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紫麟山的凈業時節
一月初十，紫麟山神學府將迎來凈業時節。即是學生畢業的日子，一部分學習優異的孩子將完成學業並獲得神學府的認可。
凈業時節前佟晴已經回到了紫麟山。不過老師的指令讓她有些困惑，要勸說一些優秀的學生放棄凈業申請，而這幾名學生明明有足夠的能力，甚至有機會在今年擇神會上成為神君。而佟晴困惑不僅僅如此，她知道下一學年青龍學宿將會招募更多學生，
這會兒在招募的信函中有一名學生引起她的注意，是老師單獨發出的招募信。
「和辰，年齡十三和風鎮和氏族人。老師為何看重這孩子，還要我去小鎮跑一趟。」佟晴喃喃自語，後面的文書需要她身份的印鑒才能打開。喝了一口水定了定神，用印鑒拆開密件。
「鯨泉關玄境試煉突破八層，因觸犯神宗殿第十九條法令被取消成績。」八層玄境，的確是令人驚訝的成績。想起當年自己才突破六層，這個成績已經哥哥持平了，哥哥當年在鯨泉關衝破八層，超過了錠口國包括神族在內的所有試煉者。
「觸犯神宗殿第十九條法令」，實在想不起來那法令的內容。繼續往下看原來是因為釋放陽脈血才脫離玄境，血術是神宗殿命令的禁術，這所以才被取消玄境的成績。
「難道老師是擔心他與血巫教有瓜葛。」佟晴喃喃自語。下面很長是泗水神殿的調查記錄，仔細讀了幾遍也沒看出端倪。
「不過是一個誤用禁術的孩子算不上多大的事。讓自己來紫麟山就行。」
佟晴將密件鎖了起來。隨後目光落在桌角下疊得很高的一堆書卷。這是老師送來的哥哥的生前遺物。這些書卷記錄著弼林真君在翼騎神司的工作，這些也是翼騎司重要的資料，所以哥哥死後便送到神機院做篩檢。以哥哥的身份，能夠給到她的必然只是一小部分。
這會兒她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心情去看這些，因為還有老師交給了最重要的任務，勸說最優秀的神族子嗣放棄凈業申請。
東陽高照時，佟晴搖起窗口的鈴鐺，紫麟山的「傳訊員」，一隻會說話的靈鳥，很快將年輕神族叫了過來。
「青曜你坐吧，有件事我必須要跟你你說...。」
佟晴簡單的將勸說他放棄凈業遍，說話時也清楚看見對方難以置信的表情。
「佟晴導師我不明白，要讓我放棄今年的凈業，那我今年也參加不了擇神會了。」
「是的，大導師的意思是讓你在紫麟山再學四年。」
「但這是為什麼，跟我一起的同學都會完成凈業，我的成績比他們都更好。」
「我看過青龍宿所有申請人的成績，我想有半數人能夠完成凈業，但為什麼是你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
佟晴在這裡故意停頓了很久，但心急的神族子嗣似乎並沒有聽她在說什麼。
「佟晴導師我想儘快成為神君，如果我最想去的地方就是翼騎神司，跟您一樣成為大導師青弘鏡麾下一員。我知道外面血巫教的瀆神徒越來越猖獗，他們曾經大肆殺戮我們的族人，我一定要親手抓到這些混蛋！佟晴導師如果你們希望我繼續進修六象神術，其實將來我還是可以回到紫麟山，很多人都是這樣做的。」
「不，我想大導師已經作出了決定。」佟晴淡淡地說道。她依然觀察著年輕神族的神情，從先前的焦躁變成了一種沮喪。
佟晴愣了愣：「青曜你怎麼會這麼想。」
「因為外面這麼說，紫麟山都已經傳開了。」
佟晴用輕鬆的笑容看過去：「青曜你別想得太多了。神尉大人也是我們青龍宿的大導師，你想想他為什麼會讓我來勸說你。或許你該沉下心好好思考一下。」
「您的意思是...。」
青曜兩手不停來回搓著，就像在等待一次重要考試的成績。最終青曜還是答應了。但是是因為相信神尉大人，還是悲觀地相信了謠言這就不得而知了。
其實留下青曜的事佟晴自己也想了很久，她倒是感覺跟昊悟天師有關。因為之前老師跟他提過，天師的身體大不如前想在過世前找一位學徒。繼續留下青曜可能是他們再想觀察觀察。當然這些都是她的猜測，無法得到證實的。
凈業時節到了。這是大家最忙碌的一周，每位導師幾乎都安排了從日到夜做不完的工作，有人要寫學年末的報告，有人要給學生們的神術考試評分。佟晴與房日兔學宿的安芊分在一組，兩人要對青龍宿提交的凈業申請進行分類。
幾天的時間裡，要將每個孩子的申請跟相關的材料文書整理在一起。文書中包括六象神術成績、神術論文、各科文試成績等等。當然最重要的是六象神術的修鍊，達到一項或多項高階的孩子寥寥無幾當然，這些學生的凈業申請必然會獲批。之後是完成中階神術的，這裡面的孩子如果在神學史、星象學重等要課程中有優異成績的，那申請也自然會通過。除非在學年中嚴重違反校規，佟晴跟安芊很慶幸青龍宿中沒有這樣的學生。最為繁瑣的要屬完成低階神術的孩子，那評選結果就複雜的多。
這天中午之前，兩人做完了十個孩子的文書，最後檢驗了一遍之後便停下來休息。吃了些干點，喝上溫潤的茶水。
「佟晴我能不能打聽鬼目使的事，這不違反神機院的規定吧。」安芊忽然問了一句。
「沒事這已經不是機密了。兩周前鬼目使在泗水城鬧出大事，之後就沒了蹤影，泗水神殿的人也沒找到他。後來可能是回到了錠口國，我聽到有情報說他在西域召集血巫教的教眾。」
「那血巫教真是太可惡了！攪得我們錠口國雞犬不寧。我之前聽說因為拿不住鬼目使，我們錠口國的神機院會有大的變動。不知道紫麟山明年招募那麼多學生，是不是也跟這事有關。」
佟晴暗暗嘆了一口氣，心想有些事並不是空穴來風。
「當然有關，哈哈哈...。」
裴炎帶著令人作嘔的笑聲走了過來：「鬼目使擊敗了弼林神君，血巫教再起崛起，發生這樣的事神殿神族當然不能再信任朧湖仙島的那些人。所以朧湖仙島只能將希望放在這紫麟山。可惜天不隨人願，下學年白氏族人可有天才子嗣入學，即便在紫麟山他們也贏不了」
佟晴一下子火了，起身指責道：「裴炎你竟然用神術偷聽我們說話！」
「我只是路過這兒，恰巧用著一種風象神術，我想這並不違反紫麟山的規定吧。」他笑著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