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影皇大人赴死
上杉越年輕的時候不喜歡看家族典藏的那些史書,不僅認為這些語言晦澀,而且講的都是一些似是而非奇奇怪怪,只是標榜自己的東西。就像現在的年輕人上近代歷史課或者國文課一樣,拿到書本就是挑自己喜歡的課文讀一遍,其他的東西都是獨之無味的。
而那些少數國文課書本裡面,上杉越能夠讀進去的,就包括蛇岐八家的三個命格以及對應的言靈,還有這些言靈的介紹。
至於上杉越為什麼喜歡看這些東西?可能是因為年輕時候的上杉越,覺得審判,八岐或者說王權,這些言靈過於的狂拽酷炫,哦,到了他的身上,明明也是家族認證的皇極血脈,卻不知為何覺醒出了一個青銅與火之王血脈的黑日。
召喚出一個又黑又大的太陽,哪裡有命令對手在自己面前跪下,或者代表天國審判人間這種言靈來的酷炫啊!
上杉越每次想到這些,就會感覺到很奇怪,他明明也應該是蛇岐八家的月讀命,擁有言靈審判。
難道就像某一些無良的騙氪遊戲?你這一代只有50%的可能拿到屬於你家族血脈里流傳的言靈,如果你這一代沒拿到的話,只有到了下一代才100%能夠獲得這個言靈。
所以當那個女孩使用了言靈審判之後,上杉越一瞬間就明白了那個女孩子的身份。
「......繪梨衣。」上杉越雙唇顫抖的說出這個名字,這個名字不是他取的,也只在他的生命當中出現過一瞬間,但是,當看到這個女孩子的時候,血脈當中自然而然湧出的親情,上杉越一瞬間就覺得自己過去80多年灰暗的人生以及未來應該也會灰暗的人生一下子有了光彩和意義。
你看繪梨衣,長的多像他,女孩子長的應該都比較像爸爸吧,看這鼻子,看這眉毛,看這嘴巴,看這黃金瞳......
上杉越本能的一偏頭,冰錐從他的脖子旁邊劃過,留下一道淡淡的血痕,但是終究是出血了。
繪梨衣冷漠的看著上杉越,一個蛇七八家的家主都知道,一旦繪梨衣小姐開啟這個狀態,那就是一定要將面前所有出現的東西全部殺乾淨。
曾經,繪梨衣就是這樣幫家族內部肅清著一個又一個敵人的。
曾經家族就是如同美國需要核武器一般的,需要繪梨衣。但是現在,一個更為可控的,更為強大的影皇回來了,那麼,家族是否依舊需要這個不穩定的核武器?這個問題出現在了場上,絕大多數蛇岐八家高層的心中。
當人心的矛盾種子被埋下,慾望的膨脹會隨著政治的投機而自然而然的發芽。
「影皇大人!」看著場上的上杉越端詳著繪梨衣,也許是在打量這個從來沒有見過的鬼,一位龍馬家的高層突然大吼了一聲,單膝跪下。「他是上一屆的大家長親自飼養的最強大的鬼,在下懇請影皇大人為了家族,將這支最強大的鬼親手剷除。」
「在下甘願為影皇大人的馬前卒,為鏟滅所有的鬼而獻出屬於我的一切。」
「為了影皇大人!」眼見此景,旁邊的幾個人也都單膝跪了下來,大吼了一句。
消失了老半天的路明非終於爬過半個訓練場,走到繪梨衣的身邊,輕輕的拉起她的小手,「繪梨衣,別鬧。」
然後如同冰山一樣的女孩子,一下子就化為了一灘春水,乖乖的被路明非摟住腰,靠在他的懷中。
剛剛釋放過言靈,繪梨衣這手很冰,很涼,路明非沒有什麼想佔便宜的心思,只是想要將自己身上的那點溫暖傳遞過去。
對於女孩而言,這一點點的溫暖就顯得彌足可貴了。
上杉越看到,狠狠的瞪了路明非一眼,路明非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笑死,他不發話,繪梨衣可能會直接砍死上杉越這個老爹,那可就真的是鬨堂大孝了。
這一幕在那些高喊著「為影皇而戰」的人眼中,就是上杉越大人,對前代大家長留下的這些骯髒之物的厭惡,就比如說那隻最大的鬼。
上杉越轉過頭,看向跪在地上表現忠心的那群人,臉上表情沒有一點點變化,讓人看不出他內心的情緒,他早就不是過去那個莽撞的,一心只想著做愛和逃跑的上杉越了,他開口聲音就如同渾厚,顯示出和前任大家長不相同的,來自血脈上的威嚴「你叫什麼?」
「影皇大人。」為首之人在地上狠狠的磕了一個「我叫龍馬志保,願意為了影皇大人奉獻出自己的生命。」
「龍馬志保嗎?」上杉越點了點頭,「風魔小太郎何在?」
「拜見影皇大人。」已經很久沒有人敢這麼直呼風魔家主的名諱了,但是這位老人,自己曾是他的家臣之一,以風魔小太郎對於蛇岐八家的忠心,就算這位讓他立刻去死,他也會毫不猶豫的為家族上路。
所以讓他殺一個家族內部的人,風魔小太郎更不會有任何的猶豫。
「殺了他。」
「是。」
在所有人的目光當中,風魔小太郎面無表情的起身,走到龍馬志保面前,不顧男人慌張的神情與反抗的動作,輕鬆從懷中掏出一把短刀,乾淨而利落的刺入了男人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