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為君彈奏鳳求凰

第二天清晨，張力量、何妙音、董雅瓊、殷敏吃完早飯。

張力量提議說：「這草原比我們江南的農田開闊多了！要是有一隻風箏，我們就可以在這草地上放風箏了！」

殷敏回道：「我們這裡不像你們江南多毛竹！我們自己是不製作風箏的，村裡的孩子想放風箏了，就要到很遠的市鎮上去買！」

張力量嘆道：「原來是這樣，可惜了這麼好的放風箏環境！」

何妙音反駁道：「我們要製作風箏，何必一定要用竹片呢？我看找一些細樹枝，用刀也能削成風箏的骨架，再糊幾張報紙，就可以做成一隻風箏了！」

董雅瓊也贊成道：「我看妙音的方法可行！我們何不試試呢？」

張力量再次建議道：「要不我們再去一次大青山，折一些樹枝回來，試著做了一隻大風箏！」

殷敏見大家都同意了，於是在家中找了一把砍柴的竹刀，帶領眾人再次來到大青山。

張力量拿起殷敏手中的竹刀，找到山腳下的一顆楊樹，手腳並用，爬上樹去，砍斷好幾根長短粗細合適的樹枝，併除去樹枝的樹葉，然後將樹枝一一扔在地上。

何妙音、殷敏、董雅瓊三人撿起地面上的樹枝，何妙音覺得手中樹枝的數量差不多了，朝樹上的張力量喊道：「力量，不用再砍了，樹枝的數量可以做好幾個風箏的了！」

張力量聽了，先將手中的竹刀拋了下來，然後又從楊樹上慢慢滑落下來。

何妙音見張力量安然無恙，又見他額頭上滿是汗珠，靠了過去，心疼地用袖子給他擦了擦汗。

張力量連忙表示感謝。

董雅瓊羨慕道：「妙音，你們小兩口太恩愛了！我也好想找一個知我懂我的男朋友！」

殷敏卻道：「雅瓊，我們不是說好了嗎？等工作了，再找男朋友的！你現在反悔了，太沒出息了！」

何妙音聽了，心中甜蜜蜜的，嘴上卻說：「男朋友有什麼好的，天天粘在一起，怪膩味的！」

董雅瓊罵道：「妙音，你這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殷敏附和道：「雅瓊，妙音是得了便宜還賣乖，我們不理她了，我們回家吧！」

董雅瓊點頭道：「我們走吧！」

張力量見殷敏、董雅瓊都轉身離開了，笑道：「妙音，她們不理你，我理你！」

何妙音點頭道：「力量，你對我真好！」

這時，殷敏和董雅瓊已經走出十幾米路，殷敏轉身問道：「你們小兩口太磨蹭了，我們都走了，你們還不走？還想不想放風箏了？」

何妙音見殷敏沒生自己的氣，低聲對張力量說：「我們走吧！」，說完又高聲回道：「殷敏，雅瓊，你們先走，我們馬上就來！」

再說張力量、何妙音，殷敏、董雅瓊四人回到家中。

張力量在3名女孩的幫助下，將樹枝搭成風箏的骨架，並用尼龍繩綁好，糊上報紙，又在風箏的尾部掛了一串茅草。

何妙音見張力量做完風箏，興奮道：「力量，現在就讓我們3名女生檢驗一下你的勞動成果唄。」

張力量笑道：「這風箏總算完成了，但是不是漏風，是不是頭輕腳重，都要在實踐中試一試！」

董雅瓊聽了張力量的話，贊道：「妙音，我真羨慕你能找到一個理科生作為男朋友！張力量說話既好聽，又謹慎，嫁給他一定很貼心、安全！」

殷敏顯然沒有聽見董雅瓊的嘀咕，催促道：「大家都不要磨蹭了，趁著外面有風，趕緊去試試我們的風箏吧！」

張力量手拿著那隻風箏，走到空曠的草地上，判斷了風向，然後逆風狂奔，慢慢放長手中的線，發現風箏在空中翻滾了一下，就墜地了！

殷敏失望地叫道：「張力量，你會不會放風箏啊？怎麼風箏剛上天，就落地了？」

張力量答道：「殷敏，不要泄氣！我們先看看風箏有沒有摔壞，再分析原因吧！」，說完就領著3位姑娘朝風箏的落點跑去。

何妙音先找到落地的風箏，並將它撿起，送到張力量的手中，輕聲安慰道：「力量，這風箏雖然掉下來了，還好並沒有被砸壞！你看看能不能將它修好？」

張力量接過風箏，一邊檢查，一邊分析道：「風箏上的兩層紙沒有破，風箏下墜時也沒打轉轉，這就說明風箏還是對稱的，只有一種可能性，就是風箏的尾巴太重了或者太輕了，我們先減輕重量再試一次！」

董雅瓊見張力量很快找到了失敗的原因，又是一番感嘆：「哇塞，張力量同學也太聰明了！我真的很佩服他哦！」

董雅瓊還未說完，就被一旁的殷敏打斷道：「雅瓊，我可提醒你！你不管有多喜歡張力量，你都要記住他是妙音的男朋友。常言道：朋友妻不可欺，同樣好朋友的男朋友也不能去搶！」

董雅瓊被殷敏說的滿臉通紅，慚愧地低下頭去。

殷敏知道自己說的話有些重了，於是又對張力量說：「張力量，你再試試吧！」

張力量答應了一聲，改變了風箏尾部茅草的重量，又試了幾次，終於將風箏送上了天。

何妙音、殷敏、董雅瓊見風箏越飛越高，紛紛發出爽朗的笑聲。

張力量3人又在殷敏家住了1天，第3天晚上吃完了晚飯，何妙音對殷敏說：「殷敏，謝謝你邀請我們去你們家來做客，我們也該回去了！」

殷敏不舍道：「其實我應該謝謝你們，你們假意來我們大草原玩，實際上還不是暗地裡送我回家！你們對我的友情，我會永遠記住的！」

殷媽媽挽留道：「你們3個人也不要急著走，你們就是在我們家住上一兩月，我們家都歡迎你們的！」

董雅瓊不好意思道：「殷嬸嬸，其實我也捨不得離開殷敏，因為3天後我就要去上班了，所以我們不得不離開你們！」

殷媽媽點頭道：「原來是這樣啊！那我們就不挽留你們了！」

殷敏哭泣道：「雅瓊、妙音，我真捨不得你們走，我們三個在東方大學同班同宿舍，4年來形影不離，就如同親姐妹一樣！你們走了，我就再也看不到你們了！」

何妙音安慰道：「殷敏，你是我們姐妹三人中最率直、最豪爽的！你找到的工作也是我們三人中最好的！」

董雅瓊附和道：「妙音說的對，殷敏！再過2個月，你就要成為一名高中音樂老師了，你要為人師表，可不能這樣多愁善感！」

殷敏止住了哭泣，點頭道：「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其實我也知道這一天遲早會到來，我們姐妹三人今晚就不睡了，好好唱唱歌吧！」

張力量插話道：「那我也不睡了，你們3個女孩子晚上總得要人保護不是？」

殷敏指了指何妙音，笑道：「張力量，你又口不對心了，你說的好聽，其實是為了陪妙音吧？」

何妙音回道：「今晚我們姐妹3個在一起，不用理他！」

董雅瓊見張力量有些尷尬，卻道：「我們三個作為演員，總得有觀眾吧！張力量，你就當我們歌唱會的觀眾吧？」

張力量急忙答道：「好，你們放心，我這個觀眾只欣賞，絕不會打斷你們唱歌的雅興！」

殷敏見張力量如此說話，對何妙音說：「妙音，我們不能饒過張力量，讓他陪我們熬夜吧？」

何妙音撲哧笑出聲來，點頭道：「好吧，准了！」

張力量躬身答道：「謝娘娘恩准！」

何妙音和張力量的這番台詞對話，引起大家的一陣哄堂大笑。

殷爸爸見女兒要和大家通宵唱歌，也沒反對，而是提出了一個建議：「敏兒，我記得我們家裡還有一柄馬頭琴，你們可以用來伴奏！」

殷敏卻道：「謝謝爸爸！其實我們四個帶了好幾把樂器回來呢？我帶了玉簫，雅瓊帶了琵琶，而妙音帶的是古箏！」

何妙音建議道：「我們一人唱歌，其他人為她伴奏！力量，你參加不參加？」

張力量搖頭道：「妙音，你饒了我吧！我從小就五音不全，哪能跟你們專業選手比啊！」

董雅瓊鼓勵道：「張力量，我們又不是登台演出，又不是專業比賽，你唱的不好，就吼幾句，有什麼好害羞的！」

張力量還是拒絕道：「雅瓊，我不是不給你們面子，從小到大，我真的就沒唱完整過一首歌！」

殷敏生氣道：「張力量，你推三阻四的，太沒有男子氣概了！你性格這麼軟弱，妙音將來嫁給你，一定會跟你吃苦的！」

何妙音怕張力量生氣，阻止道：「殷敏，他一個男孩子不喜歡唱歌，也屬正常！我們三個把他那麼遠，請過來當保鏢，已經愧對人家了！這唱歌的事，我看就不要勉強他了！」

殷敏見何妙音護著張力量，只好妥協道：「張力量，既然妙音心疼你，我們也不為難你了，你就乖乖地聽我們唱吧！」

張力量知道殷敏心中有氣，不敢再和她頂嘴，順從道：「好吧！你們唱，我就負責聽！」

殷敏又罵道：「張力量，還沒輪到你休息的時候，你趕緊過來，幫我們搬樂器吧！」

張力量不好拒絕，只好幫助三名女孩，將伴奏樂器搬到她們指定的位置，方才找了一個小木凳，遠遠地坐下。

董雅瓊問道：「我們唱一首什麼歌呢？」

殷敏望著遠處夜色下的草原，建議道：「第一首歌，我們就選《草原之夜》吧！」

何妙音、董雅瓊都點頭表示贊成，於是開始彈奏起樂器為殷敏伴奏。

殷敏聽到熟悉的旋律，敞開嘹亮的歌喉唱道：

「美麗的夜色多沉靜

草原上只留下我的琴聲

想給遠方的姑娘寫封信

耶…

可惜沒有郵遞員來傳情

哎…

等到千里雪消融

等到草原上送來春風

可克達拉改變了模樣

耶…

姑娘就會來伴我的琴聲

……

殷敏唱完了歌，張力量急忙拍手叫好。

董雅瓊問道：「張力量，看來你不是五音不全嘛！我記得殷敏這首歌曾經獲得過我們學院歌唱比賽的第一名！」

張力量贊道：「今晚我真是三生有幸了，這嘹亮動聽的歌聲也許我一輩子再也聽不到了！」

殷敏又罵道：「呸呸，張力量你真不會說話！妙音的歌聲比我還要甜美，你娶了她，就可以讓她的歌聲天天陪伴你了！」

董雅瓊見何妙音不好意思，笑道：「妙音，力量那麼關心你！下面你就為他唱一首歌唄！」

殷敏見何妙音既沒答應，也沒有拒絕，問道：「妙音，你準備唱那首歌，我和雅瓊替你伴奏！」

何妙音想了一會，輕聲道：「我就彈唱《鳳求凰》那支曲子吧！就不用你們伴奏了！」

殷敏立刻猜出了何妙音的心思，對張力量說：「張力量，你這個五音不分的傢伙，這次可要聽仔細了，自古知音難遇，你一定要聽出妙音的心聲來啊！」

張力量高聲答道：「好，我一定認真聽！」

何妙音一邊彈奏古箏，一邊吟唱道：

「我躬身撫琴那酒酣余香

臨邛月白沫江

可曉我思量

那夜風微涼，散落在手上。

而我將琴代語，聊寫衷腸。

我隔簾而聽那琴音穿腸

臨邛月照閨房

可曉我所想

那小鎮東牆斑駁了時光

而我怦然心動拋卻憂傷

鳳兮鳳兮歸故鄉

遨遊四海求其凰

你就是我的鳳

你就是我的凰

有艷淑女在閨房

何緣交頸為鴛鴦

我願得一人心

我白首不相忘

……」

何妙音彈唱完畢，問張力量道：「力量，你可知道這首曲子抒寫的哪兩位歷史人物的愛情故事？」

張力量答道：「妙音，我猜你唱的是西漢才子司馬相如、才女卓文君的故事！」

何妙音見張力量聽出了自己的琴聲，感嘆道：「卓文君能遇到司馬相如這樣才俊，一輩子都不會遺憾了！希望我的知音也不要辜負我！」

何妙音第一次借琴聲袒露自己的心思，不但讓殷敏和董雅瓊感到意外，也讓張力量感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