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樂土
經過了一番嘰嘰喳喳沒有效果的討論后,一個擅長雕刻的流亡者在林客的要求下下,將那張地圖描繪到了糧倉廢墟前面的一處空地上面。
拿著一根前端被燒的焦黑的木棍,林客逐一指向了地圖上那些比較特殊的符號,向離開過的奴隸們詢問。
許多奴隸也不清楚自己是否到過某一個地點,他們只是記得自己離開過,記得自己離開的大致方向。但是他們並不知道,自己離開過多久,自己到達的地方是哪裡。甚至還有流亡者為一時之氣,死咬著某個錯誤的地點。
一片混亂之中,林客暫時只記下了哪個方向上有哪些地點,並且將這些信息較為詳細的記錄在了另一張不知道寫著什麼的羊皮紙上。
天空開始泛起了白光,慌亂的夜晚向人們宣告了它的離開,新的一天到來了。
林客看著另一張羊皮紙上的一團亂麻,只能先一步向斯維爾詢問了一下附近城市的方向,然後就讓斯威爾帶著流亡者們向著一個相對遠離人群的地方逃去。而他自己卻將一根繩子分別綁在了羅伯特和自己的衣角,而後想一個風箏一樣飄在了空中。他需要一些時間來分析整理一下自己寫下的那一團亂麻。
至於那個自稱擁有系統的繆特捏,最終也活了下來。作為一個一旦死亡就會引起世界重啟的危險人物,林客不得不將其留了下來。
此刻被綁住了雙手的繆特捏正在一輛匆忙趕製的,堆滿了物資的小拖車前面充當勞力,跟在思維爾的後面慢吞吞的走著。
在斯威爾的帶領下,幾十個流亡者排著長長的隊伍,向著未知的地點走去。沒有人知道前方是什麼地方,是代表自由的希望還是某處重兵把守的地點。
太陽升起又落下,流亡者們還在一刻不停地走著,即使是在睡覺的時候他們的腳步還是在本能的向前移動著。
林客則飄在空中研究者手中的兩張羊皮紙,時不時用那根前端燒黑的木棍在兩張羊皮紙上面塗塗畫畫。有時候還會讓牽著他的羅伯特去前方詢問某個流亡者的情況。
事情已經過去了兩天,很多在那個晚上慌亂逃跑的奴隸已經再一次的被發現,逮捕。附近駐紮的軍隊通過這些被抓捕的奴隸知道了某個為法老修建墳墓的奴隸大規模集體逃亡的事情,他們也知道了很多奴隸口中那個被稱為惡魔的意外掌握了一點超凡力量的存在。
軍隊並不畏懼奴隸口中那個小小的惡魔,畢竟一個意外掌握了一點點超凡力量的奴隸並沒有什麼資格讓軍隊所恐懼,從收到消息之後他們就開始四處收尋起這些逃跑的奴隸。而林客這個超凡者在這次的搜捕行動中最大的目標。
正如斯威爾所說即便已經犯下這麼大的錯誤,但是如果林客可以立刻向帝國投降,那麼幾個平民而已即使是一個奴隸被帝國知道后也會立刻成為一個離貴族僅差一步的公民。
這無疑表達了帝國對超凡者的重視。那麼自然而然的一個膽敢和帝國作對的超凡者,對於軍隊而言無疑也是一份巨大的功勞。即使是一個貴族也會因為這份功勞獲得一些身份上的提高。
所幸啊,大火燒掉了很多東西;所幸啊,絕大多數的監工都已死去;索性啊,在精神力的幫助下他們留下了很多用來誤導追捕者的痕迹;所幸啊,他們離開的方向是漫無人煙的沙漠;更幸運的是啊!在這兩天的逃亡之中他們已經迷失了自己的方向。而負責帶路的斯維爾又不敢將這個事實告知那個隨時會取掉他性命的惡魔。
斯威爾也曾經想要回到迷路的地方重新校準一下方向,只是即使是兩天的路程他們也已經失去了大多數的參照物了,而沙漠中走過的痕迹也大多在風沙的吹拂下消失不見,現在的隊伍也就只能在斯威爾的感覺下看著太陽,看著星星胡亂的前行著。
用了兩天多的時間林客連蒙帶猜的整理完了那一團來自流亡者們的亂麻,幾個重要的地點也已經被他所標註,只是他並不知道這張被他寄予厚望的地圖,因為迷路暫時只能變成一張廢紙了。因為沒有誰還能知道現在的位置和地點。
當前面帶路的斯威爾顫顫巍巍的走到林客面前的時候,隨著詢問的進行,林客注意到了繆特捏奇怪的表現,一問之下知道了隊伍迷路的情況。
在給斯威爾講解了一下手中被自己做滿標記的地圖之後,林客並沒有過多的對斯維爾進行責罵。只是將這次的懲罰暫時記下,之後就讓他繼續隱瞞著迷路的事實繼續在前面給流亡者們引領方向。當然在帶路的過程中,斯威爾還需要不斷地對照地圖去尋找正確的方向與地點。
「恩人,您為什麼要讓斯威爾那個該死監工繼續給奴隸們帶路?」不遠處同樣了解了迷路這一狀況的羅伯特向林客詢問了起來「他自己都不知道把我們帶到哪裡了,在讓他繼續帶下去還不知道要帶到哪去!萬一把我們給帶到那些貴族老爺面前怎麼辦?」
「羅伯特,在聽到隊伍迷路時候你的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什麼?」對於羅伯特的問題,林客難得的放下了一直偽裝起的冷漠的面容「很多流亡者一旦聽到自己迷路時相比會第一時間向四周逃跑的吧!
一個人在沙漠裡面是很難活下去的。可是一旦迷路的事被人發現了很多人就會立刻向著四周逃去。那麼這些逃走的人最終會有什麼下場吶?
死亡吧,為了避免人群中出現慌亂,迷路的事情是不能被大多數人知道的。
至於斯威爾也是差不多的結果,再加上根據地圖來看,他並沒有給我們指出一條錯誤的道路,那麼按照我和他的約定,當他指出這個方向的那一刻其實就已經自由了。
再加上由於之前的身份,被我們這群人所排擠,但必須得承認的是即使是最了解外面情況的前奴隸也不得不承認在對外界了解上自己和斯威爾的巨大差距。
否則憑什麼在我讓斯威爾帶路之後,他們也只是鬧了一會兒就接受了這樣的安排。也許有可能是出於畏懼和長時間的習慣,但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我們這些前幾天還是陌生人的流亡者無疑會更加的相信那個可以帶他們活下來的人。而不是某個掌握力量卻無法讓他們活下去的存在。」
林客看著前方正在努力尋找方向的斯威爾。他開始思索起在沙漠中生存所需要的東西。也許只有這個環境惡劣的沙漠才是屬於流亡者們自由的樂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