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藍染·卍解
「怎麼，不敢見我嗎？東仙要。」
在說完這句話之後，輕夜的六感恢復看見了站在他眼前的東仙要。
「不是不敢見你，我是來勸說你的，」眼睛並不影響東仙要，他正對著輕夜情真意切地懇求，「來我們這邊吧輕夜，讓我們一起推翻這腐朽的尸魂界。」
「算我求你了，我真的不想與你為敵。」
「話說得很動聽，那你告訴我護廷十三隊到底哪裡對不起你了，我和若葉又哪裡對不起你了，你要這樣害我們！」
輕夜強忍住拔刀的衝動，他很想知道東仙要背叛他的原因，在他眼裡東仙要應該是一個追求正義的人才對。
「你現在的行為對得起歌匡嗎？你這是在把她貫穿終身的信仰扔在泥地里踐踏。」
「閉嘴，不許你提到歌匡的名字！」在聽到歌匡的名字之後，東仙要也表現得出離憤怒。
「歌匡她畢生追求的正義早就被尸魂界的黑暗所吞沒了，一顆繁星無論如何明亮都不可能照亮黑夜。
我以為我成為隊長之後就能一步步的改變尸魂界，於是我創辦了靜靈廷通信，希望幫助有正義之心又處於迷茫的人，讓他們互相幫助團結在一起，只可惜我看到更多的是更深層的黑暗籠罩在尸魂界的每一個角落，罪惡在不間斷地滋生。
就在我向深淵滑落之際，是藍染大人拯救了我，讓我知道只有徹底摧毀原有的秩序重立新天，這個世界才有光明普照的一天。」
「所以你認為我和若葉的遭遇都是應該的？所以你認為你現在做的是正確的？」
聽了東仙要激情澎湃的演說，輕夜只覺得他很可憐。
理想與追求什麼的，那都是長遠的事情，對於當前的迫害東仙要陷入沉默，隨後又自我催眠。
「我也不想看到這種局面，明明你明天再來大家都會有好的結局。」
「其實藍染大人與我對護廷十三隊還有你都沒有惡意，只不過你們擋在了我們前進的路上，所以必須清除。」
「好一個沒有惡意。」
你永遠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輕夜自認已經沒有辦法扭轉，對東仙要說了最後一句話之後，便做好戰鬥準備。
「以邪惡的手段來謀求正義，最終得到的只會是更深的邪惡。」
信仰轉嫁。
東仙要有著對正義的執著追求，這一點誰也不能否認，但在看不到前路之後，他的信仰轉嫁到了藍染身上，似乎追隨藍染就可以實現正義的結果。
他對正義的追求越是堅定，對藍染的信仰就愈發狂熱，相互之間已經形成了一種循環。
話不投機，輕夜搶先動手。
在前進到一半的時候六感再次只剩下觸感，要想在這種條件下與東仙要戰鬥，很難。
輕夜的斬拳鬼走、靈壓、本能、經驗全都在東仙要之上，以輕夜的戰鬥素養，只需要十數次近距離攻防就能適應節奏立於不敗之地，
可，只要東仙要不主動進攻，以拖時間為主要目的輕夜也沒有辦法。
於是，輕夜只好把通感的能力取消，在展開的絕對領域內定下了另一條規則——同甘共苦。
把對方給與自身的負面狀態一比一反饋給對方。
輕夜現在的靈壓遠超東仙要，即使東仙要還握著他的斬魄刀清蟲，青萍的規則也凌駕於清蟲之上。
既然你這麼喜歡剝奪人的感知，那就讓你自己也來嘗嘗吧。
死神東仙要只是眼睛看不見但不能叫做瞎子，其他的感知可以代替視覺讓他看清這個世界，所以才能在行動上無礙。
在這一刻他才是真正的瞎子，這種感覺讓他回憶起了自己掌握靈力之前的那些時光，漆黑、孤獨、無助。
他把斬魄刀杵在地面，一陣陣聲波向著四周擴散，他聽不到回聲但可以感受到聲波傳回來的震動，從而推測出敵人上一秒的位置。
「清蟲二式·紅飛蝗！」
紅飛蝗朝著聲波定位的位置覆蓋而去。
『打中了嗎？應該打中了吧。』
東仙要自己也不知道剛才的那一招有沒有起到效果，只是聲波的回饋中剛才的位置沒有了阻礙。
靈壓感知的存在讓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嘗試過這種狀態了，這束手束腳，不明其因不知其果的狀態讓他感覺到難受。
事實上輕夜被打中了，在第一把紅飛蝗刺傷自己的一瞬間，輕夜也大致判斷出了東仙要的方位，利用【響轉】隨機挑選了一個方位來到空中。
沒有靈壓感知是無法使用鬼道，也無法有效調動風元素之力，不過沒有關係自己體內的靈子不受影響。
利用細胞與靈子之間的觸感，輕夜挑選出了他需要的靈子。
「智慧流——造物！」
一圈一圈的魔法陣在輕夜四周形成，由小到大逐漸擴散到整個空間。
最裡層靠近輕夜的初始魔法陣儼然刻畫在輕夜的肌肉上，是輕夜控制自身表皮細胞，讓吸收了對應元素的細胞排列組合而成。
其靈感來自於里倫敦法陣隊的布魯諾·邦古奈夫和開發隊的薩卡·瑞恩。
在最初的法陣形成之後，利用這層法陣為媒介使用異界的智慧流，最大的兩個陣法內藍色的雷龍和青色的大風出現，由於沒有輕夜的靈壓感知幫忙鎖定目標，只能對著輕夜以外的空間隨意攻擊。
其餘中小型法陣的出現的不是生靈造物，而是數不清的地風水火機械造物，自動索敵全屏攻擊，這個攻擊也包括輕夜在內。
比抗性？比耐力？比再生？
很抱歉，你靈壓耗盡死了，我可能只是輕傷。
這就是輕夜選擇的打法，先掀翻對手的棋盤把兩人拉到同樣不利的位置，然後利用自身的優勢來迫使東仙要不敢使用斬魄刀卍解能力。
這是你的回合？不，這是我的回合。
至於為什麼不趁機殺死東仙要只是迫使他解除卍解，這不是輕夜心軟，而是不得不為之。
在縛道中，六杖光牢是少數不會給目標造成傷害的高級縛道，面對若葉輕夜不捨得使用更高級的縛道。
這本來沒什麼，靈壓的差距即使是六杖光牢也足以束縛住若葉，可東仙要的卍解讓輕夜的靈壓感知消失了。
靈壓感知消失后，鬼道的效用就大大削弱，若葉有能力掙脫束縛。
正如輕夜預料的那樣，此時的若葉已經擺脫了六杖光牢，虛化后的若葉能夠行動后第一件事就是朝著輕夜走來。
很快便進入了東仙要的卍解空間，即使承受著無差別攻擊，也依然一步一步堅定地走向輕夜。
走著走著，若葉突然感覺腳下踩到了什麼。
一種致命的吸引力出現，若葉毫不猶豫地把腳下的碎片吸進肚子里，然後便在崩玉碎片的作用下緩慢恢復了意識。
「我這是...」
若葉回想起了那些被鏡花水月屏蔽的記憶，數天前正在整理回道資料的她突然結束了自己的工作，向隊長卯之花烈請了一個月長假，隨後主動走到了這裡。
同時她也想起了藍染對自己說過的話「只要輕夜願意相信我，你和他都不會有事，如果他沒有相信我，他依然不會有事但你可能會死」。
「所以我這是變成了虛？」
若葉看著自己的雙手，隨後露出凄慘的笑。
這樣的手以後再也無法和輕夜擁抱了，雖然她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全貌，但她知道一定很醜。
更何況這雙手還傷害過自己愛的人。
有時候擁有記憶比失去記憶更痛苦，若葉現在就是這樣，強烈的痛苦與自責讓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自己。
突然，眼前一道白光閃過，目標正對著虛空中還一無所知的輕夜。
通過記憶，若葉知道這是市丸銀的神槍。
「不要！」
在崩玉碎片的幫助下，本不可能追上的若葉以超越神槍的速度擋在了輕夜面前，以脆弱的身體擋下了這一槍。
與此同時，感受到壓力的東仙要解除了卍解效果，輕夜和他同時恢復了六感。
兩人睜開眼第一時間看到的就是若葉被神槍洞穿的一幕。
「市丸銀！」X2
東仙要揮刀朝著市丸銀砍去，若葉為輕夜而死的這一幕讓他在若葉身上看見了歌匡的身影。
市丸銀架住東仙要的斬魄刀，毫不留情的譏諷：「這個計劃你全程參與，與輕夜動手也是你主動的選擇，所以你為什麼會認為你有立場生氣？你想要替輕夜報仇最好的方法難道不是自裁嗎？」
市丸銀嘴毒，字字直戳東仙要的內心。
正義不得伸張而常年累積在心裡的黑暗在選擇把一切都交給藍染的那一刻，他以為已經消失了，他以為自己再也不會迷茫。
他以為他能夠為了更偉大的目標而犧牲一切，甘願做新世界的一塊泥土，但此刻他動搖了，這些黑暗在他心裡從來就沒有消失。
藍染也看出了東仙要和市丸銀的心事，出聲安慰道：「別想那麼多，在新世界里他們都會得到重生。」
「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尸魂界的先頭部隊很快就會到，我們先回去與大部隊匯合吧。」
「回去，可輕夜還...」
市丸銀表示不解，輕夜還活著，他們逼輕夜站隊的計劃可以說是功虧一簣，現在就一走了之，那輕夜和之後趕來的護廷十三隊說了這件事怎麼辦？
到時候他們將面對整個尸魂界的追殺，這時候和護廷十三隊大部隊匯合那不是自投羅網嗎？這和他們潛伏尸魂界等待時機的長遠計劃不符合吧。
「沒關係，你們先走吧，我會搞定的。」
面對藍染的自信，心不在焉地東仙要率先告辭離開，披上一件黑色的斗篷后就消失在了原地。
市丸銀腦子千迴百轉也沒有想通他們和輕夜之間還有什麼緩和的餘地，不過既然藍染都這麼說了，他也不得不離開。
同時心裡還有一份微弱的慶幸，幸好自己之前沒有趁藍染受傷之際對藍染動手。
「對於若葉的死我也感到很抱歉，希望你不要責怪市丸銀和東仙要兩人，他們只是聽從我的命令，你要恨就把怨恨集中在我身上好了。」
「藍染！我是絕不會原諒你的！」
「你不原諒我沒關係，我原諒你。」
在輕夜吃人的眼神中，藍染把斬魄刀倒執：「蔓延吧，那不可觸及的境界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