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機槍打飛機，擊落「天皇號」

話說廖軍長此次胸部中彈，也算是命大死裡逃生，撿回了一條命，他這些天一直在養傷，見到世忠來了，趕緊詢問起各軍營的情況，此刻，他最擔心的就是鬼子趁著自己受傷，偷襲各分散駐紮的隊伍！

世忠簡單彙報后，說起了一個新情況，那就是鬼子的飛機轟炸越來越頻繁了，新來的新兵們，對飛機很是畏懼！這廖軍長也頓時陷入了無奈：「沒有制空武器，確實老火啊！」，接著世忠又彙報了一個情況：「那些飛機飛得很低，最低的地方估計只有兩百米，這在我們繳獲的三八大蓋射程範圍內啊！」，此話一出，廖軍長眼睛頓時一亮，如果真能用槍把飛機打下來，倒也能給鬼子震懾，於是給世忠說道：「你下去發動下大家，多琢磨下怎麼把鬼子的飛機弄幾架下來！事成，嘿嘿，重賞！」。

世忠看著軍長開心了，於是又提起了家鄉和家裡的近況，廖師長聽說后，也是心情久久不能平息！他不禁回想起自己人生中的幾件大事，一是考入四川軍官速成學堂，一是棄政從軍，一是奔赴抗日前線，而這萬源一帶既是自己的發跡之地，也是自己青蔥歲月的奮鬥之地。他還記得初入萬源之時，漫山遍野都是梯田，田裡的水稻長勢喜人，一層層綠意從山腳蔓延到了山頂，隔不了多遠就有幾戶人家，路過一戶農家討水喝，主人家遞上了一碗熱氣騰騰的老鷹茶，還留自己吃了頓便飯！

想到這裡，這廖軍長對世忠意味深長的說道：「都說家鄉好，家鄉故人多！我自幼在外漂泊，常年征戰，倒忘記了家鄉什麼模樣了！如果今後我不在了，還得麻煩你們把我送回故鄉埋葬！」，接著又對世忠說道：「你放心，你這事我管定了，你就安心回去吧！」，說完把副官叫到了身邊！

世忠有了軍長的承諾，也就沒有再糾結家裡的事，放手去發動大家研究打飛機了！隊伍里有不少神槍手，世忠逐一跟他們交流，才知道打飛機跟平常射擊不同，因為打飛機子彈是往上發送的，基本是呈拋物線前進，因此不是瞄準飛機就能打中，同時飛機有很多部位，一般要打中油箱或者發動機，或者飛行員，才能造成致命傷害。而飛機速度極快，幾乎是一溜煙就飛過去了，步槍打完一槍要上子彈，速度基本跟不上，能打下飛機的只能是機槍！如此一提醒，世忠又把目光瞄向了機槍手，他一連跑了好幾個團，找團長商量此事，團長們怕浪費子彈，紛紛找理由退卻，後來找到李團長，死纏爛打的才肯讓機槍手朱煥清跟著他一起研究。

這朱煥清虎頭虎腦，一副不經世事的模樣，世忠想看看他的本事，於是讓他對著遠處的一塊石頭開幾槍，不曾想這小夥子一臉不屑，擺了擺手說道：「鬼子的飛機可不會等著你打啊！這樣打沒意義！」，世忠笑著問道：「你知道怎麼打？軍長說了，誰打下來，有重賞！」，這朱煥清一聽是軍長的意思，立馬打起了精神，跟世忠說道：「我和軍長可是簡陽老鄉哦，都住簡陽養馬河！我多年前就跟著他一起從軍四處作戰！請你轉告軍長，我不會給他丟臉！」。世忠一聽，趕緊說道：「這小日本最近趁著我們軍長受傷，猖狂得很，到處狂轟濫炸，軍長無時無刻不在想怎麼對付飛機，你要是真能打下來，可就給他爭大光了！」。

這朱煥清沖著遠處幾個兄弟伙招了招手，大喊道:「快過來幫忙！」，這幾人聽到招呼趕忙就過來了！這朱煥清是團里為數不多的幾個機槍手，平時兄弟伙們打仗，都還要依仗著他們壓制敵人火力，所以他在隊伍里也很有威望！

他讓這幾個人，爬到就近的一片山坡上，又找了一顆高樹掛上一塊紅布，原來他是要模擬飛機的高度和射擊距離，測試下機槍射擊的最佳角度！打了幾槍，發現要麼高了要麼矮了，最後反覆校正了角度，才命中。眾人一陣喝彩，這朱煥清卻說道：「還遠著呢，飛機可是會動的，人家也不會光挨打不還手！」

說完又抱起機槍跑了起來，邊跑邊對著目標射擊！

世忠也知道這不是一朝一夕能練成的，但是看著朱煥清認真的模樣，他覺得天道酬勤，總有一天會有成果！

不曾想這一天很快就到來了！1月底，正是寒風凜冽的寒冬臘月，眾人正喝著香噴噴的臘八粥，卻突然聽見一陣「嗡嗡嗡」的聲音由遠及近而來！「不好，是飛機來了，快卧倒！」，大家紛紛尋找掩體，躲避起來，跑不贏的乾脆趴在了地上！

朱煥清一看敵機來了，趕緊朝著一處高地跑去，那裡是他特意選擇的射擊地點，就是為了對付來犯的日機。才跳入工事，只見9架日機已經臨空，俯衝投彈，低飛掃射，如入無人之境！在日機的狂轟濫炸下，頓時百姓們血肉橫飛，房屋倒塌！

李團長氣急難忍，即令全團三個營和重機槍連，向日軍飛機猛烈射擊！眼見我軍火力全開，敵機很快就朝另一面飛去了，而這一面恰好就是朱煥清的工事所在地！

眼見敵機飛過來了，他立即端起一挺老式的馬克沁重機槍，仰頭向一架敵機猛烈開火。這敵機顯然也被嚇到了，當它發現有機槍手射擊后，立即不斷地往返盤旋，試圖逃脫，朱煥清憋住一口氣死死咬住，眼睛都不敢眨一下，雙方較量了好幾個回合后。突然，一股黑煙從機尾冒了出來，接著筆直地栽向地面。

朱煥清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真打落了一架飛機嗎？還是旁邊的兄弟反應了過來，立馬歡呼雀躍起來！衝過來一把緊緊摟住了他！李團長看到朱煥清擊落了一架飛機后，激動不已，趕緊命令手下何營長，帶隊前往搜索！

話說這架打下來的飛機可不簡單！當大家搜尋到它時，它正躺在沙洋鎮東北方大約20里的漢水東岸沙灘上，它比一般飛機大多了，飛機兩翼漆著碩大的太陽徽記和「天皇號」三個大字，看來飛機是迫降才保存得如此完好。眾人趕緊準備進入內部，好抓住飛行員，但才一進入，就徹底震驚了，這內部布置典雅，設施豪華，機倉里也沒有設置武器。這是怎麼回事呢？聯想到「天皇號」這幾字的意思，不禁有人揣測起是否裡面坐了日本天皇？要是這樣，這次可就賺大發了。

何營長也揣測這架日機不簡單，趕緊命人沿途通知村民和河道公路崗亭等，一定要抓住逃跑的飛行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