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被逼無奈聊八卦
昨晚上喬宏振沒忍住胡鬧了一把,但也一直記得沒有弄進去,等張欣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房間里只剩她一個人,張欣覺得身上疲得很,懶懶的不想動彈。
但昨天白天她沒有喂元元吃奶,晚上的時候元元就十分地黏她,怕白天她在家的話元元更難帶,今天張欣打算出去上工躲開來。
小孩子醒得早,元元這會正被趙厚良抱著喝奶粉,喬宏振在院子里劈柴,太陽已經出來了,汗珠順著他流暢的下頷線滑落,他穿的是一件無袖的汗衫,整條手臂露在外頭,手起刀落時手臂上的肌肉明顯,線條更是好看。
從張欣這個角度看過去,還能從咯吱窩下的袖口看到喬宏振裡面鼓鼓囊囊的胸膛,陽光照耀下一顆晶瑩的汗珠從上頭滑過至板塊分明的腹肌,最後藏入看不到的人魚線下。
一大早就看到一個身材樣貌都十分不錯的帥哥,對張欣的衝擊力還是有些大的,不知是不是早上起來口有些干,張欣咽了口口水,去了一旁洗漱,好看是好看,但她看多了也不是一點都禁不住誘惑。
喬宏振余光中看到媳婦兒出來了,正想丟下柴刀,又看到媳婦兒痴痴地盯著他,喬宏振心下拐了一個彎,剛彎下的腰就順手拿起了一塊大柴,薄唇微抿,比剛才劈柴不知認真和做作了多少倍,心下正得意於他也能憑藉這幅外貌和身材勾住媳婦兒,下一秒張欣就消失在了他的余光中。
喬宏振回頭望了望,張欣已經背對著他在漱口了,他有些些氣悶,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材,難道是媳婦兒已經看膩了?
張欣才不知道喬宏振現下的心理活動,取過旁邊架子上掛著的一條帕子,細細地洗了個臉,這架子上掛著的全是她和喬宏振的帕子,但除了最邊上的那條用的有些舊的,其他的全是張欣一個人的帕子。
喬宏振一個糙漢子,一條帕子的用途包括了洗臉、擦頭髮、擦身洗澡全部,只要是要用到帕子,他一條就全都給搞定。
但張欣和他不同,洗臉擦頭髮洗澡的帕子都是分開來的,還有桌子上擺得滿滿當當的瓶瓶罐罐,以及除了一個角落放著喬宏振的衣服外,佔了整個柜子的衣服,喬宏振第一回進來看到的時候,心下既滿足又有些奇異,那一刻他才真正的認識到他娶回來的媳婦兒有多嬌氣過的又有多精細。
但現在喬宏振的帕子被張欣從一條加到了兩條,一條洗臉擦頭髮,一條擦身洗澡。而張欣用的帕子質量再好,用久了也沒開始的柔軟,就會被喬宏振淘汰下來當做他的洗臉帕子。
鍋里現在在蒸玉米饃饃,早上的稀飯已經煮好了,盛在碗里放涼,喬宏振又抓了些前幾天泡上的酸豇豆和洋姜蒜頭,今年新鮮泡上的豇豆口感比往年的更脆嫩,張欣也更愛吃。
元元一看到張欣就想讓她抱,卻被喬宏振接了過去,看著喬宏振的臉色,元元想著等吃了飯再讓媽媽抱也是一樣的,可他等啊等的,卻等到了張欣過來親了他一下說要去上工。
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的元元一直瞧著張欣看,張欣走到哪裡他眼神就跟到哪裡,最後卻見張欣跟著爺爺和爸爸出去了。
之前每次喬大根喬宏振去上工,都會過來跟張欣和元元說一聲,給元元形成了固定記憶,知道他們出去是要等到中午吃飯的時候才會回來。
於是,原本一直乖乖的元元哇的哭上了,趙厚良忙抱著他邊走邊哄,他們還沒走遠,隔著院牆也能聽到元元洪亮的哭聲,喬大根覷了兩眼旁邊面色正常在走著的兩人。
自個兒子都哭得那麼大聲了,喬宏振那個背時砍腦殼的都還能拉著自己媳婦說話,是年紀輕輕耳朵聾了聽不見乜,心裡頭只有他那個媳婦兒。
喬宏振確實是在和張欣說話,他一聽到元元哭起來后就第一眼看向了張欣,看到張欣眉眼間纏繞的糾結和愁緒,反正在村尾也沒人,就拉著張欣的手慢慢地哄著。
張欣知道喬宏振說的有道理,可她一聽到孩子哭心裡就揪揪地疼,只想什麼都不管全都依了孩子,可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只會反反覆復地折騰,現在不單是元元在斷奶,她也是要減少心裡的那種情緒。
怕她看著元元哭捨不得,乾脆就躲了出去上工。
而村裡其他人在大隊部見到一整年都沒來上過工的張欣,都還以為是自個看花眼了,可走在喬宏振身邊的確確實實是張欣。
瞬間,說沒說話的人都沸騰了,話題一下子從昨天下午李金香生孩子的事情轉到了張欣身上。
呀西,大八卦啊,好端端的張欣怎麼今天想起來上工了呢,不會是和喬宏振吵架了吧,日子過不下去了,喬宏振終於是受不了這個懶婆娘,才逼著人出來上工的吧。
那些大娘嬸子們的眼神異常明亮,閃爍著看熱鬧八卦的意味,要不是現在喬宏振和張欣這兩個當事人還在這,她們早就聚在一塊討論起來了。m.
李大花和楊翠花想的也差不多,跟楊翠花沒多大關係她也就是純純的想看熱鬧,但李大花想的就多多了,如果真是喬宏振和張欣之間出現問題了,那老二是不是會和以前一樣,又重新變回了她之間那個乖巧聽話的兒子。
喬宏振和喬大根分到了活計后就去了庫房領到了鋤頭,喬宏振還沒出去跟張欣說一聲就被大隊長叫走了,前兩天漲水有一塊沙土被泡軟了堵住了河道的一邊,喬宏振得和大隊上幾個年輕伙子一塊去挖通。
而這在其他人眼裡看來,就是喬宏振和張欣之間只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從前張欣出來上工,喬宏振啊是巴不得把人拴在褲腰帶上,別累著了,現在一句話都沒說,拿了工具就走了。
張欣原本安排的活計是挖花生,這活不算多累工分也算少,但卻被張欣換了,挖花生是還好但每個人分到的一塊地不小,她太久沒上工會吃不消。
分活計的那個人也是以為張欣如今要出來賺工分了,才給張欣分了挖花生這份活,但沒想人家不要她這份好意,換成了只有三個工分的摘李子。
張欣拿了主意他也不說什麼,等工分不夠了張欣就知道了。
大隊上種了一大片的李子樹桃子樹,還有半個山頭的柑橘樹,每年夏天冬天都會摘不少,一部分由大隊賣給供銷社,一部分就分分給村裡人甜甜嘴。
李子樹桃子樹都種在坡上,來摘李子桃子的人除了張欣一個做媳婦的,其他的不是大嬸就是年輕姑娘家,嫁到別家當媳婦的不是想多賺些工分就是婆家不同意干這麼少工分活的。
摘果子的人都是兩兩一對,因為樹枝上的太高,得一個人上樹摘一個在下頭接著,張欣是想找個女孩子湊對的,但是她才一走近,那幾個女孩子就已經自動地分好了組,剛好多出了她一個人。
也不是那幾個女孩子故意這麼對張欣,也不是不喜歡張欣,只是張欣光看著就和她們不一樣,誰都沒有站在張欣身邊的勇氣。
村裡未嫁的姑娘里龍頭就是李萍和李金香,但現在李萍和李金香也早就不來上工了,之前他們再不對付,但在張欣這個外來知青面前還是能忍下分成一對幹活。
張欣就只好和也被剩下的一個嬸子湊對,去了他們分到的那幾顆李子樹下,開始各摘各的還好,湊不到一塊說話,張欣也就安安靜靜地摘她的李子。
大隊種的李子大部分是青色李子,個頭大也沒多酸,只有一兩顆的紅李子樹,味道自然是比青李子的好,是大隊上的人在山上找到的野李子樹挖下來嫁接種上的。
放滿了籃子的李子都搬到了坡下去,踮腳夠手就能摘到的已經摘完了,只剩下樹中間和最上頭的了。
那個隊友嬸子說自己年紀大了,腰骨不好怕沒穩住摔下來,就讓張欣爬上去摘她在下面接著,張欣也沒想讓這嬸子上樹,李子樹不高,旁邊也有方便踩著的枝丫,張欣搓了搓手就爬了上去,踩在中間的有些粗壯的枝丫上,為了李子賣個好價錢她只有兩三顆的摘,再放到那嬸子舉著的籃子里。
而這下兩人挨得近,只光乾巴巴地摘李子太過無聊,那嬸子就和張欣說起了話,她是和張欣不熟,但她和李大花熟悉,這嬸子就是上次和李大花打架薅頭髮的那個人。
再說了,熟不熟的怎麼了,說上幾句話不就熟上了。
「元元他娘,你今兒咋個還想起來上工了?」這嬸子是想在張欣這套兩句話,到時候才好和其他婆娘講八卦。
她們一個在樹上一個在樹下,一抬頭一低頭就能看得見的,張欣也不好當沒聽見,只好隨意找了個理由,「這不是知道今天要摘李子嗎,太久沒吃有些想了,就想著分到了能早些吃上兩個。」
她哪裡知道今天大隊要摘李子桃子,不過是在敷衍這嬸子。
也不知道那嬸子聽出她話里的意思沒有,順著張欣說的話煞有其事地點了個頭,「那是,我們大隊種的李子啊是要比其他地方的好吃,每次都能在供銷社賣不少錢。」
隨後那嬸子又說道,「我們都還以為你現在也是要來上工的了,那些婆娘指不定現在怎麼說呢,誰知道你是饞李子了啊,不過你咋不在家帶娃啊,這李子中午分下去后不照樣是能吃到?」
真當她啥也不懂那麼好騙啊,就是為了吃兩個李子跑出來上工,肯定其中還有事,張欣不說說不定還不是個小事情呢。
「……」張欣借著葉子的遮擋做了個無語的表情,才回到,「我就是今天想出來上工。」
「哦。這樣啊,你們日子過的好這上工都能挑著來,太長時間不來吧還想著來,哪像我們啊,天天都在地裡頭忙活,哪有挑的機會。」這嬸子感嘆了一下,真是城裡人和他們鄉下人不一樣,在家待久了還想出來上工體驗一下的。
張欣敷衍地勾了勾嘴角,放下李子后又爬高了些。
但那嬸子像是沒察覺到張欣不想搭理她的態度,自顧自又說了起來,「元元他娘,你剛說你想吃李子,你不會是又懷上了吧?」
張欣無語至極,這嬸子是想到哪裡去了,「不是,只是我好久沒吃過李子了,想先嘗嘗。」
「誒,那也說不定啊,這老話不是說酸兒辣女的,李子是酸的你又想吃,懷上也是有這種可能的。你看你家元元都要滿五個月了,這咋不可能了,只要你們晚上睡的一張被窩,那就有五六成的可能中招,還有的人才出月子就懷上的呢,我看喬二身子骨那麼壯,看著也不是個銀槍蠟燭頭啊。」
這嬸子完全是沉浸在她自己的想法里,她當年也是這麼來的,年輕男人晚上在床上有多忍不住她還是知道的,這晚上吃了飯也沒啥子事干,自己婆娘就在一邊,那麼長個晚上不睡覺做點啥子啷個可能喲。
前面這嬸子說的話張欣就當耳旁風吹過了就是,但這後頭的話怎麼聽著那麼不對勁呢,張欣是又可笑有可氣,都不知道這話該怎麼回她才好。
回她說喬宏振不是蠟燭頭,可能這嬸子下一句就要問怎麼小半年了還沒個消息。張欣乾脆只摘李子,當沒聽見一樣。
張欣不回她,這嬸子也能自己找起話題來聊,「不過這話對你來說可能還真有些不一樣,去年你懷孕的時候,我們看著你肚子是個圓的都說你懷的是個女娃,嘿,結果怎麼說,你生出來的竟然是個帶把的。」
張欣繼續摘李子,要不是她的李子還沒摘完,她是真想直接撂挑子走人了,嬸子,你想找個人說話也看看人想不想理你啊。
「要是你都是反著來的話,那這個應該就是個女娃了。」說到興頭上,這嬸子又想起了一件熱鬧的事情,她才不管張欣適不適合擺八卦呢,只要張欣這不知道她就有講別人家八卦的興趣,「誒,你還不知道吧,馬大嘴她閨女生了個龍鳳胎,一個小子一個丫頭呢,也不知道咋那麼好命啊,一生就生了兩個,兒女雙全還是個好兆頭呢,那馬大嘴起碼都要高興慘了。」
可這嬸子話雖這樣說,心裡卻十分地不屑,生了個什麼龍鳳胎又怎麼樣,孩子他爹還不是不要他們娘三,真以為他們怎麼說他們就怎麼信呢,她馬大嘴的閨女又怎麼了,還不是沒結婚就和男人搞上了,又被人宋知青給拋棄了,她看這往後啊馬大嘴家裡不是一般的熱鬧啊。
從前天天八卦別人家事情的馬大嘴哪裡想得到有一天她自己就成了被別人八卦的對象呢,真是風水輪流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