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突破鍊氣
「恭喜主人修為大進！」書仙拱了拱手道。
「前輩客氣了，還要多謝前輩贈書之恩，晚輩沒齒難忘。」莫凌風忙還禮道。
「贈書？！」書仙明顯有些詫異，「主人說笑了，那些書可都是老朽的寶貝，豈能贈人，只是暫時借給主人罷了，既然主人已將這些功法修鍊有成，便早日歸還為好。」
「對對對，晚輩冒昧了，改日定當攜書拜訪前輩。」說罷莫凌風又躬身一禮，給足了書仙面子。
「這就是了。」書仙也是哈哈大笑。
「主人竟能在如此短暫的時間裡接連將三部地級功法修鍊入門，甚至修鍊至築基九轉，天賦果然不凡。」一旁的琴魔揚聲贊到，不過也並未敢將莫凌風捧得太高，所以語氣多有收斂。
「前輩過獎！」莫凌風微微笑道。
「對了，主人和三弟有何約定，不知可否講出？」一直未語的棋聖說道。
「當然可以，晚輩與書仙前輩的約定乃是前輩讓晚輩將三部功法修鍊至入門，境界達到築基九轉，便……便……」莫凌風突然意識到書仙只是讓自己修鍊至築基九轉，然後便沒有了下文，「對呀，前輩讓晚輩修鍊至築基九轉究竟所為何事？」
看著四人皆面帶好奇的看向自己，書仙便從懷中摸出一個精緻的袖珍木盒：「罷了，老朽也便不再賣關子了，其實並非什麼了不得的物件，不過是老朽剛剛煉成的『鍊氣丹』一枚，助主人突破至鍊氣期。」
莫凌風急忙雙手恭敬接過，「沒想到前輩還會煉丹！」莫凌風又是一陣驚愕，他突然感覺書仙彷彿無所不能——那麼多書真不是白看的呀！
「主人格局又小了，看來還是需要再為主人科普一點知識啊。」書仙看了看有些面露尷尬的莫凌風，便再次侃侃而談，「其實武道修鍊分為很多種，所以也就有了不同種類的修鍊者，不過大體上還是依據修鍊的方式將修鍊者分為三大類：第一類，也是修鍊界最常見的便是肉體修鍊者，這類修鍊者稱之為武者，像主人現在就是一名武者，武者的攻擊基本上皆為物理攻擊；第二類，是以修鍊靈魂為主的法師，他們主要是發動法術攻擊進行戰鬥，比如元素攻擊、控制靈魂，均屬法術範疇；第三類，也是修鍊界最稀少最受尊崇的一類，便是以修鍊玲瓏心為主的真人，他們其實本身幾乎毫無攻擊力，主要作用便是種種輔助類的手段，比如符籙、陣法、鑄造兵器，以及之前提到的御獸和剛剛所說的煉丹均屬此範圍之內，種類極其繁多，再加上總人數稀少，這就導致了每一種輔助手段掌握的人都寥寥無幾，能有所成就的就更是鳳毛麟角。而這三類修鍊者均是由長出也有短處，武者靈魂脆弱，法師肉體單薄，至於真人則是生存能力極低……而這也就導致許多武者同時也是法師，許多法師也會修鍊武道，至於真人則會對二者均有所涉及，這便可以大大提高在修鍊界中的生存能力……」
「原來如此。」莫凌風彷彿又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對了，不知四位前輩屬於那種修鍊者？」
「我主要修鍊的是琴道和鑄造兵器，算是一半法師一半真人。」琴魔率先開了口。
「老夫修鍊的乃是棋道和陣法，也是半法師半真人。」棋聖緩緩說道。
「老朽則是御獸和煉丹，主人之前便已知曉。」書仙微微笑道。
畫王不緊不慢地說道：「我修鍊的乃是畫道和符籙，同樣法師真人各半。」
「四位前輩竟然均是真人！」莫凌風感嘆到，他大概也算知道了真人的重要性，沒想到眼前四人竟均是真人，這豈不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那以後便多多仰仗各位前輩了。」莫凌風微微笑道。
「主人客氣了。」四人齊聲說道。
「對了。」書仙彷彿忽然想起什麼重要的事，「主人，您眼看就要步入鍊氣期，老朽再給您補充點有關鍊氣期的知識。」
「前輩請講。」莫凌風剛要離開，一聽此話便趕忙站住。
「主人，鍊氣期也分為九轉，本質上就是將體內的靈氣不斷化為液態，直至體內靈氣達到飽和的過程。其實在修鍊界有一條默認的共識，就是鍊氣期才是武道的正式開始，其實築基期只是步入修鍊的一個過渡。在鍊氣期，真正的天資差別也會在此階段開始明顯分化——鍊氣期中的『靈氣』其實分為了十種顏色，分別是白、赤、橙、黃、綠、青、藍、紫、銀、金十色，不同的顏色也代表著修鍊天資的差別，其中白色最劣，金色最優，而大部分修鍊者皆為白色或赤色靈氣，靈氣能夠達到藍色或紫色便可以傲視群雄，被冠以『天才』名號，至於說銀色或金色靈氣則極為罕見，據書籍記載銀色靈氣迄今為止也不過有幾萬之數，而且無一不是人中豪傑，不過絕大多數都在天堂界或地獄界，凡間出現的不過一百上下。至於說金色靈氣，一共出現只有不到百人，其中真正成長起來的不過十餘人，那些未能成長起來的不是因為太過自大，便是被人暗害，至於說凡間倒也有一人，那便是槍神，曾一度被天堂和地獄所忌憚，凡間也得以有所發展。」談到槍神，梅蘭竹菊的四人眼中均有一絲不同尋常的神色，不過馬上便掩蓋了起來，畢竟現在不能讓莫凌風知道太多，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金色靈氣嗎？！」莫凌風嘴中嘟囔著。
「主人，您先移步屋外，待老夫布置一番。」只見棋聖緩緩走出閣樓，而莫凌風與梅竹菊也跟了出來。
「這就是陣法嗎？」莫凌風看著四處埋「石頭」的棋聖，有些好奇。
「正是，想必二哥是在布置一座靈氣陣，以保證主人在突破鍊氣時獲得充足靈氣。」書仙若有所思道。
「原來如此。」莫凌風不斷點頭道。
「對了主人，還有一事，在您突破至鍊氣之後，我們便可助您將右手恢復原狀了。」書仙微微一笑道。
「右手嗎。」莫凌風這才緩緩看向自己的右手，也許是時間有些長久，他現在竟是已經適應了，不過如果能夠恢復那必然是再好不過了。
大概過了一刻鐘……
「主人，您一會盤坐在那個圓圈之中即可。」棋聖看著自己的成果，顯得十分滿意。
「多謝前輩。」說罷，莫凌風便徑直邁入圓圈，盤坐在地。而陣法外的四人此刻眼神中皆滿懷憧憬。
隨著棋聖將一塊藍色的「寶石」埋入草地，莫凌風瞬間感覺到源源不斷的靈氣撲面而來，打開木盒，便將「鍊氣丹」緩緩放入嘴中。
莫凌風緩緩將「鍊氣丹」放入嘴中，隨後只感覺一股排山倒海的靈氣之力瞬間將自己吞沒，感受著經脈瞬間擴張，即將承受不住這充盈的靈氣時，莫凌風急忙運轉九轉輪迴，經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原狀。
隨著時間推移，鍊氣丹被莫凌風吸收殆盡，體內的靈氣已達到飽和，突破就在一瞬間。然而此時的莫凌風卻再次進入了「忘我境界」……
「這是……白色靈氣？」陣法外的四人一直在緊張的關注著莫凌風的一舉一動，此時看見莫凌風身旁四溢的「白色靈氣」，棋聖有些難以置信。
「不是，這應該不是靈氣，沒有靈氣的氣息。」書仙緩緩張口，但縱使他見多識廣博古通今，此刻也有些茫然，他再從之前也未曾見過此時莫凌風身旁那團「白色霧氣」。
「那團白霧裡有陣陣樂音。」此時琴魔運轉功法側耳細聽，「不像是樂器所奏出的聲音，倒像是陣陣吟誦的梵音。」
「梵音？」書仙聽到這話，更加疑惑……
此時的陣法中，莫凌風並不知曉身體周圍有一團霧氣，他此刻仍身處在那片熟悉的星空之中。
聽著耳邊傳了的淡淡梵音，莫凌風內心彷彿瞬間寧靜下來。
不過令他震驚的則是周圍的星光竟緩緩匯聚在面前不遠處，漸漸地，面前逐漸由星光構築出一座宏偉宮殿，而那輕靈的梵音便彷彿由宮殿中傳來——
為了一探究竟，莫凌風便邁步進入了宮殿……
只見跨過門檻的那一剎，耳邊梵音聲驀然而止，眼前景象也豁然開朗：但見朱欄白石，綠樹清溪，真是人跡稀逢，飛塵不至，好一處世外桃源。莫凌風心中這樣想著，腳下也不禁四處轉悠起來。正胡思亂想之間，忽聽一山石之後有人做歌曰：
春夢隨雲散，飛花逐水流；
寄言眾兒女，何必覓閑愁。
莫凌風聽是女子聲音。歌音未息，早見那邊走出一個人來，蹁躚裊娜，端的與人不同：方離柳塢，乍出花房。但行處，鳥驚庭樹，將到時，影度迴廊。仙袂乍飄兮，聞麝蘭之馥郁，荷衣欲動兮，聽環佩之鏗鏘。靨笑春桃兮，雲堆翠髻；唇綻櫻顆兮，榴齒含香。纖腰之楚楚兮，迴風舞雪；珠翠之輝輝兮，滿額鵝黃。出沒花間兮，宜嗔宜喜；徘徊池上兮，若飛若揚。蛾眉顰笑兮，將言而未語，蓮步乍移兮，待止而欲行。羨彼之良質兮，冰清玉潤；羨彼之華服兮，閃灼文章。愛彼之貌容兮，香培玉琢；美彼之態度兮，鳳翥龍翔。其素若何，春梅綻雪。其潔若何，秋菊被霜。其靜若何，松生空谷。其艷若何，霞映澄塘。其文若何，龍游曲沼。其神若何，月射寒江。應慚西子，實愧王嬙。奇矣哉，生於孰地，來自何方，信矣乎，瑤池不二，紫府無雙。果何人哉？如斯之美也！
見一仙姑款款走來，莫凌風瞳孔卻是猛地一縮！只見眼前之人竟是與萱兒樣貌一般無二。但出於禮數，莫凌風忙來作揖問道：「仙子不知從那裡來，如今要往那裡去？也不知這是何處，望乞攜帶攜帶。」那仙姑笑道：「吾居離恨天之上，灌愁海之中，乃放春山遣香洞神槍侍者是也，專司逆神槍一事：因近來逆神槍器靈蘇醒，是以前來訪察。感知爾要破境，便藉此機會與爾相見一面，同時也囑託一番，免得舊禍再起，令本尊再次苦等千年……」
莫凌風聽著神槍侍者一番話語，滿頭霧水，「不知仙子有何囑託？」
「其一，在爾突破仙境之前，不得在外界使用逆神槍，唯在那桃源仙境之中操練即可。其二，神槍訣也減少使用，不到萬不得已最好不要輕易暴露。其三，百年之後定要突破至仙境。為此三點記住切切。」那仙姑以命令的口吻說道，不容莫凌風絲毫質疑，「還有，今日之事，切勿與他人談及，唯吾與子之秘。」
「謹遵仙子教誨。」莫凌風躬身一禮，不知為何，眼前的仙子令他有些熟悉的感覺，甚至有一絲親切。
「也罷，見爾如今破境，本尊便送一場機緣與你，切記，百年後中秋月圓之夜，本尊在沁芳湖畔等著你。」言罷，那神槍侍者便將一團金光打入莫凌風體內，隨後便消失無蹤。而莫凌風眼前景象也如雲霧般淡去，直至消散，周圍又變為了浩瀚星空……
「這是……」莫凌風現在還未緩過神來，然而那神槍侍者的話語彷彿在他腦海之中打下了深深烙印，難以忘去……
「也罷，一百年，自己能不能活那麼長時間還單說，又何苦想著那仙子之事。」莫凌風心中這樣想著，突然感覺體內靈氣有些不對勁——
這是……
只見此時莫凌風的體內，金色的經脈網路中，流淌著亮金色的靈氣！
這是金色靈氣！？莫凌風內心駭然，剛才那仙子只是將一團金光打入自己體內，然而竟直接將自己的靈氣變為金色！如此想來那仙子實力豈不是十分強大。不過莫凌風也十分激動——畢竟書仙曾經說過，金色靈氣是艷艷天資者才可具有，如此看來自己也算修鍊天賦異稟。
不過那仙子倒是神秘，來無影去無蹤，不過百年終是過於遙遠，還是現在潛心修鍊，將來料也無妨，念及於此，莫凌風便開始運轉九轉輪迴，源源不斷的吸收靈氣，鞏固修為……
然而莫凌風不知道的是，他在星空修鍊的這點時間裡，陣法外早已一片喧囂——
起初，見到那團白霧漸漸散去，梅蘭竹菊四人才得以看清莫凌風身形，只見莫凌風體內不斷湧出靈氣，最開始是白色，逐漸化為赤色，又變為橙色，接著是黃色……直到靈氣化為銀色，這才緩緩停止靈氣散出。
「銀色嗎，倒也不錯。」棋聖緩緩開口道。
「差遠了，不是金色，實在是可惜。」琴魔搖了搖頭，明顯十分失望。
「不，還沒完。」書仙指了指不遠處的莫凌風，「你們看，銀色靈氣之中有一團金光沒入浮現。」
其餘三人忙沿書仙所指方向看去，果見一絲淡淡金光飄忽不定，於是內心瞬間懸了起來。
「轟！」突然，莫凌風身旁的銀色靈氣瞬間消散，源源不斷的金色靈氣噴涌而出，棋聖之前布置的陣法被這股摧枯拉朽之勢瞬間摧毀……
而莫凌風也終於清醒過來，一聲長嘯，直刺雲霄，天地竟為之變色，只見莫凌風全身散發金光，恍若神仙一般，緩緩向四人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