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4.牛在夜晚數星星
十月三日,聯邦局部地區降雨,有草蟲喜滾泥。
轎夫遭劫災,賊人搶錢跑路,順帶將轎車損壞。
一貧如洗的轎夫心生歹念決定攔路宰錢於路人。
巧得遇上的偏就是異邦人,不過孩子、怪牛與鳥。
轎夫竊喜,抄起傢伙,準備穩賺不賠的干一單。
誰曾想,是青銅誤入高端局、元謀人賞霓裳曲。
轎夫卻被黃毛怪女孩、元素師精神小伙一頓打。
「你*的就這水平還敢打劫我們!我問你北邊的醫館離這兒還有多遠?」
喀索拉拿過莫帕拉的扇子照著轎夫頭上又是噹啷一扇。
「北邊的那醫館倒閉都多少年了,你去也沒用。」
轎夫直言不諱,挨打不叫疼也不怨人只因常有。
「啥也別說了,頭繩你拿著,傷口感染就感染吧。
喀索拉撥下頭繩,送寶貝般雙手遞給麵包某某。
「救得一時,救不了一世,你這還有別的獸醫嗎?」
莫帕拉拿回屬於自己的扇子,他問倒霉的轎夫。
「你們很著急吧,給我點錢,我幫你們治白鳥傷。」
轎夫的嘴,說出看似不切實際的話,奇怪的很。
看上去是個天生轎夫聖體,難不成他還會醫術?
莫不是看你病要你命的民間新騙局?低段得很。
喀索拉不上當,萊德茵卻是火上眉毛的著急。
「你能治傷?我怎麼看怎麼覺得不靠譜,真能治?」
萊德茵雖撇著香腸嘴問,但心底已經認定轎夫了。
只要轎夫不公報公仇,那他就是現在救素鵬的不二人選。
「說出來別不信,那醫館本就是我哥開的,曾經我也跟他學過醫,是他去世后,我才來當的轎夫。」
轎夫如實的、毫無保留和隱瞞的解釋給異邦人。
他的哥哥,那個聯邦天賦異稟的獸醫,死於一夥搶劫犯。
說來實在諷刺,曾經痛恨搶劫犯的自己,卻在方才險些犯下雷同的過錯。
「治不好白鳥,你就會因為學藝不精而被本派對之王快進你跟你哥見面前的時間。」
蔡子秦見轎夫loser會療傷,舉起一團火威脅道。
當然,他不是吃人嘴硬拿人手長的那類人,那話是說著嚇唬轎夫的。
「絕不會。」轎夫回答,蔡子秦的話確實使轎夫汗流浹背了一番。
轎夫隨後開啟了一系列挽救素鵬的機械運動到達翅膀的手術。
最終手術進入半成功半失敗的百分之五十概率模式。
萊德茵沉默了很久,它的鼻子有些不通氣,眼睛就望著轎夫和素鵬。
麵包某某更是重量級,她直接緊張到心臟提進嗓子眼裡。
朋友來說,萊德茵是麵包某某最重要的朋友,沒有之一,只有唯一。
她太愛自己的小牛犢萊德茵伽蓋了,曾經甚至愛它勝過愛自己。
她不希望看到萊德茵失望或是傷心難過的情緒浮出水面。
更何況,自己結拜對象之一的中鵠養素鵬想來也有許多年,她能不因素鵬攜傷而難過?絕不。
畢竟哪有養鳥的不愛鳥,王八不愛綠豆,火雞面不加辣椒...
令人心驚膽顫的手術報告即將出箱,答案即將揭曉!
轎夫抹掉一腦門汗:「畢竟是就地取材進行治療,止住血,也不會再有生命危險,我已經儘力了。」
「你說這樣曲里拐彎的話幹嘛?告訴我們是好是壞就行。」
轎夫的話,就連喀索拉都察覺到了一絲的不對勁。
「這隻大型白鳥的左翅膀傷損過於嚴重,未來已經沒有飛行的可能了。」
轎夫說完就跑路了,他生怕蔡子秦追上去拿他撒氣。
......
喵。
「天殺的迷宮蔫蘿蔔乾監管者!我要復仇!!」
萊德茵雙牛蹄捶地,捶得地裂樹晃,它被憤怒之火屏蔽雙眼。
「復仇!復仇!」
喀索拉易燃易爆炸,教唆著也要直奔地下城。
「萊德茵,我可憐的小牛犢,你先冷靜...」
麵包某某實在想不到該怎麼安慰萊德茵,索性邦邦給了萊德茵兩拳。
「喀索拉,你也先冷靜冷靜!」
莫帕拉實在雙手難抵禦兩拳,磕磕碰碰總算攔住喀索拉。
「麵包你讓我拿什麼冷靜!」
沒想到萊德茵還是個大戀愛腦,事情很難辦。
「是啊,你讓它拿什麼冷靜?」
喀索拉的話,總摻雜過分情緒。
「少說兩句吧,煙斗國loser,我們誰不想報仇?」
蔡子秦聽煩了無盡的哀惱與煽風點火的私語。
素鵬清醒有一時了,它是不願意睜眼的。
作為一隻鳥如果不能飛,與過期報紙有何不同?
但是它太想念中鵠了。
中鵠,我的童年夥伴,為了你,我也會頑強的活下去。
冷箭穿透翅膀時候痛苦的無聲慘叫,是呼喚中鵠的最後聲音。
雖然只換來了監管者x號,但也已經足夠了。
素鵬睜開雙眼,映入眼帘的是哭腫嘴唇的萊德茵伽蓋。
超牛是一個象徵可靠的稱號,素鵬至少是如此認為的。
活在世上,終有磨難,獲得我心之人罕,萊德茵獨佔一半。
「小...素鵬你醒過來真是太好了。」
「小白」這個昵稱終究沒有說出口。
「...這是?」
素鵬覺得熟悉,但不敢妄加猜疑,恐說錯。
「聯邦。」
萊德茵一秒不敢猶豫的回答。
「你不在的這段時間裡,我們可是又順便達成了幾個千古遺留成就。」
喀索拉分享的經歷確實有些誇大其詞。
聯邦,確實是聯邦,素鵬知道自己許久沒來聯邦了。
它以前有從聯邦上空飛過,很久以前了,它覺得自己現在翅膀疼得要命。
「是中鵠讓你們帶我來聯邦...療傷的?她可知道地下城的變動?」
素鵬有些擔憂的問。
它擔心中鵠此時此刻孤身一人回到地下城。
「不,中鵠現在和姜絆綠還有監管者x號正於前往高塔的路上,或許我們現在出發還來得及。」
莫帕拉覺得現如今,去找中鵠是正解。
「要舉辦苦盡甘來主題的賽跑嗎,我要參加。」
喀索拉的辭彙量不是蓋帽的,腦迴路也是。
素鵬勉強扇了扇翅膀:「看來我要由你暫時馱著了,希望我不會成為你的負擔。」
萊德茵馱起素鵬:「當然不會。」
......
轎夫的褲腿沾染了泥,他莫名其妙的後悔。
他愧疚至極,想若自己真心學醫,今日恐怕也會成為一個不輸他哥哥的獸醫。
或許,就可以治療好那隻白鳥的上也說不定。
雨下得很大。
監管者x號踩過的泥土路上留下一串大腳印。
他走的很快,並不是嫌棄中鵠和姜絆綠鬧矛盾、爭吵。
快步走只是為了能夠提早知道前方是否有什麼危險。
中鵠低著頭沿著大腳印走,她認得路,監管者x號也應該記得路,不會走錯。
熟記路線的人,不可能會走錯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只是一句具有欺騙性的謊話寓言而已吧。
「你還會原諒我嗎?」
問句的回答是長串無盡的沉默。
「好吧,你心情不好,高塔就在前面不遠了。」
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