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第一城
昏暗的天地，有無數的法則亂流在侵襲一切，大地滿目瘡痍，有的山脈被斬斷，江河被斷流，血水蔓延。
一座宏偉的巨城矗立在天地間，凌雲剛剛被傳送到這裡就被那座城的宏偉震驚到了。
這座城一眼看不到盡頭，恆壓在天地間，城牆蔓延到天際，城牆之上的閣樓高萬丈，有莫名法則流轉在城牆上。
這座城沒有城門，城牆被血跡染紅，城下有巨大的枯骨。
還有許多殘破的法器，凌雲拿起一件殘損厲害的法器，只是微微一用力，便化作飛灰。
「這是經歷了多麼漫長的一段歲月？」
凌雲震驚，修士祭煉的法器一般都可以存世很漫長的歲月。
而眼前一望無際的血褐色土地上儘是殘破的法器。
當中並不是凡品，凌雲能清楚感知到，這裡的都是傳說中與修士共存的道器！
道器乃是載道之器！本應不滅的法器，但如今卻成灰。
凌雲動用天眼，用這種大神通看向著虛空中矗立的城樓。
肉眼已經看不見這裡的究極了，狂暴的法則將這裡的一切都屏蔽了。
「那是？」
凌雲驚喜過望，因為他在虛空城樓上看到了一些熟悉的人。
昔日在森羅古域中遇到的那對師兄妹以及青凡羽等人。
凌雲眼中符文閃爍，絲絲霧靄涌動，看到青凡羽幾人身邊還站著幾位老人，他們正在觀望著遠處。
轟！
一座法陣突兀復甦，凌雲收起天眼，竟發覺自己在陣中。
「不會是殺陣吧？」
凌雲心底打鼓，亦沒有做逃離的準備。
地上的諸多跡象已經證明這裡並非普通之地，那這裡的一切也並非凡物。
憑藉目前自己的這點修為，想要逃脫難於登天。
虛空中出現一桿桿陣旗，散發著迫人的威壓，古陣徹底浮現出來。
陣紋散發無量神光，將凌雲包裹了起來。
「貌似並不是殺陣，我沒有感覺到無邊的殺氣，但這裡的威壓果真不好受！」
凌雲放下心來，只要不是殺陣便好，但強大的威壓也時時刻刻讓凌雲難以承受。
像是要撕裂自己的身軀一般。
下一刻，神光一閃，凌雲自原地消失，幾桿陣旗隱入地下，而古陣也不再發出無量光，又被血色塵土覆蓋。
「是凌雲！」
青凡羽幾人站立在樓門上，這裡真的很高，空氣很稀薄。
大地上沒有一絲生機，血氣將高空都污染了，看起來血紅一片，恐怖無比。
況且這裡有很嚴重的法則風暴，時時刻刻侵擾著在場的所有人。
這讓站立在樓門上的人很難受，他們也只不過是修行界的底層。
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們還只是一群螻蟻，如今卻站在巨龍的高度，這讓眾人心底有些灰暗。
城樓上人很多，這次試煉的人大多數都來到了此處。
凌雲亦在第一時間就看到他們幾人。
南宮墨憐三人很快便走了上來，幾人相互問候了一番。
眾人來到城樓上，隨便找了個位置，便席地而坐，開始談起沿途的種種。
「你們說，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為什麼我一路走來見到的都是屍骨堆積如山的景象？」
凌雲抬眼看著遠方無盡的蒼穹，血氣翻湧，驚駭異常！
「一樣，我自從第一關出來后，就被傳送到了這裡，但和你不同，我是直接被傳送到了這座城中。」
青凡羽開口詳細的跟眾人談起自己的遭遇。
而一旁的南宮家的兩姐妹自然也是和青凡羽相同的遭遇。
「這裡處處都掩藏著殺機，那些景象真是觸目驚心！」
南宮墨憐開口說道，兩姐妹的臉色不是很好看，有些發白。
事實上，每個第一次來到這裡的人臉色都不是很好看，更有甚者被驚的癱倒在地。
「那幾個老頭是什麼人？」
凌雲看向城樓最前方站立的幾個身形高大但很瘦削的老人問道。
「他們自稱是監察使，還有督戰使。」
凌雲聞言一驚，難道這裡是一處戰場嗎？
幾人回過頭看向那幾位老人。
他們身形很高大，身著不知何時代的古衣，臉色滄桑，但雙目中有一股讓人難以承受的威嚴。
他們的境界讓人難以捉摸，彷彿站立在眾人眼前的是一堵不可跨越的高牆。
凌雲很想弄清楚這裡是什麼地方，隨即起身想要去詢問。
南宮墨憐一把拉住凌雲，搖了搖頭。
不等凌雲發問，南宮墨憐開口說道：
「不用去問了，他們能透露出來的信息很少，貌似不喜歡說話，只跟我們說明了他們的身份。」
「當真是奇怪，這次的試煉內容到底是什麼？」
南宮梵風看了看遠處的幾個老人說道，其他人則更是疑惑。
「對了，我們和他們貌似脫節了，他們那個時代的話語我們聽不懂，而我們這個時代的話語他們也是聽不懂。」
凌雲聽后一陣無言，連語言都不通，該怎麼交流？
而南宮墨憐開口告訴凌雲之所他們知道監察使以及督戰使之類的身份是因為那幾個老者在訴說時有無憂子虛兩師兄妹。
他們貌似能聽的懂那個語言。
「哦？」
凌雲眼冒精光，像是找到了突破口一般朝著兩師兄妹走去。
「凌兄！」
不遠處，正在和師妹站在一起的無憂一眼就認出了走過來的凌雲。
隨即上前抱拳感謝凌雲，而那個小師妹也以同樣方式抱拳回應。
凌雲揮了揮手，也回應了一番，隨即與兩人交談起來。
青凡羽幾人也跟了上來，對於他們師兄妹兩人能聽懂那些古語很是好奇。
「無憂兄，聽聞你可以聽得懂那些古語？」
「只是略懂，之前我和師妹所在的道宗中有一些大人物曾講過一些舊事，期間也將某一個時代的語言教授了我們一些。」
「那他們的語言你能完全聽得懂嗎？」
「很難辦到，那種語言太過晦澀了。」
無憂無奈的表示，而一旁的子虛小師妹也搖了搖頭。
「不過，我曾聽見他們貌似說了一句快來了。」
無憂看著遠處的幾個老者淡淡說道。
快來了？
什麼快來了？聯想到這裡的種種景象，眾人一陣頭皮發麻。
就在眾人猜疑時，只見整座城在微微顫動，有法則力量在流轉，散發出一陣陣柔和的光，將這裡罩住。
「那是什麼？！」
有人被驚的吼了出來，更有甚者驚的臉色煞白一片，瞬間沒了血色。
凌雲幾人順著目光看去，頓時被驚的張開了嘴巴。
鋪天蓋地的黑暗生靈向著這座城奔來，古城在顫動！
黑雲壓城城欲摧！
先前站立在城樓上的幾位老人卻是面無表情，那是一種近乎於麻木的神色。
一座法陣發出無量光，籠罩萬里血色疆土。
一桿桿血色陣旗破空出現，散發金光，古陣在緩緩移動，抹殺著一切有形之物。
這讓城樓上的眾人鬆了一口氣，看起來古陣就能阻擋那來勢洶洶的黑暗生靈。
轟！
一隻瑩白的腳從天而降，平平無奇，就那麼落在陣法中央。
「是在找死嗎？」
城樓上有人出言，在如此威勢的法陣面前沒人能相信他能活下來。
但下一刻，發生了讓眾人都頭皮發麻的一幕。
那隻腳就像一根定海神針一般，落在法陣上，法陣頓時暗淡了下去，而陣旗在一桿接著一桿的破碎。
陣法停止了下來，那些黑暗生靈一下子變得肆無忌憚起來。
凌雲沒有去看向城下，而是看著城樓上那幾個老者。
他們的衣衫隨風飄動，臉色凝重的看著赤地上的那名青年。
他很妖異，滿頭紅髮，連眼睛都是紅色的，但皮膚卻很白，一種近乎完美的白。
城樓上的這群監察使臉色更加凝重了，像是看到了極為恐怖的存在。
下一刻，有監察使動了，那是一位極具仙風道骨的老人。
手裡持一把戰戟，黑色大戟表面有偉力在流轉。
黑色的大戟撕裂了虛空，混沌湧出，老人霎那間便到達那青年面前。
面對萬千黑暗生靈老人渾然不懼，要一舉擊殺掉那名阻擋陣法的強大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