭丟下,腳下的皮鞋捻住了踩了一踩。
他看著面前的衣冠冢,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拿出了幾張照片。
「本來說好要保護你的子女活下去的。」
「對不起。」昂熱在沒有人看得到的地方向死去的人低下了,他高貴的頭顱,為了自己難得的失信。
「我找不到三個孩子合影的照片,可能到死之前他們都不知道彼此,也不知道他們是你這個混蛋的孩子。」
「老大和老二的這張照片是我找到了他們以前上學的學校,那個時候應該還是在讀初中。」
「你女兒的這張照片是我學生拍的,用那個學生的話說,小姑娘這一輩子生活在東京,卻也沒有真正見過東京。」
「說句實話,這三個孩子的悲劇完完全全是你這個混蛋的爹的不負責任造成的。」
「當然。」昂熱想了想之後,認真的說道「就算你沒有丟下這三個孩子,憑你的智商應該也玩不過那個叫赫爾佐格的傢伙。」
昂熱想了想,最後拿出放在西服胸口的白玫瑰,安靜的放在墳墓之前。
他又送走了他的一個朋友,所以他早就習慣穿著黑西裝,在胸口的口袋上放上一朵白玫瑰。
......
「昂熱老東西,你他娘的才死了,我就算死了,也絕對不會讓你
來給我修墳墓!」
「你這老東西就是比較適合去下地獄,撒旦的身上都要紋你的頭像。」
「還有,我怎麼混蛋的爹了?我明明純潔到連孩子都沒有!」夢中的上杉越對著遠去的昂熱背影一陣怒吼,昂熱卻沒有聽見一般,徑直的離去。
「昂熱,你這個老東西,大混蛋!」上杉越罵的氣喘吁吁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正好坐到了自己的墳墓之上。
「什麼東西?」上杉越只感覺到屁股下面墊著什麼東西,他想去用手拿起來,卻發現自己的手指穿越了這張照片,所以他只得換了一個動作,像一隻老狗一樣趴在地面上。
是兩張照片。第一張是一對笑得很開心的兄弟,背景是一個教室,兄弟兩人並肩坐在一起,陽光透過窗戶打在兄弟兩人的小臉上。那個時候兄弟倆人還不大,但是卻能夠透過照片隱約看出來一個人的的俊朗,另一個人的清秀。
第二張照片是一個長的很好看的女孩子,一般來說,隊長的這麼漂亮的女孩子上杉越都會起一些非分之想,這不能怪他,是他的血統所決定的。
但是看著這張女孩子的照片,上杉越的心中卻沒有任何齷齪的想法,奇怪的感覺,從血脈來到了他的心裡,憐惜?還是想要去疼愛這個女孩,想去保護這個女孩。
或許都有一點吧。
上杉越看著這兩張照片,他似乎在哪裡見過這三個人之中的兩個人?
他想不起來,就硬要逼著自己想起來,可是越逼自己想起來,他的頭就越痛,這周圍的一切也就越趨近於虛幻。
可是他依舊用手去抓著這兩張照片,哪怕他握住的都是虛幻,他拚命的去抓,抓住的越來越多,可依舊卻都是虛幻。
終於上杉越醒了。
「奇了怪了,昨天晚上怎麼突然開始做夢了?」上杉越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又是一天的開始。
似乎在忙碌的工作之中,以及偷偷欣賞周圍經過的女大學生被風吹起的裙角之中,上杉越忘記了昨天晚上做的那個奇怪的夢。
直到......
「老闆,兩碗豆漿拉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