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危機侵襲

第十八章 危機侵襲

工作室。

「他們還活著。」Claire聳著鼻樑挺了挺腰板:「看來我的情報沒有錯。」

「你沒有告知那位先生吧。」Joe轉動著手指尖的黑水筆。

Claire緩緩地搖了搖頭:「沒有,放心,我們是同一邊的,在這件事上。」

「我承認,是我當年的失誤。也不得不說,是他在物理爆破方面與我旗鼓相當。我用簡訊測試了Jolene,看上去她的確不知此事,但我也希望她真的不知道她父母還活著的事實。」

「是啊,那會把事情變得複雜。要我去處理這件事嗎?」Claire主動問道。

「不用了,我親自去了結。」

說著,Joe從抽屜里拿出伯萊塔手槍,慢慢上膛,放進口袋:「讓我看看,十年過去了,你有沒有退步,Ethan。」

東都大學附屬醫院。

死寂沉沉,萬籟俱寂,枯枿朽株。

兩個女孩的心中五味雜陳,沒了生氣,被迫接受殘忍的事實。

「凌子,抱歉。」純優發愣地坐在走廊椅子上,眼中滿是無盡地望著白花花的地板。

強忍悲痛,凌子懂事地把純優凌亂的頭髮擱在耳邊,整理的乾乾淨淨,她真的很害怕純優對自己無限地責怪:「這件事從來都不是你的錯,錯的是我,是我自己把等待了十三年的男孩弄丟了。」

漸漸地,無神的雙眸有色了,明亮了,有光了。熄滅的火柴重新燃起,冰冷的雙手有了絕對的溫度。她緊緊握著凌子的手,按耐不住激動地緊緊握著:「凌子,你沒有把他弄丟。」

眼看著純優顫抖的瞳孔,似乎眼眸中能看到倒影,心中一緊,回頭:「佐里。」她既害怕又沒了自信,喊出了身後男孩的名字。

只見佐里穿著一件領上映有血跡的白襯衫,臉色是那麼憔悴,嘴唇也是那麼蒼白,青白臉色。搖搖欲墜地斜靠在牆壁上,好像拼盡全力地用左手支撐著整個隨時可能倒下的身體。細細的汗珠從額頭滲出,拖著沉重的腳步。

「喂,我還沒死呢,怎麼一個個都喪著臉啊。」佐里有氣無力地打趣道。

Chanel不明所以然驚訝地轉過身,雙手插兜,不可思議地盯著眼前不可能發生的一幕,喃喃自語:「不可能,明明已經死了啊,不可能有誤的,這,這已經超出了我的醫學認知了。」

一陣手機震動把Chanel從驚訝中拉回現實,順手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狐疑地瞥了一眼佐里走到拐角接起電話:「什麼事?」

「半個小時前你說Jolene在你這邊?」

「是,現在還在。」

「伊藤佐里死了沒有。」

「我本來已經宣布他死亡了,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又從手術室走了出來,這已經顛覆了我的醫學觀了,服用了蓖麻毒素怎麼可能還有機會活著。」Chanel不理解地訴說著。

對方沉默很久,說:「別忘了,他體內有JL-32,看來這個藥劑的機制我有必要再派人繼續研究下去。」

「你是說,兩種毒性中和?」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這件事以後再討論,我打電話來只是想讓你辦一件簡單的事情,給我看好Jolene,別讓她離開你的視線,明白了嗎。」

「了解。」

掛斷電話,Chanel戴好口罩,從牆角走了出來。

凌子喜極而泣地衝上前,穩穩地抱住佐里,這半個小時太煎熬了,時間很不爭氣地故意放慢速度:「佐里,太好了,我以為我再也找不到你了!」

「等等等一下,我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了,要不你先讓我坐著?」佐里輕輕拍了拍凌子的後背以示安慰。

純優情不自禁流露出久違的微笑,嘴角絲毫不掩飾對於佐里死而復生的開心,注意到佐里嘴唇的乾裂,她說:「我去幫你倒杯水,你們好好聊聊。」

「謝謝你,安藤。」清風曉月般的語氣。

四目相對,純優轉身隨意地擺擺手:「沒什麼。」

純優前腳剛去開水間倒水,伊藤靜子和伊藤倉彥就從電梯口急匆匆跑了出來。

「爸,媽?你們怎麼來了?」

方才神情傷心欲絕的靜子頓時停住了腳步,差點沒剎住,呆楞地望著坐在椅子上的佐里:「醫生打電話告訴我說。」

「說我死了?呃,可能本來是死了,但一不小心我就又活過來了。」佐里小心翼翼地解釋道。

靜子不由分說抱住自己的兒子,一下沒忍住哭了出來:「你不要嚇我好不好,要是你死了,我可就真活不了了。」

「出什麼事了,我跟你媽媽聽到醫院的消息都急瘋了。」倉彥憋著情緒認真地問道。

佐里剛想說明情況,Chanel戴著口罩走了過來:「不好意思,二位家屬,伊藤佐里服用了蓖麻毒素,我也是儘力地為他治療,但我們都知道,搶救過來的幾率為零,所以當心率為零的時候我們再次搶救失敗,才宣告了死亡。沒想到你們的兒子和其他人不同,竟奇迹般地活了過來,這也是值得慶賀的一件事。」

「謝謝你,醫生。」靜子抱著佐里捨不得鬆手。

倉彥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請問我們見過嗎?」

「哦,我叫新垣和枝,是東都大學附屬醫院的外科主治醫生,您若是看我眼熟也不是件奇怪的事情。」

佐里充滿敵意地看了Chanel一眼,也是無可奈何,只能隱藏下去。

總有一天,我會向純優兌現我的承諾!

開水間。

剛倒完溫水的純優看著手機屏幕顯示的來電名稱,高興地一邊往回走一邊接起電話:「喂。」

「優醬,聽媽媽講,立刻刪掉關於我和你爸爸的所有痕迹。」

一瞬間,純優再次跌入谷底,只是這一次,她可能很難再爬起來了。

「為,為什麼?」純優的聲腔抑制不住地顫抖。

「他來了,我們該告別了,優醬,媽媽和爸爸真的捨不得你。」

隱隱約約聽見電話那頭強忍哭意的聲音。

「不是說過沒事的嗎,怎麼會這樣,你們趕緊離開,在他找到你們之前,我現在就打電話拖住他。」純優不敢置信地失去了理智。

「不允許!聽好了,不許過來!不要在他面前暴露破綻,永遠不要承認你知道我們的存在,聽見沒有!答應我!」安藤楓澗接過電話威嚴地怒吼道。

一聲不吭,眼淚水憋不住地掉落在地上,杯中水搖晃不定,好似下一秒就會撒在地上。

「優醬,爸爸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我們本就不該活著了,忘記這段記憶,放心,爸爸媽媽會全力保住你,你不會有事的。爸爸媽媽,永遠愛你。如果你想知道背後的真相,就去找赤。」

電話突然中斷,純優死死握住手機,手指都變得紅腫,即將崩潰的她憑藉自己努力保留的最後一絲理智一步步走向佐里,輕輕遞過水:「我有點事,先走了。」

望著魂不在身的純優顫顫巍巍地離開,剛想開口問些什麼,卻見Chanel湊上前,他也不好再跟上去。

「Joe囑咐我,不讓你離開我的視線,你這是要去哪。」

「累了,回家。」純優艱難地蹦出了斷斷續續的四個字。

「我會替你撒謊一次,但希望你不要把事情推向極端。」眼見渾渾噩噩的純優,她也實在過意不去讓一個十九歲的小孩承受太多,況且,她們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朋友。

「不會的,謝謝你,新垣醫生。」

說完,按下電梯按鈕,默默離開。

回家路上,已是深更半夜的凌晨一點,可繁華的街道總有人喜歡夜生活,仍有少量的車輛與行人。

明亮的路燈透過車前擋風玻璃映射在純優的半邊臉,顯得更加灰暗。她前一秒在為佐里的死而復生高興,下一秒卻接到了給自己重創一擊的電話。只顧著踩油門,她也不知道自己及時趕回去如何能救爸爸媽媽,可腦海里只有兩個字:回家。

忽然,一個年輕女子闖入視線,這讓本渾然無知的純優突然驚醒,極速反應下,她深知自己車速太快根本剎不住,猛踩剎車到底,右手迅速拉起手剎,左手反方向轉動方向盤,車身從女子身邊擦肩漂移而過。

立刻下車,連忙問道:「抱歉,您有沒有受傷。」

女子驚嚇地捂住胸口,回神過來回應道:「沒,沒事,呼,就差一點,嚇死我了。」

「沒事就好,抱歉,我有急事沒有注意到紅燈,實在抱歉,這是我的電話,後續您要是有不舒服的地方打給我,我現在必須離開,拜託了。」純優亮出手機屏幕上的電話號碼。

「哦,好的,注意點,你趕緊去忙吧。」女子同時也很包容。

「謝謝。」

重新回到車上,純優不斷幻想著爸爸媽媽出事的模樣,回憶空空蕩蕩的十年,她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父母,怎麼可能再撒開他們的手。重重打擊,她真的受不了了,短短一小時,到底發生了多少揪心的事情。

距離越近,越覺得呼吸困難,被扼住咽喉的難受。

「你們在哪,我就在哪。」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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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藤佐里探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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