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要發誓
任水心驀地瞪大眼睛:「那回不是我初吻?你以前就偷親過我?什麼時候的事!」
任水心這三連問,聲音不大,音色卻很亮,周圍幾對新人都向他們這邊投來異樣目光。
裴墨一臉無語看著她。
看來她是深深篤信,意外落水后,給她做人工呼吸的人是霍聿森……
「我的意思是,那次你落水后,吻你的人是我,明白了嗎?」說完他戳了戳水心的額頭。
任水心反應了幾秒,不對啊,她掉水裡,有人給她人工呼吸,睜開眼是霍聿森沒錯啊!
裴墨只好對她說:「你掉進湖裡,是我和霍聿森一起把你撈上來的,救你的過程,我倆還差點被你帶走,後來上了岸,我給你做了人工呼吸,霍聿森也在你身邊,你這小白眼狼,看都不看我一眼,就一廂情願以為是他救的你,還給你做了人工呼吸。」
水心張著嘴,驚訝地聽著這一切,一些曾經無比確信的事實,突然被推翻,就像地球人第一次知道地球是圓的,不可思議!
當年自己年紀小,多少有些戀愛腦,以為霍聿森救了她,還給她做人工呼吸,是對她有意思,然後開始關注霍聿森,後來慢慢喜歡上他。
想到自己誤會了這麼多年,甚至因此引發了一場自作多情的暗戀,頓時覺得荒謬極了。
如果沒有這一場誤會,很難說,她還會不會喜歡上霍聿森。
或許,她會因為裴墨親了她,而對裴墨產生男女之情?
唯一欣慰的是,兜了這麼一大圈,她和裴墨最終還是在一起了。
這麼想想,再看身邊男人的時候,便有了一種冥冥中自由安排的宿命感。
或許,她和他是註定要成為戀人的吧……
「心裡是不是舒服多了?」裴墨微笑著撫了撫她頭髮。
任水心傲嬌地把臉一扭,看向辦理業務的窗口,一邊對裴墨說:「人工呼吸只是救人的方法,才不是接吻,你別幼稚了。」
一邊想著,那一對怎麼這麼慢,好半天了,還沒辦完手續!
裴墨被她的話給氣笑了,「說那是親吻的人是你,說不是的也是你,就不講道理了是吧?」
任水心也抿著嘴笑。
她當然知道自己在胡攪蠻纏,可她很喜歡裴墨對她又愛又恨樣子。
「對啊,我就是這樣的,那你還要娶嘛。」
裴墨嘆了口氣,把手搭在她身後椅子上:「睡都睡了,總得對你負責。」
他話音一頓,又補充了一句:「對了,就算人工呼吸那次不算,後來在游輪上,也算是你的初吻了吧?這麼想想,好像你所有第一次,都給了我。」
氣人,誰不會?
只不過,任水心是從來不剋制,想氣誰氣誰,自己痛快就成。
裴墨是不想總把她弄哭,或者嗚哩哇啦地大鬧一場,才不跟她一般見識。
任水心嘴角首抽抽,臉漲脖子紅。
「我再強調一遍,是我睡了你,不是你睡了我!」
這一激動,她聲音又有點大。
旁邊人聽到了,悄悄往這邊瞧著,一臉八卦和曖昧表情。
裴墨是不怕人笑的,把胳膊往她背後椅子上一放,靠在椅背上,笑看著她:「要不給你拿個喇叭,讓全民政局的人都聽到得了。」
任水心也意識到自己聲音過於大了,簡首羞死。
羞赧至極,便拿住裴墨的另一隻手,張口就咬在他虎口位置。
說不過就咬人,也是任水心的慣用戲碼了。
裴墨淡定地忍耐著,一聲都不吭。
最後搞得任水心不敢再咬下去,主動鬆了口。
看著那一排紫色牙印,感覺應該很疼,但裴墨就像毫無知覺一樣,臉上還掛著微笑,任水心感到挫敗極了。
「你不疼嗎?」
他貼著她耳朵低聲說:「比起你那晚受的疼,我這不算什麼。」
這傢伙三句話就「開車」,搞得任水心面紅耳赤,心臟亂跳,恨恨說了句:「你今天不正常,我不理你了。」
裴墨笑著握住她的手,她只象徵性掙扎了一下,便繼續由他牽著了。
終於該他們兩人去辦手續。
裴墨是英俊瀟洒,任水心則是膚白貌美大長腿,兩人從外形上就很顯眼,偏偏還是裴墨抱著她到了櫃檯前,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任水心還有點小小的不自在,為了不讓人誤以為她是殘疾人,裴墨把她放在椅子上的時候,她還故意站起來,撫了下裙子才重新坐好。
簽完字,摁了手印,鋼印一蓋,工作人員把兩個熱乎的小紅本送到兩人手中,說了句:「恭喜二位。」
任水心就這樣變成了裴太太。
她有點恍惚,又有點忐忑,還有點幸福。
以前跟裴墨吵架會說,我要解僱你,以後吵架就不能這麼說了,得說我要跟你離婚!
喪失了一些主動權,感覺氣勢上一下子就下來了。
還有,以前可以隨意欺負裴墨,以後他就有婚姻法做保護了。
光是這一層變化,就讓任水心好不習慣。
但與此同時,內心也產生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定感覺。
就好像給心靈搭了一個無形的房子。
從此以後,她不再只是父親的女兒,她也成了裴墨的妻子,她有了屬於自己的小家庭。
胡思亂想著這些,任水心被裴墨抱著進了一間屋子。
站在宣誓台前,工作人員把宣誓手冊遞到她和裴墨手裡時,任水心才意識到自己被裴墨帶著來宣誓了。
這可有可無的一步,任水心本來都要跳過去了。
但裴墨顯然並不想略過。
「雖然承諾只是口頭上的,但我還是想跟你一起讀一遍這段誓言。」他鄭重地說道。
那誓詞是固定不變的,誰來了都會讀一遍。
辦事大廳里,那些來離婚的,可能也都讀過。
所以任水心覺得,這個流程,純粹就是給新婚小夫妻一個浪漫的儀式,也就在這一刻能感動下彼此,將來會怎樣,誰知道呢?
發生爭執的時候,誰又會回頭想一想曾經在民政局裡發過的誓?
但見他這麼想要這個形式,任水心便配合配合他,於是清清嗓子,不大自然地說道:「行,那就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