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夢醒
「你就別送我了,上午好好的休息一下,下午再聯繫,拜拜!」小艾的爸爸站在窗口默默的望著那道倩影消失在他的視線之中……
「情入椒觴暖未拈。春蔥微蘸,誰是纖纖。
別來愁夜不勝長,明日從教一線添。
夜久寒深睡未忺。舊情新緒,占斷眉尖。
一鉤斜月卻知人。直到天明,不下疏簾。」
師姐竟然低聲嘆道,大海和小土兩人瞪著黑眼圈你看我我看你,聽著像是詞,但是是啥意思呢,咱也不懂啊!這時場景忽然再次變化,苦逼的大海無聲的喊道:「伯父,咱這何時是個頭啊!能不能來個痛快地啊!」
當眼前的場景穩定后,大家環顧四周,發現這是在一處工廠門口,保安室旁的大門上寫著「XX牛奶製品有限公司」,而小艾的爸爸此時正站在保安室外,來回的走動。師姐照例拿出她的羅盤比劃著,這邊走走,那邊轉轉折騰了半天後對著小土和大海搖搖頭說:「還是沒有一點夢魘的氣息,這很不正常啊!也不知道伯父的這個夢境還會循環多久,到目前我們連一個循環都還沒走完呢。」
小土和大海兩人像霜打的茄子般面面相覷。是的,本來大家都做好了準備,要和夢魘大幹一場,小土為此還苦心專研了天師符經,準備大顯身手,讓師姐和大海刮目相看,可沒想到的是,折騰了這麼久,連夢魘的影子都沒找到,這可如何是好!
此時奶粉廠里的工人似乎下班了,小艾的爸爸目不轉睛的盯著人群,尋找小霞的身影。終於他等到了,看到了讓他魂牽夢繞心跳加速的倩影。小霞也看到了他,兩人走在一起有說有笑,好不開心!這時小霞突然說道:「你以後別來找我了,我有男朋友了,讓他看到不好。」說完頭也不回的騎著車子走了。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般炸響在小艾爸爸的心頭,他覺得天旋地轉,他覺得失去了一切!麻木的蹲坐在馬路旁,他已無力起身,煙一隻接一隻不停的抽著,他好像失去了靈魂,他好像變了一個人,他的世界從此以後只有一種顏色……
圍在他四周的小土他們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不過想想也正常,因為小艾現在的媽媽很明顯的不是小霞!
隨著天色逐漸變暗,這一天又要結束了,大家本以為夢境到此就會結束了,但顯然是大海想多了。只見小艾的爸爸起身往回走,眾人跟在他身後,都能感覺到那種難以言明的悲傷情緒和他那孤單背影。他默默的走回到之前破舊賓館的那間大床房,瞪著眼躺在那裡,電視也沒有打開,就這樣一直躺著,一直睜著眼睛躺著……這時小土似乎聽到了音樂聲,那是張信哲的歌:信仰……
每當我聽見憂鬱的樂章
勾起回憶的傷
每當我看見白色的月光
想起你的臉龐
明知不該去想不能去想
偏又想到迷惘
是誰讓我心酸誰讓我牽挂
是你啊
我知道那些不該說的話
讓你負氣流浪
想知道多年漂浮的時光
是否你也想家
如果當時吻你當時抱你
也許結局難講
我那麼多遺憾那麼多期盼
你知道嗎
我愛你
是多麼清楚多麼堅固的信仰
我愛你
是多麼溫暖多麼勇敢的力量
我不管心多傷不管愛多慌
不管別人怎麼想
愛是一種信仰
把我帶到你的身旁……
三人圍坐在小艾爸爸的身邊,
就這樣一夜無眠……當他們以為夢境就要結束的時候,一晚沒睡的小艾的父親竟然又起身朝奶粉廠走去,朝那個有著讓他牽挂放心不下的地方走去……但這次他並沒有出現在大門口,而是找了一個偏僻的地方,一個能看到門口而不被人注意的地方,默默的等待起來,他看到她騎著車子來上班了,他看到她下班后騎著車子走了,又看到她來了,又看到她和一位高高的長的很醜的男孩一起下班走了……就這樣站了一天一夜,腳下密密麻麻的煙頭把他包圍了,腿麻了他就蹲一會,蹲麻了,他就站一會,終於他似乎是想通了,也似乎是放下了,他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后,離開了那個地方……
「我就不該來!」大海賭氣的說道,「我感覺好難過,不知道為什麼?還是喜歡打打殺殺的日子,無憂無慮,多快樂啊!伯父的夢境實在是太壓抑了!」
小土和師姐也開心不起來,畢竟這是小艾爸爸的夢境,夢境會隨著他爸爸的心情好壞而轉變的。這不,遠處狂風暴雨,電閃雷鳴的好不嚇人。正在大家愁緒滿面的時候,場景又開始變化了,隨著一陣天旋地轉,他們出現在了一間教室里……
「啊,這這……」大海激動的說不出話來,是的這是小艾爸爸上高中時的學校,現在他們就在小艾爸爸的教室里,旁邊小艾的爸爸正盯著第一排那位馬尾辮的倩影看的出神呢!
大師姐拿出羅盤,一頓操作后開心的道:「終於有轉機了,看來我們是經歷完了一個夢境的循環了,這個地方是循環開始的地方,雖然還是沒有夢魘的氣息,但我們可以順利的帶小艾爸爸出去了!」對大家來講,這確實是一個好消息,畢竟來到小艾爸爸的夢境里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在這麼下去,不需要夢魘出手,他們自己都要瘋掉了!
「等等,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師姐開心的說,「這是夢魘故意設置的圈套,據我了解,夢魘是靠吞噬人的精氣神和怨念來壯大自己的,但這都必須要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吞噬人的精氣神要具備兩個條件,第一就是心甘情願的被它吞噬,第二就是等到這股精氣神沒有了意識,怨念也是一樣,這樣夢魘才會去吞噬,對它們來講也許這樣的靈魂更加美味!」
「而小艾爸爸的這個夢境就是專門為他打造的,也許是他自己願意永遠沉淪在這個循環之中,也許是夢魘要消耗他的精氣神以達到自己的目的。」
「那咱們還等什麼,趕緊動手吧!」大海激動的說道。師姐撥弄著羅盤,小心翼翼的說:「雖然沒有發現夢魘氣息,但我能感覺到,它就在我們附近,只是這隻夢魘太善於偽裝了,待會大海你強行帶著小艾的爸爸向第一重夢境的入口出發,就是那個馬路邊的幼兒園,我和小土負責斷後,萬一夢魘現身,我們來牽制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