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4.賣煤價格，九十萬整

在火車頭裡呆著無聊，來驗煤的人一直沒來，中途葛叔去了一趟廁所，又去買了一條香煙和三桶泡麵。

往窗外看，外面還是無數的鐵軌，以及來自全國各地礦產集團的火車，它們像一條條蛇一樣，但他們都在往東邊葛叔說的那棟樓的方向挪動。

吃了泡麵，我和沈軍伸了個懶腰，在這火車頭的狹小空間里呆了這麼久是在憋的慌，好不容易來了一次連雲崗，我打算和沈軍出去溜達溜達，對葛叔我們是絕對放心的，大家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葛叔我們出去走走，不耽誤事吧！」

「去吧！」

我和沈軍跳下火車，連雲崗的太陽很暖，照在身上特別舒服，但有風，風吹著附近火車上的煤渣亂飛，不注意很容易吹進眼中。

我和沈軍掏出香煙點燃，朝著遠處的那棟高樓走去。

附近全是火車，特別壯觀，但對於我們和煤礦有著千絲萬縷關係的家庭來說我和沈軍不僅不喜歡火車而且還有些討厭。

沈軍說：「拿到錢怎麼回去？」

「怎麼快就怎麼回去」

「坐飛機」

「屁！不會」

難以啟齒，說句心裡話我還真不會坐飛機，和敏敏沒離婚的時候是辦了護照，還打算著以後陪著她去國外轉轉，沒想到還沒等出國就離了婚。話說敏敏那娘們已經去過很多國家了，太氣人了。

走在鐵路旁邊，附近的鐵路工人還有列車工人有的在聊天，聽他們的口音完全聽不懂，這也說明了大家來自五湖四海。

我喜歡和沈軍這樣走著，彷彿又回到了多年前在黨校一起訓練以及在婁嶺工作時的場景。感嘆時間過得好快啊，那時候我還不長鬍子，而現在我已經很多天沒刮鬍子了，摸了摸還挺長。

沈軍問：「以後有什麼打算？」

我想了想說：「這個問題你還真把我問住了，鬼知道殺了宋克輝以後我會不會被抓或者被槍斃啊！」

沈軍停住腳步：「我說蘇俊，你可別這麼說，這麼多兄弟跟你干，你要是說什麼槍斃不槍斃的話誰還敢跟你干啊，在多少誰也不想被槍斃啊！」

「哎呀，我這不是在你面前說嘛！你咋還急了」

「在我面前說也不行，難道我就想跟你一起被槍斃啊，我的命不是命啊！」

我笑道：「好了好了，你要是不跟我干拿了錢你滾蛋，我帶兄弟們干」

沈軍快步跟了上來，朝著我的腰就是一拳：「咋啦？怪我不講義氣啊，你別想丟下我」

說著鬧著我和沈軍來到了葛叔說的那棟高樓下面，高樓的一樓和我們婁嶺的煤倉差不多，巨大的火車可以開進去，在樓下我看到裡面的工人都戴著安全帽，處於安全問題我和沈軍沒有走進去，而是趴在窗戶邊往裡看。

本以為火車卸貨是打開艙門或者是用大航車從高空把火車裡的煤夾出來，看來我的思想真的太落伍了，那種工作效率怎麼能有我眼前的工作效率比，只見停在一樓的火車陸續開進一個圓形的鐵質超大滾筒內，然後滾筒翻轉，車廂里的煤直接被倒了出來，並且不是一節一節的倒而是四節四節的往下倒。

天呢！這效率也太快了吧！

我問沈軍：「這玩意能過秤嗎？」

沈軍說：「我估摸著應該能過秤」

回去了，不看了，沒勁。

我和沈軍慢悠悠的往回走，本來對這些東西就不感興趣，轉悠到這裡就是為了消磨時間活動活動手腳。

走著走著我們看到不遠處有三個穿著鐵路工作人員制服的人從葛叔開過來的那輛火車上下來了，我和沈軍快步小跑著趕了過去。

到火車頭時他們已經走遠了，我們立馬爬上了火車頭。

見到葛叔我問：「那幾個人是不是來驗煤的啊？」

葛叔說：「是」並說把我剛才給他的那張銀行卡的卡號給他們登記了。

「都登記好了，他們取了樣簡單的看了看，你的卡也登記了，你和小沈可以回去了」

「辦成了？」

我看了看銀行卡又問：「錢來了？多少錢啊！」

葛叔說：「哪有這麼快，還沒過秤呢！」

「那你說好了讓我回去」

葛叔解釋說匯款要等四個小時以後，並對工作人員說我們急用錢才走私了幾百噸煤，希望儘快虧款，另外過秤的話可以補。

我沒聽明白。

葛叔又說：「沈軍從煤管科開的條子就是重量，這不寫著嘛450噸，機械裝煤重量懸殊不到哪裡去，450噸走私煤今天的價格是2300，也就是1035000」

我頓了頓，心裡嘟囔了一句，不是2800每噸嗎？

嘴上沒說，但葛叔看出了我的心思，開口說：「蘇俊，這時票據你自己看，你可別說我欺負你，咱們一起弄點零花錢我也不敢瞞著你和小沈啊！這麼多錢都是銀行匯款，不是十塊八塊我能藏起來啊！」

說著葛叔把虧款條子給了我，然後還有好幾張紙，上面也都是各種密密麻麻的條框。

葛叔又說：「走私煤不是正常價，說白了也是你的貨太少，要是搞個幾千噸他們也不敢把價格壓這麼低，就是看你是小客戶，2300是有點低了，沒辦法，人家說了算，你也看到了這外面這麼多火車來送煤，對他們來說有這麼多煤你的那點愛賣不賣，懂嗎？」

沈軍說：「道理是沒錯，可心裡就是不舒服，媽的個蛋」

我問：「那你登記了銀行卡，這不還沒過秤嗎？你剛才說要等4個小時以後才能給匯款，那是不是要等過秤以後啊？」

葛叔說：「也不用，我讓他們給你登記的拉上先匯90萬過去，剩下的錢匯到我卡上，重量就算有懸殊算我的就行了」

我看向沈軍，這麼玩的嗎？給我們90萬省下的他自己拿著？那…那可是13萬多啊！好！就算有懸殊，那萬一只多不少呢？

沈軍看著我笑了笑：「葛叔那這次謝謝你了」

我差異，謝他個屁，13萬啊！

沈軍說：「葛叔你能保證我們今晚之前收到錢嗎？」

葛叔說：「4個小時以後他們的工作賬戶會打開，到時候就給你們匯款，如果5個小時以後你們還沒收到錢就給我打電話，反正我在這又不走，我來催他們」

沈軍拍了拍我的肩膀，帶有安慰的口氣說：「好啦好啦，咱們回去吧！還在這幹嘛！你真的想等著看日本人長啥樣啊？」

可不是嘛！我還真想看看日本人長啥樣，既然沒見到那就算了。

葛叔說：「你們打算回宿州還是在這裡玩幾天」

「玩個屁」

葛叔又說：「琪南送煤的車已經卸完貨了，我剛才幫你們問了，他不帶貨回去，你們要想省車票的話可以跟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