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遊戲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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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木屋。

「您好,歡迎光臨。」店家彎著腰正整理餐桌。

井一亮出自己的警察手冊,禮貌地點了一下頭:「您好,請配合我們調查。」

店家直起身子,收起抹布,遲疑地用圍裙擦拭雙手:「是出什麼事了嗎?」

「附近有人口失蹤,我們從監控查到這位失蹤的女士曾來過您這家居酒屋,有些事想問問您。」

「哦,對不起啊,我們這家店面也小,索性就沒有裝什麼攝像。」

「沒事的,只是想問問您,七月十二日那天晚上是否親眼見到這位女士。」說完,井一將手機中的照片給店家鑒別。

「啊,是黑澤洋子女士,我跟她還是比較熟的,她經常來我們店。前天晚上的話,呃,的確是來過的,就像往常一樣。」店家仰著頭仔細回憶著。

「你們那天晚上有交流過嗎?是否察覺出黑澤女士的異樣?」

「每天晚上都太忙了,要說交流到沒有,畢竟是用那邊的顯示器直接自助點餐的。要說有什麼不同,我倒是在做燒鳥的時候瞧見她比往常多點了一壺清酒,雖然說有很多煙熏在眼前,但依稀能看見黑澤女士挺難過的。」店家這樣描述著。

「坂井警官,都記下來了嗎?」

「嗯,一字不落。」泉之調皮地敬了個禮。

井一看著也是覺得好玩,囅然而笑:「不好意思,請問我能去炭烤台後面看看嗎?」

店家配合地向後退一步:「自然可以,您請。」

「多謝。」通過那晚店家的視角,井一環顧餐廳座位:「您還記得她是做的哪個位置嗎?」

「我想想。」說著,店家也面朝餐廳,視線掠過每一個桌凳:「應該是這個,左排第三個。」

循著店家手指的方向看去,井一點點頭:「有兩個座位擋在前面啊。謝謝你了,有空我過來常常您的手藝。」

「不用謝,我應該做的。」

EiffelBar。

「您好,您是這家店的老闆嗎?我們是警視廳搜查一課警察,現有人在你們酒吧失蹤,請配合我們調查。」

老闆一邊擺放酒瓶,一邊回應:「我是,但我是正經商人,怎麼會有人在我的酒吧里失蹤呢?」

「我們並沒有把矛頭指向你,請勿混淆視線,另外,你有見過這個人嗎?」

儘管不太願意,但還是硬著頭皮去辨別:「沒什麼印象。我這裡可是熱吧,光線昏暗,音樂吵鬧,反正我是沒見過。」

井一對他敷衍的態度很是不滿,收回手機,口氣硬生道:「您這裡是否有監控?」

「有,但也只有一個,就在那邊的拐角。」

「風見警官,去調查監控錄像。」井一指派道。

「您好,麻煩把監控掉出來讓我查看一下。」風見久明請示道。

老闆甚是覺得麻煩,即使內心有一百個不願意,但面對警察的需求他也只能照做:「行,你過來。」

在某一段時間內監控中並未出現黑澤洋子,井一不忍心看著努力的心血白費,更不忍心看著線索中斷,立即質問道:「為什麼此人進了你的店卻未出來!?你當真不是在做什麼地下交易!」

老闆連連擺手:「警官,我真的沒有,只是個商人啊。」

「這裡有沒有其他出入口?」

「有,有個後門,對,有可能從後門走了。」

「一個顧客,正門不走,會走後門?從我的視角看,極有可能被灌醉了再被人擄走。」風見久明發表出自己的觀點。

井一點著下巴,若有所思道:「的確,來往顧客太多,只能先回去排查黑澤洋子的人際關係。後續還會拜訪,請您多多配合。」

「知道了,慢走。」老闆不情願地送客。

七月十五日,伊藤佐里家。

安靜的餐桌上,氣氛難得如此詭異。倆人並沒有面對面坐著,自顧自地吃著手中的黃油吐司,一言不語。

餘光瞥見佐里一直使用左手,無論是塗黃油還是端著牛奶。純優實屬是忍不住,在她看來,什麼都可以看淡了:「你,出什麼事了。」

佐里似乎無視純優的存在,繼續咀嚼麵包。

等了又等,純優終究是沒了耐心,好生沒好氣道:「你嘴巴粘上了?」

「沒事。」

「我昨天從窗口無意間看見你在回來的時候撕了張白紙還扔進了垃圾桶,那是什麼?」純優不給情面步步緊逼。

「哦,沒用的廢紙。」佐里甚至不曾正眼看向純優。

「不要以為只有你會推理,伊藤佐里。」忽然,佐里的動作逐漸停止下來,依然躲避目光。純優一本正經說道:「從吃早飯開始你就沒有用過右手,而左手並非你的慣用手,如何解釋?讓我猜猜,你會去了哪裡,醫院?」

麵包止不住的顫抖,從手中滑落,撒了面前都是麵包屑。佐里終於抬起頭,五味雜陳地望著純優,純優第一次與其對視,卻見眼中漫無目的的驚恐。

「那白紙,便是醫學檢測報告吧?所以,到底生了什麼病讓你經受如此大的打擊。」

「我的事,你沒必要管吧?」

「我是沒有必要,但你父母呢,凌子呢,你對他們隱瞞,你有尊重過他們嗎!」

「你不說我也無所謂,畢竟,我會去問問我的好同事。」

「你是說Chanel?」

「什麼?」

「我遇見她了,不過這也沒什麼要緊的,只是,我可以告訴你,但你必須替我保密,我不希望他們因此困擾。」佐里淡定地扯住剛要離開的純優的衣袖。

「行,我答應你,因為Chanel醫術如此高明,只要我去與她達成協議,她不會不幫我的。」

「漸凍症。」

一語道出,一陣冷風無情地切過背脊,純優如同斷線的木偶般站立著,意識朦朧,更漸淡,宛如晴天霹靂,呆愣著,不知所措地望著眼前這個扯住自己衣袖的男孩,嘴角抽搐著,一絲冷笑,自我嘲諷,嘲諷自己的無知。

有那麼一瞬間,純優回憶到之前佐里無故暈倒,佐里也漸漸鬆開了手。

「恭喜,你的數學考了182分,位居班級第二。我,我曾經在組織里看過你的詳細資料,你不可能會有漸凍症的,只要不是百分百的機率,都有可能不是漸凍症。」

「你也知道我一直使用左手,那是因為,我的右手已經動不了了,沒必要自我安慰,不還是一樣的生活嗎?」

「你瞞不住的,你要怎麼和凌子解釋。」

「那就撒謊吧,能瞞一天是一天,我會向她好好解釋的。」

黎川高中,二年A班。

背著書包,明明是早晨,卻低著頭無精打采。

「早啊,有棲同學。」

「早,鈴木同學。」有棲真霧難得敷衍地打了聲招呼。

「嗯?黑澤同學沒和你一起來上學嗎?真是不常見啊。」鈴木朝後探了探腦袋。

「哦,她身體不舒服,已經向班主任請過假了。」

「我剛剛聽山崎同學說,新井同學的媽媽好像一夜未歸。」鈴木伏在真霧耳邊悄悄道。

「一夜未歸?」真霧即刻警惕反問。

「好像是的,這山崎同學與新井同學最是交好,方才新井同學還在班上埋怨呢,說是放學就沒看見媽媽在家,就是今早也沒瞧見,她爸爸倒也感到奇怪,這電話也打不通。」

「埋怨?」

「是啊,聽說是與新井的爸爸媽媽吵架了,可能一氣之下離家出走吧,也真夠衝動的,估計今天是會回來的吧?」

「也是啊。」真霧心思繁重地放下書包,看向眼前空白的黑板,道:「但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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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藤佐里探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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