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濡世拿過來這本詩經，翻了幾頁，上面註解的很是詳細易懂，感激的朝老王頭拱拱手，「真是太謝謝老朋友了，這能省去我不少功夫了，不過倒是辛苦你費心了。」濡世心下感慨，從自己下凡以來盡碰上老好人了，誰說老頭不好來著？自己碰到的老頭都是好人，能結交到這麼多好老頭是多麼好的事兒。

老王頭擺擺手，「沒什麼，我這裡的孩子們睡得早，晚上我反正也沒什麼事干，就趁他們都睡瞭然后給這本書做註解，也沒費多少個晚上。對了，你問問你那二徒兒下次要看什麼書，我這裡提前開始寫起來。」

都是老朋友，濡世也不再跟老王頭客氣，開開心心的應了下來。

春去秋來，一眨眼兩年過去，水一三歲了，廉纖十五歲了，水一的頭髮重新長了出來。而自從濡世誇過廉纖光頭好看以後，廉纖就一直維持著光頭的造型，濡世覺得很無奈，他只是覺得光頭相對於一團臟污的亂髮好看，可沒覺得光頭真的好看，但自覺是小事，所以他懶得解釋。

清淼觀依然無香客上門，但廉纖持道觀有道，很會省錢，五百兩銀子還有大部分盈餘，師徒三人在道觀里的日子過得逍遙自在。

這天，濡世帶著兩個徒兒一起下山採買，因為廉纖非要跟著他，濡世只好帶著她，如此總不能留三歲的水一一個人在家吧，水一這麼可愛要是被人抱走了可就麻煩了，雖說那山上也沒什麼人去，就連跟自己關係最好的老王頭都沒去過，老王頭耳聰目明，但腿腳不是很靈便。

老王頭一直很羨慕濡世可以經常上山下山也不累，只聽說他住在金靈山上的清淼觀里，卻因著自己腿腳不便，從來也沒去過。

濡世領著兩個小徒弟下山採買完，便去了老王頭那裡，把之前看過的書還給老王頭，老王頭樂呵呵的把書收了，他這裡孩子多，再多的書也用得上，但經他註解的書卻都給濡世退了回去，說本來就是為了濡世註解的，不如都當禮物送給他了。

既然是禮物，濡世便又收了回來。

老王頭看著濡世的兩個徒弟嘖嘖驚嘆，水一他之前是見過的，最早濡世來的時候每回都是抱著水一不離手的，自從收了二徒弟看家，就不是每次都帶水一來了，孩子就是長得快，幾個月沒見便又變了個樣子，更可愛了，廉纖則是第一回見。老王頭一開始也以為廉纖是個男孩，畢竟是個光頭，眉目間又有些英氣，故而稱讚，「濡世老頭，你這小徒弟可愛，大徒弟英俊帥氣，兩人看著都聰明靈秀，實在是有福氣啊。」

濡世哈哈笑道：「這個大些的徒兒不是男孩，是個女孩。」

老王頭便錯愕的盯著廉纖光禿的頭頂。

廉纖黑了臉，自己之前一頭亂髮就老被認成男孩，如今剃了光頭還是會被認成男孩，從前也就罷了，可現在自己只想做個女孩。但看在老王頭送她註解書的份上，她並沒有朝老王頭髮作，而是埋怨的看向濡世，「師父說我光頭比長發好看的。」

老王頭又開始錯愕的盯著濡世，「老夥計，你真覺得這女娃光頭更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