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毗留博叉
陳實一邊享受著鄧簫家帶出來的泡芙,一邊驅車帶著馬自在和老爺子在回去。
「老哥,他這泡芙里有黃油,真他媽的香。」陳實輕輕咬了一半泡芙,欣賞著泡芙的餡兒對著馬自在說道。
馬自在並未理會陳實,轉頭望向坐在後面的老爺子神色凝重地說道:「老爺子,你有覺得鄧簫夫人有點不對勁嗎?」
馬自在對於整個房間的不對勁老早就有些感覺,小妍坐在床上休息,雖然臉上明媚可愛但是看的出來用了很多的遮瑕,而且氣力微弱,在鄧簫的重重保護之下,這樣小妍的狀態的確是有點異樣的。
老爺子暗嘆一口氣說道:「自在心思縝密,的確我剛剛探了她的脈,腹中胎兒氣力充足,根本不用擔心這次誕生的問題,但是母體氣勢衰微,估計誕下這一胎也就在旦夕之間。」
「旦夕之間?」馬自在回味著老爺子話,他知道小妍的感覺不對勁,但沒有想到竟然嚴重到這個程度。
老爺子沉思片刻繼續和馬自在說道:「所以我這個四神保身就保著是他的夫人。」
「嗯?」馬自在剛聽見老爺子這麼說還很錯愕,「鄧簫給供養不是說要保胎兒嗎?」
老爺子看向馬自在,緩緩說道:「他們保小不保大,老頭子我偏要保大不保小。」
「那鄧簫的供養怎麼辦呢?」馬自在知道老爺子這輩子隨性慣了,但是這次是領導托他辦事還是有些心中害怕。
「那一碼歸一碼。我們修行之人藉以天道,必施天恩。」老爺子一個坐在後排空曠的空間隨意地說道。
陳實一聽這話也顧不得嘴邊上的黃油了,在主駕說道:「老爺子有大氣魄啊。」
馬自在轉回身子,他也知道自家老爺子肯定見不得這種事,但事情要砸了自己飯碗可就沒了,望了望急速駛過的各家燈火,心中暗暗念叨:「希望別出紕漏吧。」
老爺子也知道馬自在想的是啥,他在後面開口說道:「自在,放心吧,老爺子我心中有數。」
聽老爺子這麼一說,馬自在起碼心中也有點譜了。
突然他彷彿又想到了什麼,對,今天在廚房那個奇怪的木頭以及上面的梵文。
他再次轉過頭對著老爺子說道:「老爺子,今天你在廚房布局擺在那個窗戶上的木頭是啥,還有上面的梵文寫的是啥?」
老爺子就知道馬自在今天肯定要問這個,便耐心說道:「那塊木頭叫雷擊木,為道家至高驅魔之物,四神保身乃是乾宮便是以此為局點,當然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咯。」
「啊——」聽老爺子這斷句,開車的陳實差點泡芙就噴出來了。馬自在到是還好,老爺子那麼貴重的東西能隨便放別人家裡嗎,估計能只是有點替代作用。
「至於那那牌匾上的梵文叫做--毗留博叉,是廣目天王的尊名。」老爺子臉色異常認真的說道。
「廣目天王,那是四大天王之一吧?」陳實很慶幸自己以前西遊記看了很多遍,不然今天的對話基本和他無緣了。
「是的。」馬自在一臉凝重,因為他知道,布局是不能有對應神靈的名諱的,除非要用來神降。
......
「我們當中的大多數人終其一生都無緣閱讀鳩摩羅什翻譯的法文,但是閱讀他的生命歷程得以見證自由和覺悟。大造化者六十年一轉世,以大無量大彌羅之功,以身除晦。」陳庚洪亮的嗓音極其具有磁性,環繞在整個大廳之中。
作為南平局勢屆的重量級人物,他被法蘭寺邀請在廟中禮堂宣揚局勢數術之精妙。法蘭寺作為南平頗具盛名的寺廟有著很高的地位。
台下男女老少都有,衣著光鮮,神情肅穆,靜靜聆聽。
陳庚坐在大廳上方正中的講說台上,身後站有四位徒弟同樣也皆是閉目靜思。
就在這時,一位年輕人輕輕走上講說台,對正在講說的陳庚耳中輕輕說著些什麼,陳庚隨後點頭示意后,便繼續開始講述歷代大師對於局勢數術的改良。
年輕人說完之後原路返回,他站在陳庚演說大廳外面,依舊能聽到大廳內通過喇叭傳來的陳庚的聲音。
他隨後撥通了電話:「喂,鄧總,已經和陳庚說過了,好的,明白。」
「在格魯撒地區每一任大造化者去世之前都會有至親之人守護在身邊,待到他去世之後,便將自己的右手食指斬下放於口中,期待自己的污穢可以隨著他的歸去,而一同消散,直至死後得到安寧。」陳庚的聲音繼續在法蘭寺中迴響。
......
「自在,來上班啦。」張明想看著空了一周的工位終於又來人了。
馬自在早上一大早就被師傅的京劇聲音吵醒了,他跟師傅約好了今晚下班去公司處理下自己種局的事,不過他這種常年晚睡的,今早過來是一點精神都沒有,看著隔了一周的文件和材料,他眼中無光只想發獃。
「是啊,咖啡還有嗎,借我喝點兒。」馬自在知道張明想和鄧簫一樣也是不喝咖啡會死星人。
張明想麻溜地從抽屜中拿出一大袋咖啡丟給了馬自在:「自在你奶的事辦了怎麼樣了。」
張明想也是個直男,前幾日馬自在手機通知過他之後就一直想問問,馬自在一聽這個瞬間這幾天好不容易緩過來的情緒又有點惆悵,揉了揉不知道是睏倦還是悲傷的淚水,笑著跟張明想說道:「還好啦,年紀也大了,就可憐了老人家這走法。」
張明想頓時也明白了自己問的也不是時候,忙輕輕抱了抱馬自在的肩膀:「自在,有問題說啊,別什麼都藏著捏著。」
馬自在淺笑著一把推開:「哎~都不像你了。對了這幾天不在有沒有什麼消息。」
張明想接過馬自在的杯子,用自己打好的開水幫馬自在泡好咖啡,聞著那極好的阿拉比卡的咖啡馬自在瞬間有了點精神。
張明想將咖啡問問放在馬自在工位上的自動加熱墊子上,低聲說道:「張婷被鄧總開掉了。」
「啊?」馬自在聽得一臉錯愕,作為運營部的負責人,就算比鄧簫低一檔也不是鄧簫能夠自行開掉的吧。
「是鄧總的意見,他已經全權接管人事調動和運營部了,張婷走的那天在樓底下鬧了半天最後給保安拉走了。」張明想一邊說著一邊環望著周圍人來人往的同事。
馬自在沉浸在久久的震驚之中,婷姐在公司起碼幹了十年了,結果鄧總一句話就走了,他知道肯定不是因為上次婷姐為難自己,要不然他都懷疑自己是鄧簫的私生子了。
他目前可以確定的是一點,鄧簫絕對不是以什麼技術部門負責人的身份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