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淘金及售金

整整一個周末，安暢都沒有出現過，直到周rì晚上他才疲憊不堪的從那個世界回到自己的家中。

傳回自己的房間后，安暢小心翼翼的四處觀察下，確認住所內並無他人，才將身後的傳送門關閉，長吁一口氣。

將身後的背包小心翼翼的在房間里放好，那裡面是他幾天來的勞動成功，一定要確保安全，然後他開始四處找尋起來，在另一個世界待了7天近一個星期，這是他第一次在那邊如此長，這讓他對自己房間里的設施感覺到有些陌生。

冰箱里上次買的蔬菜都已經沒了，只剩下一些速凍食品可以填飽肚子。

考慮到已經在那邊吃速凍食品吃的有些反胃，他關上了冰箱門，又翻找了半天，找出一份外賣單，然後又想了一會才想起自己的手機在那裡，找出來后定了幾個菜，才感覺自己是真正回到了這個熟悉的文明世界。

等待外賣的時間裡，先打了個電話給爸媽報平安，這是他每次回來后都會做的一件事情。

然後開電腦，上網查了查，確認最近國內並無什麼黃金搶劫盜竊之類的大案、也沒有新聞提到有什麼珠寶店被打劫的消息，讓他安心了不少，至少自己出手這些東西的時候不會被jǐng惕的人們當作什麼犯罪分子給舉報了。

查了查黃金報價，這段時間裡金價還在漲，Au999的上海黃金交易市場報到300元一克了，安暢不知道自己手裡的黃金成sè如何，不過在網上一查檢測黃金純度的比重計要幾千塊錢一台，他咬了咬牙找了個同城的店鋪下單定了一台，因為這家網店是專門做測量儀器的，又一口氣買了什麼光照計、寶石放大鏡、硬度計、糖度計、激光測距儀、拉力計、遊標卡尺計算尺等等一大堆，這麼大的買單對方信誓旦旦保證順豐發貨明天一定能送到。

還在網上跟掌柜閑扯的時候，門鈴響了，他趕緊關掉所有網頁，然後合上筆記本才離開。

將外賣送來的飯菜放在桌子旁，一邊吃著一邊繼續在網上查找資料，看到有用的信息就摘抄下來存在電腦里。

忙的差不多了后，又去了自己常逛的幾個論壇看看帖子，了解下當前熱門話題，還將熱門的視頻又都看了看，防止自己與世界脫節。

第二天上班后他一上午根本沒有用心工作，而是不停的開始下單，一口氣他在網上買了黃金比重計和溶金爐坩堝鉗等東西，然後等待對方發貨，到了下午才緩過勁來，慢悠悠的將手頭工作完成，周一這一天就這麼過去了。

傍晚下班回到家后他沒有再到那個世界，而是好好的休息了一晚，連續淘了近一周的金子可把他累壞了，他可不想再過去累死累活了。

周二繼續早晨上班時，安暢的腰依然有些直不起來，不過他還是堅持到了單位上班，最關鍵的是他買的東西收貨地址留的單位的，不去不行。

結果一天時間他都無心工作在單位捱到下班后，他就帶著幾個箱子打車回到家中。

溶金爐個頭到是不大，但是很重，是用電的，電熱絲能達到1900度的高溫繞著一個石墨坩堝，功率不到2000W。

這次他怕在家裡容易引起火災或者出現其他危險，於是又一次來到另一個世界，利用發電機開始溶金。

將淘好的金沙倒入容器，先要用強酸來分離黃金然後用水銀來提取黃金，然後黃金與水銀的混合物加熱后水銀蒸發后剩下的就是黃金了，這個過程中污染很嚴重特別是水銀蒸發後會形成汞蒸氣，毒xìng非常大隻能帶上防毒面具來cāo作，等到開始融化變成金水后，安暢用坩堝鉗夾出坩堝，將金水倒入模具，冷卻后便得到了長方形的小金條。

對手裡的小金條按照比重計說明書指示進行了測量，純度基本上都在98～99%之間，看起來自己淘到的金子純度還不錯，裡面還有一些雜質不是安暢所能解決的了。

安暢從周二起，每天晚上都會開始溶金，等這一周過去又是周末的時間，他已經融了近一公斤。

周六一早，安暢就從裡面挑選了三個金條，又換了身不扎眼的衣服出了門。

附近就有老鳳祥、老廟黃金什麼的幾家店，不過安暢知道這些店只接受黃金換首飾並且還要加錢，並不對顧客手中的黃金進行變現業務。

至於商場里的牌子，更不會了，而銀行和中國黃金這樣的機構也只回收自己發行金條，並且要求出具購買發票才會回收，非常麻煩。

他大步流星的來到了公交站，選擇距離自己住處最遠的一路公交車等，車一來他就坐了上去一路坐到終點站，只是觀察著。

到了終點站先轉一圈，然後又上同路車，在途中的一個站點下了車，開始向之前看好的一個小店走去。

這家店面並不大，玻璃門上貼著回收金銀首飾的字樣，安暢在進門前掃了一眼，店裡是一個豎著的長方形空間，櫃檯佔了大部分空間，櫃檯里擺放著一些金銀首飾和有玉器什麼的掛件，櫃檯頭上坐著一個40多歲黑瘦男人，一手夾著煙一手正握著滑鼠，正在網上玩80分呢。

「老闆」，安暢叫了一聲。

「哦哦」，看到有人來，他立刻轉過頭來，然後問道「想要點什麼？」

「你這裡回收金銀首飾？」，安暢問道。

「收，收，老闆你有？」，這種城鄉結合部的地方住著大多是打工者，所以這裡做生意的都喜歡管稱呼他們為「老闆」，似乎這樣就能讓打工者感覺好些。

安暢皺了皺眉頭，對這個店老闆他有點反感，不過還是問道「黃金多少錢一克？」

「220」

「怎麼這麼少」

「不少了，我們也就是賺點小錢，老闆你有多少克呀？」

安暢沒有回答，而是繼續說道：「金價不是300一克嗎？你這裡怎麼這麼點價？」

「那是人家大店裡的，你要買首飾金還貴呢，要380一克呢」，老闆撇撇嘴回答。

「250一克行不？」

「你有多少？」，看到安暢是真的要賣，他就趴到櫃檯前靠近安暢問道。

安暢聞著他一嘴的煙油味感覺有些噁心，趕忙退了點說：「不多，十幾克」

「230一克」，聽到並不是很多，那人立刻咬住了價格。

「240一克如何，不行我就換家」，安暢立刻開始堅持起來。

「235一克，再多不能給了，要麼你去別的地方賣吧，看看有沒有人收」，老闆底氣很足。

「好吧」，說著，安暢從兜里掏出一塊金方錢來，拿在手中並沒有給他，而是繼續說：「17.23克，我來之前秤過了」，希望這樣能防止他剋扣重量。

「我得秤一下」

「行」，安暢將手裡的金方錢遞了過去。

店老闆接過後，上下打量了一眼，不過並沒有看出什麼端疑來，這金方錢上只有一個角被壓了一個印記，上面的文字又不是中文，看起來很像是某個鋪子的戳記。

接著他拿出一個電子稱，往上一放，顯示16克多點。

「我靠」，他心想這秤太黑了吧。

不過沒待安暢說他的秤不準，老闆就擺弄了下，顯示的重量立刻變成了17克2，然後他又拿到一個儀器上，感覺跟自己的比重計差不多的設備。

看著他cāo作一會儀器后，說：「你這金不純呀，只能給你200塊一克」

「不純，不可能，你拿過來我看看」，安暢說道。

那個店老闆還給了他，還邊說「真的不純，我這機器測出來了」。

安暢拿到后，就說：「算了，200我不賣了」，收起就要轉身離開，對於這個黑店，他實在是沒什麼好說的了。

「唉唉，別走別走」，那人趕緊招呼道。

「200不賣」，安暢說道。

「220吧」

「235，少一分我不賣」，安暢叫道，他知道這店老闆懷疑他手裡的是偷來的贓物，所以想拚命壓價，不過他並不在乎，自己手裡的黃金純度是不到3個9，不過並不代表純度差點就能被人砍掉那麼多價格，235自己已經讓了不少，他並不像再讓價了。

「行行，就235」，那老闆說道。

「那你算下多少錢吧」，他問道。

老闆立刻掏出計算器按了起來，「3995，我給你4000」，店老闆立刻將重量的零頭抹掉算出一個價格來，而且還覺得自己挺大方。

他等老闆點出4000，然後才將金方錢遞過去，那老闆也很謹慎，馬上再驗了一次純度，確認安暢沒有搞什麼調包，才將錢給他。

「行，那就這樣了」，點了下錢，確認沒有假幣也沒少給，安暢收好就要離開。

「小夥子先別走」，老闆又把腦袋湊過來，鬼鬼祟祟的說：「你還有沒有，要是還有，我都收，算你240一克」。

「沒了」，安暢受不了他這種口氣，說：「我這是自己家裡的，不是偷的，你放心好了」。

「我知道，我知道」，老闆一副瞭然於胸的表情。

「信不信隨你」，安暢懶得理他，轉身出門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並沒有出現他在其他小說中看到的那樣，主角賣黃金后被人跟蹤的情節，自己也平安的回到了家中。

坐在回去的公交車上，他就想：『這樣子出手似乎很麻煩，以前把賣黃金想的太簡單了，如果一次xìng出手太多，很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但是這樣小批量出手，又要找不同的店鋪跟不同的激ān商鬥智斗勇，太麻煩了，需要找個簡單辦法才行。』

而且在那個店老闆查看黃金的時候想到一個問題，這批黃金大小重量還有標記都是一模一樣的，雖說自己計劃化整為零在幾個地方出手，現在他卻想到，這些店肯定都是在前面的，肯定自己不會對黃金進行重鑄，他們肯定還有更高級別的黃金回收商，如果最終這些黃金匯總到一個人手裡，他肯定會產生懷疑的。

說不定就會將主意打到自己身上，幸好這次只出手了一枚，應該不會引起注意。

『這樣的話，是不是可以找正規的回收公司呢？就堅持說是自己家傳下來的會不會好些？』，他想到，不過並不能肯定。

『自己手裡的幾百克黃金，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但是即便是這次平安順利出手了，那麼下次呢？』，他繼續想到，『這種生意肯定是要長期做下去，自己還要在兩個世界穿梭，這兩個世界中最好的計價貨幣就是黃金了，這個問題一定要解決！』

就在他琢磨著怎麼處理這件事情的時候，手裡的手機一下子響了起來。

「永哥？」，看到來電的是卜永，他立刻接通。

「你最近跑那裡去了？打了你幾次電話沒聯繫上你」，還沒等安暢說什麼，卜永就詢問道。

「去了趟鄉下，偏的不行，手機信號也沒有，我就關機了」，他隨口解釋道。

「哦，我說好幾次打你電話都是關機，你公司註冊的如何了？」

「差不多了」，他之前找了一家代辦公司註冊的機構，花了幾千塊錢，正在註冊一家商業公司，準備用於將來的貿易，這件事情他並沒有瞞著卜永。

「不錯呀，什麼時候公司開張，我送個花籃去給你慶祝下？」卜永笑著說道。

「就是個皮包公司，沒啥好慶祝的」，安暢回答道。

「那裡，現在你是安老闆了呀」

「永哥你就別笑話兄弟了」

「沒，說真的我沒想到你能下這麼大決心，挺佩服你的」，卜永認真的說。

「我也就是這毛病，不折騰不舒服斯基，對了，永哥，找我有事嗎？」扯了一會後，安暢問起他電話的目的。

「沒事就不能打給你了？」

「得，我錯了，謝謝永哥關心了」，安暢回道。

「哈，就是老聯繫不到你我就給你打個電話看看，怕你小子失蹤了，其他倒沒什麼事情，那行，我先掛了」，卜永解釋說，說著就要掛電話的樣子。

「別，永哥，我正好有事情想請教你，晚上一起吃火鍋吧，我等你」，安暢想到黃金問題，決定問問卜永，他關係多人脈廣，也許知道如何處理。

「又搞突然襲擊，什麼事不能電話里說？」

「這個真不方便電話里說，見面再向您這領導彙報工作」

「那我先看看吧，下班前給你電話」，卜永說道。

安暢也知道卜永作為zhèngfǔ機關工作人員，又是一個小科長，時間並非完全是自己的，各種應酬及接待少不了，所以就答應道。

掛了電話后，也差不多到家了。

下午4點半，接到了卜永的電話，說正好今天晚上沒什麼事情，可以一起吃個飯。

安暢出門找了個離卜永單位不遠的店，坐下后看到差不多還有半個小時卜永就下班了，安暢發了簡訊告知他地點店名后，就耐心的等待著。

沒有多久，卜永就夾著一個公文包來了。

安暢趕忙招呼他坐下，順便通知服務員上菜。

喝著茶水，等著上菜時，安暢就將自己的難處說了出來，只說自己家裡祖上留下了點黃金，現在自己想開公司也沒什麼本錢，爸媽就拿出來給他作為本錢。

卜永也知道安暢家鄉有條著名的河，安暢的爺爺當年就是在河上做跑船生意的，據說很是賺了一些錢，解放后一直留到現在。

「這個簡單，數量如果不是太多的話，隨便找個店就能兌出去，如果多的話，那麼最好找個正規的貴金屬回收公司」，卜永說道，他並沒有過問數量有多少。

不過安暢這點並不想瞞他，報出了實數。

「看不出你爺爺當年還真有錢，要不是我黨建國你還是個富二代呢」，卜永打笑著說，然後從自己手機通訊錄里翻出來一個電話。

撥通后當著安暢的面講了幾句，然後掛上手機，順手在一張紙上寫下了一個名字和一個電話好了。

「說好了，你直接找他就行，幾百克黃金很容易就能給你兌換了」，卜永說，這是一個貴金屬回收公司的負責人，他們公司專門做工業貴金屬回收，雖然安暢這個並非工業上的黃金，不過他們也會收的。

第二天安暢就照著電話打了過去，對方聽說安暢家裡有批祖上傳下來的黃金后，並沒覺得有多麼意外，而是直接問安暢是否方便到他們公司交割。

安暢覺得對方既然是正規公司，也就答應了，到了那邊后，700多克黃金換了不到20萬，對方知道安暢並非企業客戶，所以直接就開了一張現金支票給他，還說如果家裡還有黃金的話，也可以賣給他們，他們公司保證優惠價回收。

看著財務開出來蓋好印章的現金支票，並不擔心對方信譽問題。

他反而對於居然如此簡單的就能出手，感覺有些不可思議，原本還想好了很多說辭解釋黃金的來源呢，結果根本就沒用上，『早知這麼簡單，何必昨天折騰一回呢』，他想到。

手續辦完后，拿著對方開具的票據，拒絕了對方要請他吃飯，留下了那人的名片，安暢就離開了，他還是擔心言多有失，『賣黃金，你們收就好了，大家沒必要搞近關係，省得麻煩』，這是他心裡的想法。

回去找了開卡的銀行將這張支票存到自己的賬戶里，他就安心多了，雖然還有幾天錢才能到帳，不過安暢感覺自己的第一桶金就算是賺到了。