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真正的試煉
地面上嘶吼聲震天，一些黑暗生靈的頭顱都被大陣磨滅了，但他們的肉身依舊不滅。
無盡的法則神通在戰場上飛舞著，這片天地貌似要被毀滅了。
無盡的符文蔓延在天地間，虛空中都裂開了幾道裂縫。
「他的修為還沒到聖賢境界，所以只能壓制陣法，並不能摧毀它！」
南宮梵風臉色蒼白的在城樓上開口說道。
但沒有人注意到她的話語，眾人的目光全都凝聚在橫壓天地間的那尊巨大聖賢法相與那隻血色大手中。
轟！
聖賢法相攜無盡威能向下拍來，虛空中爆炸聲連連，有無盡雷霆繚繞於法相手掌之上，一切有形之物碰之即滅。
血色大手單掌托著天碑，另一隻手貫天而上，攜無邊翻湧的血氣。
一道道秩序法鏈繚繞於天地間，誦經聲響徹雲霄，像是一場滅世大戰一般。
轟！
虛空翻起陣陣法則漣漪，無數的屍體飛舞在高空中，戰場中央爆發出一團熾目的光。
這是怎樣的力量？
凌雲驚駭，在場眾人早已被驚的合不攏嘴。
一陣風暴將城樓上的所有人都掀飛。
原本還有四名監察使讓城樓免受戰火之損。
但現在那股柔和的聖潔力量已經消散，全部灌注於天碑之內。
刺目過後，法相威嚴矗立在虛空中。
而赤地上那隻綿延萬里的巨大血手消失不見。
「這是城內嗎？」
凌雲摸了摸自己的身體，檢查無礙后隨即起身觀察。
那股風暴太過恐怖，將赤地上的所有殘骸都磨滅了，所有的法則風暴都不復存在。
一些黑暗生靈的殘骸都被磨滅，血河都被蒸發乾凈。
「所有人，速來天都府！」
忽然，一道威嚴的道音傳遍整座巨城。
凌雲聽出那是老城主的聲音。
「哎呦！疼死我了！」
青凡羽扶著腰從地上緩緩站起，此刻的眾人全都灰頭土臉。
眾人的衣衫破破碎碎，有不少人的衣衫上布滿血跡。
天空中忽然出現一道刺目的神光，直衝天際。
「那裡應該就是天都府了！」
南宮墨憐和南宮梵風兩姐妹相顧無言。
此刻的她們倆就像是剛剛從污穢之地出來一般，滿身的泥土。
「這城中怎麼只有我們？沒有一些原住民嗎？」
另一邊，無憂和子虛也相互攙扶著朝凌雲幾人走來。
這裡他們倆就像是兩朵相互依偎的花朵一般，只有凌雲幾人是親近的。
「我也注意到了，這城中的房屋幾乎都是空閑，一些石頭屋稍微觸碰就瞬間粉碎，這是萬古的凄涼。」凌雲沉聲說道。
而其他人也震驚，這座城到底經歷了什麼？或者說是這座城中的先民經歷了什麼？
回首是無盡的歲月，幾乎所有人都埋骨了！
就連城中的土地上都被血土覆蓋。
凌雲幾人沒有耽擱，趕緊朝著天空中那道刺目的神光奔去。
眾人繞過層層街道，入目是無盡的蒼涼。
隨著離那道光愈來愈近，一座宏偉的建築出現在眾人眼前。
「居然是由星辰石構築而成！」
青凡羽一眼就認出了那種奇特的材質，不由得震驚出聲。
凌雲幾人一聽也明白了其中名目。
之前青凡羽就曾和柳天發生過爭執，起因就是那塊不足拳頭大小的星辰石。
而今親眼見到如此龐大由星辰石構築的天都府，青凡羽被徹底驚顫到了。
「都進來吧！」
一道威嚴的聲音自天都府內傳來，令人不可抗拒。
「走吧！」
凌雲幾人隨著眾人的腳步走了進去。
「嘶！」
剛踏進門內，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震驚到了。
腳下是無盡的深邃的星海，他們也身處星海內。
而在眾人的最前方，有五把石椅，古樸無比，上面有奇異的紋烙，在閃閃發光。
九千多人站立在星海內，就像是一把沙子一樣，毫不起眼。
「來者勿問，聽吾細言。」
第一把石椅上坐著一位老人，即是老城主。
整個人彷彿如同這星海般深邃無比，讓人看不真切。
他的眼眸中有星河在流轉，混沌在湮滅，整個人雖看似蒼老無比，但有一股威嚴氣息，仿若壓塌九重天。
「你們知道他們是什麼嗎？」
老人前言剛罷，深邃的星海中出現一道道身影，衝天血氣翻湧，面目猙獰，竟有生靈哀嚎聲連綿不斷。
「吾輩修士，修的便是萬劫不滅，億劫不朽，長駐世間。以庇護諸天生靈為己任。但有那麼一部分生靈，他們身列大道之中，卻心腸狠毒，視諸天生靈為豬狗，屠戮無盡。」
說到這裡，老城主環顧眾人。
「他們是一群自甘墮落之人，以諸天億萬生靈為代價，要以殺證道，來滿足他們內心的瘋狂。」
第二把石椅上的老人開口道。
他的嘴角仍有血跡未乾，整個人氣息都十分微弱。
「這裡，只是最後方。」
最後，老城主開口說出這樣一則隱秘。
眾人聽的頭皮發麻，老城主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那最前方呢？那裡爆發著什麼？這裡的景況已經讓眾人都顫慄。
老城主沒有理會眾人，繼而又說道：
「你們無需出去征戰，那裡不適合現在的你們。」
現場鴉雀無聲，安靜的沒有一絲聲音，無盡星海中有大星環繞流轉著。
「我們為你們開闢了一個戰場，那裡是死去的墮落者，境界與你們相仿，是無盡歲月前第一批被我們擊殺的，適合現在的你們。」
老城主端坐於石椅上，對著眾人緩緩說道。
眾人無需學習監察使那個時代的語言，因為神識傳音即可意會。
「我想知道的是我們的試煉如何才會結束？」
星空下，凌雲向著端坐於石椅上的老者尊敬的問道。
「何時達到育靈境界，何時結束。」
身穿戰甲的老人看了一會兒凌雲后徐徐說道。
凌雲被那一道目光盯的發毛。
那可是攜手其他監察使鎮壓紅髮青年的存在！
在試煉中達到育靈境界？
眾人心頭一顫，要知道就算是正常情況下，一般修士要花費一二百年的時間才能修到育靈境界！
而資質不足者，更是窮極一生都無法到達凝器境界！
「你們就在我的過去之中好好享受吧！回憶往昔崢嶸歲月稠啊！」
外界，玄青塔沉沉浮浮，散發陣陣玄青氣，古樸神秘無比。
狄鶴盤坐於塔頂，身後瑞彩千萬條，身旁隱隱有誦經聲傳出。
「你說有沒有可能是道宗利用那座塔將我們傳送了過來？一路上所見所聞太過詳實，不像是幻境。」
人群中有人竊竊私語，討論聲不絕於耳。
「梵風，你看呢？」
「我說不準，大修行者的手段不可揣測。」
南宮梵風搖了搖頭說道，縱使她在陣法上的造詣頗深，但也琢磨不準。
「那就在這裡試煉一番，是生是死，我們最起碼奮戰過，能和這些前輩一齊對抗那些墮落者，是一種榮耀！」
青凡羽在一旁開口說道，說著眼睛滴溜溜的看著四周的星海，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麼。
「沒錯，我也覺得應該一戰，比起在後方安逸的修行，不若在最前方浴血奮戰。」
凌雲道出了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
他想要快速變強，強大到可以到達師父所說的那般可以在星海中前行。
星空的彼端還有自己最親的親人。
其餘人亦是相同的想法，沒有人在此刻想要退縮。
至於怯戰者，或許目前還不會出現。
「在我們開闢的界域中，你們擊殺那些墮落生靈後會得到靈晶，那是靈氣的結晶，你們可以吸收用以提升修為。」
石椅上的老者開口講道。
沒有人在此刻問出關於試煉何時結束的問題，那是徒勞的，因為老者已經說過，要達到育靈境界。
最遲或許都要一二百年的光陰。
「啟！」
端坐於石椅上的老城主一聲怒喝，一座星門開啟。
星海無盡絢爛，大星漸遠漸近，有上古的誦唱聲響起，震動環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