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千古難局
「主人果然厲害呀。」一路上走著，萱兒也不禁誇讚起了莫凌風。
「哈哈，也就一般般吧。」莫凌風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不過內心倒也十分愉悅。
往前走了足足有一公里，來到了一個依山傍水的小庭院當中。
庭院的最中間，擺放著一個石桌，石桌上，是一個象棋棋盤。
一個白須白髮的老者，正坐在石桌前，手中拿著一顆象棋，皺眉思索著。
莫凌風舉目望去，頓時一陣無語。
這老頭在跟自己下棋，這是無聊到了什麼地步。
萱兒趕忙上前，朝著老者一施禮。
「棋聖前輩，有新來的主人，過來參加考核了。」
老者恍若未聞，依舊拿著象棋思索著。
「主人請稍等，棋聖前輩有時候一招棋子，能夠想上四五天甚至更長，我們慢慢等著就是了。」萱兒朝著莫凌風開口說道。
噗！
莫凌風差點噴了。一個棋子想四五天，還是跟自己下棋，有病吧這是！
可是沒辦法，自己是來考核的，可不敢得罪人家。
慢慢等唄，等了半個小時，也不見棋聖有什麼動作，依舊和剛開始一樣，拿著象棋，盯著棋盤，在那思索。
你可以在這想上幾天，可是我等不及了啊。莫凌風一陣無語。
萱兒已經說了，再過兩個時辰，不管通不通過，就算我考核失敗了。失敗了的話，我可就嗝屁了。
兩個時辰，就是四個小時，這等你都等了半個小時了。
不行，不能再等了。
「棋聖前輩，晚輩時間有限，能不能先考核，您再思考啊？」
棋聖恍若未聞，就像沒聽到一樣。
「沒用的，棋聖前輩在思考落子之時，就算天塌了，他也聽不到。」萱兒在旁邊搖了搖頭。
那咋辦啊？萬一這老傢伙，再想上幾個小時，都不用幾天，我就掛了啊。
「不行，我過去把他棋盤上的棋給扒拉地上去，我看他能不能聽見！」莫凌風一咬牙，說道。
「千萬別！」萱兒趕忙攔住莫凌風。
「棋聖前輩下棋時最忌別人打擾，如果你那樣做，他會直接殺了你，考核都省了。」
「這……」莫凌風一陣無奈。
那怎麼辦？難道就這麼等死不成？
莫凌風心中煩惱，來回踱著步子。
忽然，莫凌風腳步一頓，一個想法冒了出來。
「只能賭一把了！」
下定決心，莫凌風邁步朝著棋聖走去。
萱兒在旁邊見狀，猛地一驚。
「主人你要……」沒等萱兒說完，莫凌風嘩的一聲，將棋桌上的棋子，全都划拉到了地上。
棋聖拿著棋子，依舊沒有反應。
這都不行！莫凌風算是徹底服了。
「嗯？」過了足有兩分鐘，棋聖才抬起頭來。
莫凌風一看，這反應是有多慢。
棋聖怪異的看了莫凌風一眼，又看了看撒了一地的棋子，猛然間憤怒的鬚髮皆張。
「混賬小子，敢破壞老夫下棋，想死了不成！」說完，頓時一股強大
氣勢出現在棋聖身上，莫凌風發現自己連動都動不了了。
好強！
「前輩，等一下。」莫凌風趕忙喊到。
「哼，影響我下棋，還有何話說？受死吧！」
「我並非故意打擾前輩下棋，我是有原因的！」莫凌風感到自己呼吸都困難了。
「哼，不就是來考核嗎？破壞了老夫的棋局，還想考核？真是做夢！」
棋聖伸出大手，朝著莫凌風腦袋拍來。
「棋聖前輩，手下留情！」萱兒見狀，一聲驚呼，趕忙喊到。
怎奈，棋聖理都沒理，眼看著手掌就要落在莫凌風的頭頂。
「我是來找你比試棋藝的！」關鍵時刻，莫凌風大喊一聲，同時閉上了眼睛。是死是活，就看這句話了！
莫凌風在賭！
他之前見棋聖居然自己和自己下棋，這足以說明兩個問題。
第一，這個棋聖，對下棋已經痴迷到了一定的地步，否則哪個正常的人，會和自己對弈？
第二，這個棋聖，也無聊到了一定的地步，但凡有一個人和他下棋，哪怕下得再臭，也總比和自己下強吧。
出於這兩點考慮，莫凌風覺得，如果自己主動提出和棋聖下棋，他很大幾率會答應。
「哦？和我比試下棋？你？」果然，莫凌風話一出口，棋聖生生將落下的手掌收住，離莫凌風的腦瓜頂，只有不到一厘米了。
莫凌風冒出一身冷汗，常常吁了一口氣。
賭對了，總算暫時把命保住了。
不過最終能不能活，還得看後邊的啊。
「不錯，不知道棋聖前輩敢不敢和晚輩比試？」莫凌風趕忙說道。
「哈哈哈，小子口氣不小啊？」棋聖放生一笑，同時，身上那股令人窒息的氣勢，也散了開去。
「就看前輩敢不敢了。」莫凌風眼睛直視著棋聖說道。
棋聖默不作聲，盯了莫凌風好一會，直到莫凌風都快沒信心了，才開口說話。
「既然如此，老夫就陪你玩玩。」
「好！」莫凌風答應一聲。
這關的考核，成不成功，就看後邊的了。
「怎麼個比法，由你來定，省的事後說老夫以大欺小。」棋聖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說道。
「在下無聊之時，曾設計了一盤殘局，不知道棋聖前輩敢不敢嘗試著，破解一下？」
「殘局？哈哈哈哈，世上就沒有老夫破解不了的殘局。」
莫凌風聞聽，心裡咯噔一聲。
真的假的，要那樣的話，我豈不還是死翹翹。
不行，得給這老傢伙設置點阻力。
「棋聖前輩說笑了，世上本來就沒有無解的殘局，就算再難的殘局，給我個百八十年的，也就解開了，您說是不是？」莫凌風故意將百八十年說的極重。
「哼，小子，少在這激老夫，老夫自然不會在時間問題上和你耍賴，破解的時間，也由你定好了。」棋聖氣呼呼的說道。
「好，既如此，那就十分鐘，不知道前輩您敢不敢？」莫凌風將下巴一揚，故意做出一副輕視的樣子。
「十分鐘？」棋聖愣了一下，要知道，既敢稱殘局，自有其精妙之處，就算自己是棋藝著實不凡，可也不敢妄自尊大，如果一開始的思路錯了，也很容易失敗。
或者說，機會只有一到兩次，一旦最開始的思路出現偏差，就把時間浪費掉了。
但抬頭一見莫凌風臉上那輕視的表情，棋聖頓時來火了。
自己什麼時候在下棋上被人輕視過？
「好，老夫答應了！」棋聖大聲的說道。
莫凌風聞言，心中一喜。
「棋聖前輩想必也知道，晚輩來此是為了考核，不如就將考核和這次賭棋合在一起，不知前輩意下如何？」
「哼，如果我輸了，就算你考核通過了。」棋聖冷哼一聲。
「哈哈，好！」莫凌風大笑一聲！
要說莫凌風的想法是什麼，其實在莫凌風小時候無意中看過殘局全解，全部是近乎百年未被破解的千古難棋，莫凌風便使勁回憶，最終也只想起一盤。
隨後，莫凌風從地上的棋子中，挑選了幾個，啪啪啪按照記憶中位置，擺在了棋盤上。
「棋聖前輩，請吧。」莫凌風朝著棋聖示意道。
「好，看老夫破你的殘局。」
說著，棋聖立刻進入了狀態，似乎將全部的精神，都投入到了眼前的殘局當中。
莫凌風仔細注視著棋聖的每一個表情變化，心中七上八下的打著鼓。
千萬別給破了啊，我的小命可全靠這殘局了。
不知過了多久……
「哈哈哈哈，這殘局果然精妙，但老夫已有破解方法！」
忽然，棋聖啪啪啪，快速移動了幾個棋子，殘局迎刃而解！
「哼，這回，你還有何話可說！」
莫凌風微微一笑，其實他根本不知道這殘局是否被破，他對棋類幾乎一絲不懂，甚至他都不敢保證這殘局是否擺對了。但他其實要的根本不是棋聖是否能破局，而是時間……所以莫凌風臉上沒有一絲慌張。
「棋聖前輩，果然名不虛傳，在下佩服！」
棋聖嘴角一撇，面露喜色。
「區區一個殘局，怎能難得住老夫，如今殘局已破，你的考核也算失敗，自有天雷罰降你身，倒也省的老夫親自出手懲罰你了。」
「考核失敗？」莫凌風笑著搖了搖頭，「前輩是不是說笑了？」
「弄錯？哪裡弄錯？這殘局明明已破，年輕人，可不要在老夫面前耍賴啊。」棋聖眼中忽然發出一道凌厲的光芒。
「晚輩豈敢耍賴，殘局確實已破，只是，咱們約定的破局時間是多長？」莫凌風直視著棋聖，說道。
「時間？這……」
棋聖這才記起，之前和莫凌風約定，十分鐘之內破解殘局，可之前自己全身心投入到殘局中，早已沒了時間概念，破解之時，已經過去二十來分鐘了。
「棋聖前輩，以您的身份，應該不會和一個小輩賴賬吧？」莫凌風故意將賴賬二字咬的很重。
「哼！老夫豈是賴賬之人，這一關，算你過了！」棋聖氣的，說完就轉過身去。
又過一關！莫凌風高興的夠嗆。
「如此，晚輩謝棋聖前輩！」莫凌風朝著棋聖一作揖。
「哼！」棋聖看都沒看莫凌風，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萱兒，走，下一關！」莫凌風高興的招呼著萱兒往下一關走去。
看著莫凌風離去的背影，棋聖輕嘆一聲，想不到自己痴迷棋藝，一生未逢幾敗，今天卻在這個年輕人手下失了一招。
「希望你能夠活著出聖境吧，不過老三那一關……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