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報復來的太快
不等徐凡轉身，白朝露連忙開口道：「徐凡，晚上我請你吃飯.....」
看著徐凡的背影，白朝露咬了咬下嘴唇，似乎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
她有不得不上位的理由，但一個女人想要上位的話，這清清白白的身子多半是保不住了，倒不如.....
徐凡當然不知道白朝露在想什麼，他心裡一喜，頭也不回的應了一句：「好。」
雖說這煉鐵廠是國企，是鐵飯碗，好不容易才進來的，但出了這樣的事情，把楊有才給得罪了，徐凡甚至已經做好了被隨便找個理由開除的準備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決定推開那扇門的時候，他就料到了這樣的下場。
不過，在離開之前還能和白朝露一起吃頓飯的話，似乎也沒有什麼遺憾了。
搞不好晚上白朝露一衝動以身相許了怎麼辦呢？
只可惜，還沒有等到晚上呢，楊有才就召開人事部會議，親自點名任命徐凡為人事部組長，通告下來了徐凡才知道。
一時間，人事部不少人都議論紛紛，說徐凡深藏不露啊，居然能得到楊有才的提拔。
然而，事情還沒完呢，很快，楊有才助理又下了通知，說裁員工作由徐凡全權負責，瞬間，不少人又在議論了，私底下說這徐凡八成是得罪了楊有才了吧？
表面上是升職了，實則是給他安排苦差事呢，甚至還有一定的危險。
誰都知道，廠里每隔一段時間，因為訂單和生產的調整，就會有一部分崗位上的工人閑暇下來，說白了就是閑著拿工資呢，這樣一來虧的就是廠里的錢了，人事部就要想辦法跟這些工人談，做這些人的思想工作，讓他們主動辭職，因為裁員是需要支付不少經濟賠償的。
說白了，你就是在和一個群體博弈，這是要砸人家的飯碗，想讓人家走又不想賠償，還要讓人家欣然接受。
處理好了，這是你分內之事，處理不好不但偷雞不成蝕把米，甚至還會攤上官司，到時候廠里領導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黑鍋你來背。
要知道，之前因為裁員這個事情，楊有才那個小助理就親自上陣了，那還是個小姑娘呢，直接是被抽了好幾個大嘴巴子，差點就引發了群體事件，你想搶人家飯碗，人家給你兩耳光都是輕的，沒揍你就不錯了。
而且，大部分人當初為了進煉鐵廠工作，那可是交了介紹費的，至於錢落在了誰的口袋那就不知道了，現在你去勸人家主動辭職，那不是找抽么？
女孩子尚且如此，要是男的去的話.....
真的，徐凡也感受到周圍同事那些幸災樂禍的眼神了，他也沒想到楊有才的報復來的這麼快。
不過徐凡也不擔心，楊有才這是擺明了讓他去找揍呢，他偏不讓楊有才如願。
所以來到座談會的時候，看著那些臉色都不太好看的工人，徐凡開口就笑著道：「相信大家也看出來了，誰來負責處理這個事情那就是在跟大家作對，換個角度想想，要是我被這樣對待了，我也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廠里沒活給大家干那是廠里的責任，既然要讓大家離開，那就應該按照規定賠償金額。」
「畢竟這是煉鐵廠，是國企，更應該嚴格按照相關法律法規來辦事才對。」
「所以，我也沒敢奢望能說服大家，但我還要回去交差，所以，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的，就當是做做樣子，還希望大家別說出去，也別揍我就行了。」
本來座談會幾十號工人一開始還滿臉敵意呢，聽到徐凡這麼一說，大家的臉色也緩和了下來，甚至有些人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還差不多，來了個會為他們考慮的人，大家都不容易嘛。
哪裡像之前那個經理助理，雖說是個小姑娘，但是那架勢，一上來就讓人辭職，還揚言不配合的話，有的是辦法讓在座的的這些人呆不下去。
好傢夥，瞬間就把所有人都得罪了，當場就吵了起來，甚至還有人動手了。
說實話，徐凡也是鬆了口氣，所以接下來的談話，大家都很配合，時不時的還傳出鬨笑聲。
其實不僅僅是徐凡，人事部好些人都知道，當初為了收每個人三百到五百的介紹費，人事部高層一股腦的往廠裡面送工人，現在人多出來了，又要來收拾這爛攤子，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可別小看一個人三五百的進廠介紹費，十個人就是三五千了，一百個人三五萬，一千個人就是三五十萬了，煉鐵廠工人一般在五千到八千之間，有時候因為生產需要還有離職的，一個月下來招聘一兩百人那都是很正常的。
年底和年初就更不用說了，人事部高層那是真金白銀的往口袋裡裝啊。
說到底，這問題的根源就出在人事部高層的身上，憑什麼要讓下面的人來買單啊？
這一個月來，徐凡有時候就在想，以後他要是有幸當上煉鐵廠高層的話，一定要好好整治一下這烏煙瘴氣的環境。
當然了，現在得罪了楊有才，別說什麼煉鐵廠高層了，能不能在人事部混下去都不一定呢。
和想象中的一樣，談話結果交上去后，徐凡很快就被叫到了楊有才辦公室，才剛進門，楊有才直接把談話結果記錄的A4紙甩在了他的臉上，怒斥道：「徐凡，你是廢物，是無能，是吃乾飯的嗎？」
「我是讓你去解決問題的，不是讓你去跟他們拉扯家常的，你說你還能幹什麼，你有什麼臉站在我面前？」
「虧我還開會把你提拔起來，鬧了半天你就是一灘扶不上牆的爛泥啊.....」
言語粗鄙不堪，非常刺耳，甚至還略帶一絲玩味和嘲諷。
徐凡低著頭一聲不吭，憋屈和憤怒是肯定的，但他知道，這就是他幫白朝露出頭的代價。
辱罵了一通后，楊有才直接讓徐凡滾出去。
只見他看著徐凡離開的背影，臉上浮現出一絲失望，本以為徐凡今天去負責這件事情，最輕也會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嚴重一點估計能被打成殘廢，沒想到這小子居然全身而退了。
不過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他楊有才可以每天換著花樣的給徐凡穿小鞋，而且還不帶重樣的。
直接找個理由開除的話，豈不是便宜了徐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