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偷襲
一陣冷風灌進了夏珉的衣領，讓他感覺背後一涼，心裡升起極為怪異的感覺，趕緊轉過頭看向背後，可除了藍色燈光和綠葉繁茂的樹木外，什麼都沒看見。
「市中心港口那邊有個遊樂……怎麼了？」路露說著，看見夏珉忽然回頭，停下腳步問。
夏珉奇怪地搖搖頭：「感覺有人在盯著我，可能是錯覺。」
路露看了一眼周圍，他們走在地下公園裡，除了通過天窗透下來的光，樹木茂盛的公園裡排布著不知多少盞藍色日光燈用於照明，遠處還有個東方風格的涼亭，有人在裡面玩平板。
「你的意思是有人跟蹤我們？」路露皺著眉頭拉著夏珉先走起來，有點不信說，「這不太可能，我們走的路都是不太引人注意的小徑。」
夏珉聽了，再次感受了一下，卻發現剛才那種怪異之感消失了，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
他疑惑地搖頭，繼續走了下去。
涼亭里，用平板電腦遊玩音游的男人正打到激情時刻，忽然眼前一閃，藍色燈光的亮度突然增加，讓他本來能達成三S評分的一局遊戲又作廢了。
他惱怒地抬頭一看，面前的燈光依舊是原來的亮度，而旁邊的路燈亮度緩緩增加。
「為什麼還要設置成呼吸模式……」
路露和夏珉似乎沒有察覺到身後燈光的變化，繼續走在向中央廣場延伸的小道上。
前方有個無光的十字路口，路露對此有些苦惱，手肘抵抵夏珉的腰說：「哎呀，我的義眼夜視功能壞了，你領我走一段。」
「哦？可我的也壞了，只能攙扶著走了。」他頗為遺憾地回答，無奈地聳聳肩，讓路露攬著他的肩走進了黑暗之中。
也就在他們進入陰影區的同時，公園裡的燈全部熄滅，從林間竄出了幾個黑影。
「好機會，殺！」
「就是現在！」
然而想象中的突襲並沒有起到作用，夏珉雙眼放光，嘴角翹起，早就拔出了雷切，彈開面前敵人的砍刀，隨後砍下了他的右肩。
路露則閉上了雙眼，背靠著夏珉拔出雙槍，隨意傾泄火力。
這場戰鬥開得快，結束也很快，短短一分半鐘，地上就又多了幾具屍體。
把這波偷襲的敵人全部幹掉之後，路露趕忙收好了槍支，對夏珉發了一條語音：「趕緊走，公司可不想我們和幫派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火併。」
「嗯。」夏珉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維持義眼的夜視能力沿著腳下的小路和路露一起跑出了地下公園。
到了地上，他們才發現，不僅僅是公園停電了，除了擁有備用電源的公司大廈外，半個市中心都停電了。
「我去，發生了什麼？」夏珉看著平時難以見到的滿天繁星，難以置信地問。
路露抬起了頭，有些出神地看著天空回答：「……不知道，但是，北極星還挺好看的。反正應該不會再有敵人了，停一下吧……」
「嗯，可惜這個時間沒有流星雨。」夏珉也很久沒有看見這麼清澈的天空了，在路露的影響下靜了心，和她一起欣賞星空。
把他們拉回現實的是一陣急促的警鈴聲。
兩人低頭就看見了兩輛PDoC的警車，「警察」兩個字在如同廣告牌一樣的車身上循環播放。
車上一共下來了五名警察，從武器裝備和義體水平來看，實力雖然不能說頂級，但也是能碾壓其他區的PDoC的存在。
這就是有錢的好處。
他們一手拿槍，另一隻手提著隔離帶桿，朝站在公司廣場邊緣，公園出口的兩人走來。
路露沒有輕舉妄動，她清楚地知道，警察肯定看見了他們，要是有什麼小動作，估計會被直接槍斃。
反正之前惹出的破事兒已經解決了，PDoC怎麼也查不到她頭上。
至於夏珉，他應該不會有什麼麻煩。
果然，五個警察里三個繞過了兩人走到公園出口前，把隔離帶桿放在地上，拉起了全息隔離帶。
而剩下兩個過來向兩人盤問道：「你們站在這裡幹嘛？」
「我們被人襲擊了，現在哪裡也不敢去。」路露裝作驚慌地回答。
夏珉也十分配合：「沒錯警官，公園裡有瘋子砍人啊！」
兩個警察聽了夏珉的話，皺眉對視了一眼，然後慎重地問：「瘋子？幾個人？身上的義體是什麼樣子的？」
「公園裡太黑了，沒看清，只知道有四五個人……」
聽了路露的回答，警官才鬆了口氣，對同伴小聲慶幸：「還好不是賽博精神病。」
隨後又他盤問了兩人幾個問題，覺得沒有可疑之處后才放行說：「公園發生了命案，接下來幾天你們可能收到來自PDoC的電話或者簡訊，現在可以離開了。最好靠著主幹道走。」
「嗯嗯。」夏珉如蒙大赦，和路露想著公司建築走去，路上也碰到了許多因停電而驚慌的人。
兩人混在人群之中，表面上什麼也沒說，實際上早在被警察問話時就在互相通話了。
眼下既然已經洗脫了自己的嫌疑，兩人便開始交流起停電以及偷襲的事情。
「……草了，剛才絕對有個網路黑客在盯著我們。」夏珉惱火地說。
「嗯，聶特的防火牆生效、大停電和突如其來的襲擊肯定和黑客脫不開干係。重點是黑客的身份以及他的目的，我有點想法，你呢？」
「目的很明顯了，就是想做掉我們。」
「不對。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會使用更加聰明的方法，車禍、化學品爆炸……何必找人偷襲？」
「嗯，那麼目標是我們身上的東西——『登階』晶元的資料信息？」
路露點頭同意。
「知道我們身上有這種情報，而且又只會雇傭低級幫派成員的，想來想去只有一個，你想到了？」
夏珉翻了個白眼：「我不傻，就是『青鬼』這個傢伙，沒想到他還是個黑客。」
「現在知道人聶特的好了吧？看看看看，別人可是不顧你冷淡他的前嫌，給你的系統也安裝了防火牆呢。」路露壞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