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與志波海燕的初次相遇

一番玩鬧過後，輕夜兩人開始了每過流魂街必做的一個活動——找東西吃，一般來說就是找點沒吃過的特色食物，但這裡和以前的地方可不一樣，輕夜決定去吃點好的慶祝一下。

兩人挑挑選選，直到看到了一個熟悉的標誌——黑色漩渦紋，不過這次不是在靈魂進出的官方重地旁，而是高高的矗立在一座孤零零的居酒屋旁。

有官方背景的居酒屋，那味道一定不錯，輕夜興緻高昂。

推門而進，屋內看上去也不大，但裝潢很好，從大門到房頂都是黑色的實木，輕夜雖然認不出是什麼材質，但看看窗戶上的窗花，以及分佈四周的頂樑柱上的花紋，就知道這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

屋內分佈著十來張木桌，只有靠最裡邊的角落那桌有人，看打扮是個死神，黑色刺蝟頭看上去不好惹的樣子。

大堂的後面是一間開放式廚房，正對著大門，客人一進來廚師就可以看到。廚師看到輕夜進來后眼神閃過一絲詫異，這間居酒屋開在這裡主要是為外出執行任務回來的死神提供食物和暫時休息場所的，基本不會有普通人進來，不過倒也沒有把輕夜拒之門外。

「隨意坐，我們這裡沒有菜單，一般來這裡的人主要是喝酒再隨便吃點的，做什麼吃什麼，當然你也可以點單，有材料我也可以試試。」廚師語氣平靜的介紹，沒有因為輕夜的身份看不起人，也沒有一般商人的熱情好客。

作為四大貴族之一志波家的直屬，良好的修養是必備條件。

「有酒啊，不愧是我選中的地方，連傳說中的酒都有。」和若葉商量后輕夜點了一壺清酒，然後因為兩人都不知道菜名，就讓廚師看著做。

很快酒和食物都端上桌，果然，雖然簡簡單單四菜一湯，但別說叫出菜名，輕夜連食材都不認識。默念一聲自己是土包子后，輕夜兩人開始動筷。

要說味道，確實美味，雖然口味偏淡，不符合輕夜的胃口，關鍵是口感。在咽下喉嚨后，輕夜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身體里釋放開來，因不斷使用靈力而早已負荷的身體彷彿得到了滋養，連續趕路的疲憊也一掃而空。

放下筷子輕夜給若葉也倒上一杯酒，輕夜就迫不及待的品嘗，想試試這叫做酒的東西是否真的如傳說中一樣猶宛如瓊漿玉露可以解憂。

酒從口入又順著喉嚨一直流到胃裡，然後在胃裡化成一股清泉，整個過程都能被人感知到，早已不在增長的靈力也在那一剎那變得更加圓滿。

吃飽喝足就到了結賬的時候了，輕夜對這一餐打出滿分。

「用餐愉快，一共110環。」志波家開這家店的目的不是為了賺錢，價格一向實惠公道。

「環？就是這裡的貨幣吧，我剛來這裡還沒有環，我用這些抵價吧，你可以溢價折算。」輕夜拿出自己存貨，都是些肉質新鮮、口感極好的食材，不好吃的早就被輕夜扔了。

廚師此時一臉黑線，真把我這裡當一般店鋪了？這裡也不是沒有過外流魂街來的客人，但都會在換取環后再消費，以物易物是哪裡來的原始交易方式，不會是想吃霸王餐吧。

發現廚師不說話，輕夜也很快意識到了這種之前流魂街通用的交易方式在這裡不適用，僵硬的扭過頭用眼神詢問若葉：「怎麼辦，要不要跑？」

就在此時一雙手拍在輕夜的肩膀上，回頭一看是剛才的死神，離得遠時沒注意，現在站得近了，壓迫感好強。

沒錯，海燕身高183cm，輕夜此時170cm，若葉此時150cm，海燕比輕夜整整高出一個頭。再加上一看就不好惹的刺蝟頭，鼻樑上有疑是傷疤的痕迹，左手腕上有和店鋪外旗幟上一模一樣的刺青，這應該是這家店的首席打手吧。

若葉拉扯輕夜的衣袖，示意這可是死神我們跑不掉的，等會看我眼神行事，我一哭你就抱著我一起哭，為了小命賣慘不丟臉。

「正好今天中午我還沒想好吃什麼呢？這樣吧小兄弟，我看你這些食材都挺新鮮的，我讓廚房處理一下我們一起再吃點，再把其他的給你結算成環，你看怎麼樣。」海燕聲音爽朗，給人一種不拘小節的感覺，說話的類容卻細心溫柔。

這番話對於旁的人來說可能沒什麼感覺，但對於處於社死狀態的人來說，既緩解了尷尬，又充分保護了自尊心，還解決了後續的問題。

「非常感謝，很幸運能遇上你這樣的好人。」輕夜鞠躬感謝，沒有拒絕海燕的好意。

輕夜有一個特殊能力，那就是能大致的感覺對方的情緒，做不到太細緻，但能區分對自己是善意還是偽裝。和若葉相遇的那一次之所以如此輕易的接納了若葉就是因為這種能力。

「好人嗎？」海燕想到了此時自己家族在尸魂界的處境，不做回答。

「我比你們大，就叫我海燕大哥就行，給我講講你們這一路遇到過的有趣的事情吧。」菜還要等，海燕給兩人倒上酒，邊喝邊聊。

輕夜從善如流，講起了這一路走來路途中的趣事，若葉也講了一些輕夜的糗事，海燕則主要給兩人普及一些關於內流魂街和死神的知識，你來我往間眾人變得熟絡，「海燕大哥」的稱呼也喊得順口起來。

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就是這樣，有的人從陌生人到熟人只需要一個照面，有的人相處很長時間卻人心隔肚皮。

「說起來，你們來得正是時候，被稱為死神統學院的真央靈術學院還有幾天就開學了，這是成為死神的最佳途徑，錯過了就要等下一年了。」

真央靈術學院開學在四月份，面向所有有意向成為死神的人，這是流魂街的人除了依附貴族之外唯一突破階級的途徑，每年報名時間只有三天，大量外流魂街來到這裡的人都是為了這個機會。

此時海燕已經從靈術學院畢業好幾年了，當初進這死神統學院，一是為了揚名，像尸魂界證明志波家後繼有人，二則是為了看看能不能在學院里找到振興志波家的方法。

可惜都只是徒勞，兩年畢業這足以載進歷史的成績也無法減弱其他大貴族對志波家的敵視。

「死神，就是這個尸魂界的標誌，是尸魂界的上層階級，想要自由自在的活著成為死神是你們唯一的選擇，但死神是否自由，誰又能說得清呢？」雖然和輕夜很投緣，但海燕也不可能把自己的煩惱說給輕夜。

自由誰又不想要呢？但人又不可能為了自由而放棄一切，自由可是比力量更加難得的奢侈品。

在蒼茫的大海上，狂風卷集著烏雲。在烏雲和大海之間，海燕像黑色的閃電在高傲的飛翔。

然而大海實在是太大了，烏雲實在是太重了。海燕只能背負著壓力，孤獨的前進。再快一點吧，在那烏雲的盡頭，一定能看得見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