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誤入歧途

第五章 誤入歧途

大家一定玩過搖擺錘或者過山車又或者蹦極吧。什麼?你說你害怕不敢玩?怕被甩出去,摔死?不會的,這幾率其實非常非常小,小到喝水嗆死的程度。那種失重,血液感覺都停止流動的感覺,在心臟狂跳的情況下,內心有時候非常平靜,在玩完后,腳底踩在地上,心情都變好了呢,強力推薦!不過有心臟病高血壓,身高不到1米4還有喝了酒也不要上去啊,容易猝死。

而此時此刻的吳用就是有著這種類似失重的感覺,不過除了失重感還有一種墜落感,不是向下,而是向著身體內部,整個人要塌縮進去,壓縮成一個點。吳用想掙扎,可是卻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只有意識存在,連睜開眼睛都不行。一般人來說,過山車坐一次,兩次,甚至五次應該就不行了,而吳用就像是被綁在一個永不停止,而且一直在繞圈的過山車上,而且體內還有一個「抽水馬桶」在不斷地吸壓著吳用的身體。

慢慢地,身體碎裂了,各個部分都飄走了,聯繫越來越弱了。這時,在一個中心點,一股猛烈的漩渦出現了,把吳用身體的各個部分都吸在一起,像一個肉球。這樣還不止,那股吸力越來越強,肉體開始擠壓,骨頭,各種體液,毛髮等等,嘎吱嘎吱作響,不知是濃縮了還是吸走了,那肉球越來越小。也不知過了多久,那肉球小到看不見了,只有那股吸力還在,還證明著肉球沒有消失只是看不見罷了。

突然,吸力消失了,一個肥皂泡破裂的聲音,啵的一聲,一具肉體憑空出現,吳用也隨之恢復了意思。不過醒來后的吳用並不會記得發生了什麼,就像夢一樣。

「啊哈,啊哈,啊哈。」吳用一個猛起身,在床上坐了起來,大口大口地吸著空氣。

「喲,醒了呀,還以為不行了,看你全身是汗,做噩夢了?」一個懶散的聲音傳來。

吳用抬頭一看,是一個坐櫃檯後面吸著煙的中年男性,頭髮亂糟糟,鬍子拉碴的。

吳用沒有回答問題,而是開始感覺不對勁,池塘,怪物,小孩,然後就到了這裡,什麼發展?而且,我怎麼睡在地上啊,身上蓋了一張報紙啊。

「喂喂喂,聾了嗎。」那名男子說道。

「這是哪裡?」吳用問道。

「用問題來回答問題,你媽媽沒教你什麼是禮貌嗎?吃屎吧!」

「什麼?」吳用一醒來腦子還有點懵,突然聽到一句吃屎吧,本能地抬起頭想要回罵回去,只看見一隻腳在眼前極速地放大,本能地抬起手去擋。

「哎呀!」一聲慘叫,吳用被踢飛了,「你這個人怎麼回事啊,一來就踢人。」

「不錯嘛,反應不錯。」那中年男子讚許地說。

「你是傻逼吧……,哎,我的手?」吳用沒罵完,突然抬起手看了看,發現兩個手都綁著木板,看來這不是噩夢,都是真實的,後知後覺地說道。

「這裡是一家齋店,宗旨是是綠色環保無公害,秉承著資源利用率最高的飲食方式,把保護地球的理念傳遞給人們,我是這裡的老闆,我叫杜督,這是我的名片」中年男子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名片。

吳用從地上站起來,伸手過去接過名片,一看,上面寫著:素素餐廳,老闆杜督,地址G市DC區鳳凰大道178號,電話154……

「鳳凰大道178號,鳳凰大道178號,鳳凰大道178號……」吳用盯著這鳳凰178號開始自言自語,眉頭越鎖越緊。

「好了,看完了吧。」杜督說著打了一下響指。

吳用感覺手指一燙,鬆開了手裡捏著的名片,低頭一看,名片沒有了,只剩下一張碳紙,掉在地上碎成粉末了。

「這,怎麼回事?」吳用不解地看著地上。

「還記得昨晚發生的事嗎,噢不對,是今天凌晨。」「那個池塘妖怪嗎?」「對,還記得,看來沒傷到腦子。」「這之中有什麼關係嗎?」「剛剛的紙片著火和那個你口中的池塘怪物就有關係。」「那怪物是真實的嗎?」「比珍珠還真。」「我記得我手斷了,你包紮的嗎?」「不是。」

這兩人一人一句,說到最後,吳用沉默了,像是在思考著什麼。眉頭緊鎖,緊得彷彿可以夾死一隻蚊子,而杜督也在旁邊等著,打了個響指,點上了一根煙。

煙緩緩地飄著,煙蒂也緩緩地變長,越來越長,終於敵不過地球的引力,掉在了地上。

吳用揉了揉眉頭,說:「杜老闆,這個世界有時候不歸牛頓吧。」

「bingo!答對了,不過沒有獎勵。」杜督說道。

「那我為什麼在這裡呢?」

「我要招你當我的打手啊。」

「哦,那我懂了,再見。」吳用說完,朝杜督拜了拜手,走向了門口。

「哎哎哎,就這樣走了嗎,沒有什麼東西想問嗎?」杜督問道。

「好奇害死貓。」吳用又拜了拜手。

「噢這樣啊,那好走了,不送了,不用好奇,你也快了。」杜督走回櫃檯,坐下了。

吳用用頭推開玻璃門,天也已經黑了,不過門口還是有盞燈在照著,眼前是一個鐵質的消防樓梯,往下走居然有一間網吧,再往下走,也沒了,就兩層,第一層網吧,第二層素食店。

「感覺不是很妙啊。」吳用想著剛剛杜督的最後那兩句,特別是最後一句,什麼你也快了。「不過感覺呆在裡面繼續問問題會更不妙啊。」

身為一名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哪怕是死,我也要堅定這個是信念。吳用下了樓梯,艱難地從褲兜掏出了手機,果然還是沒有電。

「喲,怎麼又回來了。」杜督還是吸著煙,翹著二郎腿。

「手機沒電了,現代人沒有手機怎麼生存啊。」吳用一臉喪。

「真的不來嗎,美女香車一把把哦。」杜督慫恿著吳用。

「看來你這個樣子和這個店,你連女朋友都沒有吧。」吳用朝杜督翻了一下白眼。

「哎嘿嘿,這你就說錯了。」杜督突然嘿嘿嘿一笑,從褲兜掏出了一張照片,朝吳用揚了揚。

吳用走過去,想要拿過來看看,杜督把手往後一收,:「眼看手勿動。」

「切,有什麼好嘚瑟的,爺還不屑於看呢。」吳用撇了撇嘴,「有充電器嗎,沖完就走。」

「有有有,給你。」杜督拉開抽屜,拿出來一個充電器遞給了吳用。

「老闆,就放你那裡充吧。」吳用把手機往杜督那一扔,接著說:「有飯吃嘛,餓了。」就在這個時候,肚子很適時地傳來一陣咕嚕聲。

「有啊有啊,在後廚都啊今天剩下的自己拿,對了,不要迷路了。」杜督頭也沒回,吳用自然也沒有看到杜老闆臉上的陰笑。

「當我傻啊,屁大點地方。」吳用沒有說出來,畢竟吃人嘴軟,在心裡吐槽一下就完了。

吳用走去后廚的時候,順便看了一下這個店的裝飾。

一進門是一個櫃檯,每當有客人進來就在這裡給錢拿盤子,因為是素食,採用的是自助餐模式。再往裡走,就直接是用餐區,一排用來放食物的長木桌,現在打烊了,上面自然沒有了放食物的盤子了。圍繞著取食的木桌,周圍放著七八張八仙桌,靠窗位置還有著一排座位。而後廚,就在盡頭,有一扇門上面寫著:閑人勿進。

「這就是后廚了吧。」吳用直接推開門就進去了。

「嗯嗯,看看有什麼東西吃。」吳用進去后廚,看看四周,「不錯嘛,衛生搞得還好。」

吳用的眼睛像一個掃描儀一樣,四處搜索,突然就在一個桌子上就放著菜。

吳用走過去,是一盤白灼菜心和一盤白飯。有菜有飯,感覺還是不錯的,吳用心想,不過這擺得跟就知道我要來吃飯一樣,還有筷子,不管了,先干再說。說完,就像一隻九十度鞠躬的雞一樣,瘋狂啄食桌上的食物,那菜汁,飯粒,四下飛濺。

「喂喂喂,你幹什麼呢。」一個雄渾的聲音在吳用的身後發出。

「迪以,唔五教為,迪而,唔崽次返,迪傘,唔唔唔。(翻譯:第一,我不叫喂,第二,我在吃飯你沒看到嗎,第三,嗚嗚唔)」吳用嘴裡塞滿了飯,說話都是唔唔。

「停下。」一個手掌按住了吳用的肩膀。「唔仔次煩,尼浩繁(翻譯:我在吃飯,你好煩)」說著,吳用把頭轉了過去,嘴裡的飯還噴了一點出去。

不過飯打在了衣服上,吳用的眼前是一片漆黑,於是吳用抬起了頭,一個很硬漢的臉上戴著一副很硬漢的墨鏡。

「唔爍,打嗝達萬商呆磨嘰,咖步清吧。(我說,大哥大晚上戴墨鏡看不清吧)」吳用最後兩個字說清楚了,為什麼呢,因為嘴裡的食物沒了。嘴裡的食物去哪裡了呢?只見那很硬漢的墨鏡上掛著一根青菜,周圍還密布著飯粒。

硬漢此時說了一句:「看得清。」說著摘下來墨鏡,一雙沒有瞳孔的眼睛,純白,沒有一絲雜色,連血絲都沒有。

吳用在看到這個眼睛的時候,這個人獃滯了,眼前的事物開始變得模糊,眼睛的感光度開始下降,慢慢地自己的眼睛變白了,跟那個硬漢一樣,而那個硬漢已經卻慢慢出現瞳孔,變得和吳用的眼睛一樣。

吳用的眼前一黑,又馬上變亮,看到的卻是自己,一個俯視角度的自己,更可拍的是自己的眼睛變白色了。

「發生什麼事了?」吳用抬起手想摸一下自己的眼睛,卻因為手上綁著木板摸不著,而「看到」自己舉起了手。

突然,吳用看見自己變遠了,能看見整個身體和周圍的一些環境,能看見身後的一片狼藉的桌子,同時也看到了剛剛進來的門。

快跑,這是吳用心中所想的第一件事,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還是趕快逃出去,杜老闆應該會解決這個事。

吳用往右一轉,才剛走一步,腿撞桌子上了,而看到也是這樣,轉身的幅度太大了,一走就撞到身後的桌子了。

好,再來一次。吳用心想,看著自己轉了一下,嗯,方向對了,這時吳用心中又冒出了一個想法,這跟玩第三人稱遊戲差不多啊,不過現在玩的角色是自己。

剛走了一步,重心有點不穩,又繼續走了幾步,不錯,還可以,快到門口了。

就差三四步到門口的時候,眼前黑了一下,又恢復了。像是平時眨眼,可是眨眼比平時要久那麼一點點,就跟眨了兩次眼時間差不多。「嗯?這裡怎麼多了一個灶台啊,剛剛好像沒有。」吳用眼前出現一個灶台,不過也沒想太多,打算繞過去了。

剛繞了一半卻被撞了,肩膀被什麼東西撞了,可是「眼裡」的吳用面前並沒有東西,吳用朝剛剛被撞的地方摸過去,看上去什麼都沒有的地方卻摸到一個冰涼的硬質物體。吳用突然朝灶台摸去,卻什麼也沒有,手從灶台直接穿了過去。眼見不一定為實,這就像一個看得見卻又看不見的……,這時吳用突然想起了杜老闆說的最後一句話:不要迷路了。沒錯,這就像一個看得見卻又看不見的迷宮,我迷路了。

吳用急了,索性亂走,就朝著灶台的方向繼續往前走,沒走幾步,眼前又是一黑,吳用剛踏出去的腳還沒踩穩,就像下樓梯腳下踩空一樣,摔了一跤。

哎呦,好疼。沒等吳用站起來,眼前又能看見東西了,不過還是那個場景,吳用躺在地上,而門口就在前方。

這一摔牛啊,直接到終點了。吳用心中暗喜,迅速站起來,手直接去拉門把手,可是卻捉空了。吳用又摸了幾次,什麼都摸不到,彷彿這個門只是一個幻象,眼中的自己卻站在門口。

咚,咚。吳用摸不到門把手就開始撞門了,這門也太結實了吧,跟牆一樣,太厚實了吧。吳用撞了幾次后,發現這「門」居然紋絲不動。

到門口了,可是出不去,接下來該怎麼辦呢?吳用心想,這時,一把菜刀出現在了吳用「眼前」,那刀隔空在向吳用比劃,刀尖寒光泠泠,寬大的刀身,厚實的刀背,讓人絲毫不懷疑其鋒利。吳用突然「看見」那刀身反射出來了一個臉,一張十分硬漢的臉,和剛剛那個人一模一樣,只不過這臉上的眼睛里有瞳孔,而且沒帶墨鏡。

「噢,原來是這樣。」吳用懂了,為什麼他會看見這樣一副場景,原來是視力被剝奪了,那硬漢是用吳用的眼睛看吳用。

吳用想通了這個事後,頓時冷汗就下來了,這啥,還有這種事。直接又一次打破了吳用唯物主義的觀點。

「看來你想通了。」硬漢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吳用轉過去。一股破風聲在耳邊響起,叱了一聲,吳用看見自己的腦袋邊上有著一把菜刀,刀柄還在微微晃動。

一滴冷汗從額頭上滑下,差點腦袋開花,吳用腿一軟,直接坐地上了。這時,畫面又一轉,開始逐漸拉進距離,吳用開始變大,又是叱了一聲一把刀直接插在了離吳用褲襠不足一寸的地上。

又是一滴冷汗滑下來,不過除了冷汗,還有一股熱流從吳用下體輻射開來。

眼前又是一黑,這一黑比前面相對來說久一點,有個三四秒。

當吳用恢復視力后,看到的是正常畫面了,視力回來了。

「唉,垃圾。」一張臉出現在了吳用面前,是那個硬漢用十分不屑的語氣說了這麼一句話。然後推開門出去了。

吳用這才發現,自己身後的並沒有門,只是一堵牆,門就在這牆一米開外,原來剛剛看到的的門是幻覺,又或者是他想給你看到的。

吳用站起來,摸了摸褲襠,不過這就不是幻覺了,真的尿褲子。

過了約五分鐘,吳用打開門,看了看周圍,那個長得一副硬漢臉身材看上去也很硬漢的傢伙不見了。於是乎走過去櫃檯,準備問一下那個硬漢怎麼回事。

還沒等吳用走到櫃檯,那裡突然響起了一陣笑聲,走過去,只見杜督看著電腦狂笑,吳用看杜老闆這麼樂,就很隨便問了一句:「老闆,看什麼呀,笑得這麼開心,對了,那個你有沒有看見一個長得很硬漢的人啊,他是誰?」

「哈哈哈哈」杜督抬起頭,看向了吳用,突然不笑了,擺出一副很正經的樣子,然後站起來,目光掃了一下吳用的下半身,嘴角開始瘋狂抽搐。吳用心裡感覺不對勁,杜督把電腦屏幕一轉,面向吳用,上面赫然顯示著吳用剛剛在後廚那五分鐘乾的事。

脫下褲子和內褲,打開煤氣灶,放上去燒,一邊燒一邊甩,甩著甩著,褲腳燒起來了,手忙腳亂地打開水龍頭滅火,火滅了,褲子又濕了,再繼續燒,終於燒乾了,在穿褲子的時候,腳底一滑,摔地上了,於是像條掙扎的魚一樣在地上穿完了褲子,然後假裝若無其事地推開門。

「哈哈哈哈哈哈!」杜督笑得更大聲了,「你說把標題改成《震驚!一裸男竟在後廚干這事?》髮網上會不會成為熱門,哈哈哈哈!」

吳用呆了,這后廚放什麼攝像頭啊,拍有沒有老鼠來偷吃嗎?而且這清晰度鬧哪樣啊,幾根毛都數得清了吧?!放網上,社死了有木有。世界上有三種死亡,第一種是自然死亡,第二種是意外死亡,而最後一種是社會性死亡,而社會性死亡尤為致命,讓人生不如死。

不能讓他發到網路,不然人都沒了。吳用想到這裡,雙膝一跪,說道:「老闆,求求你,不要發到網上啊,嗚嗚嗚嗚,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八歲小兒。」說到後面還擠出了幾滴眼淚。

「啊啊啊,不會不會,開玩笑的,畢竟我也不是什麼魔鬼嘛。」杜老闆看吳用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樣子,又繼續說道:「不過也有條件。」

「說吧說吧,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吳用連忙說道。

「當我的手下吧。」杜督說著,站了起來,一臉和善地伸出手,想要拉吳用起來。

「你真是一個好老闆,我一定會報答你的。」吳用明顯被感動了,拉著杜督的手站了起來。

杜督拍了拍吳用肩膀說道:「今天回去收拾收拾東西,明天過來上班。」

「工資多少?有沒有五險一金?雙休有沒有?包不包吃住?」吳用把眼淚鼻涕一抹,笑嘻嘻地問。

杜督突然嘿嘿嘿一笑,臉上露出了一副奸商的樣子說:「十分鐘前大部分是有的,現在一個都沒有。」說完,掏出手機晃了晃,:「那視頻我上傳到雲端了,哪怕你把這裡燒了也毀不了了,而且你還打不過我。」

吳用愣住了,剛剛杜老闆那寬宏大量,友善待人的形象已經崩成粉末了,一個腹黑的笑面虎形象呼嘯而來。

我這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了吧。吳用在心中憤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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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靈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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