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荒淫無度草包新帝
姜酒吩咐福公公護送姜明霄回去,福公公抬頭看了看涼殤宮的牌匾,輕聲道:「五殿下,涼殤宮到了。」
說話間一個穿著婢女服飾的女子從門裡走出,見到福公公和姜明霄立馬俯身行禮,「參見五殿下,福公公。」
姜明霄聽著素雨的聲音,神色漸漸冷了下來,「起來罷。」
素雨目光掃過姜明霄,而後臉上掛起個笑容,「勞煩福公公送五殿下回涼殤宮了,嫻妃娘娘見五殿下一夜未回正擔心著。」
見她提及嫻妃,福公公心中頗為感慨,從前榮寵極盛,風光無限的嫻妃最終還是淪落到了這荒涼冷宮裡。
心裡雖然感慨萬千,但福公公面上絲毫不顯,只道:「皇上昨日見天色太晚,便留了五殿下同宿,還請素雨姑娘稟告嫻妃娘娘一聲,免得娘娘擔憂多慮。」
「多謝福公公提醒。」素雨面上露出些感激之意,「有勞福公公了。」
福公公輕輕頷首,向姜明霄告退後便離開了。
福公公一走,素雨臉上的笑容淡了些,低聲道:「娘娘已等候殿下許久,殿下請隨我去見娘娘。」
姜明霄不作聲,冷淡地點了點頭便走進涼殤宮內,嫻妃一身素衣,鬢髮兩邊生了些許白髮,疲倦的面容上依稀能看到當年明艷的容貌。
「母妃。」姜明霄神色淡淡地喚了聲。
嫻妃端坐在椅子上,端起手中的茶水喝了口,聞言抬眸看向姜明霄,「事情辦的如何?」
「回娘娘。」素雨拿起一件披風搭在嫻妃的肩上,溫聲道,「昨夜皇上還留了殿下與他同宿,今兒一早由福公公送了殿下回涼殤宮。」
嫻妃抿唇笑了笑,「看來莘嘉運那小子辦事還算妥當。」
嫻妃目光轉向姜明霄,「霄兒,那皇帝對你的態度如何?有沒有起什麼疑心?」
「尚無。」姜明霄回道。
「那便好。」
嫻妃掩著唇低低地咳了聲,素雨上前收走嫻妃咳出些血跡的絲絹,輕聲道:「天寒露重,娘娘多當心些身子。」
「無妨。」嫻妃柔柔一笑,「既如此,皇帝可有封你為王爺的打算?」
姜明霄一怔,搖了搖頭,「皇上沒有提及過此事。」
嫻妃的笑意凝固在唇邊,眼底閃過一絲恨意。
拿起桌上的茶杯猛地砸到姜明霄的額頭上,猩紅的血混著茶水往下流,將姜明霄蒙在眼睛上的白布染成了血色。
「廢物!」
嫻妃姣好的面容此時有些扭曲,「沒用的東西!」
因情緒過於激動,嫻妃捂住唇難以抑制地又咳了起來,素雨在身旁輕拍著嫻妃的背,「娘娘息怒,彆氣壞了身子。」
嫻妃冷笑一聲,眼睛里流露出些憎恨。
「該說那皇帝果然不愧是先帝的孩子,就連那狼心狗肺,無情無義的性子都像極了!」
嫻妃面色蒼白,急喘著氣癱坐在椅子上,原本凌厲的神色逐漸變得哀戚,輕聲呢喃道。
「都是些薄情寡義之人...」
「娘娘...」素雨聞言也難過起來。
猩紅的血順著姜明霄的額頭往下流淌,姜明霄咬緊牙根沒有發出一聲痛哼。
腦海中驀地掠過姜酒摸著他的眼睛說要尋來世間的神醫為他醫治的畫面。
「他不是...」姜明霄啞著聲,「他不是薄情寡義之人。」
嫻妃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話,一雙美目難以置信地看向姜明霄,語氣冰冷,「你說什麼?」
嫻妃沒想到姜明霄會因為姜酒而反駁她,臉上的恨意幾乎要凝成實質。
當時先帝駕崩,新帝登基時她曾遠遠見過那新帝一面,新帝那張臉像極了他的生母昭純皇后。
尤其是那一雙眼睛,如一汪秋水般,抬眸未語時就能攪動人亂了心神。
「怎麼?」嫻妃死死地盯著姜
明霄,「你這是要站在新帝這邊跟我作對?」
「昭純就是個狐媚子,勾得那昏庸先帝立她為後。」嫻妃低低地笑了起來,那笑容卻有些病態和神經質。
「她兒子那張臉生得比她還要出眾,光有一張臉,卻昏庸貪慕美色,不過是個草包皇帝罷了。」
嫻妃走到姜明霄面前,伸出手輕輕觸碰了下姜明霄的眼睛,「別忘了我們這些年所受的苦,都是拜那先帝和昭純母子所賜。」
姜明霄蹙了蹙眉,躲開嫻妃的手,冷淡地應了聲。
嫻妃也逐漸冷靜了下來,理了理頭髮上的發簪,柔柔一笑,「來日方長,既然搭上了皇帝這條線,總會有機會的」
隨後吩咐素雨道:「用過早膳了嗎?素雨你去備些早膳給殿下。」
姜酒面上沒什麼表情,只道:「兒子已用過早膳,若無事的話,兒子先告退了。」
「去吧。」嫻妃笑了笑,溫聲道。
一旁的素雨看著轉身離去的姜明霄,不由得說道:「娘娘,今日是月初一,要不要去給殿下送葯?」
嫻妃目光閃爍了下,「今日他為了那新帝第一次反駁我,也該給他個教訓讓他長長記性,那葯今日就別送去了。」
「是...」素雨低聲應了下。
姜明霄強撐著回到自己屋裡,渾身上下痛得冒出了一身冷汗,癱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半邊臉幾乎都要被血給糊住了,姜明霄取下眼睛上蒙著的白布按在額頭上,雙眼緊閉,唇色發白。
若單單是額頭上的傷的話,姜明霄還能忍,此時那身上襲來冰涼徹骨的痛意卻是難以忍受的。
姜明霄垂落在身側的右手緊握成拳,手背上有青筋暴起。
若是湊近些細看,就會發現姜明霄皮肉底下像是有隻蟲子形狀的東西,正順著姜明霄的手不斷往裡鑽。
薄薄的皮肉被撐起,幾乎要將姜明霄的皮肉頂破。
而後又極快地消失隱沒了下去。
姜明霄痛得幾乎失聲,慘白著一張臉,本就滿是傷痕的手指緊握著,刺進皮肉里,手心裡滿是血。
他蜷縮起身,將臉埋進手臂之中,濃郁的血腥氣之下。
似乎若有若無聞到了混著龍涎香的香味。
姜明霄神色怔松,鼻尖抵著衣衫深嗅。
姜明霄又想起了姜酒當時握著他的手慌忙逃跑時的畫面,姜明霄緩緩鬆開了緊握成拳的手,雙指相互細細摩挲著。
仿若姜酒的體溫還殘留在他的指間。
燙得他渾身冰冷的痛意似乎都消退了些。
他脫下身上的外衣抱在身前,蜷縮起身,整張臉埋進外衣中,汲取著來自另外一人沾染上的氣息。
*
而在偏殿的姜酒,不可置信地盯著沈修誠看了許久,無言以對。
「尚書郎不好奇自己為何會變成這樣躺在這偏殿里嗎?」姜酒良久才出聲道。
沈修誠微怔,「無論如何,冒犯皇上罪該萬死,微臣定不會逃脫自己的責任。」
「尚書郎言重了,朕與尚書郎並無什麼,尚書郎不必過於自責。」
沈修誠搖了搖頭,一臉堅決,「微臣神志不清輕薄了皇上,玷污了皇上的清白,豈能輕易揭過!」
姜酒啞然,閉了閉眼不想再去看沈修誠,沒見過這麼死心眼的人。
等了一會,小莘子終於帶著太醫回來了,姜酒一見太醫立馬起身,把這個燙手山芋交給太醫。
「太醫好好替尚書郎診治。」
滿頭白髮,已經年老的太醫抬眼瞧了一眼沈修誠,頓時心下瞭然,他在皇宮太醫院多年,宮裡那些骯髒齷蹉的手段他見過太多。
老太醫暗道一聲造孽,幾不可查地嘆了聲,打開手上的醫箱開始給沈修誠看診。
「如何?」姜酒見老太醫神色嚴肅,不由得問道。
老太醫看了一眼姜酒,欲言又止,
「這藥性猛烈,尚書郎應該是還未疏解...」
「須得儘快疏解,不然傷及身子。」老太醫站起身,低聲道。
「......」姜酒輕輕頷首,吩咐小莘子送老太醫出去。
待屋子裡只剩下他和沈修誠后,姜酒詫異地看著尚書郎,「你竟還未疏解?」
沈修誠脖子漲的通紅,在姜酒的目光下低下了頭,聲音喑啞,「試過...出不來...」
姜酒默了默,「那尚書郎家中可有侍妾?需要朕傳喚她過來嗎?」
沈修誠猛地搖了搖頭,「微臣未曾娶妻,家中也無侍妾。」
「那就麻煩了...」姜酒輕聲呢喃,沈修誠自己又出不來,憋久了又會傷身,此事畢竟是因他而起,他也不能看著沈修誠不管不顧。
「不需要別人...」沈修誠目光落在姜酒白玉一般的手指上,耳根子紅得幾乎要滴血。
「嗯?」姜酒沒聽清沈修誠說的話,俯身湊近了些沈修誠。
沈修誠卻忽地渾身一顫,側過身擋了擋衣褲處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