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文武雙全的秀才
清幽院落中,花草茂盛,楊柳倒垂,與湖面近在咫尺,想要撫摸柔柔清水,卻被兩道疾馳而過,快如閃電的身影打擾,動作僵住。
啪啪,一連串動作極快的招式,讓岸邊的一對母女看的眼花繚亂。接著,肉掌對碰,發出猶如鋼鐵交擊的聲音后,兩道身影,各自朝後飛掠過去,落在人工湖面,凸出的兩座假山之上。
造型如劍鋒的假山上,高大少年,眉清目秀,目光炯炯有神,嘴角抹上好看的笑容,更添風采。對面假山上,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長身而立,一臉的正氣,緩緩吞吐氣息,胸膛起伏,歸於平靜。
兩人同時,輕盈踏湖而行,腳尖輕輕一點湖面,身不下沉,騰飛半丈高,劃過弧線,起起落落,朝著岸邊飄去。
落岸后,母女二人各自拿著毛巾為少年,中年人,擦汗。
中年人接過毛巾,望了愛妻一眼,憐惜說道「小婉,你身子剛好,這春日雖然溫暖,但偶有寒風吹過,還是快回屋歇著吧。」
「秋郎中說了,我這病,好的七七八八,偶爾吹吹風,晒晒太陽,有利於身子康復。倒是你,公務繁忙,還要日日練功,從不間斷。你呀,就是受累的命。」三十多歲,為人母的婦人,笑道。
夫妻二人對視一眼,情意傳播。明眼人看的出來,兩人成親十幾年,恩愛不減。
少年接話道「李叔叔,每日打拳練功,舒服。比在朝堂快活。」
「是呀,每日與澤天打一陣,舒展筋骨,呼吸天地之氣,奔行湖面,風吹,太陽曬,確實心情大好。澤天,你是學武的奇才,短短二年時間,將我本事,學到了九成。不簡單。可惜,我的功夫不佳,只能算是三品高手。這樣,你在跟我學半年。之後,拜名師。京城高手不少。」中年人自豪說道。袁澤天是故人之子,文物雙全,二年前,其父母雙亡,將其託付給自己。
自己悉心教導,發現這孩子很懂事,有禮貌,規矩,悟性高,如今已經是秀才,明年科舉開考,若是中了舉人,也算對得起,他父母的囑託。二年相處,早已將這孩子,當成自己親生的。
「李叔叔,事在人為。李家拳雖然算不上厲害的拳法,但我相信,以我的悟性定能以這套拳法為基礎,創出更厲害的武功。讓李家拳的名頭,響徹天下。」袁澤天拍著胸脯,保證道。
「你呀,年輕氣盛,不知道,天高地厚,天下高手如雲,你以為,全天下,就你的悟性最高。要謙虛,記在心裡」李成遠說道,看似是訓斥,實則心裡高興。他從小習武,本想著報效國家,征戰沙場,卻得罪一位軍方高官。那人發話,李成遠,你這輩子別想在軍中出頭。當將軍,立軍功的夢想破滅后,李成遠走上了科舉考試之路。他,聰慧過人,書讀的不錯,從童生考起,高中舉人,進士。如今是都察院,御史。
武學一日未曾荒廢,心裡也有願望,希望有朝一日,李家拳在自己的手中,發揚光大。只是,他明白,自己的悟性不高,這輩子,做不到。澤天卻有希望。
兩人談話時,站在袁澤天身旁的小蘿莉,十一歲,李成遠的女兒,李思蘭,溫柔的用毛巾,踮著腳,高高舉起手臂,為袁澤天擦額頭上的汗珠,好看的臉龐,浮現出淡淡的紅暈,幸福的微笑。
袁澤天動作極快,搶過毛巾,笑道「我自己來。」
「哼,每次都是這樣,我是母老虎呀,你怕我害你。」李思蘭撅著嘴,鼓起腮幫子,不高興說道。
袁澤天尷尬一笑,說道「李叔叔,李叔母,我去學堂上課了。」說完,裝作著急的樣子,像是一溜煙,退去。身後,跟著,氣鼓鼓的李思蘭。
兩人漸漸遠去,李思蘭的母親,嘆了一口氣,說道「澤天這孩子,對蘭兒似乎只有兄妹之情,只是可惜了蘭兒對他的心意。再過二年,就該為蘭兒擇一門婚事。只是,她對澤天,哎」
「澤天,非池中之物,蘭兒配不上他。這輩子,能有澤天像哥哥那樣保護她,也是不錯。你旁敲側擊,讓蘭兒想明白,不要誤了她的一生。」李成遠表情帶著一絲暗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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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國京都,繁華之地,步入其中,感受著人間天堂的美感,如果這座都城飄在空中,便是仙境的代言詞。
袁澤天走在街道上,對眼花繚亂的景物,不感冒,作為穿越者,他見識過現代世界的那種極致的繁華與美麗。想想自己的經歷,真的是奇妙的旅程。
穿越到古代,小說中才有的神奇經歷。袁澤天萬萬沒想到,自己會中獎,成為穿越大軍中的一員,死後,來到了新世界。只是等待自己的命運,到底是什麼?
袁澤天,也就是秦皓,死後,穿越到了古代,擁有了新的身體,新的身份。
時間回到二年前,靈堂內,披麻戴孝十二歲的袁澤天悲傷哭泣,父母冰冷的屍體,躺在棺材內。冰冷的現實讓少年的未來,暗淡無光。突然,一道紫色的閃電,從天而降,劈開了靈堂的房梁,嚇的人們急忙躲避。紫色閃電砸擊勢頭不減,沒入靈堂,正好劈中了袁澤天。
啊的一聲慘叫,袁澤天暈了過去,詭異的是,緊閉雙眼的袁澤天,沒有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不知過了多久,秦皓醒來,驚詫自己還活著的現實,腦子裡有了不屬於自己的記憶,。一幕幕袁澤天生前記憶深處的畫面,急速從眼前劃過。當秦皓將所有畫面,信息,融入腦中,站起來時,他不在是秦皓,新的名字,袁澤天,新的身份,燕國人,寒門子弟,愛讀書,不會武,性格內向,膽小怕事。
秦皓苦笑搖頭,為什麼,書中穿越后,新身份,皇帝,皇子,王爺,富商,等等,自己的身份卻只是無權無勢的讀書人,還父母雙亡,孤苦伶仃,唯一有用的標籤,就是有童生的身份。
此刻,如果白衣女子在眼前,秦皓好想問問,美人呀,你把我弄到古代,就是讓我來受苦受累。
務實的秦皓,不會在幻想,自憐多停留,接受新身份,適應新世界。
袁澤天所在的國家,燕國,是當世強國之一,文明,科學技術,等等的程度,類似於中國歷史的隋唐時期。燕人好戰,崇尚武力,京都,隨處可見,腰間配劍的公子,手持短兵器的江湖人。讀書人有了矛盾,不僅僅比試詩詞,這種文斗,還有武鬥,兩人約架,當然,不會動刀動槍,只用拳頭。朝廷的文官,有不少文武雙全。
戰鬥的根芽深入國民性格中,和現代的和諧社會,形成了鮮明對比。對於生活在和平時期的秦皓來說,簡直從天堂墜入泥潭。大環境不適應,新的身份,沒前途,沒有手機,電腦,喜歡的書籍,娛樂少的可憐,這樣的生活,真的是,鬱悶。
花了二年時間,袁澤天漸漸適應,心裡一直有個願望,能不能在穿回現代。只是,他不知道該怎麼做,難道要試一試,自殺。
袁澤天可不敢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唯一的辦法,找到白衣女子。可是,七百多個,日日夜夜,連一絲她的痕迹,都未發現。
她說的話,也許就是自己今後的命運,死,不代表著終結,新的世界,等著你。話中,蘊含的意思,好像是,自己要在這個世界,完成使命。該不會是拯救世界吧?
袁澤天無奈的搖頭,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
濃濃的花香,鑽入鼻孔,遊走在肺內。腰間綉著可愛鴛鴦圖案的香囊,隨著袁澤天的步伐移動,輕快的蕩漾,就像某人的心,隨著袁澤天,起起落落。
香囊是李思蘭的傑作,她含情脈脈,雙手奉上時,袁澤天便知道,她的心意。情竇初開的花朵,選錯了對象。
自己前世三十七歲,今世十四歲,加起來,年紀足有五十一歲,怎麼會對一個還未成年的小女孩,有非分之想。
拒不接受,卻換來了李思蘭的憤怒與指責,還有掛在臉龐的淚珠。
袁澤天最怕,女人哭,一哭,他就心軟。
香囊留了下來。
看著歡天喜地的李思蘭,袁澤天不知道該怎麼消除她的情根,情種下,難拔除。也許只有等她長大,懂事,才會明白,愛到底是什麼。
一路想著事情,袁澤天的腳步卻不慢,穿行在街道上,和沿路的商販,行人打招呼。
大家都喜歡,這個少年,為人開朗,愛說,愛笑,明明是秀才身份,卻沒有別的秀才那樣,對待三教九流,平民百姓,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實在是難能可貴。
京都西南,夢雲街,道路寬敞,行人卻少。街道兩旁,沒有商鋪,而是一座座,府邸。街道西頭,一座二層小樓,傳出了琅琅的讀書聲。
門口牌匾,四個大字,鐵鉤銀畫,頗有刀鋒之意,寫的是「寧遠學堂」
袁澤天整理了衣裳,老師最不喜歡,儀錶不整,會有懲罰,挨板子。
「澤天,昨日老師,布下的作業。江南路該如何整治河運,你可有什麼想法?」
聲音從身後傳來,袁澤天回身,看見了溫和笑容的少年,楊國棟。
自己這一世的同窗好友,談的來,性情豪爽,武藝驚人,五品高手,秀才身份,對國家大事,很關心。
袁澤天正要開口,猛然聽見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咆哮聲,聲震長空,猶如萬千春雷同時炸響。
聲音帶著一股霸氣與狂傲,彷彿天地間,唯我獨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