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陰暗之後
站在她身後的沈知鈺看著軟軟倒下去的身影,臉上一陣複雜,心也僅僅是在那一刻動搖了,但僅此而已。
馮信品聽著他的指令綁好了沈妙妙后,疑惑地問了一句,「接下來怎麼辦?弄不弄死?」
沈知鈺兀地瞪了他一眼,「不用,我還有事處理,目前犯不著這麼著急。」
馮信品也不管他怎樣,索性坐在一旁養精蓄稅。
拿錢辦事他認了,他說什麼自己照做就是了。
緊接著,狹小的空間里靜默了,看著綁在椅子上的沈妙妙,沈知鈺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內,兩個人都沒有不耐煩,都在靜靜等著椅子上的人清醒過來。
「嘶。」再度醒來時,沈妙妙的第一感覺就是脖子生疼。
可忘不了始作俑者是誰,慢慢地活動著脖子的同時,也正對上了迎面而來的目光。
沈知鈺正一臉陰沉地看著自己,沈妙妙不理解他為什麼要自導自演一齣戲,更不知道他有什麼目的會值得他這麼辛苦偽裝自己。
不過也難為他了,還要假心假意和自己百般周旋。
再看看身上,綁得更緊了,刀也被收繳了,就那麼害怕自己逃跑?
在心裡不禁冷笑一聲,隨後毫不怯懦地看著沈知鈺。
「我該叫你一聲二哥,但是我覺得你應該不願意聽。」沈妙妙抬頭平靜地說著。
沈知鈺聽到「二哥」這兩個字,陰沉的眸子里立馬漾出異樣的情緒,「閉嘴,你根本就沒資格喊我二哥,真是諷刺。」
沈妙妙點頭,「那倒是,你覺得我沒資格就沒資格吧,我也沒覺得有必要叫你,只是出於禮貌而已。但是你卻不太情願,能告訴我原因嗎?」
她的心情很平淡,甚至在生死時刻這種大事上也平靜地可怕,這種臨場反應讓沈知鈺甚至都在懷疑她是不是故意裝出來的樣子給他看。
見沈知鈺彷彿陷入了回憶里,更像是一種痛苦的回憶,沈妙妙迫切地想知道在他的身上,以前到底發生過什麼事。
「所以,可以告訴我原因了嗎?今天這一出是想殺人滅口?」沈妙妙看了一眼旁邊毫無存在感的另一個人。
這應該就是那個捲款而逃的品牌方——馮信品。
至於她為什麼知道,還全靠沈時宜了,之前因為面膜害得消費者毀容一事,鬧得沸沸揚揚。
她不得已多加關注,也知道了背後的事。
可是最後事情發生了反轉,沈時宜非但沒有受到法律的制裁,還反咬一口品牌方,將他拉下水。
看來最後也有沈知鈺的功勞,是他在幫沈時宜善後,搞得最後警方將矛頭對向馮信品,從而在全網通緝。
「你不是都明白了嗎?」沈知鈺冷笑道。
「要怪就怪你擋了小宜和我的路!放心,不要幻想自己最後會存活下來。」沈知鈺起身平靜地說道。
直至走到了妙妙的跟前,他猛然撕開了自己衣服一角。
指著裸露出的肌膚上的一道長長的疤痕,惡狠狠地說著:「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
「也許你現在看著它只是一道普通的疤痕,但在當時卻幾乎要了我的命。這道疤痕,我永遠都忘不了,也不敢忘。」沈知鈺攏起了自己的衣服。
疤痕?莫名其妙,她跟他以前都沒見過面,哪裡知道,知道疤痕是從何而來,怎麼現在還怪到她身上了。
就在沈妙妙大惑不解的時候,系統先上了,它迅速讀取了沈知鈺的記憶。
隨後用意念與沈妙妙交流。
「宿主,小時候沈知鈺對你疼愛有加,可是後來在機緣巧合之下,他先一步知道沈時宜不是他的親生妹妹,就把這件事告訴給了沈父,但沈父非但沒有急著查明真相,反而告訴他不要多事,安分做好自己就行。並告訴他只要他說出去,就會弄死他。」
系統估摸著沈妙妙把這段話消化得差不多了之後又繼續說著:「而就在不久后,沈時宜恰巧出了意外,從樓梯上摔了下來,傷勢不輕,在緊急送往醫院后,沈父直接追究了沈知鈺的責任,認為是他不了自己的安排,暗地裡偷偷推了沈時宜。」
沈妙妙皺眉,「可是沈知鈺不是很寵愛沈時宜嗎?現在與從前不可能有這麼大的差距吧?」
「對,可是沈知鈺沒做過的事是根本不承認的,他當即就否認不是自己做的,沈父不信,更氣他嘴硬不誠實,忤逆自己,就一腳把他踢到了餐桌旁,一把餐刀順勢滑了下來,也就造就來了他身上的疤痕。」
「餐刀好巧不巧,就差一點划入心臟,幸好沈知鈺最後死裡逃生,撿回了一條命。」系統冷冰冰的聲音就此停下了。
「然後呢?」沈妙妙連忙追問。
「傷勢痊癒后,沈家人都更疼愛沈時宜,而對沈知鈺,則是平平淡淡,就好像他才是外人一樣。而沈知鈺從那時起,就開始畏懼沈父沈母了。」
「所以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我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過。」沈妙妙咬了咬牙。
難道她就該成為冤大頭嗎?有仇就報仇,去找沈時宜呀,找她算什麼事?
不得不說,沈妙妙現在的情緒低到了極點。
不到一分鐘,系統就把所有的故事帶她回憶了一遍,而消化后的沈妙妙比沈知鈺還要難過。
一個大男人,敢愛敢恨沒有,小肚雞腸倒有的是。
這段劇情也太狗血了點,她撇撇嘴,表情看上去比沈知鈺還不能接受。
「是和宿主你沒有關係,但又有關係。」
「怎麼說?這個時候你就別給我打啞謎了。」萬一沈知鈺一個狠心,把她嘎了該找誰哭去。
「各種因素造成了沈知鈺現在陰鬱的性格,並把一切仇恨都轉移到了宿主身上,認為只有宿主死了,一切才能恢復原樣。」
聽完系統解釋的話,沈妙妙目瞪口呆。
這不就是有點偏向病嬌的性格了嗎?
什麼只有她死了才能解脫,拜託,死的是她,幹嘛說得不痛不癢。
「好,我敬他是條好漢,既然想出這麼變態的辦法來,根本不切實際。」沈妙妙咬牙切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