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猶如南柯1夢

第5章 猶如南柯1夢

多蘭·帕波恩此刻還是有些難以置信這些天發生在他身上的遭遇。

他是一名黑騎士,隸屬阿爾瓦雷斯王國的輝夜教廷。

在整個世界四塊大陸之中,阿爾瓦雷斯王國只不過是其中最小的那一塊比利特大陸之上,立身於西南角的小小王國。

但是和阿爾瓦雷斯王國國土面積大小不符的是,在這裡,一共被收押著超過兩百件規模和效果不同的詭異。

因為輝夜教廷的實力在所有王國的教廷實力當中,可以排進前三。

幾乎整個比利亞大陸上出現的中大型詭異事件,都需要輝夜教廷派遣專門的騎士和牧師配合收押。

而多蘭·帕波恩正是由輝夜教廷派來比利特的桑甘原地區進行詭異收押的騎士。

根據事先教廷得到的信息,在桑甘原地區出現的這個詭異,暫時被命名為綠蘚,它第一次被目擊是在當地的農民耕種之時,附著在農作具之上。

起初那些農民並沒有在意,但是很快綠蘚便鋪滿了整個農作具,並且順著農民的手臂,攀附上了那些農民的身體。

然後是迅速地吞噬,轉化,一條條類似蟲子一樣的小東西自被完全轉化的農民屍體上面掉落,它們會鑽入地下,然後沿著地底向外爬行,直至有人將它們再次挖出。

周而復始。

介於這個詭異的隱秘性,教廷這次特意派出了由多蘭·帕波恩這位黑騎士作為領頭的一支,足足有十八人的隊伍。

要知道,整個輝夜教廷一共也只有三位白騎士,和是十一位黑騎士。

根據經驗,這種陣容用來應對大部分的詭異都是綽綽有餘了。

但是這次教廷失算了,沒有人料想到那些綠蘚不僅僅會被動的被人挖出,當它們感受到威脅時,它們還會主動進攻。

自在多蘭·帕波恩帶著他的隊伍踏進這片區域,他們其實就已經徹底喪失了生的機會。

無人知曉自消息傳到教廷,教廷再派人過來的這段時間裡面,在地底下究竟堆積了多少的綠蘚。

多蘭只知道他們帶過來的一瓶聖水全部撒完了,周圍的地上還是一片綠色。

教廷的騎士們試圖利用自己手中的神聖之劍抵抗那些綠蘚的入侵,但是沒有用,綠蘚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多蘭他們只能絕望地看著那些綠蘚一個個不要命地撲向神聖之劍,在劍身的符文閃動下,一個個化為灰燼,然後再一個接一個撲上來。

多蘭嘗試著拿出了一枚特製的符印,在念出了一番咒語之後,他在手上便召喚出了一圈灼熱的火環,那是火紋舞符印,並不是輝夜教廷的特產,而是灼炎教廷的特產。

不過勝在好用,大部分騎士都會在外出執行任務時換上一枚,多蘭也不例外。

他將手掌按在地上,那火環就在他的意念控制下瞬間融入大地,緊接著便可以看見一圈火紅的紋路在地上以多蘭的手掌為中心不斷地向外擴散。

就好像起舞一般。

因此它才被取名為火紋舞。

緊接著符印的紋絡消失,並在多蘭手中裂開,周圍原本的那些綠色好似也都被火紋舞給消滅。

但是還沒等騎士們和牧師們慶祝,那些發著綠光的綠蘚就又都從地底下鑽出。

不知道是剛剛躲了起來,還是說這些都是新的。

總之看上去它們就好像無窮無盡一般。

多蘭拔出了自己佩劍,那是一把神賜之劍,劍柄上面鑲嵌著黑色深邃的輝夜石,

劍身比起普通騎士的神聖之劍,上面的符文數量更多,對於使用者的要求自然也更高,不過這些對於身為黑騎士的多蘭來說自然不在話下。

只見他在空中舞出幾個劍花,那些劍氣就猶如實質一般斬向那些綠蘚,即便說肉眼,都能看見上百條蠕動的小蟲子在這劍花下死去。

可這依然只是杯水車薪。

多蘭又嘗試了身上帶著的另外一些符印,可是都收效甚微,那些綠蘚就好像怎麼都殺不盡一樣。

最後沒有辦法,那些騎士們只能咬牙,用自己的身體為多蘭坐梯,好讓多蘭可以逃出去,向教廷那邊說明這邊的真實情況。

這些綠蘚必須要儘快解決,否則整個比利特大陸都可能淪為它的食物。

那些騎士們成功了,但是也失敗了,多蘭在最後一刻踩著同伴的屍體逃了出來,但是他在他沒注意到的褲子後面,沾上了一點綠蘚,那隻蠕動的小傢伙迅速在多蘭的身上蔓延,等他發現時,自己的一條右腿背面,以及背部已經都是綠色。

這些綠蘚很聰明,知道吞噬前面會被發現,所以從多蘭的背面先開始吞噬。

並且它們吞噬的時候還會一併延遲多蘭的感知,使得他足足過了很久才感覺到疼痛。

多蘭試圖用自己的神賜之劍將它們驅逐,可是直到劍身的符文力量全部被消耗殆盡,整把劍反被鐵鏽侵蝕,他都沒能做到。

神賜之劍的作用僅僅是讓它們侵蝕的速度變得緩慢而已。

就在多蘭覺得自己必死無疑之際,他忽然發現前面出現了一座記憶中從未出現過的山丘。

明明是晚上,他卻看見那山丘之上雲霧繚繞;明明這一塊的平原攏共不足兩百里長,可是多蘭左右望去,只感覺這山丘延伸至了世界終點;

「新的......詭異嗎?」

作為輝夜教廷的黑騎士,多蘭自然知道詭異地存在不僅會以詭物的形式出現,他們還會以詭象的形式出現,只不過後者往往更加可怕,並且不可名狀。

即便是偶然提起,都有可能引起後者地窺探。

但正是這山丘的出現,令多蘭身上的綠蘚侵蝕速度有了明顯的放緩,他似乎可以感受到綠蘚的恐懼,可是它們又無法捨棄對於多蘭身體的渴望。

於是多蘭走進了山丘。

他自知已經活不成了,那麼死在另外一個詭異當中,總比死在外面好。

可是當多蘭真正走進之後,他卻又震驚了,明明外面還是黑夜,可是在這山丘裡面卻是白晝,並且他還可以感受這裡不時有和煦的微風吹來。

雖然四周看上去儘是一片赤色的荒涼,但這並不妨礙多蘭懷疑這裡是不是詭象。

在輝夜教廷的記載裡面,在他接受的所有學識裡面,一切的詭象都是瘋狂地,恐怖的,它們會無情地將所有擅自闖入的生物吞噬,轉化,或是變成它們的食物,或是變成它們的奴僕。

多蘭不能理解,他想要去探究真相,可是他身上的那些綠蘚似乎並不想給他這個機會,自從他進入山丘以後,他就能很明顯地感覺自己身上的那些綠蘚在拚命地想要吞噬他。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的牙口沒有在外面時的那麼利索了,速度足足慢了一大截,好一會都沒能將他剩下半截身子給吞噬。

不過即便如此,多蘭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也快要支持不住了。

本來釋放符印就是一件非常消耗體力和精力的事情,他不僅前後釋放了足足五枚符印,之後更是使用神賜之劍和這些綠蘚僵持了那麼長時間。

但是多蘭依然頑強地不想讓自己倒下,他用自己還剩下地一隻膝蓋作支點單膝跪下,即便是死,他也不要躺著死。

可就在他跪下的時刻,一隻他從未見過的異獸出現在他僅剩的一隻眼視線內,從那異獸的背上,跳下來一個渾身都被雲霧包裹住的不可名狀的詭異,那詭異沒有走向他,反而是站在原地吐出了另外一些東西。

多蘭猜測,那大概也是和他身上的綠蘚一樣,在做什麼繁殖。

所以終究還是詭異嗎?

多蘭旋即慘笑,一股絕望的勇氣令他在這最後時刻用盡自己最後的力氣發出吶喊:「來吧,都來吧!讓我看看,你們誰能最終吞噬我的身體!」

喊完,多蘭便徹底失去了意識。

等他再次醒來之時,他便看見那後面出現的詭異快速來到他的身前,兩團類似是手的雲霧指向前面。

多蘭有些不解,但是在他發現自己身上的那些綠蘚竟然都消失了之後,他感覺到眼前這個詭異似乎有那麼一點特殊。

它對吞噬自己好像沒有什麼太大的想法?他想要做什麼?

多蘭看著那詭異已經自顧自地離開,於是也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站起來,亦步亦趨地跟在那詭異身後。

不知道為什麼,多蘭覺得自己背上有些輕微作痛。

可能是綠蘚退去的後遺症?

多蘭沒去細想,能活下來已經是萬幸,別說背上有些痛了,斷條腿他都覺得自己是幸運。

然後多蘭就看到了可能是他這輩子都無法理解的一幕。

一團詭異竟然在地上用樹枝畫了幾幅畫讓他看?

這還是他印象中那種一個處理不好,整個大陸的人都會遭殃的那種詭異嗎?

怎麼唯獨它的畫風有些不太對?

緊接著他就看見那隻詭異用疑似是手的那團雲霧在自己面前晃了晃,又在那最上面的一幅畫上晃了晃。

多蘭仔細辨認了一下那幅畫,那是一根帶著披風的權杖,最上面是一顆巨大的橢圓形寶石,只是這根權杖為什麼還有多出來一截?那難道有什麼特殊的作用嗎?

多蘭認為他明白了這隻詭異地意思,它想要這根奇特的權杖。

接著那詭異又用樹枝指向下面那一副同樣畫著那根奇特權杖的畫,不過在這第二幅畫裡面,權杖的右邊還多了一張床,在床頭也同樣掛著一顆和權杖上面一模一樣的寶石。

那詭異用樹枝在權杖和床的中間畫了一條線,沒過一會又將權杖上面的披風給擦掉,在那床的下面補上披風。

多蘭明白了,他應該不是這詭異見過的第一個人類,肯定是曾經有人類,從這詭異地床下面偷走了那件披風,並順帶偷走了那顆寶石,並用這兩個東西一起打造成了一根特殊的權杖,那權杖上面多出了的一截就是用來壓制那寶石和披風力量的。

現在這個詭異想要他在人類王國中幫它找到那根權杖,並且將那披風放回它的床底下,這樣它才能睡個好覺。

等等,詭異也需要睡覺嗎?

多蘭感覺到有些奇怪,不過既然是詭異,幹什麼事應該都不稀奇吧?就好像它現在正在試圖告訴他這件事一樣。

於是多蘭向詭異點點頭,表示他明白了。

而那詭異似乎也理解了他點頭的含義,於是又將樹枝轉移到了第三幅畫上面。

有了前兩幅畫的鋪墊,多蘭對於第三幅畫理解起來就快很多了。

只是讓他驚訝的是,原來當初那些人類並不止是打造了一根權杖嗎?

而是足足七根一模一樣的權杖!

緊接著令多蘭更加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那詭異用樹枝在那些權杖和一座山之間畫了了一個箭頭。

「那些人類竟然反過頭來攻擊了這個詭異?!」

毫無疑問,那山的圖案肯定值得就是它現在所在的這種山丘。

那些人類是得有多大的勇氣,竟然敢進攻詭象?

時至今日,身為輝夜教廷的黑騎士,多蘭從未聽說過有詭象是可以憑人力抗爭的!

即便是那些詭物,多蘭他們更多的時候也只能是做到收押,而不是徹底消滅。

但是那些人類就是這樣做了,並且看情況,他們很有可能成功了,否則如今這面前的詭異也不會以這種姿態讓他去幫忙找尋那七根權杖。

那是何等的偉大之舉,光是想想就讓多蘭覺得渾身沸騰,可是他為什麼從未聽說過在人類歷史上有過這樣的存在?

他剛準備抬頭,在視線觸及到那樹枝之時,便立刻又將頭低下。

他差點忘了,詭象都是不可直視的存在,據說一旦直視,那些不可名狀之物就可以將人拖進無盡的深淵。

之前幾次他是無意之舉看到了,那可能可以被原諒,但如果他主動去觀察,那他一定會被拖入深淵。

他還不能倒在這裡,他必須要出去將這個消息告訴教廷,告訴更多的人,讓他們知道那七根權杖的存在。

那可是合在一起能夠解決掉詭象的武器!

不過就在他低下頭不久后,一根樹枝忽然被丟在他的面前。

多蘭嚇了一跳,然後定睛一看,這不就是剛剛那詭異使用的那根嗎?

它想要幹什麼?

多蘭不得而知,不過這樹枝顯然是那詭異要他收起來的。

沒有辦法,多蘭知道自己沒有拒絕的餘地,只能一咬牙將那樹枝抓起暫且收入衣服當中。

而緊跟著,又是兩顆奇怪的東西被扔到了多蘭面前。

多蘭不能理解,不過還是聽話的將這兩個東西收起。

「或許出去以後,拿給主教大人看,主教大人會知道這些是什麼?」

但就在多蘭準備將第二個東西收入懷中時,那詭異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還沒等多蘭反應過來,就將那顆東西塞進他的嘴裡。

直到多蘭迫不得已咬下去,那詭異才離開。

本來多蘭還準備將那東西吐出去。

可那入口的甜怡味道卻令他猶豫了。

「這是可以吃的?」

多蘭鼓起勇氣,試著將嘴裡的那些東西吞入腹中,那一瞬間,他便感覺到自己的體力還有精力回復了不少。

他的雙手有些顫抖,這東西的效果有些過於驚人,比起教廷那些牧師的恢復術還要有用。

於是他又趕緊吃了幾口,直至手上的那顆東西被吃掉小半,他感覺到自己的體力和精力已經完全恢復才停下來。

然後他就低下頭,恭敬地將剩下的那個東西高舉過頭,在發現那詭異這次沒有什麼反應之後,他才小心翼翼地將那東西收起。

再接著那詭異似乎對他也失去了興趣,由那隻奇怪的異獸將他趕到樹林之外休息了一晚之後,他才又被那隻異獸叼著來到了山腳。

這下多蘭知道自己之前的背為什麼會隱隱作痛了,想必他之前應該也是這麼上山的。

在發現那詭異用那團雲霧往外面的方向飄了飄之後,多蘭大概也能猜到這詭異是想要自己走了。

多蘭沒有問當他找到那七根權杖之後要怎麼再找到這個詭異,他反正是打算好就算找到了,也不會將那權杖交給眼前的詭異的。

哪怕那個時候這個詭異要收回他的性命,他也不會有任何的後悔。

但是身為騎士,多蘭還是想向這團詭異致謝,畢竟後者不僅救了他,還告訴了他這樣一個天大的秘密,他最後還想著坑這詭異一把。

道謝還是得給一個吧?

於是多蘭朝那詭異做了一個標準的騎士禮。

禮畢,他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而就在他踏出山丘範圍之後,當他再次回頭望過去時,哪裡還有那山丘的影子?

一切都好像做夢一樣。

唯有他懷中的那根樹枝,還有那一個半神奇的東西,在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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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山海經調教異界克蘇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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