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你這心還會跳嗎?
「你這心還會跳嗎?」顧雲歌指了指肚子。
墨凌淵眼神有瞬間的飄忽,片刻后才道:「等它恢復活力,會跳的。」
「但是剛剛就跳了,而且兩下之後又不跳了,真是奇怪了。」顧雲歌搖了搖頭,又問:「對了,你剛剛說什麼用一世償還?」
「不好嗎?」墨凌淵反問。
「當然用不了這麼久,你只要好好活著幫我將仙骨奪回來,再完成我那幾個願望就好了。」顧雲歌表示自己也沒那麼貪心。
墨凌淵不由分說:「這是本座的事,本座想償還多久便是多久。」
「你這人還真是固執,我才不信你堂堂魔尊能做我一輩子小跟班,總之我是不可能一直跟著你的。」顧雲歌表明自己的立場。
墨凌淵不再說什麼,他這人從不遷就旁人,更不會輕易許下諾言。
顧雲歌在專心感受體內的變化,也完全忽視了自己枕邊的男人。
「把手給本座。」墨凌淵的手從被子中探出,放在兩人的中央:「本座要心臟輸過來生命力。」
「要求這樣高嗎?那我要時時都握著嗎?」顧雲歌問話的同時也將手放入墨凌淵的手掌上,貼著他的掌心,觸手只覺冰涼。
墨凌淵微微屈起手指與她十指相扣,並在同時閉上了眼,「有空便這樣握著。」
聽著他聲音漸漸弱了下去,顧雲歌連忙問:「你這是又要暈嗎?你要暈太久了我可真救不了你。」
「不要離本座太遠,本座十幾日便能醒來。」墨凌淵握她手握得更緊了幾分。
「好吧。」顧雲歌點了點頭,又道:「季先生暗算我是你安排的吧?你不想讓我開天眼?」
這是她一直以來的猜測,若是墨凌淵要攔她也只能拜託季蘇白,以這男人對自己的了解該知道,秦紅衣是攔不住她的。
唯有季蘇白心思細膩,即便是正面交鋒,她可能也只有不到五成的勝算。
她話音落卻並未得到回應,她偏過頭去看,見他雙眸閉著,五官輪廓在淡淡的月華之下竟也顯得沒那麼普通了,被改過的相貌看著看著也順眼多了。
她看著他半晌,才輕輕道:「但我一直想不明白你為什麼阻止我,你該知道我能救你,那樣的場景下也只有我能救你。」
「你這個人還真是挺難懂的,很多時候我都覺得我足夠了解你,可你很快便又令我意外。」顧雲歌一邊碎碎念,一邊也閉上了眼。
兩人各睡在床的一邊,蓋著各自的被子,唯有雙手從各自被子探出交握在一處。
從第二日開始,顧雲歌便開始收留一些同樣前往北境的散修上船,與他們結成同盟,熱情招待、為這些人安排住處、每日酒食無償供應,
顧雲歌每日都會與這些人共同吃個午飯,與這些人談天說地。
因為待遇足夠好,短短五日便有了十幾人,這些人大多本事不大但是愛吹牛,見船上只有顧雲歌一個弱小婦人支撐門面,倒也沒有多少敬意。
顧雲歌也並不管這些人真正的想法,每日該如何招待便怎麼招待,令下人們不能有絲毫的怠慢。
也正是這些雜七雜八的人令接下來搜船的幾波人放鬆了警惕,因為人多,仙門的注意力也都不完全放在顧雲歌身上了。
「夫人,這些人一看本事就不大,還私下裡對您評頭論足的,您為何要與他們結盟呢?」
一個小丫鬟在早上給顧雲歌梳頭的時候小聲抱怨著。
顧雲歌神色如常:「人不可貌相,是否有本事不是用眼睛看的。」
事實上沒人比她更清楚這些人有多草包,也正是草包才不會察覺什麼異常,才正好利用他們來掩人耳目。
「可是他們做人太不怎麼樣了,昨日還對酒兒動手動腳的,酒兒都嚇哭了也不敢與您說。」那丫鬟又道。
顧雲歌對新買來的這些丫鬟沒什麼印象,但酒兒她知道因為是兩個貼身丫鬟中的一個,手腳很勤快,人也愛笑。
「夫人,倒不是我們怕受委屈,只是他們這樣的品行又總是瞧您,我們怕他們早晚將主意打到您身上來。」
「打我的主意嗎?」顧雲歌看著自己改變過的臉,已經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臉了,按說沒人會再注意才是啊。
「我們很擔心,夫人您還是少出門與他們交往吧。」
顧雲歌不說答應也不說不答應,只道:「告訴我,誰昨日對酒兒動手動腳了。」
她這人從不管閑事,但酒兒是她買回來的也就是她的人,雖然她容忍這些人卻容不得他們欺負她的人。
「夫人,酒兒也沒吃多大的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您就別出頭了。」丫鬟們都勸。
顧雲歌還是執意問了那人的名姓,在中午共同吃飯的時候也直接開口了:「錢兄,玩笑還是要適度,我這船上丫鬟們年紀小,嚇著了可就不好了。」
那錢六本來喝得很開心,聽到這敲打頓時便不高興了:「這便是白夫人你過於認真了,一個丫鬟而已,即便是玩玩又能如何啊?」
「是啊,我六哥是修行之人,玩她們是她們的榮幸呢。」另一人也跟著附和。
這些人品行原就算不得好,喝了酒更是原形畢露了,一個個都是嘻嘻哈哈的,完全沒有注意到顧雲歌那已經暗下來的眸色。
「湯兄,您看這事?」顧雲歌並未發作而是轉頭看向這些人中威望較高的人。
湯原年長一些,對女色也沒有什麼興趣,見顧雲歌求助也便擺起了老大哥的氣派:「六子,這事你過了啊,我等是來做客的,怎能這樣輕視主人家。」
「不過是為個丫鬟便來警告咱們兄弟,咱們受不了這個。」錢六仍舊不滿地道。
湯原與錢六畢竟是一起的,也不願讓錢六下不來台,便又對顧雲歌道:「六子也知道錯了,白夫人也賠個禮,事情便算這樣過去了如何?」
周圍侍奉的丫鬟聽到這個提議都覺得不可思議,這事說到天邊也是錢六的錯,怎麼要讓她們家夫人賠禮?
被欺負的一方要賠禮?哪有這個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