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同居日常(二)
白念畫完畫出來,時間已經是深夜。
想著嚴時律已經睡下了,他刻意放輕了腳步,擔心吵醒他。沒想到走進洗手間才發現,嚴時律站在花灑下,似乎剛洗完澡。
浴室里只開了一盞小夜燈,朦朧的燈光打在嚴時律身上,勾勒出他優越挺拔的身型。
胸膛非常飽滿,能看到下胸部位有明顯的凸起弧度,腰卻很細,人魚線窄窄的往腹部收攏,往後是結實挺翹的臀部,修長有力的雙腿……
見他進來,嚴時律也沒有什麼反應,只是把右手放在前面擋了一下,手背和小臂凸起明顯的青筋,關節因為受熱染上一片粉紅。
白念揉了揉眼睛,有些茫然:「你今天這麼晚嗎?」
這都凌晨三點,放在平日里,嚴時律早睡了。
嚴時律抬腳走出淋浴間,若無其事道:「有點事情耽擱了。」
「哦,那你別太辛苦了。」」白念說完,然後就叼著牙刷,跑到外面去找貓咪玩了。
嚴時律:「……」
現在貓都睡了,兩隻軟乎乎的躺在貓窩裡,不管白念怎麼揉,都只是軟軟地叫,沒有任何反抗行為。
好再白念沒有太過分,也就玩了幾分鐘吧,就回洗手間吐掉泡泡,開始洗澡。
洗完澡后,白念穿著睡衣躺上床,鑽進被窩時,他突然摸到了一片光滑柔軟的東西。他又往下摸了摸,摸依舊光光滑滑。
白念收回手,有些驚訝:「你沒穿衣服啊?」
嚴時律似乎已經快睡著了,被他這麼問,也只是迷迷糊糊地翻身抱著他,人也跟著靠了過來。
白念猝不及防,臉直接被按在了他的胸膛上。這兩瓣肌肉又軟又厚,白念掙扎了好一半天才鑽了出來,開始喊人:「嚴時律,你醒醒。」
後者似乎睡迷糊了,雙臂緊緊勒著他,動作很是親昵。
白念卻嘆了口氣,掀開了他們身上的被子,然後從衣櫃里找出套睡衣,胡亂給嚴時律套了上去。
給這種大個子穿衣服,簡直不是人乾的事情。白念好一半天才弄好,累得都快出汗了。
嚴時律:?
他本來還等著白念欲行不軌,沒想到白念竟然給他穿上了睡衣?
「唉,」白念嘆了口氣,一臉頭疼的表情,「貓貓會上床,你不穿衣服容易受傷的。」
嚴時律:「……」
一夜無話。
第二天是周末,白念一口氣睡到了接近中午。他起床給貓鏟屎,餵食,換水,又和貓貓玩了一會兒,等他洗漱完,嚴時律剛好提著一口袋菜回來。
最近嚴時律開始學著做菜,但神奇的是,他那幹什麼都能做到最好的天賦,在做菜上似乎遭遇了滑鐵盧。但嚴時律不氣餒,經過多次實驗和反思,做菜手藝終於達到了普通人的水平。
白念不願意打擊他的自信心,每次嚴時律做飯都相當捧場,今天也是如此。
「今天做飯啊?吃什麼呢?」白念很開心地跑過去,拉開袋子一看,「牛鞭,鹿肉,生蚝,韭菜……?」
一個個食材看下來,白念表情逐漸變得獃滯。
怎麼全是這種大補物?難道嚴時律最近身體出現問題了嗎?
白念心頭忐忑,小心翼翼地問:「怎麼突然想吃這些……?」
嚴時律掃了他一眼,這才幽幽道:「補身體。」
白念:「!!!」
難道他竟然猜中了?!
怪不得嚴時律最近都不和他親熱了,昨天還問他們多久沒有貼貼,整整3周,21天!
放平時,怎麼可能隔這麼久啊,原來是因為他身體出了問題?
難道是壓力太大了?而且嚴時律好像經常熬夜,昨晚就熬到了三點,聽說熬夜會損傷男人的腎功能,所以他……
可是他不敢說,只得買食材偷偷摸摸進補。
閉上眼,白念腦海中幾乎已經浮現出嚴時律力不從心的情景。
可是這種食材根本沒有用,以形補形大多也只是騙局,可憐的嚴時律,竟然醒了這種民間偏方。
白念瞬間對他充滿了同情,連忙扯了張圍裙鑽進廚房:「要我幫忙嗎?這個怎麼做啊?我來洗吧。」
一桌大補宴做好,白念忙不迭給嚴時律夾菜,牛鞭、鹿肉、生蚝、韭菜全往他碗里堆,一邊夾,還一邊體貼道:「你多吃點兒。」
嚴時律表情有些微妙,他沒想到白念竟然這麼迫不及待?難道是他錯怪白念了?
嚴時律動作一頓,也抬手給白念夾了一片鹿肉:「你也多吃點。」
白念不想吃,但又怕他不吃,嚴時律也找不到吃的借口,只得點點頭,把碗里的都吃完了。
這麼大一桌子菜,他們這多竟然吃得七七八八。
洗完碗后,白念躺在沙發上,快要被撐死,連和貓完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不去找貓,貓卻主動過來躺在他身邊,兩具小發動機貼在他身邊,無聲地陪伴著他。
白念瞬間就受不了,這是什麼小天使啊,也太治癒了吧?
他把臉埋在貓肚子里,來來回回蹭個不停:「嗚嗚嗚,小貓咪快讓爸爸抱抱~爸爸最愛你們了~!」
白念抱著貓咪在沙發上睡了個午覺,半個小時后,他被熱醒了。
剛開始,他還以為是空調被關了,但是抬頭一看,空調開到22度,還在繼續工作。白念又覺得是貓貼得太近,把體溫傳給了他。他又自己挪到卧室睡,沒想到越睡越熱,整個人都燥熱不堪。
當白念把睡衣換成短袖短褲時,突然卧槽了一聲。該不會是嚴時律的大補餐起了作用吧?
嚴時律沒反應,結果作用在他身上?這不能夠吧?
白念跑到廚房吃了一個冰激凌,又去洗了一個冷水澡,那個地方依舊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白念:「……」
跑不掉了,應該就是這樣了。
他萬萬沒想到事情變成了這樣,要是放在以前,他肯定直接找嚴時律解決。可是現在嚴時律身體又出了問題,這讓白念有些犯了難。
不過話說回來,嚴時律也吃了這頓大補餐,也不知道有用沒用?
白念偷偷摸摸摸到書房,嚴時律正坐在電腦前寫東西,整篇論文都是英文,似乎挺重要的樣子。
人家都在干正事兒,自己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是不是有點兒不太好?
白念抿了抿唇,正準備離開,嚴時律卻突然抬起了頭,鏡片背後的雙眸冷清銳利:「有事?」
「額……」白念往他下面看了一眼,又飛快收回視線,搖頭,「沒什麼,我就過來看看,我先回去了!」
還不等嚴時律反應過來,他就立刻轉身回了房間。
還好剛才沒開口,看嚴時律那副冷靜的模樣,一看就非常非常禁慾。要是他剛才直接開口,嚴時律又起不來,那多傷他面子啊?
白念緩了一會兒,決定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他躺在床上,閉上眼,腦海中想象著嚴時律的模樣,決定速戰速決。感覺來得比他想象中來得還要快,可能因為他最近忙著玩貓,忽略了對身體的照顧。
不過這樣還缺了點兒什麼。
回憶著昨晚嚴時律洗澡時的模樣,白念在腦海中給嚴時律編了個新人設,這次是來自貓咪星球的喵王子。他為了模仿地球人,裝出一副冷冷清清的學者模樣,但撕開襯衫就變成了大胸男媽媽,非常容易害羞臉紅。
嚴時律害羞臉紅……
白念有些受不了了,然而就在這時,房間門突然被人打,嚴時律單手插兜站在門口,幽幽道:「幹什麼呢?」
白念被他喊得頓時就退了回去。
「………………」
他尷尬得要命,絞盡腦汁想要找借口,卻沒想到嚴時律竟然沒有追問,竟然轉身離開了。
白念:?
他沒有半分被放過的欣喜,反而越發確定了一件事:完了,嚴時律真的不行了。
按照往常,嚴時律撞破這件事,肯定過來直接把他爆炒,還一邊炒他一邊說一些惡劣的話。但現在卻就這樣走開了?!這都忍得住,他肯定不行了啊!
白念心情越發沉重,連擼貓都不能讓他高興起來。這種情緒一直持續到了下午,嚴時律取了個快遞。
該不會是買的小藍片吧?白念現在看到什麼都覺得不正常,但他又不能表現出不正常。
「買的什麼啊?」白念打起精神,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問。
嚴時律拆開包裝,神情淡然:「貓耳。」
「貓耳?」白念有些茫然,「你怎麼突然想買這個?」
嚴時律拿出發箍,解釋道:「張黎陽他們出的遊戲周邊,給我們寄了兩套。」
「啊,原來是那個。」白念想起來了,說起來,這兩套周邊還有他的努力,就是他之前貓咪擬人圖的那兩款人形貓耳,一黑一白,之前就聽說要做遊戲周邊,不過這還是白念第一次看到實物。
他拿起一副耳朵,手感和做工都不錯,戴在頭上也特別可愛,應該會受到不少人的喜歡。
白念在玄關門口的鏡子看了兩眼,正準備取下來,嚴時律突然從身後靠近。
「我幫你。」
下一刻,他把一個粉紅的鈴鐺系在了白念脖子上。
白念愣了一下,有些茫然:「周邊里沒這種東西吧……」
「這是隱藏款。」嚴時律調整蝴蝶結的鬆緊,緩聲道,「會不會緊?」
白念:「還、還好。」
話音剛落,嚴時律又拿了一隻尾巴過來。
白念:??尾巴???
白念驚呆了:「怎麼這個都有?」
嚴時律:「隱藏款。」
我信你個鬼。
白念搖頭,誓不配合:「我不要。」
嚴時律聞言動作一滯,他半蹲在他腳邊,仰起頭,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竟然覺得嚴時律一向冷清的眼眸中,竟然透出了一股祈求。
他問:「你真的不想戴嗎?」
嚴時律什麼時候求過他啊,還用這麼可憐兮兮的表情。難道是因為自己不行了,所以用這種道具做輔助嗎?
白念頓時又心軟,他抿了抿唇,輕輕點了點頭:「也不是不可以……」
嚴時律彎了彎眼睛。
白念更心疼了,那個拽得要命的嚴時律,現在竟然變得如此卑微。
他深吸一口氣,看向嚴時律手裡的尾巴,主動道:「可這個要怎麼戴啊?」
「抬腳。」嚴時律半蹲在他身邊,解釋道,「這是穿戴款,可以像褲子一樣穿上去。」
白念扶著他肩膀,抬起一隻腳,然後是另一隻。尾巴很快戴在了他身上,毛茸茸的,有點兒重,但還能接受。
「抬頭。」嚴時律微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白念一抬頭,就看到了鏡子裡面的自己。
他頭上戴著一個白色貓耳,很大,很蓬鬆,襯得他臉特別小。耳朵中間是粉色的,和脖子上的粉色鈴鐺呼應。一條蓬鬆的尾巴垂在身後,側過來時,在身後彎起一個明顯的弧度。
白念從來沒有穿過這種東西,只看一眼就垂下頭,臉頰火辣辣的燙。
這也太奇怪了,哪個正經遊戲,會出這種周邊啊?
房間里的小黑小白也被吸引了過來,開始跳起來抓他的尾巴。
白念窘迫得要命,拼了命的保護著自己的尾巴:「別鬧~!小黑小白,不許抓!」
一人兩貓圍著白念轉圈圈,最後還是嚴時律把他抱在了斗柜上,這才躲開了貓咪的迫害。
兩貓都怕嚴時律,一時間不敢過來。白念坐在斗柜上,終於鬆了口氣。
「可以了吧?」白念緩緩開口,他是實在不想戴著這個尾巴了。
「還有襪子。」嚴時律說著,從裡面拿出了一雙白色絲襪。
白念:???
襪子?!哪個正經的貓耳周邊里會有襪子?!
白念這次真的不幹了,他連忙往旁邊躲:「我不穿。」
可惜他坐在斗柜上,後背就是牆壁,前方又是嚴時律逐漸逼近的身體,根本無處可逃。
白念撐著柜子往下面滑,想從他手臂下面鑽出去,沒想到他剛往下滑,嚴時律突然用膝蓋頂著斗櫃,白念直接坐在了他大腿上。
白念:「……」
因為這個姿勢,他寬鬆的短款睡褲直接勒到了腿根。白念還來不及扯衣服,下一刻,嚴時律一把握住了他的腳。
抬起頭時,他看到了嚴時律眼中濃重的佔有慾。
「我不戴,就不戴,」白念逃不掉,開始耍賴,「你什麼都不戴,就知道讓我穿,以為我好欺負嗎?」
他因為嚴時律會說是,卻不料對方沉默半響,突然問:「你想看我穿?」
白念:「?」
本來他沒往這方面想,但嚴時律既然都主動提了,白念點點頭:「還行吧。」
嚴時律:「那我也穿。」
白念認真地算了一下,反正他肯定也逃不掉這一雙襪子,既然嚴時律也穿,那他不就白賺了嗎?
而且貓耳嚴時律誒,這誰能拒絕?
白念毫不猶豫地同意了。
絲襪半透明,很滑,穿上去冰冰涼涼的,收口部分有點兒緊,白念大腿被勒出了一圈軟肉。
穿完左腳,嚴時律鬆手抬起了他右腳。白念只有左邊腳尖點地,重心不穩,往旁邊滑了一下。
「小心。」嚴時律扶了他一把。
透過眼前的鏡子,白念能清晰地看見男人大掌握住他的腿,手指因為用力陷在大腿的軟肉里。白念心跳有些快,有些尷尬地移開視線。
「好了。」不知過了多久,嚴時律鬆手,把他放在了地上。
為了緩解尷尬,白念連忙拿起黑色貓耳,很大聲地喊:「快,我給你戴上耳朵!」
嚴時律攬著白念的腰,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嗯,你來。」
白念踮起腳尖給嚴時律戴上貓耳,鈴鐺,還有尾巴。尾巴是嚴時律自己穿的,固定的帶子和尾巴都是黑色,恰好和他黑色的運動褲融為一體。
「好了。」嚴時律抬起頭,站在了白念面前。
「還有絲襪呢。」白念拿著黑色絲襪過來。
嚴時律挑眉:「你還想讓我穿絲襪?」
「穿啊!」白念點頭,「我們都說好的。」
嚴時律看了他兩秒,收回視線:「那行。」
話音剛落,他就後退一步,把身上的T恤脫了。
白念:???
「嚴時律,你幹嘛?」
「不是要穿絲襪?」嚴時律把T恤扔在柜子上,不疾不徐,「那我不可能穿著褲子穿吧?」
白念簡直被他的邏輯打敗了,他正想說不用了,然而下一刻,嚴時律的手已經放在了運動褲褲繩上。
「哎別別別!」白念丟下了手裡的襪子,連忙道,「不穿了,不穿行了吧?」
嚴時律:「又不穿了?」
「不穿了,」白念真沒想到他會脫衣服,臉紅又無語道,「這大白天的……」
嚴時律攬住他的腰,幾乎是在他耳邊說:「我以為你喜歡……」
「誰喜歡……」白念下意識嘴硬,然而當他抬頭看到鏡子里這一幕時,那一句不喜歡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嚴時律這個腰臀比,放在網黃屆都是Top1的那種。
白念被他攬在懷中,後背有明顯的壓感,這讓有些臉熱:「你胸圍是不是又漲了?」
「沒測過,」嚴時律神色不變,拉著他的手放上去,「你摸起來感覺怎麼樣?」
白念動了動手指,臉有些紅:「好像是長了一點。」
「可能我最近力量訓練做得多。」
「哦。」
白念摸了一下,好喜歡,忍不住又摸一下。
如果嚴時律真不行,就這張臉和這個身材,他也要愛死了他。
白念轉過身,雙手攬著嚴時律後頸,仰起頭與他接吻。不知道是中午吃的那頓大補餐發揮了作用,還是這一雙貓耳刺激了他,白念很快就沉浸在這一吻中。
迷迷糊糊中,白念微微鬆開,小聲道:「嚴時律,你的尾巴……」
「尾巴?」男人輕笑一聲,故意往前壓了過來,白念隱約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歪頭一看,嚴時律的尾巴還好好兒地掛在後面,那前面這個東西是什麼?
白念低頭看了一眼,驚呼出聲:「你、你怎麼又行了?」
「又行了?」面前的男人俯身逼近,危險地眯起了眼睛,「展開說說,我什麼時候不行了?」
「不是,」察覺到那玩意兒,白念也知道自己誤解了,可是……
「可你如果行,怎麼還買鹿肉生蚝?」
嚴時律沉默片刻,幽幽道:「你太虛,買給你吃的。」
白念:???
「誰虛了?你不要看不起我!」
「現在看來倒是效果不錯,」嚴時律往下掃了一眼,意有所指,「你都這麼迫不及待了……」
「誰迫不及待了?」白念不服氣,還要辯解,不料剛開口就被嚴時律堵住嘴巴,舌頭也跟著放進了進來。
白念霎時失了防備,被嚴時律抱進了卧室。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順理成章,只是後來,白念被搞得神志不清時,似乎看到了兩團毛茸茸的東西站在床頭。
毛茸茸?貓?!
白念瞬間就精神了起來,連忙道:「等等,嚴時律,快停下了,貓進來了!」
嚴時律按著他的腰,動作不停:「正好讓它們看看,你究竟和誰最親。」
白念:「……」
怎麼還和貓吃起了醋?
「不行,你快放開我!」白念開始掙紮起來,「那麼可愛的貓,怎麼能讓它們看這種畫面?」
嚴時律根本不動,反而全方位地給兩隻貓咪展示著他們的動作。
白念咬著枕頭,簡直欲哭無淚:嗚嗚嗚他有罪,他玷污了純潔的小貓咪!
他一直被嚴時律搞到晚上,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到最後,是真的一滴也沒有了。
「你好恐怖,不愧是外星人。」白念抱著衣服下床,差點兒直接跪了下去。
嚴時律靠在床頭露出結實的上半身,聲音饜足:「什麼外星人?」
白念不想理他,撿起床上掉落的貓耳、尾巴走到客廳,給張黎陽發消息。
-沒有白念:遊戲周邊里為什麼會有這種東西?
白念把開箱時拍的照片發了過去。
-張黎陽:沒有啊,你是不是弄錯了?我們只有耳朵。
只有耳朵?白念突然反應過來,他抱著那堆裝備回到房間,難以置信:「你尾巴襪子都是自己買?」
嚴時律愣了一下,但沒有否認:「這麼快就發現了?」
白念:「!!」
他簡直被這堆裝備害慘了。
他衝過去撲在嚴時律身上,惡狠狠道:「嚴時律,你給我做好準備,今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嚴時律似乎有些意外:「還來?」
白念:「我是要和你拚命!」
嚴時律順勢翻身把他壓在身下:「那就來吧。」
「……??等等,不是這種拚命啊喂!」
兩腳獸新一輪大戰展開,小黑和小白揚著脖子,眼睛圓圓的,看得專註又認真。
這晚結束,白念緩了足足三天才回過神來。
而且他發現,嚴時律有一點尤為可惡,做那種事情時,從來都不知道避開小黑小白,甚至還相當得意,似乎有意在宣示主權似的。
白念說了他好幾次,次次無果,只得自己把貓趕出去。
他還以為自己盡到了身為大人的責任,直到有一天早上,白念起床時突然發現小黑正壓著小白,在重複他和嚴時律的動作。
???
白念的瞌睡蟲瞬間就嚇跑了。
他還以為自己看錯了,走近一看更了不得,小黑竟然咬著小白的後頸,一邊動,一邊在喉嚨里發出低吼。
白念:「……」
聽到白念的聲音,嚴時律也跟著出來了,還頗為得意:「這貓還聰明的。」
白念:「…………」
「都怪你教壞小朋友!」
貓咪生崽很危險,白念不敢讓它們再這麼搞下去。等事情結束,就把兩隻貓帶去了寵物醫院。
一個小時后,醫生笑意盈盈地走了出來:「恭喜,媽媽已經懷孕了三個月,身體很健康。」
白念:「…………」
他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回去的路上,他碎碎念把小黑罵了一路。依舊不解氣,又開始罵自己。
「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該。」
「我早知道貓貓要做絕育,可是兩隻貓都受傷了,我就想著等養好身體再做……」
「結果,結果小黑竟然偷偷摸摸,搞大了小白的肚子!」
「好了,別罵了,不是你的錯。」嚴時律揉了揉他的頭,安撫道,「既然都懷上了,那就好好照顧吧。」
是啊,也只能這樣了。
白念摸著小白軟軟的肚子,心軟得一塌糊塗。
母貓懷孕不能繼續和公貓一起飼養,怕小黑又亂髮.情,白念直接把小黑嘎掉了。但他依舊不放心,在家裡裝了護欄,分開兩隻貓的活動空間。
兩個月後,小白生產了。
一胎五崽,母子平安。小黑小白顏值高,配出來的後代也很漂亮,很快就被人領走。
不久后,小白身體也恢復健康,去醫院做了絕育。
兵荒馬亂的生活終於回到了正軌,白念卻覺得有些惆悵。
小白懷孕是他一手照顧的,生產時他和嚴時律守了兩天,小貓是他們親自接的生,喂的奶,他看著它們蹣跚學步,一天天長大。麻煩也逐漸被養育的喜悅取代……
但是現在,它們全都不在了。
雖然知道貓咪在領養家庭也過得很幸福,但白念還是難免覺得有些不是滋味。白念想打給嚴時律,但又想起他在國外參加比賽,有12小時的差,又放下了手機。
下課後,白念背著書包離開教室,踩著金色的銀杏葉穿過校園。
家裡依舊靜悄悄的,門一打開,兩隻貓就朝他跑了過來。白念蹲下身和貓完,但這一次,客廳里里卻多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嚴時律?」白念猛地抬起頭,眼睛亮了起來,「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說明天才到嗎?」
嚴時律朝他走來:「我把航班提前了,剛到不久。」
他還穿著室外的風衣外套,一臉風塵僕僕的樣子,但看起來似乎更帥了。
白念立刻撲進了他懷裡,幾乎是貪婪地嗅著他身上的氣味。過了好久,他這才依依不捨地鬆開人。他躺在沙發上,一邊擼貓,一邊和嚴時律聊起他在國外的事情。
嚴時律一一回答,和他在微信里說的都差不多。
「對了,我這次給你戴了個禮物。」嚴時律從行李箱里拿了個盒子出來。
白念起初沒在意,打開一看,卻發現裡面是一對兒素圈戒指。
「這……」白念抬起頭,心臟莫名跳漏了一拍。
好端端的,怎麼突然送戒指?
「念念,」下一刻,嚴時律抓住了他右手,目光專註又認真,「和我結婚吧。」
白念張了張嘴,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只是看著嚴時律,眼中漸漸蓄起淚花。在眼淚即將落下的前一刻,他連忙伸手抱住嚴時律。
「願意!」他幾乎是顫著聲音說,「我願意!」
那天的風很輕,吹得銀杏葉像蝴蝶般飄落。
那天的陽光很亮,照得白念心臟隱隱發燙。
這個秋日黃昏,他們互相許下承諾,期限為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