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荒淫無度草包新帝
盛元寺
嫻妃盯著新帝冊封姜明霄為文宣王的詔書看了許久,暗沉沉的眼睛里精光畢現,忽地低低地笑了起來。
笑聲越來越大,頗有些扭曲病態。
「終究還是等到了...」
低低地笑了許久后,嫻妃微喘了口氣,平穩了下呼吸,吩咐素雨道:「素雨,你去取來殿下這個月的解藥。」
「是...」素雨面上也是掩不住的喜意,應聲退了出去。
嫻妃看向站在一旁的姜明霄,神色激動地一把握住姜明霄的手,「霄兒,我們的機會來了。」
姜明霄蹙了蹙眉,往後退了一步躲開嫻妃的手,面上無喜無悲,似乎對封王一事並沒有什麼感覺。
嫻妃也不惱怒姜明霄抗拒他的舉動,只柔柔地笑了笑,溫聲道。
「如今你是新帝唯一的手足,他又在皇陵面前冊封你為王爺,該趁此機會給新帝使一使絆子了。」
姜明霄面色越發冷,「我原以為你只是想出冷宮?」
嫻妃聞言笑了起來,語調極輕極柔,聲音里卻滿是掩不住的恨意,「這些年我挨過的苦,豈是封為太妃就能輕易一筆勾銷的。」
「好孩子...」嫻妃伸出手抓住姜明霄的手腕,「你如今是親王,皇上信任你,你在皇上身邊也能說上些話。」
「如今那皇帝還信任著蒼將軍,你到時從中挑撥一下蒼將軍和皇上的關係,讓皇上對蒼鴻澤產生疑心。」
「待那皇帝懷疑蒼鴻澤有造反之心,皇帝自然會想法子除了那蒼鴻澤...」
「就算是除不了...」嫻妃微眯起眼,輕柔地笑道,「蒼鴻澤也會對那皇帝死心,不再忠於皇帝,等那時宮中內亂,就是我們的出頭之日。」
姜明霄一把甩開嫻妃的手,神色冷得如冰渣般。
「你千方百計策劃這些,到底想得到什麼?」
嫻妃見狀面色難看起來,抬起手往姜明霄的臉上重重地甩了一巴掌。
「我做的這一切還不都是為了我們的將來。」嫻妃神色發怒,「你難道真的想一輩子活在別人之下?被昭純的兒子永遠踩在腳下?」
姜明霄被打得偏過臉去,蒙在眼睛上的白布掉了下來。
姜明霄渾身一顫,慌忙抬起手擋住自己的眼睛,神色慌張不已。
嫻妃嗤笑了聲,看著姜明霄的眼睛如同見到什麼令人作嘔之物般,目光嫌惡。
「擋什麼?噁心的東西。」
姜明霄低著頭蹲在地上,驚慌失措地撿起地上的白布,顫抖著手重新蒙上眼睛。
嫻妃臉上流露出森冷的恨意,「若不是你們這些噁心的髒東西,我何會淪落至此。」
嫻妃的情緒忽然變得異常激動起來,拿起手頭邊的東西猛地朝姜明霄身上砸去。
「滾!都給我滾!」
姜明霄緊捂著眼睛上的白布,步伐不穩,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外面的雨逐漸大了起來,豆大的雨滴砸落在身上,將人打得生疼。
姜明霄渾身痛得幾乎站不穩,腳步一個踉蹌,猛地跌倒到地面上。
一身白衣被污泥和雨水打濕,他蜷縮著身子,緊緊咬住下唇不讓痛哼聲逸出。
姜明霄看著手臂底下蠕動的蟲子,臉上狠意畢現,猛地抽出藏在靴子的刀。
對著那蟲子所經之處往下一劃,猩紅的血頓時湧出。
他連對著手臂發狠地劃了好幾下,但那蟲子就像是有靈性一般,在感知到危險時,瞬間隱沒於姜明霄的血肉之中。
再也尋不到它的蹤跡。
身上鑽心的痛意卻越發肆虐,姜明霄渾身痛得意識不清,嘴裡輕聲呢喃著。
「皇上...」
「皇上...」
姜明霄搖搖晃晃地站起身,跌跌撞撞地摸索著往姜酒所住的院子走去,電閃雷鳴之下,姜明霄的臉色慘白
地如同鬼魅一般。
*
姜酒仰躺在床塌上,看著壓在他上方急得滿頭大汗的蒼鴻澤,手指有些緊張地攥緊了底下的床單。
「要不算了?等你下次回來再說?」姜酒見蒼鴻澤顫抖著手解開衣帶露出精實的胸膛,有些茫然無措地問。
蒼鴻澤眼睛緊盯著姜酒,暗沉沉的眼眸里已經找不出一絲理智。
雙手撐在姜酒的身側,小麥色脊背上的肌肉緊繃,汗水順著精實的脊背流淌而下。
姜酒感覺自己的小腿被人握住,正要被分開時猛地聽見門外急促的敲門聲。
砰砰砰砸得很響。
蒼鴻澤動作一頓,姜酒見狀當即掙扎著往蒼鴻澤胸膛一踢,掙脫了出來。
「誰在外面?」
門外一片喧嘩聲,有護衛的聲音響起,「皇上,是文宣王,他想求見皇上。」
砸門聲又再度響起,不過很快又停了,像是護衛將姜明霄拉了下去。
姜酒心下疑惑,這麼晚了姜明霄找他有何事?且看起來很著急一般。
猶豫片刻后,姜酒手撐著床塌坐起身,拿過一旁的外衣重新披上。
蒼鴻澤面色沉得能擰出水,呼吸粗重尚未平息,目光兇狠地看向屋門。
似乎是想將打擾他們的不速之客給一刀砍了。
姜酒默了默,明白這種事被打斷定然很不好受,便安撫地拍了拍蒼鴻澤的頭。
「你先起來,我五哥怕是有急事要與我說。」
蒼鴻澤冷著臉不肯動,姜酒伸出手推了推蒼鴻澤,「你先回去罷。」
門外的動靜越來越大,姜酒看著衣衫不整的蒼鴻澤,只好道:「快點,要不然你先躲到衣櫃里,等我五哥走了你再出來。」
蒼鴻澤看了姜酒一會,在姜酒催促的目光下還是蜷縮著身體躲進了衣櫃里。
姜酒理了理身上的衣物,走上前將門打開,「怎麼了?」
看著渾身濕漉漉的姜明霄,姜酒心下一驚,讓護衛將姜明霄放開后,將人拉進了屋裡。
「到底發生了什麼?」方才在門外沒看清,現如今在火燭下,他清晰地看見姜明霄手臂上的傷痕。
血水混著雨水將白衣染紅,衣擺上一大片污濁,整個人狼狽而蒼白。
姜明霄聞到姜酒身上的氣息,整個人猶如重活過來一般,緊攥著姜酒的袖子不放。
「皇上...」
「皇上...」
姜酒面色凝重地蹙了蹙眉,「趕緊先換身衣物包紮傷口的。」
見姜明霄眼睛上蒙著的白布濕漉漉地黏在臉上,不由得伸手想替他取下。
姜明霄渾身一震,抬手抓住姜酒的手指,如驚弓之鳥般蜷縮著身體往後退。
「臟...好臟,皇上別碰...」
姜明霄捂住眼睛上的白布,邊搖頭邊往後退,直到背部地上牆壁,才失力般跌坐下來。
「我好臟,皇上別碰。」
姜酒不明所以,只當姜明霄在說他衣物上沾染到的污濁之事,便走了過去。
蹲下身看著姜明霄,語氣安撫,「五哥不臟,先起來換身衣物包紮傷口。」
似是姜酒的話起了作用,姜明霄怔怔地抬起頭,溫順地接過姜酒遞給他的乾淨衣物。
待姜明霄脫下身上的臟衣服,姜酒這才看清姜明霄手臂上的傷口,深可見骨。
傷口處血肉模糊,猩紅的血肉往外翻著。
姜酒低低吸了口氣,也不知道姜明霄是怎麼撐著這一身傷跑來找他的。
姜酒喚人傳來太醫替他包紮好傷口,包紮過後的姜明霄似乎冷靜了許多。
見他神色怔怔地坐著,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樣子,他不由得問道:「五哥這傷?」
姜明霄抬起頭,抿著蒼白沒有血色的唇笑了笑,「想來找皇上,因初次到盛元寺還太熟悉,路上摔了一跤,被地上尖銳的石子弄傷了。」
姜酒疑惑地打量了下姜明霄的傷口,越看越覺得那傷痕不像是磕到的樣子。
反而像是被刀劍割傷。
似乎是有所察覺到姜酒的疑惑,姜明霄道:「或許那地面上還有些破碎的琉璃,不慎被它割傷了。」
姜酒輕嘆了聲,「五哥怎麼如此不小心?五哥夜裡來找我,可是有何要事?」
「只是想來感謝皇上今日在皇陵祭祖時的事。」
姜酒勾著唇笑了下,笑容明朗,「你是我皇兄,冊封王爺自然是天經地義的事。」
「我要是棄皇兄不管不顧,那天下人豈不是要指著我的鼻子罵我冷漠無情,苛待手足。」姜酒打趣道。
姜明霄靜靜地聽著,一顆心重重沉了下去,猛地站起身。
「天色已晚,我就不打擾皇上休息了。」
姜酒詫異,看著姜明霄忽然離去的背影,便只好喚門外的護衛護送姜明霄回去。
待姜明霄的背影逐漸消失於夜幕中,姜酒還頗為回不過神地關上門,困在衣櫃中許久的蒼鴻澤聞聲走了出來。
拉著姜酒重新倒在床塌上,蒼鴻澤蹙著眉,「你以後還是少跟他往來些。」
「為何?」姜酒趴在蒼鴻澤的身上,聞言手撐著他的肩膀抬起頭疑惑地看向他。
「說不上來,總感覺陰測測的,不像是什麼好人。」
姜酒睨了蒼鴻澤一眼,好笑地搖了搖頭。
「你別不信。」蒼鴻澤見姜酒沒當回事,表情嚴肅了些,「還有你身邊那小太監,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竟敢算計我。」
姜酒聞言心虛起來,此事畢竟因他而起,「此事也不能全怪他...」
蒼鴻澤哼笑一聲,「知道是你在背後搞的鬼,不然我早就把那小子剝骨拆皮了。」
「將軍好氣量。」姜酒彎了彎眼睛。
「好氣量?」蒼鴻澤眼神沉了下來,語氣帶了些狠意,「我可不是什麼良善之人,你最好讓那些花花草草離你遠些。」
蒼鴻澤停頓了下,神色晦暗,「不然我也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事,尤其是那狀元郎。」
姜酒想起蒼鴻澤幾次到凝香樓抓他的事,每次都來勢洶洶跟捉姦似的。
不由得小聲罵了句。
「瘋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