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林中古塚

第一章 林中古塚

天師青昊悟過世的消息驚動了整個北界。之後朧湖仙島宣布了更震驚的消息,載有天師意志的瓏魄將置於紫麟山,一位神學府的孩子將成為繼承人。消息公布不久,有人便在紫麟山看見了天師的坐騎,碧焰麒麟。人們紛紛傳言,說神獸是為天師挑選繼承人來的。而在之後的日子裡,各地神族的孩子紛紛慕名而來。

立春后的清晨,小鎮的男孩來到紫麟山。天還沒未全亮,只見面前連綿不斷的巍峨大山。朦朧的霧氣在山間飄蕩,神學之山猶如仙境。

和辰跟銘叔聊著十年前,送他去落月觀的時候。今日今時又是一次道別,只不過自己不是當年的虎頭虎腦的小孩,銘叔的臉上也多了些許歲月的滄桑。

看見前面關口有守衛官兵攔停,兩人便勒住了馬繩子。

「銘叔我就在這兒下了。」

銘叔輕輕嘆了一口氣:「沒想到到錠口國三個月不到,你竟能去到錠口國唯一的神學府念書。銘叔很少了解神族的事情,作為長輩也沒有太多事情再能教你了。將來也不可能像之前盯著你學習,只希望你在神學府能好好照顧自己。」

和辰說道:「銘叔你放心,在我一定會認真修鍊六象神術,一定努力學有所成。」

「有決心是好事,進神學府是很多孩子夢寐以求的,開始都是一腦子頭熱,後面怎麼樣也說不準。所以我說你必需有面對困難的準備,你在學廟裡遇到的問題在神學府更會遇上,尤其你必需有獨自面對困境的能力還差了些。當然還有做事也得更穩重一些。」

銘叔剛才還說「不教了」,這會兒又叨叨起來,不過好像也說中了和辰的心事。

「銘叔你說的沒錯。想起以前都是跟無抎在一塊兒,無抎擋去了很多危險。現在面對困境多少有些愚鈍,因為自己的愚鈍讓身邊的夥伴陷入險境。比如子虎失蹤的時候,我又帶著欣兒一起被抓。在鯨泉關試煉的時候,每一次都沒辦法保護身邊的夥伴。」

銘叔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你知道就好,現實就是最好的老師。」

兩人牽著馬走過最後一段,短短的一會兒功夫,男孩憋不住問了一個一直想問的問題。

「銘叔還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本來我不想再提自己的身世,但在陵墓里那魔君說我是軒轅神國的血脈,所以…。」他偷偷看向長輩,長輩的臉果然沉了下去。

「以前的事不要再提,你明明知道那魔君滿口胡言,他那麼講一定是另有所圖。好了你別磨唧了趕緊上山去吧。哦對了別忘了鍾琅的囑咐,記得把你的劍交給那位靈匠。」

「嗯我知道。」和辰點了點頭。

前幾天鍾琅來了一趟他們家。這位暗衛隊長几乎很少拋頭露面,特地跑來是有重要事情相告。他先是說到鬼洞血尊,神機院依然擔心血尊會捲土重來。當時血尊的軀體雖然被消滅了,但一直沒找到血尊屍丹。魔頭的屍丹幾乎是純陰之物,連當年昊悟天師也沒能滅去,所以不敢抱有僥倖的心態。便告誡和辰必需萬分小心,一點再次察覺異樣必需要通知他們。

說完血尊鍾琅又說到紫麟山,荊藤衛一直懷疑有血巫教的成員混進了神學府。現在天師瓏魄就在那裡,他們更擔心血巫教將會有所行動。所以也讓和辰繼續帶著符文劍防身。當然神學府內不能持劍,便讓他上山之後將劍交給一位叫作趙寅的靈匠。

終於在關口告別了銘叔。

一縷晨陽照耀大地,仰望而上,樹蔭下幽清橘燈如蜿蜒龍脊,碧綠浩林點綴紫竹又像天龍鱗甲。不過前面岔路慢慢多了,和辰不知道自己走的對不對。就當心有懷疑,忽然樹邊掛著一片路牌。上面清清楚楚寫著「心月狐學宿」。和辰又想之前雯姨交待過,先去學宿找自己的導師。導師佟晴又跟暗衛隊長鍾琅是一起的,關於符文劍的事應該是不會為難自己。所以也沒成多想,便順著路牌的方向走。

走入東面的小徑,小徑邊上密密麻麻的竹林,聽欣兒講過這些紫色的竹子就是紫麟山名字的由來。一邊走一邊欣賞著大山裡的風景倒是覺得輕鬆。又見路邊有一排時代久遠的墓塚。山林里一般都建有墓塚,可能是山裡的居民,早就見怪不怪了。和辰好奇湊過去看一看,走近的時候好像聽見墓里有說話的聲音。那聲音怪的很怪異,又深又遠,好像是從地底冒出來的。走到古塚上看見裡面飄飄忽忽的一團東西。

沒想到大白天竟然見鬼了,和辰被嚇得逃了回去,「你是誰,你們是誰?」好奇心又上來了,壯起膽子想再去聽一聽,這會兒聲音又聽不見了。片刻后,那邊竹林里有異動,看過去好像裡面有一隻黑影。本以為是某種山靈精怪說不定,不料接著一股黑色的怪風朝他颳了過來。子虎狂吠起來,獬豸角變得墨黑,和辰這才知道不對勁,扔下行囊舉起了古劍。

黑色的怪風呼嘯著越來越近,裡面似乎藏著一頭可怕的野獸,和辰先是退了兩步,看出一劍,劍上射出他也弄不懂的奇怪炁息,那股炁擊中了黑風。黑風怪啼了一聲,朝著來時的方向退了回去,消失在密林之中。

耳邊的聲音全都消失了,和辰還發獃的站在那兒,遲遲沒反映過來剛剛發生的事。

不知過去了多久,又聽見山路上窸窸窣窣的聲音,神經繃緊的和辰扭頭呵斥了一聲。

「誰!誰在哪裡!誰!」

「你是誰,哎呦紫麟山怎麼也會有人打劫的!」

和辰定了定神,看見後面爬上來的是一個跟自己差不多年紀的小胖子,又見子虎的獬豸角變回了原來顏色,和辰趕緊將古劍重新包了起來。

「對不起我的名字叫和辰,是剛來心月狐學宿的學生,剛剛好像看見林子里有頭兇猛的野獸。」

「有野獸...。」胖男孩朝著林子里張望了一番。

「現在已經被我趕走了…。」

「哦,趕走就好。我也是心月狐學宿的,我的名字叫袁炳。」

對方像大人一樣伸手作禮,和辰也照著樣子回禮。

兩人互相打量了片刻,胖男孩抿了抿嘴:「說起來你怎麼帶著武器呢,紫麟山不允許用刃器的,你這劍會被收走的。你還有一隻靈獸,靈獸也要寄養起來的。」

和辰摸了摸子虎的腦袋:「我知道有人跟我說過了,我想寄養在紫麟山也不錯,至少我經常能看見我的朋友。」

「你說的也有道理。」胖男孩又打量了他一番:「嗯,你之前煉過多久的靈炁。」

「你說修鍊嗎,最多一個月吧...。」和辰支支吾吾道。

「才一個月你就敢來紫麟山,紫麟山收的都是造詣高的孩子,我們沒點基礎可不行。告訴我修練靈炁已經快四年了,從牧西國請來的二羽神君教的,對了你不會連神術的老師沒有吧。」

「嗯沒有啊,我們家那地方是小鎮子,沒有辦法學到六象神術的。」和辰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

「小鎮子...。」胖男孩忽然想到了什麼,兩眼放起了光:「小鎮子,你剛剛說了你姓和,你是不是從和風鎮來的!」

和辰愣了愣:「是啊,你去過我們和風鎮嗎。」

「嘿嘿我沒去過。但我知道你!大名鼎鼎的和辰,打敗了血巫教鬼洞血尊的男孩!沒想到第一天上學就遇到了大人物…!」

「沒沒,我算不上大人物。」

「你不是大人物誰是...。」

胖男孩一陣天花亂墜的吹噓,和辰聽得很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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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道志之紫麟山神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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