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七章 結局
要想早點結束這場混亂，只有一個方法，那就是儘快捉拿輕夜。
「各位隊長，現在不是講私情的時候了，無論這件事是否是輕夜做的，我們的動作都必須儘快，到時候中央四十六室自會給出公正的調查結果。」
碎蜂，朽木白哉點頭。
「京樂隊長，讓我來打頭陣吧！」
日番谷冬獅郎的傷還沒有完全治癒，四番隊為其做了快速處理后，不影響繼續戰鬥。
「既然日番谷隊長可以參加戰鬥了，那邊就由我來處理吧。」藍染看向綱彌代時灘3人。
京樂春水沒有多想同意了兩人的請求。
死的是十番隊隊員，冬獅郎作為十番隊隊長這個要求很合理。那邊的幾人都有著副隊長實力也確實需要一個隊長去處理，藍染主動請求雖然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卻也無關大局。
志波都在100年前就是十三番隊的三席，雖然算不得天才，但100年的積累加上志波家的資源，在副隊長中實力也是上等。
綱彌代時灘同樣如此，天資普通但藉助輕夜的關係網，搭上了山田清之介、浦原喜助和涅繭利三位尸魂界頂級科研人才，又利用綱彌代的權勢去鬼道眾進修過一段時間。
除了靈壓和斬魄刀不達標，其餘方面已經滿足成為隊長的需求。
最後的阿散井戀次最年輕，天資中上，但為人有一股狠勁，從真央靈術學院畢業后，被輕夜特訓了幾年。
後來進入十一番隊后也是如魚得水，抵得上一個副隊長戰力。
京樂春水對三人的情報收集得並不完全，但就是表面上可以知道的那些東西，也明白隊長以下的人對付不了3人。
「碎裂吧，鏡花水月。」
藍染走向3人的瞬間就使用了鏡花水月，這也是他主動請纓的目的之一。
鏡花水月的完全催眠需要提前在目標面前解放一次，為了某個計劃，靜靈廷幾乎所有死神都因為各種原因被他找上過。
但也有一些比較麻煩的人物，比如綱彌代時灘這種不屬於護廷十三隊又喜歡在靜靈廷到處跑的，比如碎蜂這種從小到大生活環境封閉的。
計劃的時機不到，藍染不打算對那些個別的漏網之魚用強，現在這個場合正好合適。
「卍解，大紅蓮冰輪丸！」
藍染那邊開戰了，冬獅郎這裡也不含糊。
吸取了上次的教訓，冬獅郎一上來就使用卍解，先是整個戰場外圍變熱，隨後戰場中心驟冷。
冰之羽翼，紅蓮冰花，纏繞於斬魄刀的猙獰冰龍，整個時空瞬間步入了冰的世界。
煽動翅膀冬獅郎俯衝而下，輕夜剛想舉刀迎擊整個人就被凍住。
冰輪丸被稱為最強冰雪系斬魄刀，就證明它有比肩流刃若火的潛力，只不過因為冬獅郎年幼還不能很好的發揮出它的威力。
人形冰雕被冬獅郎的冰翼一穿而過，一塊塊碎裂的冰塊散落在地上。
「小心！」
碎蜂瞬步到冬獅郎身後為他擋下了輕夜的背身攻擊。
「吊柿！」「風車！」「瀧鯉！」
一連串的近身短打，配合優秀的瞬步，讓碎蜂的戰鬥頗具觀賞性，但也僅僅是觀賞性。
「你和我比近身戰？你不知道在幾天前夜一都不敢再和我剛正面嗎？」
無論是技巧、力量還是靈壓、瞬步輕夜都遠在碎蜂之上，雖然沒有了斬魄刀無法做到絕殺。
輕夜在抓住碎蜂左手的瞬間手臂一抖，旋轉的勁力擰成一股傳遞到碎蜂手臂上，貼身的刑戰裝束破碎，整條手臂的肌肉開始扭曲，痛苦的表情出現在碎蜂臉上。
「卍解，千本櫻景嚴！」
如塵埃般的刀刃碎片在空中翩然起舞，一叢叢嬌嫩的粉色，彷彿冰雪融化后把人拉入春天。
和幻境中的朽木白哉戰鬥過，輕夜很清楚那些「櫻花」的危險，鬆開碎蜂的手，連續瞬步躲過了千本櫻的包圍。
碎蜂連續翻身，才卸掉手臂上的扭轉力，此時整條左臂已經通紅，軟弱使不出力。
要不是輕夜被逼提前鬆手，這條手臂非廢掉不可。
同是隊長級，她還比輕夜年長几十歲，這讓她驕傲的內心受挫。
「碎蜂隊長別灰心，輕夜這傢伙可不能把他當後輩死神看待，不然浮竹隊長的臉面可掛不住。」
京樂春水隨口安慰了一句碎蜂，對著仍不停閃躲的輕夜喊話。
「怎麼樣輕夜，願意投降嗎？要知道1+1可不等於2，我們這裡可是有4位隊長。」
「真是掃興啊京樂隊長，讓我再陪朽木隊長玩一會兒不行嗎？」
「雷電！」
無數雷電從輕夜額頭的圖騰射出，和一般的電勢差導致的雷霆不同，圖騰中湧出的雷電更容易操控，雷光如有生命的泉水一樣流淌。
很快便纏上了千本櫻的「櫻花瓣」，利用相互之間的粘滯性把所有的「櫻花」聚成一團之後，千本櫻變得笨重且難以操控。
就這，朽木白哉還不敢一瞬間把千本櫻收回重新釋放卍解，這些雷電具有水的附著性，一旦強制收回他本人最先承受雷電聚集后的爆炸。
只能一點點地把雷電導入地面，讓千本櫻重新變得乾淨，和冬獅郎、碎蜂一樣，他的臉像吃了蒼蠅一樣難看。
「考慮清楚了嗎？輕夜。」
「考慮得很清楚了，我的朋友們都在為了我的事而奮戰，我又怎麼可以輸給他們！不就是一打四嗎？來就是了！」
「唉，我們上吧，諸位。」
就像京樂春水說的那樣，1V1和1V4是完全不同的戰鬥，之前不可一世的輕夜很快便被壓制。
朽木白哉不在莽撞，「櫻花」分成數股，在天空中幻化成數條櫻龍遊走，看準機會就對著輕夜來一下。
一旦被雷電沾染，該條櫻龍立刻撞入地面，回到朽木白哉手中之後再次幻化。
輕夜只好利用智慧流的陣法，召喚出雷屬性幻化生物與之周旋。
日番谷冬獅郎也收斂了天才的傲氣，不再想著近戰而是利用冰輪丸控制天象的能力，充分發揮出冰凍和水分子無處不在的特性。
打得一手好控制，輕夜只要在原地停上1秒，周圍立刻就會開始結冰，單就這兩人就逼得輕夜疲於奔波。
「風臨！」
整個場地中的風開始自旋，無數不起眼的小型風旋如一朵朵蘭花開滿視野，動量轉化為熱量讓凍結的速度變慢。
作為幾人中主攻手的是碎蜂，她同樣不再纏鬥，發揮出了隱秘機動的特點，一擊即走不管中不中。
特別是斬魄刀雀蜂始解過後【二擊必殺】的能力，對輕夜不斷造成傷害。
當然，僅僅是始解不可能有那麼誇張的能力，所謂的二擊必殺並不是規則系能力，而是詛咒攻擊型。
斬魄刀第一次擊中敵人的時候會在敵人身上留下【蜂紋華】，實則是在敵人體內種下難以察覺難以排出的靈力種子，第二次攻擊同一個部位時會從體內引爆，從而造成無法抵禦的傷害。
老實說，同樣的傷害方式，在痣城劍八的手上要高明得多，不過痣城劍八使用這招對自己也有風險，碎蜂則可以無限制使用。
如果是輕夜擁有這把斬魄刀，那一定會放棄所謂的二擊必殺，轉為不斷疊加。
利用貼身肉搏不斷的在敵人體內種下靈力種子，然後在需要的時候一次性引爆，多重疊加之下威力會比現在大得多。
只可惜碎蜂從小就是被作為夜一的近侍來培養，並沒有獨當一面的思考能力，不太聰明的她在第二次攻擊到同一點的時候高興得太早了。
靈力在體內爆破，輕夜體內的血肉被炸出一個缺口，輕夜強忍下傷痛就要給她致命一擊！
「艷鬼！紫色。」
輕夜一刀砍在碎蜂的脖子上，然而攻擊被無效化，因為碎蜂身上沒有紫色而輕夜沒有喊出顏色。
不過輕夜很快便理解了規則。
「黑色！」
手中的靈子刀再次揮出，身體卻在半空中被定住。
「嶄鬼！」
勢大力沉的一刀把輕夜轟進地面。
此時京樂春水才開始介紹始解的能力，把名為「五鬼」的兒童遊戲化為現實。
嶄鬼，站在高處者勝，高處的人會被增強，低處的人會被削弱。
艷鬼，只能攻擊喊出的顏色，自己身上該顏色越多攻擊越高，越少攻擊越低。
影鬼，踩中對方影子之後可以透過影子與本體之間的聯繫，跨越空間對地方造成真傷。
不倒翁倒了，一二三木頭人遊戲，鬼發現人動了人輸，人在被發現前拍中鬼鬼輸。
然後是最重要的最後一個遊戲，賭魔王，又名指斬萬拳。
在講出規則之後，京樂春水毫不猶豫的發動了最後一個遊戲。
「這個遊戲的規則是，說謊（出千）的人受到懲罰，輕夜你準備好了嗎？」
「現在回答我，這些死神是不是你殺的？」
「不是。」
「再回答我，你是不是尸魂界的敵人？」
「我是不是尸魂界的敵人，取決於尸魂界是否把我當敵人。」
「最後一問，你是否和虛有勾結？」
「沒有。」
前面兩問之後，京樂春水明顯鬆了口氣，但第三問輕夜回答后，手指莫名其妙就斷掉了。
我說謊了？輕夜不明所以，仔細思考後才恍然大悟。
自己算半個虛，假面軍勢的人算半個虛，若葉在死之前變成了虛，他可不就是和虛有勾結嗎，而且還勾結得挺深。
超速再生髮動，手指再次長出。
京樂春水明顯認得超速再生這種頂級大虛才可能擁有的能力，不再多問。
在京樂春水正式參戰後，輕夜連防守都變得困難，五鬼遊戲太容易打亂人的節奏了。
輕夜一次次重傷倒地，又一次次忍痛站起身來。
「我就要到此為止了嗎？」
沒有斬魄刀輕夜的實力下降近半，連續不斷的戰鬥靈力也基本耗盡，不斷的受傷又恢復身體內部殘破不堪，若葉的死讓他精神疲憊。
四重削弱下，能與四位隊長戰鬥這麼久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輕夜，你給我站起來！」
拼著捨生忘死的狠勁，輕夜再次突破極限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使勁咬牙驅散各種異常，渙散的瞳孔再次變得銳利。
可惜，這只是最後的迴光返照，現在隨便一個副隊長都能輕鬆打敗他。
輕夜不是沒想過和京樂春水他們一起回去，向山本重囯，向全體死神坦白實情，但這個選項在最開始出現后就被他排除了。
因為這件事他做沒做，這些死神是不是他殺的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十番隊差點再次團滅這件事就必須有足夠分量的人來擔責。
而無法自證清白又恰好出現在現場的輕夜，無疑就是這個被選中的背鍋之人。
以輕夜對山本重囯，對尸魂界死板秩序的了解。很輕鬆就得出了這個答案，沒有一點僥倖。
就像當年痣城劍八的家族一樣，誰都知道他們是無辜的，可那又如何呢？
這點，在場的無論是京樂春水、浮竹十四郎等老牌隊長，還是朽木白哉、志波都、綱彌代時灘、射場鐵左衛門和大前田希千代等傳統貴族也都清楚。
只有一些新晉的隊長、副隊長，以及某些被沖昏了頭腦的人才會真的認為捉拿輕夜是因為輕夜犯了罪。
這一切都在藍染的控制之中，他對人性的掌控還在其智謀之上，除了輕夜的斬魄刀不知道為什麼不見了。
「輕夜，」藍染的聲音瞞過所有人傳到輕夜的耳朵里，「這次你一定要相信我，使用我給你的鑰匙，你就能逃出去。」
「我不會騙你的，不然我做這一切有什麼意義？」
「是啊，有什麼意義，你想我死可以針對我，為什麼要傷害若葉呢！」
那塊在幻境中被輕夜捏碎的鑰匙不知什麼時候再次出現在了輕夜身上，穿過已成破爛的死霸裝，在傷口的夾縫處把鑰匙再次拿在手中，輕夜毫不猶豫把鑰匙硬生生插進自己的心臟。
「無論你想要幹什麼，只要我還活著，必殺你！」
在眾人或憐憫不忍，或痛快解恨的目光中，輕夜突然大喊了這麼一句，隨後整個身體爆炸。
故意沒有喊藍染的名字提醒京樂春水注意。
他很清楚知道藍染要顛覆尸魂界的陰謀，可既然你們不仁就休怪我不義！
我身上的痛苦早晚也會降臨在你們身上。
在眾人嘆息輕夜剛烈之際，一個陌生的氣息在戰場上空凝聚。
是虛！
通過藍染的手，輕夜這次不再是可以使用虛力量的死神，而是徹徹底底的新生成為虛。
而且是一出生就是頂級的亞丘卡斯。
在輕夜（虛）出現的同時，戰場上副隊長以下的死神不約而同的放下了手中的動作，一臉疑惑，彷彿忘記了自己該幹嘛。
這就是輕夜（虛）獲得的特性——迷失，初級能夠讓人忘記自己的目的，隨著掌握加深甚至可以讓人忘記自己所掌握的技能，最終徹底忘記自我，回歸意識誕生前混沌蒙昧的狀態。
一隻如此危險的大虛出現，在場眾多死神自然不會放過。
哪怕是之前站在輕夜一邊的死神，也不願意去思考這隻虛是不是輕夜變的。
因為他們是死神，虛是他們永恆的宿敵。
就在萬刃加身之際，天空突然撕開一條巨大的裂縫，從裂縫口可以看見無數基利安以上的大虛搖曳其中。
一道透明的光柱從黑腔中射出，罩在輕夜（虛）的身上，靠近的人被震開。
這是大虛在跨空間救援同族時才能使用的獨有能力【反膜】，【反膜】形成后光束的內外完全隔絕，非空間系技能無法打破。
空間系技能靈壓需要超過釋放反膜的大虛總量才能起效，也就是說輕夜現在絕對安全。
在所有人驚愕之時，藍染終於露出了笑意。
「不能以死神的身份成為我的同行者，那就以虛的身份成為我的屬下吧！」
本來事情到此已經已成定局，但總有意外發生。
一塊輕夜爆開時掉落在地上的石頭散發出瑩瑩光輝升空與輕夜齊平，外表和崩玉一致但不是崩玉。
這是雨露柘榴在偶然看到過藍染的崩玉外形后，痣城劍八利用自己壓縮靈子的能力製作的高純度靈子礦石，上面附著了一部分痣城劍八本人的靈魂。
雨露柘榴的活動範圍本來只能在靜靈廷範圍內融合了靈子的地方，這顆靈子礦石的存在讓雨露柘榴得以一直跟在輕夜附近。
此刻看準時機激活了痣城劍八的這部分靈魂，痣城劍八隔空發動一次雨露柘榴卍解的能力。
融合，與反膜融合，然後自我崩解。
無敵的反膜也擋不住來自自身的攻擊，立刻土崩瓦解。
痣城劍八這麼做當然不是想斷掉輕夜唯一的逃生機會，在反膜消失之後雨露柘榴再次打開黑腔，這次目的地是廣闊無垠的大虛之森，一個連虛圈之王也未能完全探索的地方。
在其他人想追擊之際，痣城劍八爆發出了自己逃出來的所有力量，無數高級鬼道傾瀉為輕夜斷後。
輕夜進入黑腔離開后，靈魂與靈子礦石完全消失，痣城劍八也失去了趁機逃離無間地獄的機會。
「輕夜，下次見面...不，希望我們不要再見面了。」
把死神的責任看得比任何人都重的痣城雙也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會幫助一隻虛。
輕夜死後，所有的人再也沒有打下去的慾望，連更木劍八這個戰鬥狂這時也感到心裡煩躁，第一次主動放棄了就在眼前的敵手。
重傷員由四番隊救治，輕傷員相互攙扶著起身，茫然的看著周圍的一切。
這場戰鬥好像勝利了，又似乎誰都沒贏。
眾人心照不宣的把輕夜當成是死了，至於他死後還要不要背鍋之後再討論。
只不過無論後事如何，尸魂界永遠失去了輕夜。
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名為輕夜的死神，只有擁有輕夜之名的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