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角力
?市紀委?
多麼遙遠的部『門』!
真的還是假的?
眾人都驚呆了,瞪大眼睛注視著講台,教室里落針可聞。
是誰在搞這樣的惡作劇?這玩笑可不好玩!
可惜眼前晃動的證件徹底擊碎了吳土金的僥倖心理。
一動不動的,突然就滿頭大汗,臉『色』蠟白,癱坐在椅子上。
「請你準備一下,協助我們調查!」對於兩位紀委人員來說,吳土金的反應也在正常範圍之中。幹部最怕的是什麼?就是極為請喝茶!
吳土金好一陣掙扎,終於站起身,也顧不得一干教師,對吳中華道:「跟我家裡說一聲,今晚就不回家了。」又吩咐江副校長:「學校的事你照看一下。」
隨即自己走出教室。兩位紀委的人員也隨後離開。
校長都帶走了,周前會還怎麼開得下去,江副校長也就擺擺手,宣布散會。
教室里,剎那間『亂』哄哄一片。
所有的人,所有的話題都集中在「雙規」這件事上。大家想當然的認為,協助調查就是常常聽說的「雙規」。
有高興的,有同情的,有傷心的……
仍然站著的方向來嘴裡就冷冰冰的冒出兩個字:「報應。」
要不是大家親眼所見,怎麼也相信不了,不可一世的吳校長就這樣被帶走了,等待著的將是什麼?
有人就說,吳土金就此下台是最起碼的,嚴重的話去坐牢也有可能。如果紀委不是掌握了吳土金貪污的證據,又怎麼會來學校帶人。
談到貪污,大家就對吳土金的同情感減弱許多。
有些老教師甚至開始罵娘,這麼多年校長當下來,誰知道貪污了學校里多少錢,天天在外面瀟洒,釣魚吃飯,用的是誰的錢?為什麼上學期過年的福利才發300元,隔壁鄉鎮的學校都是500元起步,這些錢都被貪了。
連王成生也湊乎,難怪吳土金買得起教師樓,老婆又是農村『婦』『女』,在家裡帶小孩,哪裡來的錢,肯定是學校里的錢被他貪污了。
痛打落水狗,是人們最喜歡做的事。
很明顯,『花』溪小學的吳土金時代將成為過去,就是不知道接下來主持工作的是江校長還是輔小的唐校長。想必會有一場『激』烈的暗鬥。
誰能主持工作,就可以趁這幾個月打好上層的基礎,暑期的正式任命肯定能夠獲得有利的加分,這才是最關鍵的。
喋喋不休的人群,三三兩兩的離開。
至始至終緘默不語只有寥寥數人,吳中華,趙國民,王彩娟及柳風。
吳中華等人作為校長的死忠,此刻憂愁還來不及,一個個都匆匆的離開。
柳風卻是在仔細搜索著沉睡中的記憶。
透過窗戶的的玻璃,吳土金離去的背影有些落寞,五年的校長生涯就這樣結束了?
記憶中,吳土金也有過這樣一次的協助調查,最後卻是僥倖過關,毫髮無損的回到學校。這一次,歷史還會簡單重複嗎?
今晚,對許對人來說,都是不眠之夜。吳土金的關係網將會運轉到極致。生死一線間,怎麼都要掙扎拼搏一下。
與楊家偉、李萍三人去街上吃碗麵條,算是晚餐。
三人剛坐下,老闆娘就神秘兮兮的問學校里是不是出事了,聽說校長被雙規了。
消息可傳的真快。果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柳風也就只有無奈的迴避,「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可能只是有點事而已。」
剛吃了幾口,又接到葉洪飛的電話,問柳風是不是真有這回事。這次柳風倒是站到『門』口,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的經過說了個清清楚楚。
葉洪飛在電話中一陣唏噓,問柳風最後結局可能會怎麼樣?
「你還真把我當諸葛亮了,」柳風笑笑,「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進去的,委實猜不透,但是我總覺得,吳土金沒有這麼容易被打倒,百足之蟲,總有些自己的能量。對了,葉哥,你枇杷商標的事搞得怎麼樣了?」
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也應給有眉目了。
葉洪飛就爽朗的笑道:「你還記得這事呀,我可一直都在忙,申請已經提『交』上去,正式註冊還地很長時間,走程序呢。不過,也不妨礙使用。」
這方面的知識柳風就不知道了,又聊了幾句,答應過幾天聚一聚,才結束通話。
剛掛下電話,堂叔柳明躍的電話又打了進來,第一句就問:「小風,說話方便嗎?」
聽語氣應該比較要緊,柳風就「恩」得一聲。
「吳土金的事我知道了,江相中現在我這裡,你覺得這人怎麼樣?」柳明躍輕聲的問道。
柳風一愣,馬上回味過來,江副校長這是開始跑關係的節奏,看來志在必得,就道:「叔,江副此人對我向來照顧有加。不過,吳土金不一定就會被一『棒』子打死,在結果出來之前,一切可能都會發生,也許明天或者後天又回來也說不定。」
柳明躍一陣沉默,似乎在思索柳風話中的意思,然後就淡淡的道:「嗯,我有數了。」
柳風搖搖頭,有些事也就只能點到為止,就目前來說,自己也不能肯定這件事還會不會沿著歷史的輪轂前進。
夜幕瞧瞧降臨。
吳土金在市紀委安排的一間房間內,被要求老實招待工作中的貪污問題。吳土金卻是一問三不知,強硬的回道沒有任何問題。擔任校長以來都是秉公守法,兢兢業業。
在『花』溪鄉吳土金的家裡,一位姿『色』猶存的中年『婦』『女』正在著急的撥打著一個個的電話,時而陪著笑說著好話,時而掛下電話一臉憂愁。
在鄉教育辦公室,教辦主任和會計正在翻看著一本本的賬本,賬本封面寫著「『花』溪中心小學某月明細賬。」不時地將其中的某張單據替換下來。
同樣,在『花』溪鄉的某一平房內,一個男恨恨的說道:「這次,不死也要讓他蛻下一層皮,我就不相信,有你表哥在裡面,他還逃的過,能完好無缺的回來。」
「證據確鑿,他還怎麼狡辯?表哥說已經將發票的原始存根都搞到手了。而且,你也在學校出納處看見發票了,貪污事實已經成立。再洗也洗不清了。」『女』的哈哈笑道。
「老婆,來!我們好好慶祝一下吳土金的下台!」男子開心的說完,拉下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