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危機爆發（二）

劉黨平靜下來后，就拿了5萬元給他們，讓他們拿上5萬元過去，看能不能給說平。

自己也急忙去找派出所所長，讓他們鑒定死亡原因的時候，看能不能寫成病故，邊和所長交談，邊往所長口袋裡塞了1000元，還說後面請他吃飯，另有重謝。

鑒定死亡原因寫的是病故，可家屬不依不饒，非要10萬元。劉黨怕事情鬧大，只好認栽，經過一番討價還價后，賠了8萬元。這算是把自己這兩年，掙的錢全部賠進去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厄運專找苦命人。好不容易把這個事情給平息了，哪些客戶又來找劉黨鬧騰了。他只好又去信用社找他們貸款，經過一番求爺爺告奶奶之後，總算又貸出了20萬。他只能把哪些客戶的一部分錢給結掉了，可還差20多萬才能把客戶的錢給結完。

他跟收賬的對了下賬，發現現在到期未還的有10多萬，目前只收回了3萬多，好多實在沒錢，家裡也沒啥可拿的，這讓劉黨也有些無可奈何。

現在未到期的借款有50多萬，全要回來才能把客戶和銀行的錢給還清，可未到期的借款一時半會也收不回來，這讓劉黨陷入了尷尬的境況。

這次生意算是失敗了，不僅沒賺到錢，自己還欠了不少錢。而且收賬肯定不能全部收回來，這樣自己要還更多的錢。

劉黨把跟他一起幹活的兩個業務員打發了，很無可奈何的回了家。出去時，意氣風發；回來時，沉默寡言。

玉蘭看到劉黨回來后，一言不發，身上散發濃濃的暮氣，眼神獃滯。也被嚇壞了，去問劉黨怎麼了。劉黨沒有回答，一頭扎到床上，沉沉的睡了過去，睡了一天一夜才醒過來。

醒來后，他簡單吃了下飯，就帶著鋤頭去了地里。玉蘭，不放心也跟著過去了。劉黨拿著鋤頭在地里瘋狂揮動著，直到自己筋疲力盡，才一下跪倒在土地上，眼淚像泉水湧出，可沒有一絲哭聲傳出。

這淚水中包含了他對家人的愧疚，自身承受的巨大心裡壓力，和與以往自己的告別，不再想著做生意了，就做一個農民，踏踏實實的打工掙錢，把欠別人的錢都還掉。

玉蘭在旁邊默默的看著，始終沒有說話，她相信這個男人遲早會跟他說的。

時間轉眼來到了秋天，因為村裡小學只到二年級，燕雨不得去二姨讀小學四年級，前面的三年級是在舅舅家那裡的小學讀的，在三舅家裡住，因為動不動哭鬧以及和表姐、表弟打鬧，就沒少被三舅媽收拾，所以上四年級的時候就不願意在舅舅家讀了。

而紅章也要讀三年級了，就去大姨家那裡小學讀書，因為那個小學嫌村裡的小學教的差，讓小紅章又讀了個二年級。

二姨家較遠，小燕雨周末也只能在二姨家過，只有等到寒假，暑假才能回家。小洪章還好，大姨家近點，周末可以回家見見父母。

劉黨這個時間也沒有在家閑著，而是去了城裡的水泥廠工作，背水泥賺錢。玉蘭的商店也不開，為了給劉黨還債，把商店轉了出去。在家養起羊，這些羊是玉蘭爸的，聽說她家出事了，就把自己養的十幾隻羊趕了過來，讓她作為本錢，賺錢還債。

哪些在他這裡存款的客戶，發現他實在是沒錢了。而且好多都是剛存沒多久，前期簽合同的時候，都是存的定期，都是一、二年後再取的，也就沒有再逼他。畢竟怕把劉黨逼急了，他跑了，那可就全完蛋。

而劉黨除了努力去賺錢，還會定期去收賬，一般都是年終歲尾的時候去。不過有些人比較自覺，快過年的時候，把借的錢的本息，都會送過來。

可劉黨平時還是要去還銀行的貸款，這讓他不能喘息，只能拚命掙錢。玉蘭這裡也不好過，因為兩個孩子寄住在兩個姐姐家，她給姐姐家都送了2袋麥子，而這一年的麥子收成也不好。

劉黨沒有在家，她也沒有著急去交公糧。她看著家裡一袋袋的糧食，心裡還是有些底氣的，不怕去跟著劉黨一起還錢。好景不長，鎮上糧所的人上門收公糧來了。小洪濤，看到他們把一袋袋糧食背上了車，他在旁邊焦急的看著，他不知道為什麼要把他們辛辛苦苦收的糧食給拿走。

他問媽媽，媽媽也很無奈，就說那是你生在這個國家，要為這個國家付出的。他不明白，也不懂，只是看到糧食變得越來越少，母親臉上的愁雲越來越重，最後一大堆糧食僅剩4袋，而裝糧食的車已把車底裝滿了，糧所的人跳上車，車子在嗡嗡聲中遠去了。

小洪濤和玉蘭愣愣的站在那裡，看著車遠去的背影發獃，小洪濤是不舍他為之付出勞動的糧食被帶走，而玉蘭是在想著這個漫長的冬季該如何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